雪綰身姿搖曳,青雲劍發出陣陣哀鳴,一個踉蹌,雪綰從青雲劍上落下。體內的靈氣所剩無幾,運轉五靈訣,可卻翻不起一點波浪。雪綰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準備接受大地的親密接觸。下一秒卻落入一個溫暖而心安的懷抱。


    “阿綰,醒醒。”頭上傳來的熟悉語氣,雪綰猛地睜眼。


    “師尊?真的是你!”夙謹容低頭,一雙喜悅的靈眸落入眼中。覆手一記清塵術,雪綰的衣裙恢複如初。再一思襯,靈氣探入雪綰體內,雋美的眉舒展,比預料中的要好。


    “阿綰,把丹藥吃了。”


    在師尊強勢的目光下,雪綰被迫服下三粒丹藥。“師尊,阿綰無事。就是你出發時給阿綰的一絲神魂覆滅了。”


    “無事,那就是拿來用的。”夙謹容揉揉雪綰的小腦袋瓜,安撫她失落的神情。


    “師尊......”雪綰感動,歸根究底還不是歸咎於自己實力弱。現在的雪綰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說什麽就信的無知女孩了,明了一絲神魂的重要性。


    “好了,過去的就不要在意了。重要的是你平安無事的回到了為師的身邊。”


    “師尊......”


    一旁上玄宗和璿璣宗的弟子們默默地觀看兩人的師徒情,果真如外界的傳言一樣,謹容道君對唯一的親傳弟子甚是在意。


    “嗬,好了,好了。謹容師叔我們先回璿璣宗吧,雪綰也要休息不是。”聞人淳擼著胡須,眼角的魚尾紋冒出。


    “嗯。”夙謹容讚同聞人淳的意見,看向符峰峰主元宵真君,“下令讓弟子們開拔回宗,我和阿綰要繼續遊曆。”


    “是。”


    “誒!”聞人淳愣住了,不是說好和他一起回璿璣宗的嗎,怎麽下一秒就變了。謹容道君,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還有事嗎?”夙謹容扭頭斜睨聞人淳,一副靜聽的模樣。


    “額......”聞人淳尷尬的擼須,哈哈一笑道,“謹容道君,剛剛...不是答應老朽帶雪綰回璿璣宗修養一陣子嗎,怎麽這麽快就要走了?”


    “剛剛隻是覺得你說的有理而已,”夙謹容頓了頓,“還有,我的弟子我會自己照顧。”夙謹容認真的盯著聞人淳,落在其身上的視線讓聞人淳腳底生寒。


    “嗬嗬......”聞人淳露出一抹尷尬而不失禮的笑容道,“那弟子就先行告辭了。”


    “嗯。”


    聞人淳帶著璿璣宗弟子離開璿璣密境,而後上玄宗在元宵真君的帶領下也相繼告辭。整個密境外就隻剩下雪綰師徒二人。


    ......


    是夜位於璿璣宗高地的樓上,再次聚集三人。


    “那個小娃把玲瓏塔拿走了。”


    “是的師叔,我們能幫她的已經幫了,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就看她的了。”


    帝顓雲裏霧裏的聽著兩人的談話,雖是聽不懂,但師尊不同以往的嚴肅麵孔,足以說明此事事關重大。


    “多事之秋啊,界空間已經開啟,到時滄海界定又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唉,師叔,往好了想。滄海界靈氣充裕,停滯的修士有望飛升,這可是多少先輩豔羨的事啊。”


    “嗬,淳小子,你還是如此。”景灝大長老說完便不再言語,負手觀星。


    “......”聞人淳沒反駁景灝的話,再看向一旁靜謐聆聽的帝顓,“顓兒你也聽到了,日後上玄宗那個丫頭遇事,你也幫上一把。”


    “嗯?是雪綰小師叔。”帝顓天資聰穎,前後一思索便知師尊說的是誰。


    “沒錯。”


    “弟子知曉。”


    而後三人靜默,仰頭觀星,靜看星隱星現。


    ......


    溺城


    作為一座落於璿璣宗與禦劍宗相交之地的一座城池,繁華自是不言。而它除了它的地域位置外,最讓人引人注目的便是開在其中的聚寶閣主閣。


    要說這聚寶閣,滄海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它什麽都賣,什麽寶物、藥草應有盡有。沒人知曉它是何時出現,也沒人具有昏滅它的能力。因為嚐試的人早已身死道消,成了滋養天道的靈氣。


    “好熱鬧啊!”緋衣女子衝進人群,聚寶閣巍峨的匾額高懸,底蘊古樸又大氣,令人心生敬畏。


    “不愧是具有天下第一閣之稱的聚寶閣。”女子臉頰緋紅,眼睛蹭亮宛如天上最明亮的那顆星。女子再看看周圍,四周擠滿了人,把聚寶閣前的通道圍得水泄不通,可奇怪的是卻沒有人進去。


    “嘿嘿,竟然沒人和我搶,那我不進去豈不是對不起自己的一身好運嗎?”女子眼珠子一轉,在人群驚訝的目光下走向聚寶閣。


    “站住!”兩邊的護衛放下長戟攔住女子的去路,眉眼一斜頗為不屑道,“哪來的阿貓阿狗,聚寶閣其實你能進的?”


