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永遠,飛蛾的翅膀


    某天深夜,我的靈魂隨著隨黑夜一起漂浮,向天外飛走,然後慢慢化為烏有,再也不會回頭最後不知所蹤...安靜的看看,思考一下,洗盡灰塵。生命如同音樂旋律,所有的一切隨著主題慢慢的舞動,可是生活總歸要趨於平靜,那時我的心便是一片安靜而荒蕪的湖沒有一片落葉融入。我一無所有。我一直覺得自己走的是一條被黃沙覆蓋的卻真實存在於腳下的路,回頭時,卻找不到來時的方向。


    我一個人的夏天,吹著夏天的風,聽著夏天的歌,寫著這個夏天的感覺,於是一個人的夏天有些落寞,有些難熬,有些茫然。如今已是初夏,雪早已融化,可回頭看時,仍留著深深的腳印。隻是內心在逃避一些東西,或者純粹就是保護自己。我將一切全部看成無法觸及的空氣,風一來,這些空氣就消散了,隨便走上公交車,就像生活一樣,行程早已預定。擁擠的人群,硬幣的滑落,安靜的貼著車窗,一動不動,死去一般。從起點到終點,仿佛演繹一個完整的支離破碎的故事,有人來了,有人走了,有些人注定擦肩而過,還有些人能夠自始自終,那都是生命旅途的真實形狀。司機如上帝般主宰這段旅程。都市生活的夜色下,有誰會注意那些流光溢彩,來往的行人,都在迅速地往後倒退,就好像是一場盛大隆重的回憶,覆滿了華麗的外表。其實,他們的心裏都有各自的心緒,或記憶,或奢望,或一些瑣事一些人。痛苦或者憂傷,他們都隱匿在自己的世界裏。


    好像所有的巴士都是為孤獨的人準備的。盛滿寂寞的公交車在都市裏開始一段又一段的旅行,不知疲倦地在城市裏流動著孤獨的血脈。從早到晚,從始至終。永遠不會有停止的那天,在這裏他們的精神得以停歇,能夠有一段時光來追憶,來奢望。


    我是一個不太愛接觸人群生活在偏僻陰暗地方的人,不喜愛那些熱鬧喧囂的地方。常常一個人困在屋子裏很久很久,到必須出門的時候。才微微地接觸溫暖的陽光,耀眼湛藍的天空。和喧嘩繁華的人群與城市。


    我總是寂寞,可是我不喜歡寂寞,我覺得自己一直在流浪。我向往的是平淡祥和安寧的生活,我好像一直在黑夜裏,靠在孤單身旁,擁抱寂寞。我一直將自己鎖在一個深淵,不敢爬上來。學著妥協,對很多事情。


    迷醉於煙草,以為自己偏執的個性,估計要一輩子了,雜亂不堪,若幹個香煙牌子堆砌著習慣。亂世浮生的殘影,勾勒的清晰,破敗的真實,“有誰會用很多年的耐心去等待一個人,有誰在很多年以後回頭,還能看見等在身後的那個人?”


    一個人獨處,無人陪著聊天?這不是寂寞,這隻是你感覺寂寞而已!真正的寂寞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空虛,一種令你發狂的空虛!縱然在歡樂聲中,也會感覺到內心的淒惶!生命荒蕪完結,自身如草草過客,我的生活一片狼藉,沒有目標,徘徊在荒蕪的路口,看蕭瑟的風起雲湧,黑白的春去秋落,時光荏苒了蹉跎的歲月,生命經不起年輪的戲弄,時間賦予了開始與結束的意義,可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麽容易就能開始或者結束。


    聽一些幹淨如水的音樂,很安靜的樣子,我的世界容不下任何一個人,因為孤獨,蝕骨的孤獨。


    眼淚那種東西,我一直低估它的重量,它可以壓碎一些堅持,一些守侯,乃至一切。破敗的聲音散落了一地,恍惚間繁亂的街頭,不可思議的像尋常人一樣發現美好,卻不曉得這短暫的如獲新生的表情,原是來自於一場寒冷。潛意識裏對絕望的抓握是如此的無力,隻有下沉的感覺,腦海裏的脈絡一根一根的崩斷,然後被抽走,記憶在傷痛的旋渦裏塌陷。


    夜晚的街景隔著窗戶仍然是幹淨明亮的空氣,卻仿佛是堅硬透明的固體一般,讓人覺得封在琥珀裏一般分外窒息。空虛並不可怕,隻是空虛席卷過後......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湊夠籌碼去換我那逝去的東西。


    下雨了,有人說,這是城市的悲傷,我不要天堂,我隻要有你的人間,很好聽的話,對嗎?我總是以為自己會習慣時間和往事的流失,不管在哪裏,遇到誰,以什麽樣的方式結束。可那隻是自以為。


