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憐憐姑娘就是觀音菩薩?”任青蓮忍不住喃喃一聲,倒是有些明白為何三位菩薩中就屬她惱怒這豬剛鬣了。


    畢竟,雖然說菩薩們都是隨緣示現身相,但作為本尊斬化出來的屍身,三位菩薩的性別卻是在一開始就確定了的。


    別看文殊、普賢兩位菩薩變化出來的女子絲毫不比這位憐憐差,但本質上,這二人還是男身,即便被豬剛鬣抱的有些惡心,但也不至於惱羞成怒。


    但對於觀音菩薩來說卻是不同,她可是實實在在的女兒身啊!天知道二師兄有沒有用他的鹹豬手趁機做些什麽,反正見到二師兄一臉愜意的樣子,菩薩們就難免不去想到,這呆子腦中必定是有些什麽齷齪想法的。


    如今,見到被豬剛鬣識破真身,觀音索性也不再掩飾,現出真容,冷哼了一聲。


    猴子和任青蓮互視一眼,知道這位菩薩動了真怒,極力的收斂氣息,靜靜的看著場中的好戲。


    豬剛鬣卻是鎮定起來,上前拜道:“豬悟能見過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那菩薩正欲蹙眉嗬斥,又聽豬剛鬣忽然歎了口氣,抑揚頓挫地道:“遙想當年,中州地區民風敗壞,致使天怒人怨,旱災嚴重,菩薩知道後,顯現真身,教化民眾,使民風淳樸,禮樂往來,社會井然有序,並從玉淨瓶中取出楊柳枝,醮著甘露灑向四野,頓時天降大雨,解除旱情。這些年來,菩薩所到之處,更是照見五蘊皆空,度盡一切苦厄……”


    菩薩雖知這色胚滿口諛詞,但偏偏他所提到的這些事都是自己平生最為得意之作,心中不由得大為受用,“哼”了一聲,譏諷道:“看來這段時間你倒是跟著玄奘沒少學習佛理?”


    “弟子一心向佛,還請菩薩明察。”豬剛鬣麵不改色的道。


    菩薩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不說西遊之事乃是諸方多番謀劃好的結果,就是這豬剛鬣背後的大日如來,她也要給幾分麵子。但一想到方才那一幕,她的心中便有一股積鬱之氣,不得不發,板著臉哼道:“是嗎?”


    豬剛鬣慍袖抹了抹眼角,說道:“師父曾經講過一個故事,不知道菩薩有沒有聽說過。”


    說著,也不等菩薩來問這究竟是個什麽故事,繼續道:“故事中說的是一個老和尚攜小和尚遊方,途遇一條河,見一女子正想過河,卻又不敢過。老和尚便主動背該女子趟過了河,然後放下女子,與小和尚繼續趕路。那小和尚一路嘀咕:師父怎麽了?竟敢背一女子過河?一路走,一路想,最後終於忍不住了,說:師父,你犯戒了?怎麽背了女人?老和尚歎道:我早已放下,你卻還放不下!”


    三位菩薩聽完,都是怔了一怔。


    隻聽豬剛鬣已經一臉正色的道:“心中本無物,何處惹塵埃?菩薩慧眼如炬,又焉能看不穿悟能誠心向佛……”


    觀音菩薩默默念著這句禪語,良久才道:“沒想到你雖是心性愚頑,倒也有些禪心,切記,下不為例,從此靜心須改過,若生怠慢路途難!”


    豬剛鬣雙手合什點了點頭,“悟能謹遵菩薩教誨。”


    猴子卻是下意識的看了任青蓮一眼,暗忖:事情這就完了?


    豬剛鬣講的那個故事他也聽過,是任青蓮在路上講給玄奘的一個段子,連同那句禪語,也都是任青蓮說過的,隻是他還沒有發現,居然還有這樣的用法。


    想到這裏,猴子便暗暗留心起來,覺得將任居士的雋言妙語多記上一些,興許將來也能派上大用場。


    玄奘一直都想規勸任青蓮皈依佛門,但總能被任青蓮用前世聽來的各種禪語典故反駁回去。對於豬剛鬣的活學活用他雖然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卻是感慨,這背後有座靠山就是不一樣。


    那邊,黎山老母忽然淡淡的道:“天蓬元帥果然能說會道,不過有件事情,需要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們。”


    豬剛鬣一怔,幡然醒悟:“原來娘你早就認出我了……”


    “休得耍嘴皮子!”黎山老母瞪了豬剛鬣一眼,現出了真容。


    “原來是黎山老母!”豬剛鬣心中一驚,上前作拜不說。


    良久,才聽那黎山老母好奇的問道:“方才你是使了什麽法門,竟然能夠抓住幾位菩薩?”


