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要一個幫手。”勁樹說。這時由美剛好回來了,他就摟著由美的腰:“我到什麽地方都不能沒有她。”


    他摟著由美,那親熱的態度使渡邊有點動心了,這個孩子是那麽小,渡邊聳聳肩:“反正我們的船是可以多容一個人的,我明天早上來接你們。”


    “告訴我地點,我們來會你吧!”勁樹說。


    “很好。”渡邊說:“避風塘的遊艇碼頭,明天早上八點鍾。”


    勁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的黑暗中,仍然靜靜地坐在那裏,後來,聽見遠遠有汽車的馬達響起來,勁樹便像一座石像活過來似的。


    他摟著由差的手一緊,由美便坐在他的膝上了。他的手由腰向上移,移到了胸部,而嘴已埋在她的胸間。“唔,你還需要休息!”


    勁樹哈哈笑起來:“不錯,我需要休息,而且需要鬆弛!”他的手貪婪地在她的胸上流連著。


    “不要!”她矯羞抗拒著。也許她是真心地抗拒呢?她這樣年輕,似乎不可施領略這種事的樂趣的。


    但勁樹卻不容她抗拒:“來吧。”他喘息地說著,把她按倒在床上,手就鑽到她的衣服下麵去。


    “等一等,不要,等一等。”她掙紮著,拒絕著。


    “讓我起來吧,你快要撕破我的衣服了。讓我自己脫吧——”


    這是勁樹最求之不得的了,所以他立即放了她,由美下了床,退離床邊,退到燈光比較暗的角落裏,動手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她脫得很慢,有點矯羞,脫了一件就先折好放在椅子上,然後再脫第二件。


    勁樹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當她脫到隻剩下乳罩和三角褲時,他就很快動手匆忙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盡了。


    “你真是根漂亮。”


    “xx頭也挺美。”他用一隻胳膊撐著頭,眼睛盯著她的陰部:“很不錯,讓我試試吧。”


    她閉著眼睛,等著他吻她,擁抱她,撫摸她,這都是很必要的準備,但他卻來不及這樣做。


    “勁樹,閉閉眼好嗎?”


    “不行!我要看見我所幹的一切,你明白嗎?”


    他爬到她身上,兩隻毛茸茸的手分開她的大腿。她輕歎著,眼睛一直沒有離開他那堅挺的陽物。


    那東西向她兩腿之間伸來,她默默地祈禱,但願它感覺不錯,並非如此,他粗魯、自私的動作使她感到莫大的痛苦。


    他插入時刺疼了她,她xx道裏很幹,而且又是個處女,當他使足勁往她狹窄的xx道裏插進時,劇烈的疼痛使她想退出來,但他卻以為她的扭動是合作的表示,於是越發起勁,並不停地的轉動,活象一支電鑽的鑽頭,她的五髒六腑都覺得疼了起來。


    這簡直是在受刑。她想,而且沒完沒了。紅紅的鮮血從xx道中湧出來,床單上留下很大一塊血跡。……


    勁樹歎了一口氣,軟軟地睡在那黑暗裏,思索著。他的心相當亂,是由美使他心亂的。他很明白自己怎麽迷上一個這麽年輕的女孩子,她簡直是還未成年的,而且能讓他坐牢。


    但勁樹還真愛上了她,要了她,不顧一切的要了她。


    想起來也很奇怪,奇怪自己這一個心冷如鐵的人會如此。


    勁樹向來就是喜歡年輕的女孩子,越年輕越好。這已不是第一次了,從前他也有過這種經驗,而且惹過這種麻煩,不過他並沒有被警察抓走,他的父親有權有勢,而且他自己也不是平庸之輩。


