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托德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


    沒辦法,身為一個盡忠職守的fbi探員,上一個案子還沒破,就又碰到一個稀奇古怪的案子,鬱悶是在所難免的。


    何況,兩個還都是大案子,又都被媒體每天關注個不停。


    維安爾斯穀係列案件,現在已經可以明確是一個連環殺人案了。


    可問題是,雖然發現了眾多的屍體和藏屍地點,但殺人手法不定,嫌疑人員不定,現場完全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dna和指紋線索,這讓案件的偵破完全無法進行。


    在開始隻有艾倫·邁克艾羅伊的時候,凱特還可以懷疑下《致命彎道》劇組的相關人員,可隨著更多屍體的發現,這個懷疑就漸漸變得站不住腳了。


    “可為什麽那個殺手最近有不犯案了呢?”


    雖然因為技術原因,對屍體的死亡原因和時間都不好判斷,但根據已發現遇害者的失蹤時間,fbi還是對比出,艾倫·邁克艾羅伊和伊莉莎·庫尼斯,應該是這一係列案件的最後兩個受害者。


    ——誰讓他們的失蹤時間最短呢!


    “難道連環殺手收手了?”


    凱特不得不產生這種懷疑。


    實際上,很多時候,連環殺手案件的確是這樣的。即使警方並沒有抓住殺手,在連續犯案一段時間後,殺手也會自動消失。


    舉個例子,犯罪史上最早的連環殺手,開膛手傑克就是如此。


    在連續殺害了多名女性後,這個彌漫在霧都倫敦上空的陰影就突然消失了,隻留給人們無盡的恐懼和猜測。


    100多年來,無數人考證過開膛手傑克的真實身份,可這終歸也隻能是猜測了。


    在心理學家看來,這可以說是變態殺手的反社會人格得到滿足後的暫時性停歇,可對警方來說,留下的可就是抹不去的恥辱了。


    而一想到自己將會成為被釘在恥辱柱上的那個人,凱特就忍不住想好哀歎。


    沒辦法,這就好像世界杯十佳進球的集錦一般,進球者固然榮耀無限,可留給防守方的,就隻能是恥辱了。


    警察和罪犯也是如此。


    抓住了罪犯,罪犯就會成為警察英雄事跡中的一個名字;


    抓不住罪犯,警察就會成為罪犯傳奇故事中的一個小醜。


    成王敗寇,世界有時其實很簡單。


    而第二個案件就更加糟糕了。


    第一個案件還可以說是非戰之罪。


    一個可怕的現實是,連環殺手案件在世界上也出過不少次了。可基本隻要殺手不囂張到不加遮掩,一般警方就很難直接破案。


    畢竟,連環殺手經常和被害者沒有任何聯係,這讓警方常用的延社會關係網調查的手段無從下手。


    至於邏輯推理,會做連環殺手的人,一般腦子都不正常。麵對這種不正常又流竄作案的家夥,福爾摩斯也沒啥辦法。


    實際上,很多連環殺手案件的告破,靠的都是運氣二字。


    都是哪天威名赫赫的連環殺手因為什麽小事陰溝翻船,被警方意外抓到了線索,才順藤摸瓜,翻出這個大boss。


    而如果運氣不到……


    第二個案件就麻煩多了。


    朱迪·福斯特,這位奧斯卡雙料影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和fbi犯衝。繼辛克利事件之後,她再次被牽扯進了這種罪案類的大·麻煩——


    竟然有人在她的別墅中,放了一顆人的心髒。


    這件事情,再次讓大小報紙的記者興奮了。


    最近一段時間,作為負責這個案件的fbi探員,朱迪又再次嚐到了被媒體不斷騷擾的滋味。


    而更可氣的是,有些記者她還認識,就是在之前維安爾斯穀係列案件中,曾騷擾過她的家夥。


    “還好,這個案子還算有點線索。”


    畢竟,就算這件“偷心”案更加詭秘,但有了心髒,肯定就會有相應的屍體,這肯定是一條線索。


    然而——


    “為什麽發現了兩個沒了心髒的屍體啊!?”


    凱特苦惱地想要撓頭。


    證據之神仿佛在和凱特開玩笑,她的案子,要麽找不到有用的證據,要麽一下子證據過多。


    “我這裏隻有一顆心髒,難道說凶手手裏還留著一個?”