    女子低頭看看自己的穿著,雖這輕雲紗不說是滄海界獨一份,但也可算是頂尖的了,這護衛竟不識,有這樣的阿貓阿狗嗎。


    想到此,雪綰心生怒氣,從小到大在宗門內,她的師尊是玄天峰的峰主、掌門的小師弟,更是參得一線天道的出塵道君,沒人敢當著她的麵對她不敬。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雪綰也沒端架子,但她內心的傲氣仍舊存在。看向護衛的眼中帶有高傲,“這就是聚寶閣的門麵......也不過如此。”


    “你......”陳生怒極,在他成為聚寶閣的護衛後,走到哪都有人恭維,起至今日竟被一個築基修士頂撞。可正要發火時,眼角瞥見來人,立馬換上一副嘴臉,哈腰恭維無比周到。


    “紹家主,紹少主你們來啦,快請進。”


    “嗯。”紹風在他爹的示意下出示了一張銅卡,眼睛亂瞟正好看見站在一旁的雪綰,前些日子在臨淵城的記憶湧入腦海。


    “嘿!小美女,我們又見了,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啊。”


    “是你!”對於此生第一個對她耍流氓的男子,雪綰記憶猶新。


    “進不去嗎?我可以帶你進去哦,隻要你......從了我。”


    雪綰聽見紹風輕浮的語氣,正要說話,卻被一旁的紹家家主搶先。


    “孽子!還不和我進去。“


    “嗨,知道了,爹。”紹風語氣不耐煩,而後對著雪綰又是一句輕佻,“再見了,小美人。”


    “唉!”紹家主輕歎愁眉不展,抱歉的看向雪綰,“這位姑娘真是失禮了,還請不要見怪。


    “啊,好說好說。”雪綰罷手,接受紹家主的道歉。看向進去的紹家主心中緋議,父子倆真不像呢。


    “誒,我說,你還不走嗎。”雪綰回身看去,又是先前那個不屑的護衛。


    雪綰的沉默更激起了護衛的不屑,語氣更加的犀利,“看到沒,聚寶閣可不是任何人想進就能進的,人臨淵城三大家族之一的紹家才得到一塊銅牌,就你,我嗬嗬。”


    “就是啊,小姑娘我勸你快回去吧。”


    “是啊,別杵這了,擋了我們看難得一見的大人物。”


    “誒,也不能這麽說,人姑娘長得這麽美,站這就是什麽也不做也賞心悅目啊。”


    “......”


    周圍的人對雪綰指指點點,各種話齊出,雪綰也不介意。畢竟在宗內因她是孤兒,私下難聽的話她也聽過不少。


    而且也從這些話中,雪綰得出了聚寶閣的規矩。聚寶閣分發了金、銀、銅三種令牌,隻有手持令牌者方可入內。


    “嘿嘿,怎麽樣,我看你還是哪來回哪去吧。”護衛見雪綰似是聽進了四周的議論聲,再次蹦出來。


    “我......”雪綰剛開口,一道清冽的聲音便響起。


    “阿綰,不是讓你等為師嗎,怎跑得如此之快。”


    雪綰向人群看去,擁擠的人去自然得讓開一道路,那白衣不染塵埃的男子信步徐徐走近。


    “師尊!”雪綰喜笑顏開,所有的憂愁拋之腦後,撲進男子懷中,聞著那熟悉的竹香味,作客他鄉的不安、被人刁難的難過統統消失。就像一艘在波浪上行駛的小船開進避風港一樣,頓時心安。


    “還是這麽冒冒失失。”夙謹容寵溺的點點雪綰的小鼻子,而後指尖一道金光閃出冷對護衛,“這樣可否進去。”


    “啊......可......可以......當然可以。你......你請進。”護衛冷汗直流,三魂七魄頓失。


    “阿綰,這金牌你收著。”夙謹容徑直把金牌塞入雪綰手中,牽著雪綰進入聚寶閣的第三層。徒留愣在原地心悸不已的護衛和周圍的吃瓜群眾。


    “這....這竟是金牌!”


    “真是天道眷顧啊,我有生之年竟能見到金牌。”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把金牌給送人了。”


    “唉......”


    ......


    同時夙謹容牽著雪綰進入第三層的竹字房。


    ”師尊,你怎麽會有聚寶閣的金牌啊。“話一問出,雪綰便知道自己問了一個白癡問題,俏皮的吐吐舌,師尊身為出塵道君肯定會有的啊。


    ”嗬,阿綰為師已經抹去了精神印記,你把你的精神印記印上。“


    ”啊,師尊,金牌如此重要你要給我!“


    夙謹容看著咋咋烈烈的雪綰頗感好笑,”為師已是出塵修為,用到它的機會不多。“


    ”哦,也是。“對於師尊的解釋,雪綰適應良好,利落的印上印記,而後把它放入儲物鐲一角,那是存放她珍貴物品的地方,現在上麵已然放有一塊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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