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丹鳳眼男子說他不能靠近冰離山半步,盧玉麒並沒有想他不能靠近的原因,而首先想到的是會不會師父已經知道了什麽。


    師父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才在那裏布下陣法才讓這人不能靠近的嗎?看師父的神情應該沒有發現自己私下與魔修往來的事吧?不過不管如何這魔修不能輕易靠近對自己來說都不是壞事呢!


    丹鳳眼男子看盧玉麒神色不明的沉思著,更是惱怒,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哼!怎麽,現在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叫幫手來布下陣法就以為能和我撇清幹係嗎?你妄想!”


    “咳!咳!咳!緩緩手,我真的沒有,隻不過前幾日師父來了一次,可能是師父的緣故!我還要仰仗您呢,怎麽會和您撇清幹係。”呼吸有些困難的盧玉麒憋紅了臉在那辯白。


    丹鳳眼男子看盧玉麒神色不像作偽,怒氣也稍緩了些,手一甩盧玉麒被摔倒了一旁的地上。


    “桀桀,隻要血誓一日不破就算他躲到哪裏都可以找到他!更何況為了更好的控製他,最厲害的手段還沒有使出,剛才也是自己太怒火攻心了!”


    丹鳳眼男子有些懊悔的站在那裏歎氣又搖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盧玉麒,眼色一改,走到盧玉麒跟前一甩衣袖浮起了他,又伸出兩隻幹枯瘦弱的手撫平了剛才弄皺的衣領。


    “剛才是本大人太心急了,你莫往心裏去,這裏有幾片玉簡你回去好好研習,有事就吹響噬靈笛。”丹鳳眼男子說完給了盧玉麒三片玉簡就翻滾著黑霧向黑樹林深處飄去,幾下的功夫就與遠處的黑樹林融為一體。


    留在原地的盧玉麒心裏很是惱火,這屋麵男子性情陰晴不定,讓人難以捉摸,不過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確定了,目前很長一段時間他是絕對威脅不到自己的。


    看也沒看那三片玉簡,盧玉麒陰翳的三角眼看了一眼丹鳳眼男子消失的黑樹林,恨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這才腳踩著黑霧奔回冰離山。


    這邊已經恢複如常的祈炎清醒過來以後先是練了一遍遊龍劍法,才踏著晨露往禁地出口的方向走,一路上和小綠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也不那麽寂寞。


    祈炎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孫喜和李乘風二人,托大了說,那種心情就像父母看著兒女第一次遠行。


    而另一邊,經過一夜又一日的調整孫喜和李乘風二人已經恢複了七八成,身上的傷口經過秘藥的治療也好的幾乎看不出曾經受過傷,隻有一圈淺淺的疤痕。


    二人又采了一些靈草才奔著出禁地的方向,前去與祈炎匯合。


    比他二人先到的祈炎站在那裏頗有些心神不寧的走來走去,一方麵覺得孫喜和李乘風是不是遇到什麽危險;另一方麵又會想會不會是二人貪玩才耽擱了約定好的時辰。


    沒有聽見二人求救的響鈴聲,祈炎又不能重新回到秘境之內去尋找他們,那樣隻怕這一來一去陰差陽錯的更是耽誤時間,隻能在這幹著急。


    好在沒等太久,祈炎遠遠的就聽見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就此一顆焦躁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了。


    “乘風、喜子你們沒遇到什麽危險吧?”祈炎迎著他二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炎哥!你早就到啦!根本沒啥大事,哈哈!也沒什麽,我倆隻不過就是遇到了一隻二階妖獸!”孫喜的聲音很是雀躍。


    對上祈炎詢問的眼神,還不待李乘風開口,孫喜就在那誇誇其談。


    “我們兩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怎麽會屈服在一隻區區二階妖獸的淫威下呢?隻見我二人分別祭出法寶,與那妖獸鬥了個天昏地暗,最後給他來了個一劍封喉!我倆厲害不?”


    孫喜說完一雙眉毛在那抖啊抖的,眼睛一個勁兒的瞟著祈炎。


    李乘風看孫喜一副急求誇獎的模樣不忍心拆穿他,回想當時的狼狽樣卻是不由的搖了搖頭,抿嘴一樂,任由他在那吹噓。


    打祈炎一聽孫喜說英俊瀟灑開始就知道後麵的話不能信了,看他那手舞足蹈吐沫滿天飛的樣,心裏也直樂,手就去孫喜頭上胡亂的揉搓起來,嘴裏笑道:“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哈哈哈,殺了妖獸是不是覺得自己要天下無敵手了!”


    孫喜嘎嘎一通樂,也不管腦袋上的頭發被祈炎揉了個稀巴亂,一個勁兒的拽著李乘風的袖子,“乘風,你看,炎哥還不信!那你來講!”


    “這是你讓我說的,那我可說了!”李乘風沒管在那擠眉弄眼打暗號的孫喜,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經過講了個透徹。


    祈炎聽的是一顆心七上八下,緊張的不行,聽完又檢查了一下二人的身體,確實應經恢複了七八成,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孫喜當時用的法術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承受住的。


    “回宗門以後你們二人請廖師伯再檢查一下,別留下暗傷!尤其是你喜子,這種事最好別有下次了,強行使出高階法術可不是鬧著玩的,丹田盡毀的不是沒有!”祈炎看孫喜也有些後怕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要交代幾句。


    “放心炎哥,回去我倆就讓師父給仔細看看!”李乘風很認真的答應著,一旁的孫喜把頭點的也跟小雞啄米似的。


    回程的路三人說說笑笑的倒也不覺得漫長,剛剛過了正午三人就回到了水雲宗,三人腳踏飛劍從高聳的山門上掠過。


    看著地上腳步匆匆的外門弟子,祈炎心下不由覺得世事無常,半月前他也是那眾人當中的一名,誰又能想到如今他已是唯一一名沒有築基就進了內門呢?


    到了演武場那裏三人分道而行,李乘風和孫喜直奔廖海平所在的齊雲峰聽潮閣而去,而祈炎飛向的自然是馮楚玉的雲溪峰淩雲閣。


    祈炎飛到雲溪峰山腳下的時候就下了飛劍,一步一階的走向半山腰的淩雲閣。


    還未走到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淩雲閣大殿前佇立的人影。


    “一切可還順利?”馮楚玉帶著笑意的語調永遠是那麽的從容。


    “稟告師父,一切都順利,徒兒還嚐試了煉丹,隻不過最後關頭失敗了!”祈炎恭恭敬敬的邊行禮邊回答馮楚玉,煉丹的事情也一並說了。


    不知道為何對著瀟灑不羈的馮楚玉,祈炎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不知不覺心裏的那些小委屈小情緒都會傾訴出來。


    “靜則朗照,動則如是;神行則氣行,氣住則神住;行住相依,始得其妙。”馮楚玉不緊不慢的說著,說完隻是笑看著祈炎。


    “回去調息幾日,這個是你盧師兄托你魏師伯帶給你的!”馮楚玉不管愣神的祈炎,說完一個木盒子飛到了祈炎懷裏,下一秒祈炎就被馮楚玉一袖子揮到了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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