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不是報了,就能化解的。因為那些記憶已烙在心,隨你的血肉漫延一生。報仇不過是一種安慰的形式,它帶給人快感,之後卻是無窮無盡的寂寞和黑暗。用殘忍的血腥,是無法洗去仇恨的。那隻能讓你本是光鮮的雙手,再也洗不脫斑斑血跡。飛劍對待仇恨的方式,和當初的他們又有何分別,就像是陸言曾經說過的話:“這時間的事,哪有什麽對與錯?我陸李兩家的下人有錯嗎?但是他們都被東方英明殘忍的殺掉了,東方英明帶去的一千羽林衛和燕王爺帶去的一千鐵騎有錯嗎?但是他們也都被我屠殺的血流成河,殺的血流成河他們又有什麽錯?不過是聽主子的命令罷了,但是我還是把他們殺了,我陸言為人做事,隻求問心無愧,你們今日無論再說什麽都是必死!”


    仗劍攜酒江湖行,


    提刀成筆賦詩情。


    仰天一笑抒我意,


    敢問人間事不平。


    溺水三千飲一瓢,


    懵懂無知他人笑。


    一心隻願春來擾,


    肆意妄為每一朝。


    也采白蓮過五橋,


    踏遍群山知音找。


    笑把流年無情拋,


    手持八卦樂逍遙!


    複仇的快感,現在的陸言和當初的陸言都是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快感,他隻是把這個當成自己的使命而已,即使不想去做,但又卻是不得不去做。


    也正是那個時候,陸言感覺到的他的人生,“人生是一條漫長的路,人生本就沒有對與錯,可能你對這個人對了,對那個人就錯了,在他們的眼中,你是不一樣人格的人,該怎麽去衡量,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你到底是做對了還是錯了?也許直到你到死,都無法在這個世間找到答案。那就無所謂對與錯了,做好你自己,便可以了。”這些,也許就是那個似鬼似神的東西說過的話,梟雄,而不是英雄,英雄和梟雄其實差不多的.都說亂世出英雄,其實亂世所出的梟雄更多.而名垂千古的是英雄,得天下的往往卻是梟雄.其原因就是梟雄不單是有野心而且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英雄卻總有著所謂的婦人之仁,為小義而失大義。而陸言,注定是梟雄,這是他的命運,天給他的命運,他無法去改變這一切,隻能是非真非假的去做這一切,猶如命運的傀儡。


    梟雄絕不會癡,所以和英雄不同。癡並不可笑,因為唯有至情的人,才能學得會這“癡”字。當然,無論誰想學會這癡字,都不是件易事,因為癡和呆不同,隻有癡於劍的人,才能練成精妙的劍法,隻有癡於情的人,才能得到別人的真情,這些事,不癡的人是不會懂的。


    飛劍是個英雄,一個被仇恨所左右的一個亂世中的英雄,可憐的並不是不能報仇,真正的可憐是被複仇拘禁,無法活不出自己的人生,就像是傀儡一般,他的一生,也許是這樣,也許也不是這樣。這一切都要看日後的江流日下,經曆處境了。


    一頭咬人的獅子並不讓人覺得可怕,可怕的是....這頭獅子,懂得隱藏自己的殺意,讓敵人絲毫感覺不到危險,但是他會隨時變成殺死敵人的刑具。


    ......


    己時一刻,陸言李雲飛劍三人買了點蒙汗藥,放在肉湯裏給上官鼎灌了下去,一方麵是方便讓他咽下去,一方麵是此處去亡心殿的話至少有四五天的路程,可不能讓他餓死了。上官鼎要是餓死了,他們的計劃就算是在周密也是空談。


    很快,他們帶著足夠的幹糧出發了,此處距離亡心殿有千裏之遙,對於別人來說隻怕是要走上十幾天,但是當初陸言李雲去清風鎮找周軒吳子林的時候也是千裏之餘,當時是大雪漫天,路程尚且比起如今難走許多,陸言二人的腳力也就五天不到就差不多到了,現在也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比起當初路程還要好走許多,相信陸言李雲飛劍三人全力趕路的話,估計三天多也就差不多就能到了。