    不過總之這不是好習慣,總有一天會給他帶來災禍的。


    閉上眼睛,勁樹的腦海裏又浮現一個女人的影子。這卻是加代的影子,而且是年輕時的加代。


    她大概是他唯一的想得到卻沒有得到的女孩子。


    很奇怪,當加代還很小時,什麽也不懂,他對她很感興趣,他想得到她,也曾企圖得到她,但加代實在太小了,什麽都不懂,雖然加代愛他,但隻是像敬愛兄長般愛他,因此勁樹也不能強迫她,而當加代成熟時,開始對這件事感興趣時,勁樹卻又不感興趣了。


    甚至在加代暗示對他獻身時,他還是不感興趣。他覺得她已經太老了。不合他的口味,就是這樣地無可奈何。


    勁樹就是在那一陣胡思亂想中睡著了。但隻是睡了一會兒就醒了,是電話鈴吵醒了他。


    床頭的電話隻是響了兩下就不響了,勁樹知道是由美在廳裏用分機接了電話。但他還是拿起了聽筒,因為他反正已經醒了,他聽見由美正在說:“沒有事,真的沒有事!”


    “但我看見——”那邊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激動地說。


    這時勁樹就插嘴了:“金田,是你嗎?”


    “是的,”那個男人回答說:“少爺,你沒事吧?”


    “我沒事!”勁樹說:“為什麽問我會有事?”


    “我——”金田呐呐地說:“我看見那個渡邊抬你進屋——”


    “你怎麽看見的?”勁樹詫異地說:“你在哪兒看見的?”


    “在門口,我們一直在保護著你的,”金田說:“你隻要說一句,我就把他殺掉!”


    “你別胡鬧!”勁樹喝道:“我不是叫你們回去嗎?你們還留下來幹什麽?”


    “我們不放心。”金田說:“那家夥如果對不起你,我們是不會放過他的!我們——”


    勁樹吐出一連串的粗話,製止他說下去,後來勁樹比較平靜了下來:“聽著,金田,你不能胡來,有很多事你們不明白——”


    “我沒有胡來,少爺。”金田說:“我采取行動之前會先問過你的。我現在不是正在問你嗎?”金田繼續說:“如果你說動手,我們就動手,如果你不準,我們也就不行動了!”


    “這樣好一點!”勁樹舒了一口氣。


    “對不起,少爺,打擾你睡覺。”


    “等一等,金田,你知道青湖在哪兒嗎?嗯?”


    “青湖是一座島,”金田說:“要坐船去的,幹什麽呢?”


    “我明天就要到青湖去。”勁樹說:“我會和渡邊一起去的。我在想你們兩個也去。也許我會有些事讓你們做!”


    “那好極了,”金田說:“我能做些什麽呢?”


    “暫時不要做什麽。”勁樹說:“隻是到那邊去等,有了自己人在那裏,我會放心的。”


    “你到那邊去幹什麽呢?”


    “我和渡邊一起去,”勁樹說:“我們去證明一些事情。”


    “我們到了那裏之後再和你聯絡吧!”金田說。


    “好的,”勁樹說:“總之,在未得到我的吩咐之前,不要亂來,知道嗎?”


    “我已經學會了。”金田說:“我剛才也沒有亂來,不是嗎?你可以信任我的。”


    “好吧。”勁樹掛上了電話。


    他在他所喜歡的那黑暗之中沉默了一會,然後起來,去洗了一個澡。


    那是一艘四十尺長的遊艇,是租的。


    遊艇之內有艙房,可以住宿和睡覺。遊艇上隻有三個人,就是渡邊,勁樹,由美。


    渡邊負責駕駛。


    勁樹不負責什麽,他對海不感興趣,也不大懂。他不喜歡海,也不喜歡陽光,因此當遊艇在藍天碧海間前進時,他且是躲在艙房裏睡覺,拉攏窗簾,把房間遮黑。


    由美和他則相反,她很愛陽光,她就躺在甲板上曬太陽,身上隻有一襲白色比基尼。


    她伏在那裏,背向天空,臉埋在手臂間,這樣看上去,她是個完全成熟的女人了。不得不承認,她的身材是發育得很豐滿的。但渡邊看到她那張孩子一般天真的臉,所以對她不大感興趣了。


    而且她是屬於勁樹的。


    “為什麽我們不雇一艘船去呢?渡邊先生那就不用自己開船了!”


