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後, 還是那個一窮二白的魔界, 在這個貧窮又邪惡的魔界裏,生活著一位辛苦勞作的魔王。


    魔王有兩個忠心耿耿的屬下。有一天, 屬下對魔王說, “我的尊主, 為什麽不迎娶太初宗的雪螢, 來改變我們的生活呢。”】


    還在開會的沈燼額頭冒出青筋,“閉嘴。”


    【沈燼急切希望讓那個聲音停下,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知道, 他是萬年被甩的男二。】


    “你他媽不是早就下線了嗎?”


    【難道我說錯了, 披著岑無妄的殼屢次遭罵,打架又打不過,最後告白被拒。簡直一無是處。】


    “尊主冷靜點,這是今年剛收獲的糧食, 不能浪費。”


    不勸還好,一勸沈燼就破口大罵, “都怪你, 搞什麽書籍下鄉。十惡不赦的大魔頭看什麽童話故事,吃飽撐著沒事做嗎!”


    冥公深感委屈,書籍下鄉這不是為了孩子嗎?


    像沈燼說的, 再苦不能苦孩子。


    女侯樂了, 過去都是她被沈燼罵,現在風水輪流轉,換成冥公了。她故意嬌滴滴勸沈燼, “尊主,人家冥公也是一片好心。”


    沈燼,“我還沒說你呢,不好好種地喂豬,小小年紀就談戀愛,玩什麽豪門兒媳。這是你這個年齡該做的事嗎?”


    女侯,“……”


    罵完三公罵九卿,一頭粉毛變紅毛,顯然火氣不小。


    【行了行了,有事回來窩裏鬥。趕緊上路吧。】


    沈燼問他,“幹嘛去?”


    【魔王娶親。】


    沈燼,“……”


    他娶個屁,劍修活該萬年單身狗。


    【大家都知曉了這件事,當魔王走到扶桑樹下時,秋秋向魔王打招呼。】


    “燼燼,你真的要娶雪螢姐姐嗎?”


    沈燼,“我不是……”


    “太好了,我等你回來,你娶雪螢姐姐,我娶眠眠。唔,就是爹爹說的雙喜臨門。”


    沈燼瞄著扶桑樹下賣燒烤的鳳悅眠,非常肯定講,“你和鳳王的婚禮我一定給你辦。”


    嫁了人就給他老老實實洗衣服做飯,別成天搞有的沒的,搞的狗都嫌。


    秋秋可開心了,她問樹下的鳳悅眠,“眠眠你開心嗎?”


    昔日威風凜凜的鳳王,如今是扶桑樹下賣燒烤的,鳳悅眠滿臉都寫著高興,“開心。”


    為什麽最後他成了反派,這和說好的劇本不一樣。


    【鳳悅眠決定,趁沈燼離開的時候,偷偷潛回妖界,東山再起。】


    樹上樹下兩大魔王盯著鳳悅眠,沈燼握緊拳頭,語氣很不好,“你想逃跑?”


    鳳悅眠維持他的假笑,“怎麽會?”


    【所以我在說謊嘍?】


    做完一場大汗淋漓的熱身運動後,沈燼神清氣爽,和秋秋道別後,踏上了前往道界的路程。


    【識界的小動物也知曉了這件事,佛子見了沈燼問,魔王魔王,你真的要娶我爸爸嗎?】


    還在做作業的小學僧一個個抬起腦袋,滿臉寫著好奇。


    優曇想了想,做起複讀機,“你要娶爸爸?”


    沈燼身後是大和尚老和尚,一個個盯著沈燼這個突然造訪的魔王,時刻準備下手。


    沈燼非常生氣,走就走,走到人家家裏頭什麽毛病。


    還小動物,哪一個小了。


    【特意設置的關卡,避免你的旅途無聊。送你的小驚喜。】


    沈燼:我謝謝你全家!


    麵對鹿野苑上下,沈燼兩手一攤,“如你所見,走個過場。”


    快把淨土重蓮從他臉上拿開!


    “……今年的魔晶還要不要了?”


    重新成為座上賓的沈燼吃好喝好,優曇又問,“魔王要娶爸爸嗎?”


    “世間的倫理很有趣,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爸爸喊我爹,正所謂嫁雞隨雞,我該喊魔王一句媽,還是魔王喊我公公?”


    說完優曇還對一臉複雜的離相感歎,“離相,我有媽了。”


    離相都快窒息了,“你沒媽,孤兒沒有媽。就算有,那也是公公和兒媳,佛子你不可能有媽的。”


    沈燼,“……我懷疑你在罵人。”


    一時衝動的離相最後為他的錯誤買單,被關進雷鋒塔思過,並行閉口禪。


    【當當,恭喜魔王成功打敗關卡小boss。】


    離開識界的時候,障月噔噔噔跑過來找沈燼,有話直說,“你要娶雪螢?”


