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按照族譜,我兩個多月大時就被判定早夭?”盛子墨頗有些意外,原以為盛家瞧她又聾又啞,心生嫌棄,將她拋棄,萬不成想竟是早夭!若真早夭,為何兩歲才出現在悠山村?兩個多月到兩歲這段時光,她在何處?和誰一起?


    南宮晟點頭,將查到的情況悉數告知,“當年盛夫人產下雙生子,你兩個多月時早夭,盛家自此再不提此事。因此,除極少數人外,其餘人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盛丞相和盛夫人認定你已死去,對你還活著這事兒,他們根本不信。”


    這是讓他最痛恨的,換作其他人,若得知“死去”的女兒還活著,定欣喜萬分,百般求證。而盛家聽聞此事,卻是一口否認。沒有調查,沒有質疑,而是直接否認,可見他們並沒有把這個女兒放在心上。


    盛子墨替這具身體感到悲哀,托生在這種絕情絕義、冷酷無情的人家,何其倒黴!幸好她不是原主,否則此刻該是痛苦不堪。嘴角揚起冷漠的笑,“如此說來,姐不該回來。”


    南宮晟心中一慌,這野丫頭莫不是想逃走,牢牢抓住她的手臂,“盛家隻是你暫時的安居之所,很快爺就會把你迎入王府。如果你不喜盛家,爺就把你安置在這處宅院,到時候從這兒把你娶回王府。”


    盛子墨拒絕南宮晟的好意,那些人越不喜她,她越要在他們眼前晃蕩,“那倒不用,姐回京都正是為尋找當年的真相,若連盛府都不敢回,何談真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倒要看看盛家住著的是怎樣一群妖魔鬼怪!


    “王爺尋個合適的時機,送我回府即可。”


    南宮晟皺了皺眉,思忖良久,才小心謹慎地說道,“爺和你說件事,聽完不許生氣。”


    盛子墨狐疑地盯著南宮晟,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說。”


    南宮晟這才說道,“定王府和盛家早有婚約,約定將盛家大小姐許給爺。你原本是盛家大小姐,但你兩個多月時早夭,所以你的胞妹頂替了你的位置,成為盛家大小姐......”


    不待他說完,盛子墨已然明白過來,跳起來指著南宮晟的鼻子開罵,“你竟敢騙姐?你不是說這輩子隻有姐一個女人,絕無二婦?現在怎麽又冒出來個未婚妻?那人還是姐名義上的妹妹?你是想讓姐和她共侍一夫?呸,想都別想!”


    京都有未婚妻,還巴巴跑到悠山村,把她拐出來,還真是可憎可恨!


    盛子墨起身朝門外衝去,報仇可以慢慢想辦法,但她必須遠離這個虛偽的家夥!


    剛起身,就被南宮晟從身後緊緊抱住,“你聽爺說,爺這輩子除了你,絕不可能有其他人!”


    盛子墨死命拍那雙抱住自己的大手,怒吼道,“放開!放開!給姐放開!”


    “不放!”早知道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就該晚些告訴她!


    “不放是吧?”盛子墨低頭,重重咬住那隻手,鮮血順著嘴角往地下淌。


    “嘶——”南宮晟眉頭緊皺,抱住她的手,不僅沒有因為疼痛而放開,反倒抱得更緊。扳過她的身子,讓她和自己對視,“你這女人,就不能讓爺把話說完?”


    “這些年,她的確頂著爺未婚妻的名,但爺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在你之前,爺沒有對任何女人動過心。得知你是盛家那個早夭的女兒,爺立即進宮求得賜婚聖旨。和爺有婚約的那個人,是你!”


    “如果沒有遇見你,爺定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盛子墨冷靜下來,這廝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若他真打算迎娶她的胞妹,又何必舍近求遠,跑到悠山村死纏爛打,還帶著聖旨拓印本?不自然地別開臉,避開他灼人的氣息,心虛地說道,“你這家夥滿嘴謊言,姐可不是傻子,被你三言兩語就給騙了。”


    她不知道,這幅難得的心虛模樣,落在某人眼裏,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南宮晟將她放在木椅上,故意板著臉,將那隻血淋淋的手伸到她眼前,“給爺包紮!”


    盛子墨磨蹭了一會兒,隻得起身尋來布條,給南宮晟包紮,“姐咬你,你不知道放手嗎?”


    沒見過這麽笨的人!


    南宮晟嘴角抽了抽,他敢放嗎?要是放,照她的個性,鐵定跑得遠遠地。就憑她那股狡猾勁,估計就是把京都的地皮翻個底朝天,也尋不到她的蹤跡。到時候媳婦跑了,他找誰哭去?


    “給姐說說那位胞妹。”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盛子墨認為,很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盛家人。


    南宮晟卻是黑了臉,“有什麽好說的,爺和她不熟。”


    盛子墨白了他一眼,對他的話表示質疑,“她好歹是你未婚妻,你和她不熟,誰信?”雖然這是古代,男女不便私下相處,但他們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別說是私下相處,就是發生些什麽,估計也不會引來口誅筆伐。


    南宮晟恨不得將這個野蠻的女人吊起來痛打,竟敢質疑他,“愛信不信,總之,爺就是和她不熟。”


    “那誰和她熟?”盛子墨是真想弄清楚那位胞妹,畢竟她這樣回來,“搶”了胞妹的未婚夫,胞妹不恨死她才怪!若是個明事理的,倒還好辦,畢竟這是聖上賜婚,再鬧也沒個結果;若是個心眼小的,定處處為難於她,到時候姐妹過招避無可避。


    南宮晟磨牙,“爺的人和她都不熟。”


    “既然不熟,你就去幫姐打探。”盛子墨往木椅上一坐,全然一副大爺模樣。這廝為了五千兩銀子以身相許,那麽,他就是她的人,差遣自己買回來的人,盛子墨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打探這種事,用得著爺去!”南宮晟沉著臉走出房門,對暗一吩咐了一番。


    暗一接到任務,嚴肅地點了點頭,眸光中閃過精光,再不複先前那個呆瓜,“小的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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