    “我喜歡以度假遊客的身分去——”渡邊說:“這樣比較上沒有那麽注目,而且那邊不會找到理想的酒店,可船就可以住下。”


    她坐了起來,渡邊還是沒有正麵看她,“渡邊先生,我這件泳衣是為這次遠行買的,你覺得怎麽樣?”


    “很好。”渡邊淡淡地說。


    其實,她選擇泳衣根本不必苛求,她有一具年青美好的身體,隨便一件泳衣穿在身上都好看。


    像她這樣一個年青而健美的女郎,不需要選擇泳衣。


    她取出太陽膏,在身上塗抹著。


    “會釣魚嗎?”渡邊問。


    “很喜歡,”由美看著他,色然而喜:“我以前一天到晚釣魚,你準備了釣杆嗎?”


    “有,”渡邊說:“在底艙的雜物層裏,如果你沒事做,不妨試試釣魚,如果有收獲,我們的午餐就會豐富一點。”


    “讓我來釣。”由美跳起來跑到下麵艙裏去了。


    甲板下麵隻有兩間艙房,中間隔著一條短短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間很小很小的小房間,用以堆放雜物,沒有窗洞。


    艙中就是隻有這麽多地方了,因為這並不是一艘很大的遊艇。


    由美鑽進這雜物房中,找了好一會,果然找出釣魚用具。


    當她轉過身準備上甲板時,經過艙房前,聽到勁樹在叫:“由美!”


    由美停在門口。


    勁樹就睡在床上,因為天氣熱,身上隻穿一條三角褲。


    窗洞的窗簾都拉攏了,所以房間裏很暗。“我還以為你已經睡著了,”由美說:“為什麽你不上來曬曬太陽呢?”


    “你知道我最討厭光的!”


    “你有什麽需要嗎?”由美問著踏進來,走到床邊:“要我陪你嗎?”


    “不,”勁樹搖頭:“你喜歡太陽,你就到甲板上去好了,我隻是想問你一句話,你喜歡渡邊嗎?”


    “喜歡,”由美說:“他這人不太討厭,雖然他曾打暈過我。”


    “但不要太喜歡!”勁樹嚴肅他說。


    “你瘋了!”由美忽然笑出了聲:“怎麽會?”


    “不會最好,”勁樹仍是那麽嚴肅:“因為,假如有任何一個別的男人碰你,我都會殺死他的!”


    由美擁抱著他,輕輕地吻起來:“別傻!我心裏隻有一個人!”


    勁樹輕輕地拍拍她的肩,對她溫存地說:“寶貝,你上去吧!”


    由美以前一天到晚都釣魚,都隻是在海邊釣的,並不習慣在大海之中,遊艇上的拖釣,因此一直都沒有收獲,後來她就失去了興趣。他們的午飯並沒有鮮魚佐膳。近晚的時候,已經可以望見青湖了。


    在那裏的海灘之間,已停泊不少遊艇。


    渡邊在海中心把馬達關掉了。


    “為什麽我們不靠岸?”由美問。


    “天黑之後再說,”渡邊說:“現在我來釣幾條魚給你看!”


    由美把魚具交給渡邊,渡邊便走到船尾,把餌投下。


    “這裏會有魚上勾嗎?”由美看著那動蕩不平的海麵,頗感懷疑。她習慣在風平浪靜的小海灘釣魚,不大相信大海之中也能釣到。


    “這裏有魚上勾,而且還很大!”


    “那麽我去把配料弄好,準備一頓海鮮大餐!”