    此處到亡心殿大約要經過數個小鎮,一路上也不用在乎什麽沒有幹糧什麽的,但是為了抄近路,陸言李雲飛劍三人走的是荒野山林,此處比起走官路要近百裏左右,因為那些官路都是遠遠地避開了亡心殿的大路,因為他們都是深深是忌憚亡心殿,畢竟並不是每個小鎮的官兵都有像吳子林那樣的人物,若是亡心殿附近的小鎮都是有吳子林這樣的人物,那也不用忌憚亡心殿了,一個吳子林就足以打敗亡心殿的殿主上官南城了,何必還如此畏畏縮縮,甚至每個月還要給亡心殿進貢以求平安,帝都了的大官爺根本不敢來亡心殿附近的小鎮來尋訪,曾經有一個大官來亡心殿山下的一個小鎮來訪,因為太過傲慢嘿亡心殿的人殺掉了,所以東方英明才會帶著羽林衛兩個首領一千精兵來圍剿亡心殿,可是亡心殿竟然把亡心殿逼退了,此事一出,那就更沒有大官敢來亡心殿附近尋訪了,亡心殿附近的小鎮都快變成獨立的了,整日裏戰戰兢兢,簡直是把官的臉麵都快丟沒了。


    記憶如沙指尖過,歎如果,何為如,何為果?


    花季,風碾過,零落一地寂寞,誰明身該如何,土也湮沒,雨坐,重刷遺地的香一抹。


    灑脫,舊念托,圓我一生夢魔,她道夙世景錯,緣已得過,且過,鎖住盛世已覆的花一朵。


    這是一片荒野山林,陸言扛著上官鼎在數米高的天空上‘飛’,飛劍則是在樹上跳來跳去,李雲則是在地上太虛步身形如飛,三人的速度都是極快,陸言在天上向下大喊一聲道:“飛劍,李雲,咱們也趕了兩個時辰了路了,估計都走了百裏了,我看前麵有一條小河,咱們在那裏休息一會兒如何?!!!”


    飛劍和李雲都是喊道:“好!!!”


    三人繼續向前極速前進,很快就到了那一條小河的前麵,陸言在空中落了下來,飛劍在樹上跳了下來,李雲也停住了腳步,三人跑到河邊,大大的喝了一口清澈的喝水,喝完打了個飽嗝,表情倍爽。


    陸言道:“李雲,給這家夥灌點水,都有一天沒喝水了,別把他渴死了。”


    李雲翻了翻白眼道:“什麽活都是我幹,你懶死得了。”


    陸言瞪了瞪眼睛道:“什麽叫什麽活都是你幹的啊,這個上官鼎我可是扛著他一直飛了一路,要不是我的梯雲縱我早就累死了。”


    李雲卻並不買陸言的賬,李雲撇嘴道:“我們三人就你輕功最好,當然是你來背著他了,難不成還要我背他啊,這裏可是荒郊野外的,地上全是荒草,我自己倒是能躲開,我要是背著他的話他還不得被草刮死了。”


    陸言反駁道:“你一天就知道張個大嘴說胡話,我怎麽沒聽說過草還能刮死人的啊,草是鐵做的啊。”


    李雲抖了抖被刮破的衣服,說道:“你看,我的衣服都給刮破了,好幾次還有幾個非常鋒利的草差點就把我的皮膚刮破了,我要是背著上官鼎把他喉嚨刮一下那不就刮死了。”


    陸言反唇相譏道:“那還怪我啊,誰讓我當初讓你學梯雲縱你不學,現在後悔找誰去啊?”


    李雲不屑道:“梯雲縱那是逃跑的東西,我才不學,再說了,在戰鬥中梯雲縱哪有我的太虛步用處大啊,殺人於無形你懂嗎。”


    陸言嗤笑道:“的確,殺人於無形,也不知道是誰被五個倭國武士打的滿地打滾,說好的殺人於無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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