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當家的!


    瀑布下,一望見楚羿的身影,猴子就迅速直奔而去,邊跑邊呼喊著。


    “猴子,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告訴你,我可是馬上就要學會第四斬了!”見到來人,楚羿披上衣衫,,從一旁的水底撈起一顆被水流冰的晶瑩剔透的山果,得意的咬了一口。


    “轟!”就在猴子想要開口之時,轟的一聲,前山驟然傳來一道聲響,宛若落雷,猴子感覺腳下的山體都為止一顫,使得水麵激蕩起層層水波。


    當即,猴子就是臉色一白。


    “發生了什麽事?”


    隨著這突如其來的轟鳴聲響起,楚羿看著猴子的反應,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緩緩收起了嬉笑的神色,表情變得莊重起來,手中的山果亦是不自覺滑落,在石頭上轉了一圈,慢慢滾到水裏。


    “少當家的,山門廣場上來了幾名禦空而行的修士,應該是大當家的和夫人的仇人,夫人讓我前來尋你躲起來,不論發生什麽動靜,都不許你去廣場上……”猴子說道這裏,聲音越來越小,心裏更是忍不住打起鼓來。


    在他看來,古安玉這般交代,等於是已有死誌,唯一的擔憂則是楚羿的安危。


    原本,猴子還在心底祈禱著,希望楚山上空的那道看不見的力量能夠阻攔這幾人,可是隨著方才那一聲巨響,猴子心存著的最後一絲僥幸也崩塌了。


    “仇人?”


    楚羿簡單了解了一番事情的緣由,表情愈發嚴肅了起來,從小到大,他從未聽古安玉和楚白雲說過有何仇家,更何況,在他看來,父母行事做人極有規矩,根本不像那種隨便就與人結仇的性情。


    “走,去山門廣場!”沒有任何猶豫,楚羿一把拔起長槍,便要朝前山奔去。


    猴子見狀,伸手一把拉出楚羿,神色焦急的阻止道:“少當家的不可啊……夫人他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你藏起來,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出來,你要是去廣場,一旦發生什麽變故,我可是難辭其咎啊。”


    “咎你個頭!”


    楚羿突然一把甩開猴子的手,眼眶微紅,望著他吼道:“以我娘的性子,如果是這樣說的話,那麽就代表她沒有信心能勝過仇家……修士戰鬥,招式手段百出,一不小心便是個身死魂散的下場,你說……我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生身父母在外門廝殺,自己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嗎!”


    “少當家的……”猴子從來沒見過楚羿發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勸說。


    “仇人也好,惡人也罷,我都要跟我爹我娘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楚羿帶著一臉堅毅,說罷,周身靈力全部運轉,整個人猶如一道疾風般閃出,直奔山門廣場處而去。


    身後,猴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他已然盡力,就算出手,以他的速度,也是無法阻攔楚羿的。


    而且,在猴子看來,陪父母一同麵對危難,乃是楚羿自己做出的選擇,他已然成人,自然有自己做出選擇的權利,就算涉及生死,是生……是死……也是楚羿自己的選擇,自己無權幹涉,致使楚羿抱憾終身。


    再者說了,自己的選擇,不同樣是如此嗎……


    猴子咬了咬牙,把心一橫,一同跟了上去。


    ……


    山門廣場上。


    四名黑袍男子聯手將陣法攻破後,直接飛向楚白雲與古安玉所在的位置,待身影落下後,為首的鷹鉤鼻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古安玉,對身側幾人說道:“看,正主出現了,哥幾個這次可算是立了大功啊。”


    “薑遠,你究竟是怎麽找到這來的,難道這麽多年戮仙閣一直沒有放棄找我嗎?”幾人一落地,古安玉就踏前一步,將楚白雲擋在身後,朝著鷹鉤鼻男子厲聲喝道。


    “嘖嘖~~幾十年不見,聖女的脾氣還是這麽大……”


    “我們執法堂左刃四人此次前來,原本隻是為了宰殺一頭掀起洪水的蛟龍,正準備回去的時候,聽聞這山上有楚姓修士出沒,占山為王……”


    鷹鉤鼻說道這,故意停頓了一下,拋了拋手中彎刀,繼續道:“原本我隻是想上山搜刮一番,看看是否有寶物存在,沒想到我搜魂了幾十人……發覺這楚姓之人越看越像當年拐走我戮仙閣聖女的野小子,如此好事,我執法堂怎能錯過!要知道……聖女您的懸賞,在閣內一直是居高不下的……”


    此時站在廣場上,鷹鉤鼻倒不似先前那般著急了,獨自侃侃而談,在他看來,護山陣法一破,楚山上下根本就是被擺在案板上任由他們宰割的魚肉,怎麽逃也逃不掉。


    “好一個搜刮一番,這山上倘若不是我們,換成其他修士,怕也是難逃你們執法堂的魔爪。”古安玉憤恨喝道。


    “所過之處,百死無生……才離開幾十載,想必聖女應該不會忘記我們執法堂的手段吧……”鷹鉤鼻說著,突然話鋒一轉,表情也是瞬間變得冷漠了起來,厲聲道:“給我上!擒獲古安玉,至於楚白雲……直接斬殺!”