    “呃——呃——還是等一等吧——”渡邊呐呐地說道:“魚未釣起來之前不知道是大是小,還不能決定應該用多少配料!”他原來對自己也不大有信心。


    這裏魚還是有,問題隻是他能不能釣著而已。


    由美說:“那麽我先睡一覺。”


    由美又在甲板上躺下來,睡了大約十五分鍾,就聽見有魚上勾了。魚絲嘶嘶地被拉出去的聲音,魚竿屈曲起來的吱吱聲,海麵的波濤聲,以及渡邊在用力時的喘息聲。


    她睜開眼睛,看見渡邊正用力把魚竿夾緊,手臂的肌肉條條豎起,而另一隻手正在辛苦地要旋動那魚絲的紋輪,要把放出去的魚絲收回來。海麵上一條巨大的帆魚正在陽光下躍出海麵,身上的上半部是黑色,下半部卻是銀光閃閃,而背上的帆,正大大地張開。


    由美興奮地尖叫起來:“你釣到的是這條嗎?”她用手指著。


    “是的。”渡邊回答著,身子又向前傾,似乎差點被拖下水,因為這時那大魚又沉到水底下去掙紮了。


    “這麽大一條,”由美叫道:“二十人也吃不下,我們也沒有這麽大的鍋。”


    “釣上來再說吧。”渡邊還在用力,與那巨魚相持著,他們勢均力敵,那魚既逃不掉,渡邊也沒有把它拉上來。


    “讓我來幫你忙!”由美跳到渡邊後麵,攬住他的腰,用力把他拉住。


    這時,她那近乎赤裸的身軀緊貼在他的身上。


    渡邊對她不感興趣,但是如此貼近,仍然使他起了一陣異樣的感覺,他想讓她放手,不過,如果這樣一叫,單方麵的尷尬也會成雙方麵的,那反而不美了。


    “把它拉上來!”由美尖叫著:“把它拉上來!”


    有了由美的幫助,渡邊果然覺得省力多了,他可以把魚絲一點一點收上來。


    不過他隻是乘那魚停止掙紮時收進,當它開始瘋狂地掙紮時,他又隻好放絲,避免魚絲給拉斷。


    忽然,帆魚又竄出水麵,已經很近了,離他們大約隻有二十尺,眼睛毫無表情地圓睜,背上的帆翅張得大大的。它的尾巴簡直把海水潑到他們的臉上。


    由美興奮地尖叫,更用力抱著渡邊,把他拉後:“把它拉上來呀!”


    這時身邊響起了槍聲。一連串的槍聲,子彈擊中巨魚的頭部,使那裏像開了幾朵血花。而且這些血花很快很長,一時間,那條魚的頭都變成紅色,流滿鮮血。


    然後那魚沉了下去。


    它在竄上來的時候,海水已給血染紅了,它繼續冒著血,它沉了下去,停止了掙紮。


    渡邊轉過頭看著他。


    勁樹原來就站在他身邊,手上一把獵槍的槍口冒著煙。


    是勁樹開槍把魚擊斃的。現在已經黃昏時分,勁樹也該出現了。


    由美放了渡邊,走過去抱住勁樹:“你的槍法真了不起!”她讚歎地說,又轉過頭去:“渡邊,你怎麽還不把它拉上來?”


    “你不該開槍,”渡邊埋怨著:“槍是陸上打獵的工具,沒有人會用槍釣魚的!”


    “幾顆子彈就可以解決的事,何必弄到兩個人筋疲力盡呢?”勁樹冷笑道:“渡邊,想不到你如此愚蠢!”


    “媽的,”渡邊把魚絲拉了回來,一麵繼續埋怨:“這是釣魚的樂趣,拉一條死魚上來是毫無樂趣可言!”


    “我們不是來尋樂的,”勁樹說:“我們上這來是辦事的,我們已經到了,還等什麽?”


    “我們要等天黑才上岸。”渡邊說。


    勁樹抬頭望望天:“我下去換衣服,天也差不多黑了。”


    他推開由美,轉身下艙去了。


    由美走到渡邊身邊:“我們要用這東西做晚餐嗎?”


