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這斬雲施展起來威力甚大,隻是這消耗也著實不小。”風清揚長舒一口氣,拔劍過後隻感到渾身無力,在那一瞬間,仿佛體內真氣一下被掏空一般,全部釋放出來隨那一斬斬出。


    “看來以我現在凝氣初期的修為也隻能一次性施展一次‘斬雲’,施展過後,真氣便會被消耗的所剩無幾,暫時要損失八成實力,實在是過於危險,看來不到緊要關頭不能輕易施展。”風清揚心底暗自沉思:“不過這‘斬雲’的威力著實是不可小覷,足足比之前的‘碎雲’強了近十倍。在中級劍法中也能排得上號啊!看來完整的‘斬雲劍法’足以稱之為中級劍法了。”


    想到中級劍法風清揚心中難免一陣激動,畢竟隻是在九華趙家的隨意借用,沒想到便撿到一本中級劍法,威力還如此甚大,實在是妙不可言,畢竟未入九宗之前,江湖上大多修煉人士都是用的低級劍法,甚至不如品級的劍法,而他卻能在入宗之前提前獲得一門中級劍法,也是一種難得的優勢。


    調息恢複真氣,進食過後,稍作歇息,便又再次修煉起“斬雲”來。


    每一次施展“斬雲”都會將丹田內的真氣一耗而空,渾身乏力一段時間,但每一次施展風清揚都能感覺到自己在進步,“斬雲”也施展的更加熟練。


    四日之後,又一次釋放“斬雲”,拔劍揮劍斬劍一氣嗬成,直指峭壁之上,隻見一道近三米長的氣刃隨劍斬出,裂空而去,在堅硬的絕壁之上留下一道長達八米的深痕。


    隨著對“斬雲”的控製力愈加深厚,風清揚現在已無初次釋放後的脫力過度,比之四日之前要好上許多,四天的修行,已經讓風清揚逐漸掌握“斬雲”的要領,不過體內的真氣仍然經不住此招的消耗,始終是個硬傷。


    畢竟斬雲劍法是一門中級劍法,對真氣量的要求難免要苛刻許多。


    “經過這幾日的修煉,每次施展“斬雲”過後,體內的真氣都會被掏的一空,但近日從我重新恢複真氣量來看,似乎比剛突破凝氣境時有了一絲進步,雖進步微小,但也不得不說是一種好事。也許,可以趁此機會突破凝元功極限,修為能再有所突破也說不定。”


    想罷,風清揚緩緩閉上雙目,站立於山巔之上,感受微風撩過,纏雲變換;柔風微微拂動發絲,貼著衣服,從身邊慢慢掠過,衣袂翩翩,心曠神怡;雖閉上了雙眼,但風清揚依稀能從風的律動中感受到臨崖之外纏雲的輕移變換,隨著這種感覺的加深,風清揚感覺自己就像騰雲禦風一般,風舒雲柔。


    “什麽是風?什麽又是雲?”驀然,風清揚心中不驚冒出了一個想法,在他心中飄蕩,久久難以平息。


    心中慢慢升起的這種疑惑之感,好似獲得明悟一般,風清揚拔劍,雙目仍未睜開,在懸崖邊,練起了斬雲劍法與回風拂柳。


    拂雲六式接回風拂柳...回風拂柳接拂雲六式...回風拂柳接裂雲...回風拂柳與裂雲融合...回風拂柳與碎雲融合......


    柔雲拂風...風撩纏雲...風雲相遇...撕風裂雲...風卷殘雲......


    風清揚整個人像似被包裹在風雲之中,身邊,風氣,緩緩卷起沙塵,身前,雲動,逐漸形成雲旋。


    “什麽是風?”


    “風能柔,亦能剛,微風,輕風,大風,狂風,颶風!風並非軟弱無力,無處不破的它也是一把殺人無形的刀刃啊。原來這就是風。”


    風清揚心中隨著感悟的加深,漸漸開始了自問自答。


    “什麽是雲?”


    “雲能糾纏,亦能痛快,柔雲,纏雲,碎雲,殘雲!柔中帶著剛,消散也是新生,瘋瘋狂狂而又生生不息!原來這就是雲。原來我離他們這麽近。


    微微睜開雙目,看著從身旁掠過的清風,麵前旋雲,風清揚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果然,大道萬千,萬道歸一,道法自然。劍道也離不開啊。”


    手輕輕放在斬龍劍上,輕輕拔出,“斬雲”,平淡的一劃卻包含了風雲意境,隨著切割之聲響起,對麵的峭壁之上留下了比先前更深更長的痕跡,切口也更加整齊,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步入了斬吧。


    “是時候離開了,先回客棧收拾一下吧。”


    ......


    “你們百嶽城的年輕一輩真是很一般啊,太讓我失望了,那麽多人也找不出能與我一戰的人,就連你們選出的這個代表也不過堪堪擋住我兩劍,實在是不堪啊,難怪會被一個不知道名頭的人奪得所謂的‘第五公子’稱號,實在是荒謬至極!”


