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哥,咱們還得多久能到啊?”在空中禦劍飛了三四個時辰的孫喜有些著急。


    “按師父說的路程大概還要一個時辰左右吧。”緊跟在後的祁炎和李乘風也有些疲憊。


    昨天剛剛入了內門的祁炎晚上就被師父叫去叮囑了一番,隨後便被派去中門另一處禁地進行為期十天的磨練,畢竟半個月後的秘境開啟,裏麵會發生什麽誰也無法預料。


    宗門的這一處禁地在水雲宗北方八百裏,是專門磨煉內門弟子之地,每到成年的弟子出門遊曆前都會先被派往此地。


    祁炎身上帶著馮楚玉所贈的青龍玄劍,還有蘇清風給的一枚儲物戒指,裏麵有不少的成品丹藥,還有一些煉製丹藥所需的靈草和兩片煉丹玉簡。


    當收到蘇清風的戒指後,祁炎內心相當感激,蘇清風本就擅長煉丹,聽蘇雲瑤說起過自己要研習煉丹,還專門刻了兩片玉簡。


    就在祁炎三人前往逍廬禁地的時候,另一邊盧玉麒也被送往冰離山,由五護法陳妙然和六護法範忠義親自護送前往。


    僅僅隻是幾日的時間,盧玉麒消瘦了許多,原本該是意氣風發的少年人此刻臉上全是陰霾,一雙不大的三角眼裏閃著陰翳的光芒,略有憤恨的目光偶爾會看向水雲宗所在的方向。


    距離冰離山越來越近了,盧玉麒看著前方一片寒冷冰雪的世界,寒冷刺骨的山風刮在臉上如刀割般的麻痛,心裏對祁炎的怨恨更深了。


    也許不隻是對祁炎,對掌門師父魏長峰,盧玉麒心裏也是有些怨恨的,他不明白為什麽明明就是一件小事,偏偏一向對他疼愛有加的師父就舍得讓他來這苦寒之地麵壁。


    恐怕師父是畏懼了破風宗的威勢,才發落的自己吧,這破風宗也沒有一個好人,盡是一些愛管閑事的糟老頭!


    前來冰離山偏偏還派了兩位執法長老護送自己,說的好聽是路途遙遠怕自己路上遇到危險,其實是怕自己半路跑了吧!


    嗬嗬,他才不會跑,這麽傻的事他才不會做,他要看著祁炎是怎麽從雲端摔入泥潭,就如今天的自己!


    祁炎不會知道盧玉麒心裏這些陰暗的想法,他現在被困在一處山坳裏,進了禁地之後李乘風和蘇喜他們三人便一同往前走,走過一塊異石的時候,幾人不由多看了幾眼,再抬頭,卻已是另一方天地。


    祁炎試著喊了許多次李乘風和孫喜的名字,回應的隻是重重疊疊的回音,這裏連一絲風都沒有。


    肯定是那塊石頭有古怪,祁炎不禁想到了第一次接懸賞任務所去的迷霧穀,當時他站在穀口望著那塊石碑,也是被帶進了幻想中,隻不過這塊異石要比那石碑來的更加厲害。


    迷霧穀石碑隻是讓你感覺到靈魂上的震撼,讓你不知不覺便進入深思,而異石卻是將人帶進了另一方天地,如果沒猜錯,這裏恐怕是幻境。


    嗬!這宗門的手段還真是…真是大同小異!


    恐怕李乘風和孫喜也被帶進了別處,出門在外還真是眼睛不能亂看、耳朵不能亂聽,一不留神就容易著了道。


    隻要是幻境肯定會有破綻的,一定可以找到,在山坳裏走了半個時辰左右的祁炎依舊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正靠在一棵樹幹上休息的時候,他聽見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咯咯,爹,娘你們看我可以抓到小頑皮啦!”


    一聲稚嫩的童音傳到祁炎的耳朵裏。


    “哼,臭小子跟他哥哥小時候一個模樣。”一個有些威嚴的聲音響起。


    隨後還有一個含笑低語的婦人說話聲響起,說的什麽已經聽不清楚了,祁炎隻知道這個略有些威嚴的聲音是祈老爹的聲音。


    祁炎循著聲音悄悄靠近,果不其然,遠遠的就看見粗大的樹幹上坐著一個三四歲的孩童,手裏還抓著一隻巴掌大的幼猴,樹下站著的正是老爹和娘親。


    這幻境真是幻其中之人心中所想所念,還如此逼真,盡管是幻境,能見到老爹和娘親的樣子,祁炎也覺得心裏十分高興。


    尋常的幻境出現了不應該出現的人,看來想要走出幻境,突破口還是在老爹三人身上,想到這,祁炎一整稍微淩亂的衣袍,闊步走出隱藏身影的大樹。


    還不待祁炎走近,老爹祁雲飛便率先發現了祁炎的身影,“敏敏,你看誰回來了!”


    祁炎快步跑過去,還沒來得及張口,便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好炎兒,快讓娘看看!”


    吳靜敏通紅的雙眼滿是淚水,緊抱著祁炎不放手,祁炎張了張嘴,麵對不知是什麽幻化的雙親,那聲爹和娘他還是叫不出口。


    不過很快的祁雲飛就打破了這有些尷尬的氛圍,因為他跳到樹上一把抱起那個幼童和那隻猴子扔向了祁炎,“這是你弟弟!”


    鬆開吳靜敏的懷抱,看著急速飛來還咯咯笑的幼童,祁炎下意識的就要躲開,心想這幻境有點不了解情況,連娘親還在肚子裏的孩子都能提前出生,還長到這麽大了!


    就是不知道這幼童又是何物所幻化。


    祁炎手裏接過幼童,胳膊僵硬的端著幼童走了幾步,見幼童就被地上的牛蛙吸引,連忙就放幼童去地上玩耍。


    他心裏一陣苦笑,仿佛看到了這具身體小時候,每天捉鳥逗猴子的,現在隻盼著娘親肚子裏那個不要這麽頑皮,不然豈不是要操碎了一顆心!


    “好了炎兒,出去了這三年多,讓為父考究考究你的所學!”祁雲飛說完腳一點地人已在十丈開外。


    祁炎緊隨其後,也飛身來到祁雲飛身旁附近,祁雲飛隨手折了根樹枝,手掌輕輕一抹,變成粉末的樹葉和枝丫便簌簌落下,隻剩下一根光禿禿的樹枝握在手中。


    冰離山山洞裏的盧玉麒發了瘋似的砸了洞裏能砸的一切,隻剩下一張像寒冰般冷硬的石床,他知道這裏條件艱苦,這沒想到這麽寒酸。


    想他堂堂府衙家的公子,從小錦衣玉食,進了宗門以後也是天資聰穎的單靈根弟子,他何時受過如此委屈,簡直是奇恥大辱!


    麵壁思過?他有何過錯!


    正在揮舞著絞龍鞭鞭打石床泄憤的盧玉麒察覺到石洞裏有生人的氣息,蛟龍鞭淩厲一甩,直指黑暗中,“誰!”


    “嗬———嗬!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讓你變得強大,不用畏懼任何人!”一陣嘶啞難聽的聲音從陰暗的角落裏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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