    “你會弄嗎?”


    “你把它剖開來我就會弄。”


    “由美!”勁攤在下麵大叫。


    “我一會再上來!”她低聲對渡邊說著,轉過身跑下去。


    她進底艙時,勁樹正在脫衣服。


    “你生氣了?”由美畏縮地問道。她善於對勁樹察顏觀色的。


    “別再這樣了。”勁樹說:“已經告訴過你,誰碰你我就殺死誰!”


    “渡邊先生沒有碰我,”由美心裏不平:“是我碰他的,而且不是那種……”


    “我不管誰碰誰。“勁樹說:“總之我不會殺死你,我隻會殺死碰的人,或者你碰的人,明白嗎?”


    “好吧,但渡邊不會……”


    “我隻知道渡邊是個風流人物。”勁樹說:“渡邊一生之中感興趣的是女人,而你又穿得這麽暴露!”


    “你是妒忌得太過份了。”由美不高興地呶著嘴。


    “有一個男人為你過份妒忌,你不覺得開心嗎?”勁樹瞪著她。


    “噢,我們還是別吵了。”由美忽然哭了起來,緊緊地攬著他。


    勁樹起先還是冷冰冰的,但很快熱起來,反應地吻著她。


    最後,他伸手到她光滑的背後,解開她乳罩的扣子。


    “我們不能這樣。”由美拒絕著;“渡邊現在等著呢!”


    “他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勁樹說:“他不會亂闖的。”


    他抱著由美的手又收緊了些,他低下頭,仔緬地看著她挺拔細嫩的雙乳,由美的乳頭呈粉紅色,此刻正驕傲地傲立在她豐滿的乳尖之上。乳頭上還長著幾根很短的細毛,令人心曠神怡,心猿意馬。


    勁樹人不自禁地彎下腰,親吻它,吸吮著它,他的舌尖在乳頭上輕輕地轉動著流連著。呼吸漸漸地加快了,直往由美的醉胸上噴著熱氣。


    “噢!”由美情不自禁地抱緊了他的頭,“噢!”她也不自覺地用雙乳更有力地擠壓他的頭。


    勁樹的雙手一刻也不停地迅速脫下由美的短褲,順勢把由美朝床上一推,自己三下五除二,脫去了身上唯一的遮羞物,由美看見他堅挺的xxxx,像一門正準備打飛機的高射炮,昂著頭炫耀著,好像在告訴由美,此刻一定會讓她快活得飄飄欲仙的。


    二十分鍾以後,勁樹攜著由美上了甲板,而且已經穿上了衣服。


    他們發現渡邊已經把那條帆魚拉了上來,就扔在甲板上。


    渡邊就站在魚麵前,怔怔地看著。


    “真美,”由美說:“可以拍照紀念。”


    “我正考慮把它丟回海裏。”


    “丟回海裏?為什麽?”由美詫異地反問渡邊。


    “魚身上有子彈孔,這是欠缺體育精神,如果讓人看見,會笑話的。”


    “真可惜!”由美走過去,用一隻腳踢踢死魚。


    “我們可以走了嗎?”勁樹不耐煩地看著渡邊:“天黑了,我們上岸吃飯吧!”


    “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渡邊繼續說:“我們被人監視著!”


    勁樹四周望望。


    他們的周由有不少燈光正在閃耀,那是其他的遊艇的燈光。


    “可能是其中的一艘遊艇!”


    “希望不是另一個山口武夫!”勁樹警覺地說。


    “我們走吧!”渡邊走進駕駛艙,發動了遊艇。


    遊艇行駛了一程,進入了港灣。


    渡邊下了錨,就鑽進艙房中換衣服去了。


    由美與勁樹在甲板上等他。


    由美看者勁樹:“你相信有人在監視我們嗎?為什麽呢?”


    “我看是金田他們吧?我不是叫他們都來嗎?也許他們已經到了!”