    風清揚剛剛提劍路過城中論武台時,便聽到了這樣一句傲氣十足的話,仿佛話語間還談及到他,腳步微微一頓,心中有些好奇,緩緩走向被人群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論武台。


    隻見論武台上一青衫青年手執長劍,斜指著半倒在他身前的灰衣年輕武者的咽喉,這武者手中長槍已經被打落在地,半躺在地上咯血,但他的眼中沒有畏懼,隻有憤怒和不屈。


    “既然你們認可一個區區煉體九層的黃毛小子為‘第五公子’,那就叫他出來,讓我看看這人有幾分斤兩。”傲然之聲再次響起,青衫青年眼神中帶著輕蔑,收劍抱於胸前,臉上不屑之色毫不掩飾的溢出。


    “這兩個海門城的人實在是太囂張了!竟敢跑到我們百嶽城來撒野!”


    “他們難道不怕王啟飛嗎!”


    “唉,公子之名,豈能輕易出手,若王公子出手,完全是在以大欺小啊。”


    百嶽城的年輕一輩在台下皆是義憤填膺,議論紛紛,言語間充滿了不滿。


    “沒想到,李揚也不是此人對手,他不是號稱越州公子之下第二人嗎?”


    “你們有所不知啊,這台上之人乃是公子之下第一人,趙長春!此行,定是對風清揚登頂我越州第五公子甚是不滿,想來彰顯一下自己的威風而已。”


    “此人實在是狂妄至極!可恨我實力不夠,不然定上去挑落此人。”


    風清揚看著這台上台下,微微搖了搖頭,準備離去,這人,不配他出手。台上之人,太過傲氣,辱人,有失劍者風範;台下的人,太無勇氣,紙上談兵,卻不敢盡力一戰。


    “怎麽,這所謂的第五公子,難道是當縮頭烏龜了?量他也沒幾分能耐,聽說他也用劍,如果他在此處,我定然一劍將其擊敗,讓他瞧瞧,劍不是每個人都能握的。第五公子?簡直妄尊自大!”趙長春傲氣之色絲毫不減,甚至越說越盛,絲毫不把風清揚放在眼裏。


    “是嗎,我就在這裏,出劍吧,我倒要看看你所謂的劍術是怎樣教我握劍!”風清揚本不想摻和這檔子事兒,但劍者被辱,自然得以劍還之,劍者,當有傲骨。


    腳下輕輕一點,便登上了論武台,這名喚叫趙長春的人,實在是過於驕傲自大,既然他不懂得劍客的謙讓,風清揚便打算教教他,何為蔑敵的代價。


    “風清揚,他真的是風清揚,看他消失了好幾天,我還以為他離開百嶽城了呢!”


    “想必隻是出門修煉吧,這下看這趙長春有什麽話可說!”


    顯然風清揚已經給百嶽城的年輕一輩留下了深刻的映像,畢竟那幾次戰鬥,給他們的印象實在是難以抹去。


    “你就是那個風清揚?第五公子?也沒什麽特別!”趙長春看著上台的人,輕生一笑,語氣依然輕佻。


    “無須多言,出劍吧,敗你,一劍都嫌多!”風清揚淡漠的看著眼前之人,語氣淡然,卻又擲地有聲,讓人聽去目瞪口呆卻又令人信服。


    趙長春聽後一愣,心想,我狂你丫的比我還狂,繼而,怒笑道:“狂妄,我就看看你怎麽將我擊敗!”


    鏗鏘一聲響起,趙長春一劍拔出,劍入手,眼中目光一變,淩厲了起來。


    “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讓一劍都閑多!”趙長春冷聲一喝,怒氣盎然。


    “如何一劍都嫌多,那當然是...死!”說話間,風清揚緩緩將手放在劍上,話音一落,一劍拔出,風雲之意無形之間融入劍身,“斬雲”!


    台下眾人隻見斬龍劍劍光一閃,趙長春還未來得及看清,一抹銀亮的劍光便已劈過他而去,消失於擂台邊緣。白駒過隙,許久不見趙長春動作,卻隻見風清揚已經收劍而立,靜靜的看著。


    “你們快看論武台的台麵!”


    聽見一人叫喊,眾人方才發現,論武台之上,從風清揚所站之處延伸出了一道長長的劍痕,直至趙長春身後。


    “天呐,這論武台竟被風清揚一劍劈出如此深的劍痕!”


    “聽說,這論武台乃玄鋼石打造,至少要凝氣後期才能在上麵留下痕跡啊!”


    “難道說風清揚已經凝氣後期了?”


    “沒有,方才看他的氣息,最多凝氣初期!”


    台下的眾人被這道劍痕驚的大聲討論,一時之間甚至忘了還站在台上一動不動的趙長春。


    “這趙長春不會是嚇傻了吧!”


    一人話音剛落便見趙長春已倒落在地,已然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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