    沈燼已經不想解釋了。


    障月現在很忙,她今天是天音閣聖女,明天又是阿修羅聖女。忙著吞並鹿野苑,這麽忙的障月當然不可能去看沈燼的求婚對象。


    於是她對沈燼說,“帶上我的禮物吧,它能助你成功。”


    【係統提醒:你獲得春天的酒水。】


    障月,“嘻嘻,春宵一刻值千金。”


    離開識界後,沈燼又見到了傳說中的富婆,富婆坐在高高的錢堆上,她穿著閃閃發光的衣服,戴著漂亮的珠寶,就連頭發都如此閃耀。可她並不快樂,她對沈燼說,“我擁有數不清的財產和寶石,可是我的內心還是如此難過。魔王,如果你能幫我,我願意將一半財產送給你。”


    沈燼對錢財動了心,他問綾羅堆裏憂傷的林酒酒,“富婆,是什麽導致你的不快樂?”


    林酒酒攥著帕子落淚,“我太難過了,我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每一片都愛上了不同人。我和他們說我是個多情的女人,不值得被他們所愛,可每一個人都說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是否接受林酒酒的任務:三妻四妾。】


    沈燼覺得可能是他打開的方式不對。


    這時候有人從外麵走進來,其中一個對林酒酒說,“嫁給我,我願意承受生命不可承受之綠。”


    另一個說,“我的願望很渺小,隻要你心中有我,即便是妾我也甘之如飴。”


    還有一個年輕人說,“我不要名分,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林酒酒痛哭起來,“我真是個罪惡的女人。”


    男人們紛紛哄起林酒酒,其中一個走到沈燼麵前,對他說,“我們都很好,不需要魔王的幫助。還請魔王自由地尋找愛人。”


    一無所獲的魔王從富婆家裏離去,他又見到了東海的龍太子,龍太子在念書,得知魔王要去求親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知道的。”敖富貴慢吞吞說,“她是個劍修,你很難打動她的心。”


    “不過看在我們是合作商的份上,我願意幫你。”


    太子送給魔王一輛馬車和幾個仆人,還有一套精美的衣服。這使得魔王看起來帥氣極了,圍繞在太子身邊的海產們紛紛紅了臉,被魔王的英姿迷倒。


    “祝你成功。”


    得到饋贈的魔王駕著馬車從東海離去,他終於來到了太初宗,每一個見到沈燼的人都會停下腳步,然後交頭接耳的問。


    “那傻逼是誰?”


    【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沈燼被不可抗拒之力按在馬車上。頭上頂了隻八爪章魚,直接被氣炸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高興了?”


    臭海產還想娶他的將軍,下輩子吧!


    【童話故事就不要在意細節了。】


    故事總不會那麽順利,一個小人擋在了沈燼麵前,他插著腰說,“你需要通過我的考驗才能見她。”


    沈燼咬碎嘴裏的牡蠣,陰測測道,“說。”


    小人向沈燼訴說了他的煩惱。“事情還要從十年前說起。”


    那是一個雨夾雪的冬天,溫安正領著渡以舟偷紅薯。林酒酒氣喘籲籲找到他們,告知雪螢的到來。


    長久以來,溫安都是一個人回太玄門,他羨慕渡以舟和林酒酒能手拉手回去。得知自己會有一個師妹時,溫安當即和渡以舟絕交,“我有師妹了,不和你們玩了。”


    溫安急忙跑回太極殿,殿裏有玉衡師叔。宗主也在,還有一個溫安不認識的大哥哥,拿著煙杆,會衝他眨眼。


    “就是她嗎?看上去不像。”小芳打量雪螢半晌,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


    硬要說的話,小姑娘長的挺可愛的。


    蒼梧沒骨頭似的坐在太師椅上,精致的臉上浮現一種玩味,“誰知道呢,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岑無妄隻是道,“她是天生劍骨,可以試試。”


    說著欲把人放下,小姑娘迷迷糊糊醒來,入眼就是一張大臉,她靜了片刻,意識到自己穿著小短裙還被岑無妄抱著,當即一巴掌甩過去。


    “臭流氓!”


    那是溫安對雪螢的初次印象,敢打玉衡師叔的師妹。


    不管如何,多了一個師妹溫安還是非常開心的,第二天他就跑去找雪螢。


    凝神峰終年積雪,不見春日,溫安頂著大雪找到岑無妄的住處。洞府裏頭岑無妄不在,雪螢就睡在一張石床上,劍修日子向來清苦,她被凍的瑟瑟發抖,臉色蒼白。


    溫安趴在床頭戳雪螢的臉蛋,兩雙眼睛對上後,溫安問她,“很冷嗎?”