    由美又向四周望望,不大安心地抖了一下身體。


    不久渡邊上來了,上到樓梯口,他蹲了下來,在樓梯兩邊的牆壁上做著什麽。


    “唏,渡邊。”由美很奇怪地說:“你究竟在幹什麽?”


    “這是一條黑線,”渡邊說:“拴在這裏頭,如果真有人監視我們的話,那麽也會到船上來搜搜的,這線就會斷。”


    “這樣會觸動一個陷井嗎?”由美不大相信地問。


    “不,我們隻是看有沒有人來過,如此而已。”


    他們乘坐遊船上的一隻小船登陸。


    上岸時他們不太引人注目,因為這座島上外來遊客不少,許多遊客也是這麽上岸的。


    他們上岸後第一件事就是解決晚餐問題。渡邊領著他們到了一間小但布置得很雅觀的西餐廳。


    他們點了菜以後,渡連說:“這裏的主人很健談——你可以問他幾十月以前發生在這裏的那件凶殺案的情況。”


    “凶殺案?”


    “秋葉被殺的案子。我在這裏殺掉他的,島上的人都知道這事,唯一不知道的是我就是凶手!”


    “我不是個善於搭訕的人!”


    “我可以做,但你答應不吃醋。”由美自信地說。


    “為他吃醋?不會的。妒忌總要有合適的對象才行。”勁樹笑了起來。


    “好吧,看我的。”


    當那個胖老板上菜時,由美說:“唏,老板,我們正談這裏的政治案問題,他們說這兒很太平,但不久前卻發生了一件凶殺案嗎?”


    “這個嗎?”老板和氣地微笑著:“我讚成他們的意見,確實如此!”


    “我不信,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會有壞人。”由美固執地閉著嘴唇。


    “當然,沒有一個地方沒有壞人,但在重視旅遊的地區,遊客的安全是可以保障的,因為警方很認真的!”


    “這兒不是發生了一件凶殺案嗎?”


    “是的,死者叫秋葉三郎,是個做不正當生意的壞人,他還有三個保鏢很凶的,這件事一定是黑社會人幹的,他們都被殺了,殺他們的人肯定不會是普通人。”


    “說下去。”勁樹催促道。


    “事情是這樣的。有天晚上,我們都睡著了,忽然街上有槍聲,秋葉的保鏢正圍攻一個人,沒有人看清這人是誰,但他把三個保鏢都殺了。接著他進入秋葉的家把他殺了。”


    “原來是這樣。”


    “對,秋葉被殺後,沒有知道凶手是誰。”


    “你真是什麽都知道的萬事通!”由美稱讚胖老板。


    “最近發生了一件怪事,也是關於秋葉,也許是巧合……”


    “什麽怪事?”


    “前天晚上,這兒有雷雨。半夜人們聽到一聲爆炸聲,第二天早上秋葉的墳墓被塌下來的小山掩埋了。


    “因此,如果有人想開棺檢查裏麵的是否真的秋葉,也不行。”


    “當然了,不過誰會這麽樣呢?”


    這時又有客人進來,胖老板抱歉著,轉身走開了。


    “你以為你證明了什麽呢?”


    渡邊凝視著桌麵,咬著牙齒。“塌了半座山,肯定是炸藥炸的,有人想阻止我們開棺驗屍。”


    “為什麽?”


    “因為棺內不是秋葉!”


    “秋葉一定還活著,他阻止我們查真相!”


    渡邊呷了一口咖啡。


    “我們還去什麽地方?還需要找證據嗎?”


    渡邊隻是呷著咖啡,尋思著沒有回答。他腦海裏又一次翻騰著當日殺死秋葉的印象。


    “唏!看看誰來了?”


    “我也是,”勁樹說:“我也知道我殺死的人是秋葉,不會是別人,直至你證明了不是!”


    渡邊呷了一口咖啡。


    “我們還要去些什麽地方呢?”勁樹說:“還需要找些什麽證據嗎?”