    我覺得我無法繼續承受這樣的夜晚,甚至有些害怕,究竟我們還有多少時光可以自由揮灑,在這個花開花落兩不知的年紀,究竟我們還有多少青春可以用來等待。也許隻是潛藏在深海一隻雖然有外殼保護,卻受盡傷害的蟹,想要逃離,隻是,卻永遠不可能逃離那片海域。


    天空隱匿一些,那是天空詮釋憂鬱的方式,或者幾個世紀之後,兩隻蟹,會以琥珀的形式被擺在櫥窗裏,幾個世紀滄海桑田,無法改變的,始終是它們的命運。


    時間是沒有情感的,因為它不懂得回憶,窗外漆黑一片,我尋不見絲毫光亮,我像一個遊魂一樣,不斷的遊蕩。我隻是個沉默的孩子,我隻擁有一副孤獨的靈魂,思想,心情,也不斷的開始沉默下去。而記憶,會沉默嗎?我原以為自己很堅強,可是我知道了也不是那麽男子漢.


    那些隨雲霞落下的歲月,是我躲起來的理由,我的憂傷都是微小的事情,除了自己心領神會,其他人,不會有所感受。


    快樂對我來說依然是件奢侈的事情,笑,好像隻是一種肌肉的抽搐,沒有內容.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期待那煙花的再次綻放,殘留一地的破碎。短暫的瞬間,漫長的永遠...手指敲打不出任何可以取悅自己的文字,故作鎮定的再聽一下那些老歌,期望能從中尋找到某些已遺失的過往。殘留下來的惟有一層淩亂的日記,有些事情,在劫難逃!傷痕的意義是不是就是彩虹失去了顏色,便是天空的一道疤。漸漸開始懷疑自己駕禦文字的能力,這好像不是我該擁有的方式。時間,不會使記憶風化。


    太多的是非過錯,承受不起一個人獨自的悲涼起伏,我縮小了自己,變成了不斷吞噬著自己的生物。


    頭開始微微作痛,絲毫不會影響到那泛黃的片片思緒在黑夜裏落下,我用自己的方式感受著夜的叫囂。任何一種事,隻要心甘情願,總是能夠變的簡單.飛蛾撲火般的感情,即使在美好,也逃脫不了破碎的命運.人有時候會很脆弱,一如飛蛾的翅膀,一但殘缺,便不會再完整,破碎的翅膀在空氣裏震動,那是一種喧囂而凜冽的,充滿了恐懼的聲音,一種不確定的歸宿的流動。


    連疲憊都不會,隻是機械的運轉,總是胡思亂想。生物鍾混亂,日出月落不再是對白天黑夜的理解,像被放逐,除了自己,


    有些事不會因為時光的流逝而褪去,有些人不會因為不見麵而忘記。現實中的人們往往以清醒的姿態而活,可是我了解那種躲在黑暗角落裏抽泣的無助。城市的感情在不可言語中肆意泛濫,甚至無基準.每個人都在為不讓自己受傷而處處設防,堅固而不可抵達的防線,隔開陌生人的世界,以麵對蓄意的刺傷和慰籍貪婪的偽心。


    我無法用行動去支配心裏的情緒,總喜歡聽一些淡然的歌,與死亡和失落有關,聽那些挫敗和寂寞交叉的聲音,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尋找一個匿跡的微笑,用淹沒了的曾經混合著黑白色的記憶,一種支離破碎的疼痛。


    明天的陽光可以用一個夜晚來等待。而我的等待,會是永無止境的徒勞嗎?選擇了最安靜的方式來宣泄自己,那是一種比喧囂更歇斯底裏的放縱。始終還是無能為力。遠方的呼吸,臨風的姿勢,以及與文字相擁的影子,表情寂寞,目光滄桑。這不是我這個年紀的人應該有的東西,但我卻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它們沉重的分量。


    日複一日,隻不過是身心疲憊的過客,穿行於喧囂的都市,孤獨的身影,已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體會不到心情的放肆。那些曾經怦然心動的細節,驚鴻一瞥的詫豔,已成為骨頭最深處的疼痛。隻有在寂寥而孤獨的時候才會悄悄翻出來,一任目光迷茫。


    灰暗冰冷的城市在陽光隱匿了短暫的明媚後變的更加陰鬱,尋不到舊路,找不到歸途。這是一場致命的迷失。文字再曖昧,也無法排遣那紛揚的憂傷。依舊是很深沉的思考,潛藏的孤獨盡在不言中,我也隻能用文字來詮釋。


    落寞的斜陽隱匿了明媚,浸泡在溫暖的空氣中卻無法使我的心融化。不是我拒絕溫暖,而是我討厭陽光,日子還是日子,隻是經不起歲月的戲弄。當我感覺心隱隱作痛,我才發現真正背叛的原來是自己。我真該回去,還是該忘記自己的名字。


    除了已經進入血液的酒精還在繼續讓我感到頭昏腦脹,已清醒了,但走起路來仍是軟綿綿的。剛才的嘔吐使我筋疲力盡,我扶著牆才能勉強走到水龍頭,灌了一肚子涼水,靜靜的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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