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聲輕喝,女子體內真元湧動,她運轉不世功法。


    有無盡的真元,沿著體內經脈瘋狂運轉。


    當下一刻,所有真元盡數灌注於經脈時。


    於條忽中,柳胥劍下消失了人影。


    夜,有些涼。


    風,有些靜。


    就這般,柳胥的眼下,不見了人。


    這一場景,這一情形,不是親見,都不會信。


    柳胥的眼中,突然迷幻。


    他不知發生了什麽,卻終歸不見了人。


    下一刻,風聲起,懷安橋下的河麵有漣漪。


    一把匕首閃著寒光,刺向空中的柳胥。


    柳胥尚處迷幻中,卻武王本身的感知,讓她見到了人。


    女子眉眼蕩滌,手持匕首,插入了柳胥的胸口。


    這一刺,躲避已然不及。


    所以柳胥不躲。


    墨鋒應隨心意,在柳胥禦使下,反手劃向女子。


    這一劃,並不能殺死她,卻必然能傷到她。


    呃?


    女子陡然驚喝,兩眸錯愕。


    她沒想知柳胥竟能反醒過來。


    更沒想到的是,柳胥竟還有時機出手。


    卻如此近的距離,教她如何躲開?


    除非柳胥收劍。


    然柳胥並不知她是誰,所以劍,落的堅決。


    唰!


    下一刻,墨鋒施然劃過,正創女子右肩。


    雖她竭盡躲避,但卻墨鋒鋒銳至極,傷口深的嚇人。


    有血瞬間浸濕黑衣,鮮紅的血花暴露在夜色中,觸目驚心。


    同一刻,皎潔匕首落至柳胥胸口。


    刀刃被一寸寸的吞沒。


    但柳胥不有任何疼的痛感覺,因為刀刃是被短柄所吞。


    是的,匕首被短柄收了進去。


    柳胥的目光突然有大大的不可思議。


    女子跌落於地,輕然收身止住身形。


    下一刻,竟單膝跪拜。


    並不顧及右肩傷口,拱手行禮,道:“玉姬見過世子!”


    柳胥落地,這才幡然明悟。


    故而立時問道:“你是玉姬?”


    玉姬沒說話,伸出左手,輕然揭開了黑紗。


    一個迷幻的女子出現在了柳胥的麵前。


    她膚白如月,眉目如畫,小口很俏,兩瓣青唇單薄,此際微抿著。


    一臉純淨,讓人動情。


    柳胥識得,在畫像中。


    故而動身來扶。


    女子望向柳胥,目光大膽而又不躲閃。


    兩珠星眸,極致迷幻,卻又晶瑩透澈。


    柳胥微微不對視,開口問道:“你是想試試我的身手?可還滿意?”


    女子扭捏著咬了咬青唇,繼而楚楚笑了。


    “滿意!”她道。


    “你也知羞啊?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柳胥再問。


    “玉姬也長大了!是王爺派我來的,這是他的信。”女子模樣單純,兀自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來。


    柳胥輕然接過,回眸掃了掃四周,道:“先回府再說罷。”


    女孩施然點頭,模樣可愛。


    過懷安橋,便接近府邸,不多時兩人入府。


    院衛見黑衣女子跟在柳胥身後,自不敢多問。


    女孩雖殺人無數,但卻本性爛漫。


    此際打量了一下院府,滿心歡喜。


    片刻後,她短步跟著柳胥,入了房間。


    門前有兩侍衛,望玉姬一眼,立時春心蕩漾。


    她太美,不該出落在凡塵。


    “坐到床上去!”入室後,柳胥開口道。


    “呃?世子?我們才第一次見!”女孩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道。


    呃?


    尼瑪?


    一瞬間,柳胥的臉紅了。


    “玉姬姐姐,你這都是跟誰學的?坐到床上,我給你包紮傷口!”


    女孩是青陽王府天生的殺手。


    除卻劍和殺人,從不觸外物。


    今初次入世,世俗事一竅不通,想來是青陽王指派過來保護自己的。


    所以柳胥禁不住笑了。


    她說這樣一句話,本做為證明自己長大了。


    卻孰不知,更掩蓋不了真正的單純。


    “哦!”女孩咬了咬舌頭,也笑了,但並不羞愧。


    因為她是真正的純粹。


    柳胥點燃更多晶燭,使得屋子透亮。


    隨之提著藥箱走將過來。


    床上的女子眉目單純,望向柳胥。


    她的眼眸很亮,看人隻看眼睛,從來不回避。


    “看什麽呢?快把外衣脫掉。”柳胥道。


    “呃?你不是說,隻包紮傷口嗎?怎麽還脫衣啊!”女孩無良問道。


    “墨鋒寒氣重,傷口必然不淺,你不解衣,我如何醫治?”柳胥解釋。


    “咯咯...”女子突然笑了。


    “我逗你的!”下一刻,女子動手,輕然脫去夜行衣。


    “額?這件不必脫。”柳胥訊然製止。


    因為當著柳胥的麵,她竟在解內衫。


    “無礙的,裏麵還有一件褻衣呢。”女子鎮定自若的道。


    柳胥登時無語,同時一副大跌眼鏡的表情。


    在大明,女子貞烈,褻衣是絕然不能給男人看的。


    一旦看了,便窮盡一生,是他的女人。


    卻下一刻,柳胥尚還未來得及阻止,女子業已解開了內衫,褪了下來。


    柳胥舔了舔嘴唇。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通亮的燭光?


    潔白如紗般單薄的褻衣,如何能遮擋住,胸前兩隻偌大白兔的雀躍?