    雪螢裹著一條被子負氣不說話,倒是溫安講開了,“你好可愛,能告訴我名字嗎?我叫溫安,是你師兄。你餓不餓,渴不渴?”


    溫安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終於換來雪螢一句微弱的話,“我叫雪螢,我冷。”


    溫安撓了撓頭,他修行早,已經不懼寒熱之苦。


    “冷的話,我給你生火吧。”


    雪螢轉過身用剔透的眼珠子望他,小小的,軟軟的,需要自己保護。


    溫安瞬間來了力量,他從外頭收集了好多樹枝和葉子,堆在一起,對雪螢說,“看好了,禦火術。”


    火球從溫安指尖冒出,顫顫巍巍飄到木堆上,燒暖了木頭不起半點火花。


    連著點了幾次均是失敗。床上雪螢一言不發看著溫安,隱隱透著失望。


    溫安急了,他調動體內所有靈氣,大聲道,“禦火術!”


    臉盆大小的火球砸到枯樹堆上,終於有了火焰,溫安還沒來得及向雪螢炫耀,隨之而來的是滾滾濃煙,散逸的火花落到其他物體上燃燒起來。


    溫安手忙腳亂滅火,結果越幫越亂,最後整個房間燃起大火。他不得不拉著雪螢往外跑,雪螢被嗆的眼淚直流,中間還摔了一跤。


    等岑無妄歸來,雪螢撲到岑無妄懷裏,哭的驚天動地。


    “溫安我討厭你!”


    故事講到這裏,沈燼已經知道這個小人是誰了。“你要我幫你點火掙回麵子?”


    ‘溫安’搖頭,“你聽我講完。”


    雪螢第三次因受涼而感冒發燒時,被叫來的蒼梧直接下達命令,把雪螢交給別人照顧。


    “棲霞就不錯,都是女孩子有共同話題,劍法也有名。等她能夠練氣入體,再回來也不遲。”


    岑無妄沉默寡言,床上雪螢發著高燒,艱難張嘴呼吸,溫安站在掌門身後,有些害怕。“掌門,師妹要走嗎?”


    掌門笑嗬嗬摸著溫安的腦袋,“非也,是去你棲霞師叔那住段時間。”


    溫安似懂非懂,床上的雪螢拉著岑無妄的手不肯放,眼睛發紅,“你不要我了。”


    岑無妄隻是輕拍雪螢的腦袋,“病好以後再帶你下山。”


    趕來的棲霞長老抱走雪螢,雪螢窩在棲霞長老懷裏,哭的直打嗝,“我是不是不乖,為什麽師尊不要我。”


    溫安不是第一次見雪螢哭,可那次給溫安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他緊緊攥著掌門的衣角,生怕掌門也不要他。


    沈燼已經聽累了,“你要我把她從棲霞長老手裏搶回來?”


    ‘溫安’搖頭,“不是。”


    病好以後的雪螢性情大變,每日功課做完後,窩在房間裏不肯出門。溫安找她好幾次都拒了,棲霞長老得知後哭笑不得,親自去尋岑無妄,“師兄還是多來見見雪螢,不然小姑娘想不開,性子容易走偏。”


    岑無妄沉吟片刻,“我知了。”


    半個月後岑無妄和溫安一起站在雪螢門口,屋裏頭雪螢大叫,“走開,我不要見到你。”


    “給你縫了新衣服。”


    “我不要!”


    台階下的棲霞長老笑背過氣去,岑無妄站了會,連問三句遭拒,直接放棄打算回去。


    “師兄別走,我有妙計。”


    跟著岑無妄走到隔壁房間時,溫安小小的腦袋裏全是疑惑。


    “師叔,為什麽我要穿裙子?”


    岑無妄翻出那件粉色小裙子,“我親手縫的,你可以去雪螢麵前炫耀。”


    炫耀溫安聽得懂,他興高采烈換上小裙子,不僅在雪螢麵前炫耀,還跑到渡以舟麵前炫耀。


    曾經溫安有多得意,後來就有多尷尬。


    雪螢就算了,渡以舟那廝往後有事沒事嘲笑自己,成了溫安心頭痛。


    “哈哈哈哈。”沈燼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指著‘溫安’說,“你是傻逼嗎?”


    ‘溫安’麵帶微笑,“我是不是傻逼有待考證,不過你很快就是了。”


    【已接受溫安的任務:女裝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沈燼:!!!


