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在怒吼,在狂嘯,他們手中的武器參差不齊,有刀,有棍,有消防斧,他們的敵人,是數以萬計的喪屍。


    戰鬥,開始了,似一堵人牆,與潮水般湧來的喪屍近距離接觸,難以計數的喪屍與人牆轟然相遇,遠遠的,能聽到劇烈的撞擊聲。


    殺,殺,殺,一支骨爪,在亂戰中悄然伸出,嗤拉一聲插入人的胸腹,被擊中之人身體猛然一顫,痛,痛得讓人欲要大吼。


    但他沒有退,即使受了傷也沒有退,而是舉起手中的武器全力揮出,喪屍死了,他也倒下了,口中吐著血沫,胸腹處破了個洞,內髒被抓爛。


    他死時,有不甘,用僅有的力氣看著依然怒吼的人群,他似是笑了笑,似乎在證明,老子沒有退,沒有丟人類的臉。


    一人倒下,數十人倒下,但又有另外的人補上,他們沒有時間去感傷,因為喪屍,還在前進,聞著血腥味,它們更加的興奮了。


    喪屍如潮,人牆如壁,他們用命,擋住了喪屍的前進之路,沒有畏懼,沒有退縮,甚至已經殺紅了眼。


    腦海中隻剩下一個信念,殺,殺,殺,死也絕不能退後半步。


    東門,變成了一個絞肉場,是喪屍與人類的角逐之地,喪屍成片的死亡,人類也在減少,但每死去一人,就會有數以千計的喪屍化為白光。


    傷亡不成正比,但死了的人,可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人類的火種,每死一人,就意味著人類的存續就會加大一分難度,這一點是千個萬個喪屍也換不來的。


    喪屍與人類的戰鬥陷入膠著狀態,像是洪水遇到了堤壩,再也沒有前進一分,但人類一方也沒能前進一步。


    無盡的喪屍在衝擊著大壩,每一次都被阻回,這是一場耐性與實力的角鬥,沒有任何策略能起到作用,有的,隻是在拚誰更先倒下為止。


    王三與吳濤還有個別的幾人如洪濤中的小舟,逆著洪水前進,直到他們來到喪屍中部時就再也前進不了一分,拳如錘,腿如柱,在喪屍的中間亡命搏殺。


    不是他們逞英雄,是他們在尋找,尋找著舔食者,不得不深入,因為舔食者如果出現在防禦的人牆麵前,說不得就輕易撕開了防禦,這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


    根據信息,舔食者在喪屍中的地位很是超然,因為它們在的地方,沒有任何普通喪屍會靠近,這是個優勢,發現喪屍的最好途徑。


    雙拳不知揮了多少次,王三卻沒有疲憊感,反到在揮拳時身體變得滾燙,讓人亢奮。


    又是一拳,將前方的喪屍打成碎骨,化為白光消失,王三一步踏出,如同來到了另一個世界,渾身都仿佛一輕,擁堵感瞬間消失。


    抬起變得血紅的眼,連猶豫都沒有,因為這片空地,就是他的目標,這片空地的擁有者,除了舔食者再沒有其他東西。


    身如電閃,王三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在舔食者怒吼的聲音中出現在它麵前,一隻拳頭,在舔食者的眼中不斷放大。


    最後,一拳打進它的腦袋,血肉橫飛,舔食者在沒有任何抵抗力的情況下被打爆了頭顱。


    白光閃起,王三撿起地上的獸核再次衝進喪屍群中,而原本的空地,被喪屍群一瞬間填補,再沒有一絲空隙留下。


    抬頭,王三看著斷裂的城牆,再看向沒有倒下的城牆處,那裏,依舊很高,高到讓人隻能仰視。


    身形一躍而起,因為王三,要上城牆,舔食者的特性太明顯了,在喪屍潮中去找是最廢力的事,也是最蠢的辦法,隻有站在高處,才能更快的找到舔食者。


    身體從喪屍群中脫離,卻不是真正的離開。


    身體在下沉,但王三顯得不是很驚慌,因為在他下降到喪屍的頭頂時。無視喪屍伸出的萬千屍爪,一腳如踩西瓜一樣踩在喪屍的腐爛頭顱上。


    喪屍的頭猛然爆開,根本承受不住王三的一腳之力,在踩爆喪屍頭的同時,王三的另一隻腳也以同樣的方式伸出。


    身形下降速度變緩,雙腿如風車一樣交替,速度太快了,快到身體都沒能降下又出現在另一處。


    他此刻的行為像極了輕功,卻又不是輕功,事實證明,人的速度隻要足夠快,能在水麵上前行,當然這要求的速度不是人能達到的。


    哪怕現在的王三也達不到,他之所以能不落地還能前行,是因為腳下一個個爆開頭顱的喪屍造就,一路所過,連拐彎都做不到,完全的直線前行。


    但這就夠了,因為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在喪屍頭頂當飛人,他的目的,至始至終都是城牆上方。


    因為在哪,可以找到他要找的一切。


    他的舉動,落在很多人眼裏,雖然沒有呼聲,也沒有呐喊,但他的舉動,給所有人打了一劑強心劑,什麽樣的人在戰場上最受歡迎。


    強者,強到讓普通人絕望的強者,而這樣的強者在任何一方,都能給這一方的人帶來自信,如同活著的信仰,給予人勇氣。


    人群,攻擊更加的有力,就連氣勢,也突然高漲了一截,就連腳步,也在眾人的一致爆發下往前重重的一踏,就是這一踏,帶來的是更加高昂的士氣,整個人群,精氣神都上升了一個高度。


    這一腳的邁出,像是一種化學反應,讓各自為戰,又有共同敵人的他們,仿佛一瞬間變成了一個整體,出手間,變得出奇的一致,再次一步踏出,人牆再次前進了一步,默契,在悄然間形成。


    他們就像一堆麵粉,被喪屍攪拌著,卻無論如何也合不到一起,王三的出現就如水一般,讓得麵粉在攪拌中黏合在了一起,並且越來越緊密。


    人牆,這才是真正的牆,宛如一體,共同一致。


    而王三,身影出現在斷裂的牆腳處,雙手如鐵鉤,嗤的一聲抓進牆體,其上內力閃動,不需任何招式,就已如同鐵鑄的鷹爪。


    雙腳再次一踏,雙臂上的肌肉猛的一繃,在王三的輕喝聲中身形一躍,人已至半空,再一借力,已到了牆頂。


    風微微吹過,此刻的王三就如戰神,孤傲的俯視全場,如鷹般銳利的雙眸,找尋此行的目標。


    人牆,喪屍,舔食者,包圍在喪屍群中孤軍奮戰的寥寥數人,他都看在眼裏,更有身在後方靜靜站立隨時準備衝上來的普通人,他,都看到了。


    如一場畫,自身如旁觀者,可,他又怎能是旁邊者,他似乎找到了什麽東西,這種東西在身體中發芽,紮根,令得渾身血液都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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