    下一刻,她抬頭望向柳胥。


    隻望眼睛,目光單純而又大膽。


    柳胥不敢對視,因為這女孩初入世,萬法不忌。


    卻他不一樣。


    他一切都懂。


    所以柳胥別過臉龐,道:“你趴在床上,我為你縫合,會有些疼。”


    “嗯。”女子螓首,依安吩咐,輕然趴下。


    柳胥坐到床邊,打開藥箱,心念守一,秉持本心。


    傷口有些部分已結血珈,血流出很多,整個右肩的褻衣都被暈染的通紅。


    且在傷口處,褻衣被粘連。


    “你且忍耐些。”柳胥道。


    “嗯。”女子應答。


    柳胥動作輕盈,順著傷口,緩緩揭開。


    嘶...


    褻衣粘連血珈,女子吃痛,嘶嘶吸氣。


    柳胥不為意,施然取出剪刀,將肩上褻衣裁開。


    那褻衣單薄,猶若一層紗,操作起來並不難。


    下一刻,褻衣脫落,一麵玉肩裸露在柳胥眼中。


    那肩,玲瓏曼妙,膚白猶若脂玉。


    畢竟是男兒,柳胥心血潮動。


    但卻人有本性,他不觸底。


    “我要用酒水清洗傷口了。”柳胥道。


    比這更重的傷,也曾遭受過,故而女子並不害怕。


    傷口很寬,且深,有中指長度,可謂不輕。


    柳胥取棉團蘸酒,進行潔洗。


    “唔~~~喔!”


    女子登時吃痛,在床上呻吟。


    這時門前兩守衛,一對視,瞬間發怔。


    “這麽快!”其中一人道。


    甫才兩人看著玉姬入室,此刻呻吟聲已起,如何能不想歪?


    女子與柳胥皆是武王實力,外界風吹草動,皆能盡收耳底。


    況且守衛說話,還那般大聲!


    一瞬間,柳胥臉色發紅。


    然玉姬麵上隻有痛疼,呻吟中,她轉首望向柳胥。


    因為呻吟,臉色潮紅。


    是如此的魅!


    是如此的美!


    柳胥心不有慌亂,待潔洗完畢,伸左手將女孩的頭折轉過去,埋在被褥裏。


    女孩撅起青唇,怏怏不愉。


    “我現在要縫合傷口了,你再忍耐一下。”柳胥道。


    女子似在生氣,並不回應。


    柳胥取鉤針,晶燭上灼了片刻,進行縫合。


    嘶嘶...


    鉤針刺入皮膚,女子再度呻吟。


    卻這次,竭力控製,小了不少。


    下一刻,她轉過頭,又望向柳胥。


    她眼睛很大,水靈靈的,眺望的大膽。


    此刻正端望著柳胥認真的表情。


    並且不住的呻吟。


    柳胥咬了咬嘴唇,後實在無轍,右手秉持鉤針停下動作,伸出左手,再度將女子的頭扭轉過去。


    柳胥不讓她看自己。


    因為她的目光不知躲閃,從來都很大膽。


    女子怏怏生氣,便不再轉首。


    柳胥繼續手上的縫合動作。


    然下一刻,鉤針再此刺入,滑稽的一幕場景出現。


    “唔~~~喔!”


    女子突然呻吟,聲音洶湧。


    因為聲太大,傳出了很遠。


    “呃??厲害!”門外的兩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繼續俯耳。


    尼瑪?


    這呻吟聲,柳胥都無語。


    實是無奈,柳胥停止動作,伸出左手,將女孩的頭扭轉過來。


    他讓她看著他。


    女孩笑了,天真爛漫。


    呻吟聲立時減弱。


    “世子?”呻吟中,她道。


    “嗯。”柳胥動作細膩,進行回應。


    女孩不再說話。


    “怎麽了?”柳胥問。


    “沒什麽。”女子回答。


    傷口很長,柳胥本持心念縫合,不敢有苟。


    片刻後,女子望著的目光不變,又道:“你以前的模樣,我都忘記了。”


    “額?我也是!”


    “我都看著你好久,你都沒看到我。”沒來由的,玉姬突然道。


    “什麽時候?”柳胥不明,故而問道。


    “你住在寺廟的那三年啊!”


    “靜心寺?”柳胥一怔。


    女子望著柳胥發怔的表情,癡癡做笑。


    “你三年都在那兒?”柳胥隨口問道。


    “是了!不然你現在才打不過我呢!”


    柳胥手上的動作驀然溫和了不少,卻調弄道:“都那麽多年了,為何你還沒長大?”


    “玉姬才不要長大呢!王爺說了,能保護世子就成。”


    柳胥默然笑了。


    片刻後,縫合完畢,柳胥起身去取秘製金瘡藥。


    “會有些痛,再忍耐一下罷。”


    女子施然點了點頭。


    下一刻,柳胥手持玉瓶,食指輕點,白色的粉末星星點點散落。


    全然鋪疊在了傷口縫合處。


    女子吃痛,嘶嘶倒吸涼氣。


    放下玉瓶,取來一卷白布,柳胥立時進行包紮。


    女子的整個右肩都裸露在空氣中,腋下乃至右側胸球都入柳胥眼裏,這場包紮,對柳胥而言,是以考驗。


    卻此際,女子純淨猶若春水般的星眸望來,柳胥突然不忍生出惡念。


    人都會有欲望,欲望本身無罪,隻若秉持本心。


    片刻後,包紮完畢,柳胥整理藥箱,轉身離開。


    “別動了傷口,今夜你就在這兒睡吧!”柳胥道。


    “那你呢?”


    “我去書房。”


    女子望著柳胥,施施然趴在了被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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