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裏拿著黑珠子在盧玉麒身邊坐下,指尖一彈,珠子漂浮在二人麵前,男子伸出瘦弱的左手,手背上可以清晰的看見凸起的青筋。


    食指指尖纏繞著一絲黑氣,輕輕往右手掌上一劃,一道傷口便出現,緊接著一股黑紅色的血液從男子掌心流出,直奔黑珠子。


    男子又用同樣的方法割破盧玉麒的右掌心,鮮紅的血液從盧玉麒的掌心裏飛向黑珠子,兩股不同顏色的血液很快就被黑珠子吸收。


    就在盧玉麒掌心的血飛出的瞬間他覺得身體裏並不隻是流失了鮮血而已,他還沒察覺出來具體是什麽便消失了,那種感覺很快,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男子不顧盧玉麒驚訝的神情,雙手掐了幾個怪異的法訣,嘴裏不停地在吐出咒語,黑珠子發出一陣妖異的紅光,然後便嗖的一下飛回到男子嘴裏。


    “好了!少年人,我們達成盟誓了呢,嗬嗬!現在我教你點厲害的功法吧!”男子心滿意足的怪笑起來。


    坐在石床上的盧玉麒呆愣的看著落在他旁邊的幾片玉簡和一支指長大小的白色骨笛。


    男子早已消失不見,“有事吹響噬靈笛我便會前往!”聲音似乎來自很遠的地方卻又有像是從四麵八方而來。


    冰離山外一名無麵男子站在陡峭的懸崖上,手裏不斷把玩著一顆通體漆黑的珠子,“嗬嗬!單靈根的血液聞起來真香啊,就是不知道嚐起來會怎樣!”


    無麵男子說完就張開嘴,嘴裏麵參差不齊的牙齒全都暴露在空氣中,一汩汩鮮血從黑珠子中飛出,男子喝完珠子裏的血液後,身體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幾雙眼睛同時出現在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形狀有杏目、有豹眼、有丹鳳;瞳仁有猩紅、有碧綠、有黝黑,最終男子像選定了一般,一雙黝黑的丹鳳眼留在了臉上。


    沒有五官的臉上隻有一雙丹鳳眼滴溜溜的轉了幾圈,眼裏有著一絲狡黠,狹長的丹鳳眼在這張臉上看來卻是那麽的怪異和突兀。


    “桀桀!桀桀!不急,你修為越高越好,等你徹底成了我的血傀,吃了你的血肉元丹想必我會突破大關,沒準兒還可變成一位翩翩佳公子!”男子的身形消失不見,隻有嘶啞的聲音還在回響。


    山洞裏的盧玉麒盤膝坐在石床上,受傷的右手掌輕輕撫動玉簡,一大股滿是黑暗氣息的功法迅速的衝進腦子裏,盧玉麒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


    閉上眼睛試著練習了玉簡裏前幾段功法,很快他就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四肢百骸仿佛都變得通透,體內的靈氣不由自主的飛速運轉。


    閉著眼的盧玉麒沒有看見他身上這有一黑一白兩種靈氣正在互相爭奪搶鬥,很快黑色靈氣就吞噬了白色靈氣。


    遠處一處房間裏幾乎要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男人,突然感受到一絲不屬於自己的靈氣波動,眨了眨一雙丹鳳眼,“嗬嗬,還真是心急呢!”


    “報告大執事!近日的大補丹已經抓回來了,要送去鷹主那裏嗎?”


    丹鳳眼男子一揮手,外麵說話的人已被推出幾丈之外。


    自從二百年前鷹主受傷以來,他們一族已經休養生息至今,不過他們一族應該快要迎來輝煌的時刻了吧?不知想到了什麽,男子的一雙丹鳳眼裏滿是憧憬……


    “炎哥,前麵有個山洞,我們進去休息一晚怎麽樣?”孫喜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站在那裏一臉渴望的看著祁炎。


    到底是小孩子,這麽漫無目的的在禁地裏行走,孫喜和李乘風都有些興致缺缺,休息一晚也好,正好采來的初級靈草可以拿來煉丹。


    祁炎看了一眼前方的黝黑洞口,手裏甩出一張符紙,符紙飛進黝黑的洞口,過了片刻完好無損的飛出,落在幾人麵前時才化作灰燼。


    “好了,洞裏安全,我們進去吧!”祁炎說完率先打頭往山洞裏走去。


    穿過漆黑的洞口,便是狹窄的通道,祁炎在前,李乘風在中間,孫喜墊後,三人魚貫而入,後麵的李成鳳和孫喜在嘰嘰喳喳的說話,好似探險一般興奮。


    走在前頭的祁炎一雙眼緊緊的打量著四周和前方,雖說探路符紙傳遞的信息是安全無虞的,但禁地終年無人,恐是誤入妖獸的洞府,這裏靈氣充裕,一些開了心智的妖獸也是會隱藏氣息的。


    祁炎的手指不時的掛掃洞壁,璧上溫潤幹燥,不像尋常山洞裏陰冷潮濕,洞壁上沒有妖獸穿梭的痕跡,令祁炎驚訝的是他在洞壁上竟然摸到了一些尖刻的痕跡,像是利刃所致。


    禁地裏難道還有人住嗎?是誰在這裏挖掘出一個山洞?


    為了不引起李乘風和孫喜的恐慌,祁炎壓下心頭的疑惑,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來。


    越往前走人為開拓的痕跡越發明顯,連李乘風和孫喜也全都發現,二人不再說話,都暗運靈氣緊跟在祁炎身後。


    前麵的路漸漸開闊起來,過道兩旁甚至有一些石雕的人俑,每隔一丈就有一對人俑,一左一右站在兩旁,像是守衛這個山洞的衛兵。


    這些人俑都雕刻的很隨意,一尺左右高的小人傭手裏都拿著一把粗糙的木劍,粗粗看來,人俑竟有二十幾個。


    “炎、炎哥,我們不會闖進了宗門裏清修前輩的洞府了吧?”看著眼前的一幕孫喜有些膽戰心驚,他知道有些清修的前輩不喜人打擾,如果誤闖入恐怕會招來前輩不滿,甚至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祁炎看著這些人俑也有些懷疑,不過他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就發現這些人俑上都落滿了灰塵,可能以前有前輩居住過,現在嘛,倒像是久不居人的樣子。


    沉吟了片刻,祁炎開口道:“都小心些,不要亂碰這些東西。”


    小心的穿過人俑通道,前方是一個大約方圓幾丈的開闊石洞,石洞的前方還有三條黝黑的洞口,不知道是通向哪裏。


    “炎哥,你看這個人俑長得好像你!”遇到人俑通道後一直沒開口的李乘風突然開口叫住了祁炎。


    祁炎回頭順著李乘風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才發現這具人俑與別的不大相同,粗劣的五官可以看出與祁炎很相似,更重要的是這座人俑手上沒拿著木劍而是帶著一串石雕手串。


    看著這串石雕手串祁炎心裏很驚駭!到底是誰?如果說五官相似可能是巧合,但是手串的事情怎麽解釋?


    不經意間對上人俑閉上的一雙眼,恍然間好像看見那雙眼睛睜開了,還帶著點笑意,在李乘風和孫喜的驚呼中祁炎便在原地消失,被帶走的一刻祁炎心裏驚恐的想,“用相同手段的會是同宗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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