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白一寧破門而入,急忙在房內搜尋薛青衣的身影,可令他失望的是,屋內布置一切如常,卻唯獨少了薛青衣。且屋中並無打鬥痕跡,可見對方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薛青衣給帶走的。


    白一寧十分悔恨,他後悔自己莽撞,痛恨自己廢物,對方如此明顯的意圖自己竟然剛剛才想到。一想到青衣此時在歸雲莊受苦,自己就如芒在背。想到曾經承諾青衣不讓她再受任何傷害,卻轉眼又令她深陷敵窟,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疏忽大意。不行,絕不能再讓青衣困在那裏,必須救她出來。白一寧想到這裏,不再耽擱,立刻飛身形向歸雲莊趕去。襄陽距歸雲莊不過四十裏路程,全力趕路,自是極快,天還未亮,便已到了歸雲莊附近。


    紅日初現,朝霞微升,如此清淨安逸的景色,白一寧卻絲毫未曾體會,心裏有的隻是憤怒。若早知如此,當日自己就該斬草除根,直接殺了羅笑那老匹夫,滅了那歸雲,那樣的話,也就不會有今天這般禍事,隻是此刻說什麽都晚了。


    轉眼間,已到歸雲。白一寧本想直接闖進去救出青衣,可轉念一思慮卻是不妥。先不說歸雲莊是否早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等著自己自投羅網,就那擄走青衣之人想必也非是等閑之輩。而且引誘自己出城之人也極難對付,自己若要與其一人相戰,且無全勝把握,何況對方是兩個人。若是被他們擒住,不僅自己受死,救出青衣更是無望。


    想到這裏,白一寧並未莽撞的直衝進歸雲莊去,而是在其附近隱藏了下來,準備等到天黑給他來個夜探歸雲莊。到時先摸清裏麵的格局布置,機關暗道,最主要的是找到青衣被他們關在了什麽地方,然後再另想辦法救之。而現在,白一寧也隻能忍著心中的衝動,慢慢的等。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是深夜十分,隻見此時的白一寧一身緊身黑色夜行衣,上裹黑色頭巾,口罩黑色布條,一雙緊口黑色平底布鞋蹬在腳上,端的是一副冷峻的刺客打扮。趁著此時夜深人靜,悄悄的飛上了牆頭,躍進羅府後院。伏在牆角邊,察看院內動靜。


    不多時,忽聽得腳步聲響,兩人邊談邊笑而來,由遠及近。隻聽得一人說道:“真不知老爺怎麽想的,竟把那擄來的姑娘關在這裏,還好吃好喝供著。”“聽說是為了引那個殺害二少爺的凶手過來”“真是,咱們歸雲莊何時怕過別人,要抓凶手,直接把那人抓來便是,幹什麽還要抓這個女子,還要我們哥倆兒伺候她,真是不可理喻。”“噓,你別說啦,小心被老爺聽了去,二少爺去世老爺本就心情不好,咱們可別觸了黴頭,到時候白挨一頓板子”“我知道,可那姑娘可是個剛烈的主兒,聽其他人說打來這以後他就沒吃過飯,還一直摔東西,難伺候的緊那”“沒事,咱哥倆兒隻管把飯菜送到門口,她愛吃不吃”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從白一寧身邊走了過去,隻見他二人皆青衣小帽的仆人打扮,一人提著一盞燈籠,一人拎著一個食盒,慢慢悠悠的向前麵的小院兒走去。白一寧在剛剛聽到薛青衣絕食到現在的時候,心裏就已萬般擔心,此時又哪裏肯在忍著,當下便悄悄地順著兩個仆人的路走了下去。


    幾人七拐八拐,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走到一個精致別樣的小院,玉亭瑤池,假山回廊,應有盡有。隻見兩個奴仆走到一扇朱紅色大門前,用力敲了敲門,也不等裏麵的人回應,便把食盒放在地上,轉身離開。


    白一寧轉身藏身於一棵樹後,待二人離開後,急忙向那房子走去。此時他的心情真的是,有些激動,又有些愧疚。激動的是終於可以救出青衣了,愧疚的是自己當初沒能保護好她,她萬一怪罪自己該如何是好。兩種心情交加,使他開門的手都有些顫抖。


    門,終究還是打開了,白一寧閃身進屋定眼觀瞧,卻發現屋中並無薛青衣蹤影,整個房間空無一人。“難道是自己走錯了,可是那食盒分明還在門外啊?”正在詫異間,隻聽得屋外人聲鼎沸,忽然間燈火通明。


    白一寧自知中計,也不著急,隻是靜靜地看著門外。隻見得在一行人的簇擁下羅笑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薛青衣就在他旁邊,不過並沒有被五花大綁,隻是靜靜地現在那,身後童大俠童二俠分立兩側。看著青衣無恙,白一寧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雖然不知今天是否可以救青衣出去,但至少可以確定,青衣暫時是安全的,安心了。白一寧看了看薛青衣,轉頭對羅笑說道:“羅莊主,世人皆知羅莊主是一個心善敦厚的好人,江湖中都說您仗義,豪氣,敢作敢當,愛恨分明,可我今天一看卻不過如此。”羅笑聽了白一寧的話,說道:“老夫縱橫江湖一生,雖不敢說做的所有事皆是對的,但老夫卻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問心無愧,不知白少俠何出此言?”“那我倒要問問,你我之間是否有怨”“自然是有,殺子之仇,不得不報。”“那便是了”白一寧說道:“您自己也說了,殺子之仇不得不報,但您兒子卻是我白某所殺,與青衣姑娘有何幹係,不知您為何要擄她至此。”“哈哈哈哈”羅笑聽了白一寧的話大笑道:“白少俠,你也不必和老夫用這激將法,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自知抓你不著,當然就要先把青衣姑娘請過來啊?況且此事與青衣姑娘也有些關係吧!”“你要怎樣才能放了她?”白一寧問道,羅笑回答道:“要我放了這位姑娘也簡單,你隻需在我兒靈前扣上三個響頭,說上三句我錯了且讓這姑娘嫁於我兒做冥妻,到時我們都是一家人,我自會放了他,而且……”“住嘴”白一寧不等羅笑說完便大怒道:“老匹夫,你怎地如此不要麵皮,明明是你那醃臢兒子有錯在先,他若不做出那等事又一直出言辱我,我又怎會殺了他,你若識相,就快快放了青衣,不然,我滅了你這歸雲莊”“那就是沒得談了,正好,老夫府上也有幾個會粗淺功夫的,他們也正要與白少俠領教一二,童二!”一旁童二俠答了聲“是,老爺”就向白一寧衝了過去。


    那白一寧卻也是個不服軟的主,見對麵那人已衝了過來,當下擺好姿勢,氣出丹田,內勁運於全身。且看童二俠,飛身間已將腰間的佩戴的寶劍抽了出來,鋒利的劍身散發著幽幽寒氣,劍尖直指白一寧麵門。此一劍剛猛迅捷,刁鑽無比,眼看就要刺到白一寧身上,一旁的薛青衣眼看心上人將要死於劍下,真想立刻衝過來替他擋這一劍,無奈自身穴道被點,無法動彈,唯有兩行清淚,白郎若死,青衣絕不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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