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個宗門竟然如此大手筆?可是夠吸引眼球的。”


    不知道是哪位看熱鬧的人士說出了祈炎的心聲。


    本就好奇的祈炎聽見有人如此問,便側耳細細聽著,希望能有人回答,卻不想這些人都是搖頭不語,一臉一問三不知的樣子。


    “去前麵看看吧,我剛才好像看見師父他們出來了!”魏旭然在幾人後麵突然開口。


    祈炎順著視線看過去,正好看見蘇清風、馮楚玉和張雲華三人負手而立,凝望星空的身影。


    一行人加快了腳步,都想看看是哪個宗門如此高調!


    天空中燃燒的火焰越來越近,行至人前的時候,那陣陣低語吟唱的梵音也越來越清晰,這陣梵音幾乎一下子吸引了眾人,都不覺的駐足聆聽。


    到了跟前祈炎才看清那空中飛在前方的是一個有屋頂大小的蒲團,巨大的米白色蒲團上層層疊疊站著許多身穿明黃色海青服的僧人,這些高低摞起的僧人形成一個巨大的禪字,那些像火焰的光芒正是這些僧人身上所發出。


    在這個巨大的禪字前麵端坐著一名身穿紅色袈裟,手持一柄鎏金四股十二環法杖,寶相莊嚴的大師父。


    與大蒲團相鄰的是一座三品金蓮,每一片花瓣上都端坐一名單盤而坐手結彌陀印的小沙彌,三品金蓮的中央站立著一位與蒲團上的大師父長相相似的僧人,這僧人也著一襲紅色袈裟,手上卻是掛著一串一百零八顆珠子的赤珠佛珠。


    每一位小沙彌看起來歲數都不大,卻都是一臉莊嚴,那陣陣梵音正是這些花瓣上的小沙彌所吟唱,讓聽的人仿佛置身於無風無雨的淨土之地,洗滌著罪孽肮髒的心靈。


    緊緊尾隨其後的是一大隊女子,這些女子身穿飄渺似仙子的白衣,這些白衣女子所過之地無端無端升起一陣陣白霧,她們的衣服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隨之襲來的還有沁人心脾的幽暗冷香。


    “阿彌陀佛!幾位長老別來無恙啊!”大蒲團上的僧人睜開了眼。


    ?大師父一出口,祈炎瞬間呆愣在原地,大師父所說的正是古印度的梵語,難道異世界的佛修也修大乘佛?他們佛門與原來世界的佛家會不會是同根之源?


    如果祈炎沒有看錯的話就在大師父睜眼的一瞬間他看見有朵朵蓮台從他的眼睛裏劃過,一閃而逝,讓人辨不清是錯覺還是事實如此。


    大師父掠過眾人的目光如清風般微微拂過,偷偷打量的祈炎不經意對上大師父的目光,不光平和,似乎還有些了然,他一愣的瞬間,大師父已經看向別處。


    這目光是不是看向別人的?祈炎很是不解。


    “禪心法師修為越發精進了!”蘇清風笑吟吟的開了口,看樣子甚為熟稔。


    “謬讚了,老衲觀幾位也是更上一層樓了,到底是一別經年啊!”禪心飄下蓮台站在三人跟前。


    “阿彌陀佛!”


    又一聲佛號從後麵傳來,那聲音甚是冷漠,讓人不禁的打了個冷顫。


    那三品金蓮上的大師父下了蓮台走到幾人身邊冷淡一禮。


    “檀月法師安好!”馮楚玉對著那大師父拱拱手。


    檀月法師對著幾人單手還禮,卻是不再說話。


    祈炎看著笑吟吟的蘇清風和馮楚玉他們在那相互寒暄,看來彼此都是老相識了,隻是這位檀月法師一雙眼睛始終閉著,也不知此人是患有眼疾還是什麽。


    這種時候明顯沒有他們什麽事情了,一眾弟子都站在各家師父身邊看熱鬧。


    “這萬重山依舊如此,隻是我卻是垂垂老矣!”