    ——不得不說,這個猜測有點兒恐怖。


    無奈之下,凱特隻好調查兩個屍體的身份以及死前的行為,結果卻驚人的一致——


    “這兩個人都是男性,泡吧愛好者,社會關係上一點交集都沒有。根據目擊者反饋,死前最後一晚都是從酒吧帶了個喝醉的女孩出來,然後——”


    可惜,然後並不香豔。


    根據法醫檢驗,兩人死前並沒有發生過性·行為。


    雖然根據目擊者的證詞,以及他們是在旅館中被發現的情況判斷,他們是有這樣的目的,但很顯然,凶手並沒有給他們機會。


    那麽問題來了——


    那兩個被他們帶入旅館的女孩去哪了?


    或者說,那真的是兩個不同的女孩嗎?


    根據殺人的手法,法醫們給出的判斷十分肯定——凶手是同一個人。


    即使他們現在還是無法確定凶器到底是什麽。


    “難道說又出了個艾琳·沃諾斯?”


    凱特心中嘀咕著。


    ——艾琳·沃諾斯,是這兩年剛剛落網的女連環殺手,曾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殺死了六個男人。


    現在這個殺手,如果凱特推測的沒錯的話,應該就是一個女孩。


    她偽裝成醉酒,引誘心懷不軌的男人的上鉤,然後在旅館裏將他們殺死,並切下他們的心髒。


    ——好吧,如果法醫的判斷沒錯的話,切下心髒和殺死應該是同一時刻發生的,也就是說……


    “這女孩簡直是怪物啊!”


    凱特被自己的推測嚇住了。


    “不過,她竟然既沒有留下指紋,也沒被旅館的監控錄像拍到正臉,難道是慣犯!?”


    ——是不是需要去調查一下最近釋放的女性犯人的檔案呢?


    “而且,她為什麽要把一顆心髒送給朱迪·福斯特呢?又是怎麽做到的呢?”


    越想,凱特覺得這裏麵的謎團越多。這時——


    “嗨,凱特,你手裏的兩個案子怎麽樣了?”


    凱特的朋友戴安娜向她問道。


    “還能怎麽樣?”


    凱特一臉的苦笑,


    “一籌莫展。說起來,戴安娜,你們那邊有什麽突破嗎?”


    ——戴安娜是fbi駐洛杉磯大區物證庫的管理員。


    因為最近洛杉磯大區連續發生了多起惡劣案件,fbi的高層要求他們檢查全部庫存的物證,看能否從陳年舊案中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當然,這種病急亂投醫,亂槍打鳥的事情,結果自然是——


    “什麽突破都沒有。”


    戴安娜兩手一攤,


    “唯一的發現就是,約翰·辛克利的槍竟然在我們這裏。”


    “刺殺裏根的那把羅姆rg-14!?”


    因為曾經在總統特勤局**職過,凱特對辛克利事件知道的很清楚。也因此,她更加驚訝,


    “那槍為什麽會在我們這裏,就算不在總統特勤局手裏,也應該在hsd那邊吧?”


    “據說是因為當初調查的時候,fbi的高層覺得辛克利背後有主使者。而主使者很可能與好萊塢有關,所以就把相關證據打包送到了洛杉磯大區,也就……”


    “好吧,這個懷疑很合理。”


    身為一個優秀的探員,凱特同樣不怎麽相信辛克利的供詞——


    因為喜歡朱迪·福斯特就去刺殺總統,就算是精神病人也太誇張了。


    尤其,這麽一個坑貨竟然還成功了。


    要不是裏根命大,可能帶領美國打贏冷戰的就要是別人了。


    以fbi的邏輯來說,這後麵有幕後黑手才是合理的。


    而激進·左·派雲集的好萊塢,顯然很值得懷疑,何況辛克利在犯案之前還在好萊塢待過一陣子。


    尤其裏根還是個共和·黨,典型的右·派……


    “可為什麽後來沒有收回這些物證呢?”


    凱特還是有些不明白。


    “這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是遺漏了吧!”


    戴安娜猜測著,


    “其實,我們能知道這件事,還是托了好萊塢的福。”


    “什麽意思?”


    “有個導演想拍攝一部有關辛克利事件的電影,循著線索找到我們這裏,我們才發現了那把槍。”


    戴安娜一臉的慶幸,


    “再過幾年,那可就是一件文物了。”


    而凱特的注意力卻在另外一個地方:


    “那個導演叫什麽名字?”


    “夏洛特·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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