    粉嫩的小裙子從頭而降,直接套在沈燼身上,一鍵換裝你值得擁有。


    完事‘溫安’還品頭論足了一番,“和你的粉色頭發很配。”


    沈燼,“臭道士你給我等著!”


    【曆盡重重困難,魔王終於來到了雪螢前麵,他穿著粉色小裙子,頭頂八爪章魚,踩著太子贈送的滑雪板,手裏還有聖女送他的春天之酒。】


    還在練劍的雪螢驚呆了,“你腦子進水了?”


    沈燼咬牙切齒,“我來向你求婚。”


    雪螢腦袋歪了一下,“你認真的?”


    【給個機會,番外轉正也是正,當一天男主他也很高興。】


    這話似乎打動了雪螢,她考慮要不要答應,身後岑無妄聲音傳來,“遺產的事……”


    岑無妄從天而降,正所謂男要俏一身皂,岑無妄今天特別俏,膚白貌美,細腰大長腿,不少弟子發出了哇的聲音。


    當然沈燼的哇更多,隻不過後麵多伴隨一句,傻逼。


    雪螢被吸引注意力,問殺來的岑無妄,“什麽遺產,你死後的遺產?”


    岑無妄麵色不變,“我正欲談此話,修行者壽命悠久,彈指間百年轉瞬即逝,你若是想繼承遺產恐怕還需上千年。”


    雪螢,“好像是這個道理。”


    岑無妄,“有一法可助你早日到手我的私房錢。”


    雪螢,“什麽辦法?”


    岑無妄,“做了師娘就能管內務和錢財。”


    雪螢動心了。


    沈燼快氣炸了,“岑無妄你卑鄙無恥,這是番外,標題都寫著魔王娶親。今天是我的主場。”


    【所以你真想轉正?】


    沈燼,“閉嘴閉嘴閉嘴!”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趁雪螢還在考慮,岑無妄先下手為強,“你若是助我,太初宗今年拔款魔界的靈石翻一倍。”


    沈燼立馬翻臉,“雪螢你嫁了吧。”


    要娶的不娶了,岑無妄那頭還有私房錢,雪螢心中天平在翻。


    岑無妄還說,“你要是覺得無趣,可以結婚再離婚,錢我分你一半。”


    雪螢不假思索,“我結!”


    【劍修沒有心,你們魔族也沒有愛。人們不禁要問,這世道究竟怎麽了?】


    不管怎麽說,成親這事板上釘釘。沈燼這個媒人用完以後直接扔過牆,拿著明年的拔款單走魔了。剩下太初太玄兩派弟子集體開趴體,不要太高興。


    邀請函發了不少,新人舊人,熟人仇人都有。蘇玉是跟著蒼梧一起過來的,得知自己喜歡的人要嫁給別人了,兔子眼就沒正常過。這日他被白術罵完,耷拉著兔耳朵往回走,半道上遇上一個熟人,也是借酒消愁。


    本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情,蘇玉上前和對方搭話,“道友你也來參加婚禮?”


    青年抱著酒壇子憂鬱點頭,蘇玉總覺得這人眼熟,偏偏記不起來名字。“……道友如何稱呼?”


    “柳君琢。”


    蘇玉記起來了,“哇,你真的三十章後才上線,兄弟你河西了嗎?”


    柳君琢要哭了,“我在魔界打工還花唄,為什麽逾期利息這麽高?”


    蘇玉瞬間不難受了,還反過來安慰柳君琢,“魔界挺好的,太初宗重點扶貧對象,要是混個一官半職當當,回頭也是一界人才。”


    柳君琢越說越難過,“我的驚蟄,自你走後我的夢裏都是你。”


    他換了多少把劍,每把都像驚蟄。每把都不是驚蟄。


    柳君琢,“嗚嗚嗚。”


    蘇玉不難過了,相反他還笑得很開心,一邊笑一邊安慰柳君琢,“乖哦,不哭了。”


    不管怎麽說,大部分人還是挺不高興的,前後兩任劍仙禍害到一塊了,生怕份子錢不給多,遭遇男女混合雙打。


    雖然太玄門份子錢收了很多,但婚禮辦得不怎麽隆重。按雪螢的話說又不是一生隻有一次,第一次先練個過場,回頭熟練度上來了,再隆重點也沒事。


    棲霞長老,“……”


