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裏有五個人,一人被綁著瘋狂的掙紮,臉色蒼白像是醫院出來的重病患者。


    “哢,嘭,叮叮,哢嚓………”


    裝得很高的窗戶已經破開,玻璃掉得滿地都是,一道身影身窗外跳了進來。


    啪嗒一聲半蹲在地上,看得吳濤眼角一抽,這貨應該是故意的才對。


    “雖然知道裏麵已經安全了,但是繞路太麻煩了。”


    王三自地上站起,將衣服上的玻璃渣抖掉,一步步的向吳濤走了過去,至於房間裏的其他人,王三選擇了無視。


    “隊長!!”


    除了被綁的那名女子,其餘三人也同樣是匕首在身。


    以同樣的方式戒備著,不過卻將綁起來的女子護在了身後,看著被製住的男子輕呼了一聲,進退不得。


    不是他們不敢拚命,隻是因為他們有職責,保護身後的女子,但又不能置隊友於不顧。


    “保護小姐,不用管我。”


    男子雖痛得全身發抖,但吐字卻不顯慌亂,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這時候吳濤才有空閑打量被製住的男子,或者說之前懶得去觀察。


    最明顯的一處,是從臉部到脖子的一道傷疤,其上還還有針縫過的痕跡,相當明顯,似一條蜈蚣趴在脖子上,很是猙獰。


    板寸頭,皮膚程黃銅色,不是黑色,一張臉普通至極,但配上那道傷疤,再加上如鷹般銳利的雙眼,讓人一見之下就絕難再忘記。


    “小姐?也就是說,那個人不是你們故意綁來的?”


    吳濤並沒有因此就放手,但也沒有進一步的傷害對方。


    “我們是軍方的人,末日來臨時正在外執行任務,接到消息護送小姐去軍營。”


    男子的語速不慢,三兩句就將事情說了個清楚,異常簡練,這麽快將事情說出來也沒有猶豫的,很是果斷。


    這種幹練的作風,想必也是軍方培養出來的。


    “怎麽證明。”


    “這些是證件。”


    其他三人見隊長已經說了出來,也就沒有再隱藏的必要,一齊將證件掏出,取信於人,就要拿出誠意。


    “得罪。”


    吳濤將對方鬆開,對方有沒有騙自己已經不重要了,除非現在能打電話去核對信息,但,沒有那個必要。


    “我叫刀疤,名字已經不重要了,你很強。”


    刀疤伸出手,臉上的表情毫無做作。


    有些人就是這樣,即使打了一架,卻莫名的看對方順眼,男人最灑脫的感情在於,一種近乎奇怪的直覺,這會告訴自己,什麽樣的人可以交朋友,什麽樣的人讓自己不舒服,甚至厭惡。


    而現在的刀疤,無疑看吳濤順眼,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吳濤沒有殺了他們,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友好的態度,是基於對方沒有惡意的情況下。


    刀疤潛伏多年,可沒有軍隊中那種不輕易相信人的習慣,他是個純粹的軍人,卻不是一個有著純粹軍人習慣的軍人。


    吳濤伸出手跟刀疤握了一下,沒有力量的角力,因為沒有必要。


    “刀疤兄弟是軍方的人,你的槍呢?”


    吳濤很是好奇,對方為什麽沒有拿出槍來。


    “子彈打光了,跟廢鐵沒什麽區別,不如一把匕首好用。”


    刀疤帶著吳濤走到綁著女子的床邊,揮揮手讓手下讓到一邊。


    三人遲疑了一下還是讓了開來,他們不會去質疑隊長的決定,除了他們服從命令的天性外,還有一種對隊長的信任。


    一路行來,隊員一個一個的倒下,但也是隊長將他們活著從喪屍堆裏帶了出來。


    “這是我們首長的女兒,看這情況怕是會被成喪屍,我們無能為力。”


    說到無能為力時,刀疤的雙拳死死的握緊,眼眶似是充血一樣紅。


    “我感覺到她很痛苦,為什麽不給她一個痛快,早晚而已。”


    吳濤像是沒有看到刀疤的模樣,看著不斷掙紮,被封住嘴像是嘶吼的女子,吳濤的臉色也有些變幻。


    他不是為女子而感歎,而是覺得,現在的國土上,死一個就少一個,雖然他可以活得很好,但人類,總免不了為同類的死有所感觸。


    “兄弟說笑了,我們的任務,是保護她,怎麽可以做這種事。”


    說到給女子一個痛快,刀疤還算好,沒有什麽表情掛在臉上。


    但其他三人看向女子的眼光就已經不同,沒有憐惜,也沒有失望,到像是平淡的麵對一個將死之人,這樣的眼神,不該出現在做任務的人身上。


    一直如同啞巴的王三將一切盡收眼底,這樣的眼神他很熟悉,當初被人抓住暴打時就是這樣,對,這種眼神,叫做,討厭!


    “嗯,很有趣的…………嗯,事情,嗬。”


    王三的低語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也沒有避開眾人,不大的房間,被聽得一清二楚。


    “有趣?不知道這位兄弟說的什麽有趣?”


    刀疤聽到了,從一開始他就沒當王三是個透明人,隻是王三不說話他也不好去搭理。


    “沒什麽,我想我們可以走了,她變了。”


    王三一揚下巴,示意眾人看那個女子。


    “我幫你。”


    吳濤對著刀疤說了一句,幫什麽,自然是幫刀疤殺了由女子變成的喪屍。


    “我們出去。”


    刀疤行事從不拖泥帶水,說走,就真的走了出去。


    王三沒管這些,聳聳肩也走了,至始至終他也隻是陪吳濤來看看而已,至於他怎麽做,王三不會插手。


    “咵嚓”


    骨裂聲響起,吳濤提著染血的鐵棒走向重卡。


    卡車行進著,將景色一段一段的拋下,風聲吹進車室,有些凜冽,卻不敵胸中的木然。


    車輛行進,將前方的喪屍撞倒再壓成碎屍,期間沒有人說話。


    “我叫吳濤,至於那個愛看口………交書的叫王三。”


    車已經開了很遠,到現在吳濤才想起來應該做個自我介紹,至於王三,看著書連眼都沒抬。


    “多謝了,不然我們兄弟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不用扯,就算沒有我們,你們要離開也不難。”


    刀疤再次吸了口煙,沒有回答吳濤的話。


    半響後,刀疤才繼續開口“我們去哪。”


    “909軍營,或者說彈藥庫。”


    “哪啊,很久沒去了,我可以帶路。”


    “好。”


    車內再次沉寂,除了王三偶爾的翻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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