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山藏劍穀中


    “客官,客官您醒醒。”在一酒肆中,一店小二在輕輕的搖了一下趴在酒桌上昏睡的青年。


    此間,桌上趴著的少年一襲白色勁裝,他五官端正棱角分明,黑發高高紮起,劍眉斜飛入鬢,然猶如昏睡許久一般,扶著額頭,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風清揚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模模糊糊的,但也能依稀看清周圍陌生的環境,四周木桌木凳規序擺放,頗具古色古香之感,幾個酒桌旁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個漢子,正在喝酒吃肉。開放式的店麵四周環山,山間小橋流水人家,這酒肆便矗立於小溪旁,真乃現世難見之絕景。


    風清揚轉過頭來看著身旁叫醒自己的古裝男子心裏一陣疑惑,“我昨晚與劍術宗師張秋白鬥劍後便同他把酒言歡,也不知那是什麽酒,喝了沒幾瓶怎就不省人事了,真是怪哉,此地又是何地,看這環境這裏並非秋白宗師的宅邸啊,麵前這人穿著奇異,像極了曾經在電視上看到的客棧小二,這兒難道拍古裝戲的現場?”


    風清揚作為千年來華夏最為年輕的劍道奇才,其名字取自華夏國著名武俠小說大師筆下的著名劍聖,人曰:“三尺青鋒擾雲動,斬天一劍風輕揚。”可見其天縱之資,風清揚年僅二十歲便把劍道修煉到了劍魂隨心的劍聖境界,劍宗數十年一出,而劍聖數百年難得一見,昨夜與華夏四大劍宗之首的張秋白論劍,風清揚憑雙十的年紀便把浸淫劍道數十年的張秋白打敗,被其尊稱為一代劍聖,兩人相逢如知己,方才暢飲無度,又沒用功力去刻意壓製酒勁,不省人事後醒來卻發現自己已身處異處。


    “哎喲,客官您總算醒了,真的快急死我了,您說說,我方才都讓您少喝點烈酒了,本店雖小,但酒烈可是一絕啊,凝氣境強者喝了都得醉,您現在感覺怎麽樣,要不小的我去給您倒點茶水,醒醒神?”店小二訕訕的看著風清揚,心裏一陣後怕,風清揚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驚歎,然而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讓小二心裏一陣凜然,他感覺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把利劍。


    “請問此地是哪裏,我為何會在這裏。”風清揚再次環顧四周,見店小二臉色不對,隨即內斂了自身氣息,並沒有發現現代的攝像機等設備,心裏便排除了這是拍戲現場的想法。


    “這位客官,這裏是九華山·藏劍穀地界兒,您今兒一大早便來到小店點了八壇女兒紅豪飲,小的開店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像客官您這麽能喝的人,至於您怎麽到這兒來的,小的也不清楚呀。”店小二一邊說著一邊還看了看麵前的青年,深怕話語間得罪了對方。


    “九華山?藏劍穀?可是安徽境內?”風清揚聽聞過安徽青陽的九華山,隻是不知是否是同一地界,開口便問道。


    “客官,小的祖輩上下在這居住快百年了,從未聽說過有安徽這一地界。”說完,店小二便頓了一頓,再道:“許是小的久居深穀,自天聖元年以來小的便從未出過九華,安徽之地也許是外地之名罷。”


    “你方才說道天聖元年?那今年是何年?”風清揚在聽見店小二說到天聖元年的時候,心中便有了計較,天聖年間,北宋宋仁宗趙禎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年號便是天聖,難不成這裏是宋朝?


    “回客官話,今年是天聖十年三月。”店小二疑惑的看著風清揚,心裏想到,難道這位客官喝酒把腦子喝傻了?


    果然,得到了確定的回答,風清揚便確定了自己來到了北宋宋仁宗時期,心裏一陣膽寒,究竟是何故自己才來到這裏,正在細想之時,風清揚突然感覺頭痛欲裂,抱頭一陣痛呼。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店小二一跳:“客官,客官,您怎麽了?您別嚇我啊。”


    “我沒事。”頭痛了一陣後便回複了過來,大腦中出現了些許記憶片段。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客官您下次可千萬別喝這麽多烈酒了!”說完店小二返回了帳房,拿了個包袱走了過來,道:“客官,這是您的行李,方才見您醉酒後,我擔心您被歹人行竊,便將您的行李收了起來,裏麵的東西我一樣也未碰。”


    風清揚接過包袱,隨意翻看了幾下,發現裏邊的物品整理有序,還有不少銀兩,由此看來這店小二沒有說謊,便說道:“你倒是有心了。昨晚我是否付賬?”


