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我是庸碌半生的支持)


    第七層透著沉寂,夾雜著鐵鏈的響聲。


    雪綰釋放火靈根,一星丹火在沉黑裏顯得光芒奪目。


    憑借這丹火,雪綰看清了鐵鏈獨鎖的靈獸。


    它身上的鐵鏈,嵌入肉裏,如秋夜中的寒水,泛起冷光。


    “二哥。”


    正當雪綰憂鬱要不要走近些時,聽見身旁的白白的高呼。


    “白白,它是你哥?”


    雪綰在兩者之間來回掃視,怎麽看怎麽不像呀。


    白白外形像綿羊一般柔軟,體形如貓樣大小,聲音似嬰兒咿呀。


    而鐵鏈下的大塊頭,狀如虎,形如象,聲如獅,雪綰一臉的不可置信。


    “二哥。”


    不管雪綰如何作想,白白銀光閃現,衝到凶獸(既然是白白的哥,自然是凶獸)麵前,嗚咽地把腦袋靠在他的前肢上。


    “二哥。”


    雪綰站在遠處默默的看著,不打擾兩兄弟的團聚。


    原來一直嘻哈的白白跟她一樣是個被遺棄的孩子啊,隻是她何時能找到她的親人了。


    “主人……你還有我們啊。”


    “是的,主人,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謝謝。”


    雪綰感受到鯤、純的心意,收起悲傷的心,笑看一大一小的兩兄弟。


    “二哥。”


    仿佛是聽到了白白的聲音,趴著的凶獸睜開了眼睛,看見前肢上的一團,有些不可置信。


    “你是老幺?”對,就是老幺,這味道,不會錯的。


    “……嗚,怎麽還是老幺啊。”


    雖然根據傳承,白白也知道家族的情況,但是老幺這個稱呼,著實讓它心裏的悲傷逆流成河。


    “老幺,二哥終於找到你了。”


    二哥一激動,牽動了身上的鐵鏈,瞬間凝固的血再次流出。


    “二哥,你別動了。”


    “好好,二哥不動了,來,讓二哥好好看看你。”


    這一看二哥凶獸的臉色驟變,有一股風雨欲來之勢。


    “老幺,告訴二哥是誰有這個膽子敢契約你。”


    麵對白白,凶獸二哥還有收斂,但說道契約之人時,那語氣立刻變得凶狠,仿佛下一刻便會殺了那人。


    “二哥,你不能殺了阿綰。”


    “阿綰?”


    “嗯。”


    白白還想說什麽,雪綰走近凶獸,神情認真而真摯。


    “白白的二哥,我就是雪綰。”


    “哼!”


    凶獸二哥冷哼,算這個人類還有擔當,敢站出來,不然……他要讓她嚐盡生不如死的滋味。


    “二哥。”


    “……”凶獸二哥一陣牙痛,剛認回的弟弟,眼中竟然盛滿擔心。


    “哼,我是白白的二哥,你可以叫我睚眥。”


    “嗯,睚眥二哥你好。”


    雪綰從善如流,雖不知究竟是何原因讓睚眥放過她,但她也不想讓白白夾在兩者中間為難。


    “好了,現在放心了吧。”


    睚眥斜睨一眼白白,至於放過雪綰,原因還在於白白身上的平等契約。


    “說說吧,你這些年的經曆。”


    睚眥擺出一副聽故事的姿態,而雪綰一看兩兄弟談心,也不打擾,在一旁盤膝入定,理清在玲瓏塔裏的收獲,再順便修煉修煉。


    ……


    “唉,同時天涯淪落人,想不到你也被囚禁了。”


    聽完白白的講述,睚眥發出一聲歎息。


    眼光瞟到雪綰身上,想不到她竟還是老幺的恩人。


    “二哥,二哥,你在想什麽?”


    “哼,老幺,你作為我們凶獸家族的一員,也太丟我們的臉了。出去別說是我們的兄弟,竟然才魂獸水平。”


    “我,我也不想的。”白白難過的低頭。


    “唉,算了,等出去,二哥教你。”


    睚眥看見白白低下毛絨絨的腦袋,終是心軟。想到老幺的經曆,想必是當年傳承中斷了,才會有此結果。


    “真噠!二哥你真好。”


    白白高興了,下一秒立馬沮喪。


    “你怎麽出去啊,對了,阿綰。”


    “嗯?白白怎麽了?”


    雪綰一聽到白白的聲音,便從入定中退出。


    “你能把鐵鏈砍斷或融化嗎?”


    “額……”


    雪綰凝視泛起寒光,足有她手臂粗的鐵鏈,心中犯難。


    這些鐵鏈嵌進睚眥的兩側鎖骨,穿過後肢腳踝,著實不好處理。


    “我試試。”


    雪綰不敢把話說的太滿,祭出青雲劍,附上靈力,狠力往下砍去。


    “鏗!”