    渡邊隻是呷著咖啡,尋思著,沒有回答。他的腦海裏正翻騰著當日殺死秋葉的印象。不是秋葉?也許當時光線暗一點,但他肯定那是秋葉,為什麽他肯定是秋葉?是他的情報來源告訴他那是秋葉的。他的情報來源是哪一個?當日誰告訴他秋葉會在那島上的……


    門口忽然傳來了雜亂的皮靴聲,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走過來。


    一個是警察,另一個是警官。


    “有什麽不對嗎?”那胖老板十分反感地跑到他們麵前去,任何商店都不歡迎警察光臨的,這對生意會有很大的影響,幸而店子裏現在隻有一台客人。


    那警官向渡邊他們這邊的桌子一指:“我要跟他們談談!”說著他已經繞過店主,走過來了。


    “幾位,對不起,我要打擾你們。”警察的態度是很有禮貌的。也是對顧客的禮貌。“你們可以到外麵來一下嗎?”


    “有什麽不對嗎?”渡邊也問。


    “你不能這樣對待我的客人!”店主抗議道。


    “我在外麵的警車上有一個犯人,”警官說:“也許你們認識他,請來認一認人好嗎?”


    渡邊和勁樹變換了一個眼色:“我和你一起出去吧!”渡邊說。


    他和那個警官一起走出門口。


    門外果然停著一部警車,有一個篷頭垢麵的人正給押在車上,手上已經上了手鐐。


    “認得他嗎?”警官問。


    渡邊搖搖頭:“沒有見過他!”


    警官再問那人:“你呢?你認得嗎?”


    那人點頭:“是的,就是他交給我的!”


    “我交給你什麽?”渡邊愕然。


    “是他交給我的。”那人說,“我到他的船上去他交給我,他的船上還有一男一女。”


    “你們究竟在講些什麽?”渡邊莫名其妙地看著警官說。


    那警官向一個警察一伸手,那警察便把一隻方形的小膠袋交給他:“我們在這個人身上找到五十包這個,而他說是你交給他的!”


    渡邊把小膠袋接過來看看。是透明膠袋,可以看見袋內盛著的是一些幼細的白色粉末。他用不著嗅,用不著用舌頭去嚐也知道那是什麽了。


    “海洛因?”渡邊問。


    那警官點頭:“他說是你交給他的。”


    “我交給他?”渡邊愕然。


    “是的,”那人說:“我接到電話,說這一次的貨是由一艘遊艇帶來的,要我到這遊艇上取貨。於是我劃一艘舢舨到他遊艇上去,他就交給我——”


    “你如果不是認錯了人就是說謊!”渡邊說。


    “他認得你。”那警官說。


    “是他,”那人指證:“他從床底拿出來給我的,有隻黑色的大皮箱,裏麵裝滿了東西,他和另外一男一女,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另外一個男人的臉很青的!”


    “那麽他是在說謊了。”渡邊說。


    “我也認為他是的。”警官抱歉地說:“所以,我們何不證明他說謊呢?隻要到你們的船上去找一找,如果找不到這隻皮箱,就可以證明他是說謊的了!”


    “那皮箱還在船上,”那人說:“當我離開他們時,他們也上岸了。”


    “先生,”那警官仍然是有禮貌地,但是卻相當強硬地說:“我們有一艘警輪在這,很方便的,不會浪費你很長時間,而且,我們已經拿了搜查手令!”


    “好吧。”渡邊苦笑點頭。


    “我相信你是無辜的,”那警官說:“我相信我們大概不會在你船上搜到什麽。”


    渡邊卻相信他們是會搜到那隻皮箱的。這是很明顯的嫁禍,如果不是已經有人在船上安放了一隻皮箱,警方也不會捉到這個藏毒品的人。渡邊忽然知道,剛才那種感覺是真的,他們的船是真的被監視著。那些監視的人看著他們離岸了,便來做手腳了。


    “我和你一起去好嗎?”渡邊說:“用不著麻煩他那兩位朋友!”