    “付了,付了!”店小二笑著回答道。


    “那我便離開了。”說著風清揚便向酒肆外走去,走到一半,突然轉頭問道:“出穀的路怎麽走?”


    “客官您過橋後直行兩裏,再往東走,便是出穀的路了。”


    ......


    告別了店家,便向著木橋的方向走去,臨近橋頭,卻發現木橋旁涼亭內坐著一名美貌藍衣宮裝女子,這女子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隻見女子身後站著兩名女婢,侍奉左右。雖然來到宋朝後附身的這個身體全無功力,但風清揚仍能憑借自己曾經的閱曆以及這女人內斂的氣息中,察覺到這絕色女子是一名高手。


    那女子雖是絕色,但風清揚乃一代劍聖,心境已然練就到心如止水之境,隻是輕輕一瞥,並未做任何停留,繼續前行著。


    “這位公子,可否到亭中一敘?”這聲音包含內力,清澈如黃鶯出穀般,令人如沐春風。


    風清揚轉頭看向涼亭中的絕色女子,發現這女子毫不避諱的與他對視著,道:“姑娘可是在叫我?”


    “正是。我與公子一見如故,還請公子給我一絲薄麵,前來一敘可好?”說著,女子取出茶杯,倒好了茶水。


    “姑娘的麵子當然得給,不然反而顯得我小氣。”說罷,風清揚便走向亭中坐下。


    風清揚坐在女子對麵,方能與之正視,隻見這女子五官精美得若人工精心雕琢而成,柳眉翹鼻,嫣紅的櫻桃小嘴,長發及腰,真乃世間絕色,得虧風清揚對內心的凝練已臻至化境,不然也難免會有所動容。


    “不知姑娘叫我前來所謂何事,我與姑娘素不相識,還請姑娘明示。”風清揚溫潤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吐出,渾厚有力,氣度不凡。言語間微微露出不耐。


    月心見狀也不惱,微微一笑:“我見公子氣度不凡,與我曾經的一位故人甚是相似,所以方才叫住公子。小女子名喚月心,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風清揚,山野農夫,何足掛齒。”風清揚臉上帶著一抹輕描淡寫的意味。


    “公子說笑了,不知公子可否回答小女子兩個問題?”月心輕抿一口茶水後,直直的的看著風清揚的眼睛。


    “姑娘請說,既然姑娘與我一見如故,在下定當知無不言。”風清揚的興趣也來了,曾經的他有兩個愛好,一個是劍,另一個便是研修曆史,古人雲:“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對史料記載的各類劍術大家他很感興趣,劍術隨時代變遷是否有武俠小說中差異那麽巨大。初入宋朝,他可是興趣盎然,於是便想瞧瞧這叫做明月心的北宋年間高手有何等見教。


    “公子請聽好,第一個問題,你從哪來?又要到哪去?”月心薄唇微啟,說出了第一個問題。


    “劍之所向,一往無前。何須問來去如何?”風清揚眼裏閃過一絲懷念,這個問題,似曾相識。十二年前,他八歲之時拜師的時候,他師父曾也問過他相同的問題,那時的他也是這麽回答的。


    “那第二問題,哪裏是江湖?”聽到風清揚的回答,月心閃過一分動容,不過即刻便收拾好了心態,接著說出了第二個問題。


    風清揚聽到這個問題後,嘴角勾出了一絲笑容,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橋上走去,不再回頭。


    隻見亭中站在月心身後的婢女道:“這人好生無禮,姑娘還在詢問他問題,他卻自顧自的走了!”


    月心看著風清揚離去的背影,癡癡道:“不,他已經回答了。”


    “姑娘是何意?奴婢不懂。”這婢女歪頭回想,並未聽見方才風清揚離去時說過什麽,疑惑道。


    “他用行動說了,他說,他走過的路,便是江湖。好一個風清揚,好一個江湖路。他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月心眼睛依然看著風清揚離去的方向說道。


    “是否是方才提到的故人,究竟是何許人也?能讓姑娘記的如此清晰。”婢女深感疑惑,是什麽人能讓這位姑娘記憶猶新。


    “畫卷之人。太白之巔——獨孤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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