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放緩,王三沒有再往前走,似是默認了趙信的話。


    趙信揮著一把消防斧,一手握槍,一手砍著喪屍,消瘦的體型,與揮斧的樣子顯得格格不入。


    聶海勝沒有言語,隻是與趙信保持著很近的距離,背靠著背,他們不是傻子,即使有槍也一樣,要是王三兩人不顧死活的給他們一下,弄不好就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吳濤退後一步,離王三更近了些,但卻什麽也沒說,似是在扮演一個很沉默,同時也沒心眼的人,跟吳濤與趙信他們一起生活時一樣。


    許是累了,王三體力有些不支,吳濤見狀,往前一步踏出,身位交錯,同時互換了一個眼神。


    頭部往喪屍方向甩了一下,眼神再看向趙信一方,無聲的交流,在一個互換間完成。


    趙信揮著斧頭,隻一分鍾下來就變得酸軟,汗水從背心濕到褲子上,在殺喪屍時更要時刻注意王三兩人的動向,打得苦不堪言。


    但隻能咬牙硬頂,不敢有頃刻的鬆懈。


    時間再次過去,趙信的手已握不緊斧頭,一瞥間,發現王三兩人沒有看著他,手腕一轉,正要換一隻手。


    但同一時刻,也就是趙信換手的時刻,時刻以餘光盯著趙信的王三和吳濤一起動了。


    手臂蓄力,嘭嘭兩聲將喪屍滅掉,身體一側,一手將喪屍捏住,往後就是一扔,扔向的是趙信兩人的方向。


    兩人的動作行雲流水,如同演練千百次一樣一致。


    呼呼的風聲從後方傳來,趙信猛然側頭,以為是王三兩人想跟他們同歸於盡。


    一驚的同時,抬起手不假思索的就是幾槍,可迎麵而來的,是兩隻張牙舞爪的喪屍,腐爛的血肉,臭味撲入鼻中,差一點就直接麵對麵。


    喪屍後方,王三與吳濤似鬼魅一樣冒出,刀光似在趙信眼中亮起,刺眼,亦是永恒。


    他本不用死的,因為他手中的斧頭已快要迎上刀光,但他死了,死得是那麽的可惜。


    可惜,可惜他選錯了隊友。


    聶海勝手中的也是棒子,鐵棒,跟吳濤的是一樣,也不知道是在那個健身器材上弄下來的。


    也正是他,趙信死了,但死得很值,至少在聶海勝看來很值,用彼之命,換我一個不死,很劃算。


    除了封喉的刀以外,趙信的腰身幾乎被打成兩半,造成這一切的是一根棒子,吳濤的棒子。


    本來是打向聶海勝的,結果在聶海勝一棒之後變成了眼前之景,趙信身上有三處傷,前麵和後麵,敵人給的和自己人給的。


    “嘭,喝!!”


    聶海勝不管不顧的往前衝,原因是,前麵就已經是出口,所以他將餘力全拿了出來,他可不會認為王三兩人安全後不會殺了他。


    王三兩人一擊得手,殺了趙信,但也就是這一擊的機會,殺了之後就被喪屍追上了步伐,已經騰不出手去對付聶海勝。


    而他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不顧一切的突圍,在吳濤兩人沒有殺出來之前。


    刀光棒影,隻一擊就一同撤出,腳步一蹬就出了缺口,發足狂奔,沒有據口而守的打算,因為體力不多了,而且吃力不討好,除了跑,別無選擇。


    不知跑了有多遠,更不知跑到了什麽地方,但沒有進化獸,沒有喪屍,更沒有四麵重圍,一切,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一間不大的房間中,喘氣聲如雷,好似要將一輩子的空氣全部吸進去。


    直到聲音變小,再無動靜。


    好半響後,聲音再次響起,可以看見,除了眼睛和張開的嘴,沒有一處不黑。


    “逃出來了。”


    “但讓他跑了。”


    兩人靠著牆癱坐著,連動一下手指的念頭都沒有,隻有還在劇烈起伏的胸腔代表著他們還有生命。


    一問一答,述說著得失,眼中的冰冷幾欲將空氣凝結。


    “接下來去哪?”


    吳濤問,王三看著天花板,也問了自己一句,接下來去哪,沒逃出來之前想著逃出來,其他的東西都選擇性的不去想,但當逃出來之後,又不得不麵對這個問題,一個難倒許許多多人的問題。


    “我沒想過,能活下來就已經感覺很不可思議了。”


    是啊,活下來就已經不可思議了,吳濤如是想,以為自己的理解就是王三所說的意思。


    “走到哪算哪吧。”


    對於迷茫的人來說,王三的這句話就已經算是回答,能去哪?隻能去到哪算哪,隻要人還活著就行,雖然活得茫然了些,但總好過死了的好。


    “先把身上處理幹淨,這臭味雖然聞習慣了,但味道還是那麽討厭。”


    兩個人分開,然後再次聚在一起,很幹淨,也不知道去哪弄的水,衣服也不知道是那家商店的名牌貨。


    “我想店長是不會介意的吧,嘿。”


    吳濤一身休閑裝,背上背著鐵棒,很是不倫不類。


    “如果他活著,我想也不會介意。”


    王三走出門,如同古代俠客一樣將刀提在手中,盡管上麵已經有很多缺口,看上去像是破爛。


    但沒人會以為它是破爛,因為它殺過很多個喪屍,也殺過人。


    “我去弄輛車,沒有駕照應該也可以開了,交警也罰不了款。”


    “真是個美好的世界。”


    王三感慨,雖然他更願意過安定的生活,但不能阻止他說反話。


    兩人走走停停,車自然不能隨便選,首先要不怕撞,能在壓到人後也可以自如行使,最好是能壓成泥,活不過來。


    “嘭,哢嘩嘩。”


    “吼…………咵嚓。”


    “原來的車主好像不歡迎我們,現在我把他打死了,你可以選擇報警。”


    吳濤自顧自的開著車門,然後將裏麵的車主扔在地上,一看就是在看到外麵的喪屍後把門關死的人,但也沒有幸免。


    王三沒管吳濤給自己找的惡趣味,用他的話說,像悶箶蘆的人總有一顆悶騷的心,而且不輕易表現出來,兩人已經熟了,所以吳濤顯得很隨意。


    這是一輛重卡,車箱是空的,油也還有一半,雖然吳濤隻開過野車,但總好過不會開的王三。


    “我帶你去搶軍火,裝滿一卡車。”


    打火,放手刹,鬆離合,油門一踩,卡車就慢慢的又慢慢的遊了出去,曲線行使明顯是得過滿分的人。


    車輛出發,向吳濤所說的地方行去,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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