    菩薩們紛紛側耳聽著,這件事情她們都不好意思問出口,但心中卻又是相當在意。


    豬剛鬣想了想,烏巢禪師和他的關係在這幾人眼裏也不是什麽秘密,當即便將自己修煉密宗歡喜禪的事情說了出來。


    菩薩們相視一眼,卻是對密宗禪法,暗暗提防留神起來。


    任青蓮聽了,在一旁長長的舒了一口,迎上猴子古怪的目光,笑道:“大聖莫問,天機不可泄露。”


    猴子當即翻了個白眼,每次任青蓮都會用這句話來推搡他。不過對於觀音菩薩騙他戴上緊箍咒一事他一直都是耿耿於懷,對於菩薩遭遇鹹豬手一事,他也是樂見其成,所以,對於任青蓮的作為,絲毫沒有反感,也沒去深究。


    就在這時,豬剛鬣又問起了自己最為關心的大悲丸來。


    “哼,哪有什麽大悲丸,那隻是用來震懾宵小的!”觀音菩薩哼哼道。


    豬剛鬣心中一鬆,這大悲丸也是他在天河統領水軍時聽說的,傳聞能夠讓人五內俱焚,悲憤而亡,南海觀世音用它降服了不少妖王。


    幾位菩薩見了豬剛鬣的表情,哪裏還猜不到他的想法,覺得這天蓬太過頑孽,喝上幾句不足以讓其幡然醒悟,便用各自提前準備好的篏錦汗衫,將豬剛鬣困住,施展法訣,將其綁在了附件的一顆大樹上,言道:“死罪可免,活罪難脫”,讓其收斂心性,潛心取經之事。


    不久,待菩薩們離開,這偌大的山莊重新化作荒山野嶺。


    猴子和任青蓮這才現出身形,看著大樹上倒掛著的豬剛鬣,一個個大笑起來。


    見到是任青蓮二人,豬剛鬣羞惱的罵道:“你這遭瘟的臭猴子,不想著將俺老豬放下來,還取笑了起來,任居士,勞煩你幫個忙,將俺老豬放下來好不好……”


    知道猴子的脾性,豬剛鬣罵了幾句,向任青蓮求道。


    隻是不等任青蓮動手,猴子已經將他攔著,走上前朝著豬剛鬣笑道:“好女婿呀!還不起來謝親,到師父那裏報喜,怎麽在這裏賣解兒耍子了……”


    說話間,聽到動靜的玄奘和沙悟淨已經走了過來,見到豬剛鬣繃在樹上,都是一臉古怪。


    “悟空,這是怎麽一回事?”玄奘皺了皺眉頭問道。


    猴子隻管搶白著羞豬剛鬣的不是,還是任青蓮哭笑不得的才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個明白。


    玄奘聽了,罵道:“端的不為人子,連菩薩都……”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說好。


    豬剛鬣窘迫之極,咬著牙,忍著疼,連連認錯。


    那沙悟淨察言觀色,知道玄奘氣歸氣,但對豬剛鬣的遭遇其實也是哭笑不得,當即放下行李,上前解了繩索。


    豬剛鬣謝過沙和尚,為表受教,撮土焚香,望空禮拜幾位菩薩。


    沙悟淨這才在一旁聽說了幾位菩薩的名頭,忍不住笑道:“二哥有這般好處哩,感得三位菩薩來與你做親!”


    豬剛鬣苦笑道:“兄弟再莫題起,從今後,俺老豬再也不敢妄為,就是累折骨頭,也要摩肩壓擔,隨師父西域去也。”


    玄奘點了點頭道:“就應該這樣才好。”


    笑鬧一陣,天色已亮。


    五人繼續上路,餐風宿水,很快就被一座高山擋路。


    但見那山根接昆侖脈,頂摩霄漢中。端的是仙山真福地,蓬萊好閬苑。


    玄奘停鞭勒馬,歡喜的道:“徒弟們,我一向西而來,經曆了許多山水,都是那嵯峨險峻之處,從未像此山好景,幽趣非常。難道是接近了雷音寺,若真這樣,咱們可要好好整肅一番,好去見過世尊!”


    猴子聽了之後笑道:“早哩!早哩!十萬八千裏,十停中還不曾走了一停哩。”


    任青蓮望著這仙氣繚繞的大山,卻是隱隱猜到,此刻應當是到了萬壽山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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