    “是!”


    其餘三人得到命令,兩人執劍,一人持斧,化作三道殘影,直接衝向古安玉和楚白雲。


    麵對突襲,古安玉與楚白雲自然不會束手待斃,兩人在三道黑影衝過來的時候,直接正麵迎了上去……


    “叮!叮!叮~~~”


    兵器相撞的鏗鏘之音,瞬間刺破了廣場上原有的平靜,一道道低沉亦或是高亢尖銳的破空聲接連響起,仿佛要將空氣撕裂一般,發出陣陣令人心悸的波動。


    古安玉手持一杆流光閃爍的玉劍,以一敵二,迎戰那兩門同樣是持劍的黑衣人,三柄氣勢不凡的利劍劃破長空,化作無數劍影閃爍,時而驟亮,時而幻滅,眨眼間便碰撞了上百次都不止。


    至於楚白雲,則是手持一並寬厚的重劍,氣勢如虹,與那持斧的黑衣修士輾轉挪騰,在地麵乃至半空中不斷交手,打的是如火如荼,不分伯仲,兩人每一次交手,都會掀起一陣巨大的氣浪,堅固的青石地麵在兩人的戰鬥波動下都紛紛碎裂開來。


    原本,以楚白雲的實力,在這持斧之人的攻勢下根本走不過三招,兩人的境界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楚白雲作為楚山護山大陣的掌控者,依仗著陣法之威,將天地間殘餘的陣法力量凝聚於自身,才硬生生的拔高了自己的實力,與那持斧之人打的不分上下。


    ……


    不過,好景不長,隨著時間的推移,古安玉與楚白雲漸漸靈力不支,開始落入下風。


    古安玉還好,畢竟她有境界實力做基礎,即使敵不過對麵兩人,也可仗著劍招的靈活性自保,短時間內不被攻破。


    而楚白雲隨著陣法殘餘的力量被消耗,卻是劣勢漸漸明顯,尤其是在近戰之下,靈力的不支,使得楚白雲愈發的危險,就在方才,他已經被利斧劃過手臂,深可見骨。


    “哼!負隅頑抗,真是不死心……既然如此,我來給你們加點料好了……”眼見勝券在握,鷹鉤鼻仿佛故意要折磨楚白雲與古安玉一般,冷漠一笑,大手隨意一揮,一道靈力衝向廣場邊緣的一眾土匪。


    早在鷹鉤鼻四人降臨的時候,這群人就被四人上位者的氣勢壓迫的不能行動,此刻隨著鷹鉤鼻的靈力湧來,一幹土匪更是無處可躲,紛紛被靈力掃過,齊齊噴血,身體更是被震得七零八落,橫豎躺落一片。


    “古安玉,你再不束手就擒,可就要殃及無辜了……”仿佛要戲弄古安玉一般,鷹鉤鼻揮手打傷眾人,輕聲說道。


    鷹鉤鼻話音剛落,古安玉倒還好,楚白雲卻是忍不住分了下心,給持斧男子找到破綻,一斧劈處,直接射出一道亮光,結結實實的劈在楚白雲胸膛。


    頓時,鮮血橫飛。


    楚白雲如遭雷擊,重重的從半空中墜落下來,手中重劍也被這一招震開,拋飛開來。


    ……


    “爹!”


    此時,楚羿已經剛好趕到廣場之上,目光所及,盡是一片慘烈的景象,楚山眾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不少都已經陷入了昏迷,廣場之上,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地麵零碎不堪,而楚白雲也是被橫斧批中,灑下一片血光。


    “爹,你怎麽樣了……”


    楚羿見狀,心中悲痛萬分,快速跑到楚白雲身旁,將他扶了起來。


    “賴兒,你怎麽來了,你娘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見到楚羿,楚白雲臉色大變,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如何,當即著急了起來,開口詢問道。


    古安玉看到出現在廣場上的楚羿,心底也是大呼糟糕,當下不再戀戰,劍身青光一亮,全力揮出一道劍光逼開身前兩麵黑衣男子後,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楚羿和楚白雲身旁,


    “娘……他們是什麽人?”古安玉回來後,楚羿就扶著楚白雲站到了她的身後,驚恐未定的開口詢問道。


    “哼,好一個聖女,竟然跟這低賤的男人生了個小雜種出來,你說我將這小雜種的頭顱也帶回其,能多換幾爐丹藥?”聽到楚羿的稱呼,鷹鉤鼻先是一愣,隨即竟鼓起掌來,便拍手邊暢快的說道。


    “畜生,你敢!”


    古安玉此刻才是真的急了,指著鷹鉤鼻喝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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