    而且婚服還是岑無妄做的,幹淨利落,真的不隆重,岑無妄還說這是為了方便拜堂到一半拔劍。


    光聽這個設定,她都能寫本落跑新娘的故事。


    好在拜堂有驚無險結束了,新人禮成後,剩下就是賓客們的敬酒。


    師弟師妹一個個圍上來,這個哭著說我錢賺夠了,為什麽師姐成親了。


    邊上一對情侶也跟著哭,說自己喜歡的女神嫁人了。後邊的師妹哭的是師姐的諦聽之聲沒了,她沒法鑒別真愛。


    林酒酒也來了,帶著她的三妻四妾向雪螢表達她的謝意,說她找到了全新的人生。


    一杯接一杯,大夥灌雪螢灌的起勁,沒人敢去堵岑無妄。棲霞長老幹巴巴舉杯,示意各長老,“大家喝,多喝點。”


    長老各自假笑,喝了幾口養金魚。


    還沒過上幾杯,人群中間的雪螢拉住林酒酒,眼睛發亮,“師妹你說得對,老婆一個怎麽夠。”


    說罷棄了酒杯,轉頭就走了。


    林酒酒背後生寒,她機械轉頭,那位師叔就坐在那,非常平靜望著林酒酒。


    林酒酒艱難開口,“師,師叔。”


    還在敬酒的師弟師妹不明所以,“師姐去哪?”


    “師姐好像喝醉了。”


    “劍修不止一個老婆,師姐該不會是去劍閣了吧。”


    此話一出,人群裏頭的渡以舟和溫安臉色大變,一前一後殺去劍閣。


    等殺到劍閣,果不其然,劍閣門大開,門口守衛弟子倒在地上哭啼啼,劍閣裏頭雪螢引著數十把長劍轉圈圈,一口一個寶貝麽麽噠。


    劍閣裏的劍都未經劍修氣息沾染,要是霸王硬上弓,第一次讓劍難以忘懷,回頭再看新主,哪還會看得上剛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兩人對視一眼,當即拔劍對上雪螢。


    “我再說一遍,把劍放下,不然就不客氣了。”


    雪螢打了個酒嗝,眯眼認出是自家人,“是師兄啊。”


    她安靜了會,繼而笑起來,“下手就不用客氣。”


    最後還是岑無妄趕來救場,領著喝醉的雪螢回凝神峰。


    臨走前雪螢不肯放手,“我的老婆們。”


    “一起帶回去。”


    有這句話雪螢果然不鬧了,摟著好幾把長劍乖乖跟岑無妄走了。留下一地狼藉給溫安他們收拾。


    渡以舟在劍閣裏繞了一圈,劍架,供桌,內門,一樁樁一件件,渡以舟越算臉色越難看。修複一個劍閣不知道要花多少錢,果然太玄門生來就是克太初宗的。


    “太玄門賠錢!”


    “行啊。”溫安疲憊靠在門上,和和氣氣的,“我畫圖你出書,錢歸你行不,青玉案。”


    渡以舟,“你什麽態度?”


    溫安脾氣很好,“我態度很好,畢竟眼兒媚畫黃圖的,怎麽比得過你大手青玉案呢。”


    “是你當初嫌棄我畫工不行,現在我上來了,你又陰陽怪氣,溫安你有病嗎?”


    “我有病你就是沒腦,你去問問別人,有誰是搶自家兄弟飯碗的。”


    劍閣內吵的不可開交,劍閣外守衛弟子呆若木雞。


    “要去求簽名嗎?”


    **


    【他望著床上的可人兒,櫻桃小嘴微微張開,似做無聲的邀請。遲遲得不到回應,她嚶嚀一聲,淚眼朦朧,惹人憐愛。】


    讀完《大道》裏最長的床戲,岑無妄抬眸,“你還不下線?”


    【我在等你實行八千字海棠內容。】


    岑無妄不做回應,雪螢盤坐在床上,身邊擺了數把名劍,全是從劍閣帶回來的。


    “開陽,天樞,秋分,立春。還有白露!”


    岑無妄掃過雪螢懷裏的佩劍,替雪螢糾正,“是瑤光。”


    “是白露!”


    “是瑤光,不是白露。”


    “就是白露。”


    雪螢氣呼呼的,大有你再亂說我就揍你的氣勢。


    岑無妄退讓半步,不跟醉鬼爭,“白露就白露,早些歇息。”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雪螢滿意笑了,她將搶來的長劍分成三份,左右各一份,床中央一份。然後拍著枕頭邀請岑無妄,“一起睡。”


    【多,多人運動?】


    岑無妄沒搭理,他順著雪螢的話上了床。摟著白露和雪螢雙雙躺下,師徒兩扯著棉被不說話,靜靜享受偷來的時光。


    【一個女人,你喜歡的女人躺在你身邊,你居然毫無反應,岑無妄你還是不是男人?】


    對此岑無妄的回答是,“走之前記得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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