    雪綰拿緊青雲,強忍住發麻的虎口。


    看見白白擔心又失望的表情,雪綰再次祭回青雲,運轉火靈根,一星丹火擲出,在鐵鏈上熊熊燃燒。


    三雙期盼的眼睛下,丹火漸漸熄滅,鐵鏈還是那麽堅固,沒有一點灼燒的痕跡。


    “唉,你們去第八層吧。”


    “不,二哥,我們怎麽能丟下你呢。”


    “是啊,睚眥二哥,總有辦法的。”


    “對啊,不要放棄,要不用我的毒液試試?”


    “世上沒有砍不斷的鐵鏈,睚眥二哥,我們都沒放棄,你幹嘛要自我放棄。”


    “……”睚眥看著幾雙規勸的眼睛,心中感慨,看來老幺是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啊。不過……


    “誰說我要放棄的。”


    “可是你剛剛……”


    “我隻是要你們去第八層而已,隻要你們能通過玲瓏塔第九層,我自然可以出去。”


    “哦,嚇死我了,二哥。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可以通過第九層的。”


    “對,睚眥二哥,你等我們。”


    雪綰握拳,向睚眥保證。之後,在睚眥的注視下走向第八層。


    “阿綰,這好奇怪啊,什麽都沒有。”


    “而且,這通道是筆直的,不知道通向哪。”


    “嗯,雖然如此,但依前輩的性子,這保不齊就是一項考驗。”


    “主人說得對,不過是走路嘛,我們幾個在一起就沒有什麽好怕的。”


    純的話讓雪綰心中坐定,無所畏懼的往前走。


    漆黑的通道裏,幾道影子越拉越長。


    “呼……腳步好沉重……”


    “主人,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我也是。”


    “嗯,阿綰,我四隻腳就像戴了重力鐲一樣。”


    雪綰停下來,看著鯤、純、白白,腳步慢了下來,身體好似背了一塊巨石般,都壓的喘不過氣。


    “要不你們先回契約空間。”


    “不要,主人,我可以的。”


    “是啊,主人,別人的契約獸都能幫忙,我們搞得好像拖後腿一樣。”


    “好啊,我要回去。”


    “白白你……”


    “白白……”


    “白白說的對,鯤、純,你們忘記了嗎,我們是一家人,有困難互相幫助是應該的,畢竟誰也不是萬能的。”


    “而且你們忘記了嗎,先前幾關的時候。要這麽說,我不也拖了你們的後腿嗎?”


    “主人……你不能這麽說……”


    “知道了,主人,我不進去我還能堅持。”


    “主人我也不進去……”純看見雪綰想反駁的話,立即說道,“要是實在不行,我會進去的。”


    “好吧。”


    雪綰妥協,一人一獸一植在漫長無止境的通道裏做伴。


    沒有交談,隻有重重的喘息聲和滴滴汗珠落地發出的聲響。


    又過了一段路,純到了極點,和雪綰說了一聲,回到了契約空間內。


    “主人,你說為啥我明明比你修為高,為什麽是我先進來。”


    “我也不知……”


    雪綰先前把調節體內靈力的方法告訴了鯤和純,用來減輕重力,哪知還是如此。


    “會不會和修為有關……”


    “鯤你是說……這重力是根據不同修為來調製的?”


    “嗯,不然也解釋不了。”


    “嘿,那我還真幸運。”修為比鯤、純低還不說,身上又有足夠師尊賜下的法器。這下雪綰也想明白了。


    又走了一段路,這下連鯤也撐不住了,讓雪綰把他收回空間內。


    現在,整條通道就隻剩下雪綰一人。


    漫長而漆黑,孤獨又沉累,雪綰不知一個人在這條道上走了多久,仿佛過了百年……


    這裏沒有人和她講話,契約空間早已聯係不上,仿佛鯤、純、白白成為了記憶,那隻是她的一個夢。


    雪綰疲倦的走著……走著……無止境的走著……


    一個信念支撐著她……終於一束光出現在不遠處……


    雪綰似一個饑渴的旅人,踏進光的世界。


    澎湃的靈力在她的丹田內翻騰,築基七層成。


    逝去的記憶回歸,雪綰又再次聽到白白、鯤、純的聲音。


    “主人,你怎麽了?”


    “主人出事了嗎?,請讓我出去。”


    “阿綰,放我出去,我一定能幫忙的。”


    “……”雪綰咽住抽泣聲,莞爾一笑。


    “放心啦,我沒事,我已經到了第九層了。”


    “那主人讓我們出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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