    一道女子的聲音,聽聲音年輕得很,卻是有些滄桑的感慨。


    “霧痕世伯風姿不減當年,近年可好?”一旁的張雲華上前行了一個晚輩禮。


    “阿彌陀佛!”禪心法師又宣了一聲法號。


    “你們玉蟬寒山宗不在那雪玉冰山之地好好的養蠶,來這裏湊什麽熱鬧!”


    一名身穿褐色衣衫的中年人從人群中踱步而出,語氣帶著嘲諷,看向玉蟬寒山宗方向的眼神裏也是有些耿耿於懷。


    從那女子聲音傳來的地方飛出一隻通體瑩白的蠶寶寶,那蠶寶寶直接飛向剛才語出不遜的中年人,不待那中年人有什麽招架之力的時候,已經被冰凍在那。


    “想不到我玉蟬寒山宗多年不問世事,竟被人如此看輕,我宗再不濟也不是你小小土行宗可以輕賤的,聶掌門暫且在此好好反省吧!”那出聲的女子從一幹白衣女子中走了出來。


    觀這霧痕掌門的相貌大約三四十歲的年紀,聲音卻很年輕,卻也是個冰雪美人,在霧痕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一襲墜地的搖曳長裙,長長的裙擺上有許多羽翼輕薄透明的綺羅雪蛾裝飾。


    那邊土行宗的一幹弟子抬著被凍成冰坨的掌門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樓裏。


    霧痕掌門的這一手也震懾住了一些不太友好的目光,再者她們宗門與靈禪寺和多寶宗兩大法師一同前來,有很多欲找麻煩的也都歇菜了。


    霧痕裙擺上的那些綺羅雪蛾輕舞著雙翅飛起來,飛到一片空地上後在空中有規律的翩翩起舞,幾息的時間,一座似冰雪般透明的樓閣便落成。


    霧痕輕輕一揮手,成群的綺羅雪蛾飛回到裙擺上又成了靜止不動的裝飾,“我宗路途遙遠,不能一一相邀諸位前去把酒言歡,今日難得此緣,可否進屋一聚?”


    “早就聽聞霧痕師叔的雪魄寒屋是難得一見的靈物,怎可就此錯過?”馮楚玉低低的笑了一聲,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便率先進了這座冰雪樓閣。


    禪心法師和閉著雙眼的檀月大師緊隨其後,蘇清風和張雲華等人先後進了雪魄寒屋,穿過透明的冰牆可以看見影影綽綽的人影,卻是沒有了一點外傳的聲息,想必是隔了音的。


    眾人見沒有熱鬧可看,紛紛散了,那邊打鬥的無極觀和雷雲宗也早就沒了動靜,魏旭然神秘兮兮的彈手畫了個圈在空中,便拉住眾人,“噯,你們可知道為何那土行宗的掌門要刁難玉蟬寒山宗?”


    這話一出成功的引起了祈炎他們的注意力,全都一臉好奇的豎起耳朵等著聽答案。


    “走走走!咱們進屋說,這裏人多耳雜!”魏旭然小聲的念叨著,率先小跑著進了破風宗的樓宇裏。


    祈炎掃過眾人的臉,隻有雷霆一臉淡然,好似並不好奇,其他人的臉上全都寫滿了好奇的求知欲,都小跑著跟在魏旭然後麵進了屋裏。


    “相傳當年那土行宗掌門聶遠山一見霧痕便驚為天人,後得知那玉蟬寒山宗所產玉蟬絲更是煉製上品護甲的寶物,更是窮追不舍,無奈霧痕隻是一心向道,那聶遠山求愛不得便對霧痕處處詆毀,甚至汙蔑玉蟬寒山宗是養蠶的。”魏旭然嘰嘰咕咕的說完就笑個不停。


    祈炎聽完後有些詫異,還以為有什麽勁爆的內幕,原來無非就是因情而起,不過那聶遠山的所作所為實屬算不得真男人。


    現在隻覺霧痕隻是冰凍了他的手法太過於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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