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南宮晟像是聽到笑話般,冷嗤出聲,“盛相能有這樣的想法,實屬難得。”


    不得不佩服這老狐狸的厚臉皮!


    今日,在宣政殿上,皇上逮著他訓斥了半個時辰,諫臣們群起而攻之,將他堂堂丞相貶得一文不值,他不僅沒有被氣死,反倒“虛心”接受大家的指責,當場表態將悔過自新,把女兒迎回府中好生照養,再不讓親生女兒受半點委屈。至於先前為何將親生女兒拒之門外,他給出的理由是女兒入葬後被人所救,他根本不知情,隻當女兒已死,對於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女兒,自然不敢相認。


    盛天科理虧,自然不敢反駁南宮晟,隻諾諾地回道,“下官先前確實糊塗,不過王爺放心,子墨是下官的親生骨肉無疑,下官定讓讓她風風光光回府認祖歸宗,成為我盛家名副其實的大小姐。”


    “盛相的話,本王記下了。”南宮晟的表情,這才有所緩和。


    盛天科提著的心,終於落地,笑著跟在南宮晟身後,準備進入西郊別院。隻是,南宮晟突然轉身,對他說道,“盛相,子墨膽小不經嚇,這些時日因為盛家拒絕認她的緣故,身子不適,暫時不宜回盛家,你且回去,待子墨身體好轉後再來接她。”


    盛天科腳下不穩,差點滑倒在地。定王這番說辭,擺明了是不讓他接回女兒,這要是傳出去,不知情的還會以為他冥頑不靈,連皇上的旨意都敢忤逆,“王爺,既然小女身體不適,何不讓下官把她接回府,下官這就派人去太醫院請太醫給小女看病。”


    “王爺有所不知,老母得知子墨‘死而複生’,激動得幾度暈厥,千叮嚀萬囑咐,讓下官早日把孫女接回家,承歡膝下。內子更是因為子墨的事哭得不能自已,牽連出老毛病......王爺,看在內子和老母如此期待子墨的份上,能否讓下官把子墨接回家。”


    為了表示誠意,盛天科補充道,“下官已將子墨是盛家骨血這件事通知族人,他們都盼著子墨回家。”


    盛天科說得情真意切,但南宮晟並沒有被感動,而是冷著臉拒絕了他的請求,“盛相,子墨不僅僅是你盛家的女兒,更是本王的未婚妻,她身體不好,本王比誰都擔憂。在她身體好轉之前,本王絕不能讓她離開。”


    無奈之下,盛天科隻得打道回府。


    但他並沒有回盛家,而是去了定王府。盛子墨回府這樣的大事,必須立即告知老王爺。這次,王府的人沒有為難他,而是直接把他帶到老王爺的思君殿。


    “老王爺,下官終於見到您了。”盛天科彎腰作禮,激動的情緒一覽無遺。


    “前段時日本王身子不適,將你拒之門外,你別計較。”兩人落座後,南宮無涯搶先開口。


    盛天科謙卑地說道,“下官不敢。前段時日,的確發生了一些事,不過都已經解決了。下官今日前來,是有重要的事向老王爺稟報。”


    “但說無妨。”南宮無涯說道。


    盛天科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跪在地上懇求道,“老王爺,雖然回來的這位姑娘並非子墨,但她的確是下官的親生女兒。小王爺和她情投意合,皇上也給小王爺和她賜了婚,下官就算想阻止也無計可施......下官並非想忤逆老王爺,但小王爺對不悔(子瀾)的確沒有男女之情,老王爺能否看在他們情義相通的份上,成全他們?”


    “你說的都是真的?”南宮無涯故作詫異地問道。


    盛天科不敢抬眼看他,隻一個勁地點頭,“老王爺,千真萬確,下官就算有一萬個膽,也不敢欺瞞老王爺。”


    “下官知道,老王爺和老王妃看中的是不悔,若小王爺不嫌棄,下官願意將子墨、不悔(子瀾)兩姐妹嫁給小王爺。隻是,這樣就委屈了不悔(子瀾)。”


    這件事,說到底,他盛家並無多少過錯。老王爺看中的是不悔(子瀾),但偏偏小王爺看中的是子墨,而且還得到皇上的首肯,給兩人賜了婚。皇上金口一開,誰能忤逆?誰敢忤逆?


    “混賬東西!”南宮無涯氣得直拍桌子,“本王給他定下的親,豈是說改就改的?皇上也是糊塗,竟被那小子給騙了?胡德,立即陪本王進宮,本王要讓皇上改了那道聖旨!”


    “咳,咳,咳......”南宮無涯剛說完,就開始劇烈咳嗽。胡德慌忙取來藥丸,送進南宮無涯嘴裏,勸說道,“老王爺息怒,太醫說了你身子不好,不宜動怒。”


    好半天,南宮無涯才止住咳嗽聲。


    胡德繼續勸道,“老王爺,依老奴看,小王爺既然喜歡盛相的大女兒,那就讓她娶那位姑娘。至於不悔(子瀾)小姐,她身份高貴,又生得傾城之貌,喜歡她的年輕公子數不勝數,將來老王爺親自替她選一門好親事不就成了。老奴知道老王爺舍不得不悔(子瀾)小姐,何不認不悔(子瀾)小姐為幹女兒?”


    胡德的話,在南宮無涯麵前極有分量。聽他這般說,盛天科緊張的心舒展開來,如果子瀾能夠認老王爺為幹女兒,還真是喜從天降。他盛家不僅有一個小王爺當女婿,還多了一個老王爺的幹女兒。子瀾有了這層身份,將來要嫁的定是高門大戶。


    他心中雖然欣喜,但卻不能表現出來,隻低著頭,聽南宮無涯的反應。


    南宮無涯思忖片刻,輕歎一聲,說道,“也罷,不悔(子瀾)是本王看著長大的,既然不能成為本王的兒媳,那就擇日認她為幹女兒。盛天科,不悔(子瀾)的身世,你知我知,你們盛家若敢有半點怠慢,別怪本王不念舊情。”


    盛天科連聲應道,“下官謹記於心。”


    事情順利得超乎想象,盛天科回府的腳步異常輕快。但盛府之中,卻是另外一番景象。以至於他剛邁入盛家大門,就舉起雙手,步步後退,看著眼前的潑婦,厲聲問道,“你想幹什麽?”


    盛夫人手裏舉著刀,惡狠狠地牽動嘴角,“幹什麽?當然是找你拚命?”他盛天科居然敢背著她找女人,不僅找了女人,還生了那麽大一個女兒。那個女兒和子瀾一般大小,也就意味著當年她嫁給他不久,他就和外麵的野女人勾搭上,生下了小孽種。枉費她這些年巴心巴肝地伺候他,求著父親為他的升遷之路多方打點,沒有蘇家,何來今日的盛家。他不僅不知道感恩,還敢作出這樣的事,把她置於何地?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信了他的話,認為那個野女人是定王硬塞給盛家,目的在於借用盛家的身份,她帶領府中上下演了一場大戲,將那個野女人拒之門外。如果不是這件事驚動了皇上,她也不可能發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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