    “當然,”那警官微笑,“你這兩位朋友也會暫時受到我們保護的!”


    渡邊隻能對他苦笑。


    實際的意思就是在事情未弄清之前,勁樹和由美兩人也會受到監視。


    渡邊跟著警官上了警車,警車把他們載向海邊,渡邊恨恨地瞪著那人。


    “唏,”他忽然開口問那人:“你收了多少錢做這件事的?”


    那人表示莫名其妙地搖搖頭。


    警車一直來到岸邊,轉坐警輪到了他們的遊艇。他們一下到艙中。


    “這裏!”那人一指渡邊的艙房,他們便一起進入吧艙房之內,那人要蹲下去搜床底,但是那警官把他阻止住了。


    “等一等!讓我來!”


    那人隻好讓他搜,而且警官也把他推後了,警官蹲下來,掀起床單,向床底下窺望,另一個警察已給開亮了電燈。渡邊連忙閉上了眼睛。


    當然,那警官是一定會從床底下拉出那人所說的那個箱子來的。


    但出乎意科之外,警官說:“這裏怎麽什麽也沒有呢?嗯?”


    “不可能。”那人叫道:“我明明——”


    “你明明放在床底下的。”渡邊冷笑。


    “不,我是親眼看見他放回床底的!”那人說。


    “你一定是在作夢了。”渡邊說。


    “讓我找!”那人主動請纓,警官沒有阻止他。


    “你最好找出來,”警官咬著牙齒:“不然你會有許多苦頭吃了!”


    “你也最好找得小心一點!”渡邊說:“不然我也不會放過你!”


    於是那人小心地在渡邊的房間裏搜查著,每一個地方搜遍,但沒有搜出他所說的那個箱子:“大概——是在另一間房裏!”他終於囁囁地說。


    “你說這裏有一個箱子,”警官冷哼了一聲:“你就要找隻出來,否則,你知道怎樣的!”


    “我們到另一間房裏找找!”那人說。


    於是他們到另一間房裏去,就是勁樹和由美那一間,但在那裏也一樣都找不到什麽。


    後來,那人又慌慌張張地去找船尾的雜物房,還是沒有收獲。


    “不可能的,”他恐慌地說:“不可能的,明明是看見有的——”


    “你知道浪費了我多少時間嗎?”警官恨恨地看著他說。


    “我沒有說謊——”那人在衰鳴。


    “我們很抱歉,渡邊先生。”那警官說:“我們真的很抱歉!”


    “不要緊,”渡邊大方地聳聳肩,“當你審訊他時,請順便問問他誰讓他來向我嫁禍的好嗎?”


    “我會問他的,”那警官恨恨地說:“而且我可以保證,他會回答我每一個問題的!”


    渡邊點上了一根香煙,抽吸著,心中是驚疑不定的。這是—個很明顯的陷阱,那人一定肯定了他的船上藏有一箱東西,才會讓警察抓住自己的,又怎麽這箱東西現在卻不見了呢?”


    “渡邊先生。”那警官恭敬地問:“要我們送你回岸上去嗎?”


    “當然了,”渡邊聳聳肩:“我不能一個人留在這船上的,我這裏又沒有小船。”


    “走!”那警官粗魯而不耐煩地一撞他那犯人的手臂,那人便跟著那個警察離開遊艇,回到警輪上。渡邊和警官也跟在後麵。


    當警輪向岸邊前進著的過程中,警官再次向渡邊道歉了一次。


    “不要緊,”渡邊聳聳肩,“我很高興我能證明我的看法,而且證明了我在這裏原來有一些仇家!”


    “隻是一件事我不明白,”那警官表示迷惑:“如果這人真是受了賄賂而在你的船上放了一箱白粉,怎麽我們上船又找不到這箱白粉呢?”


    “我不知道,”渡邊又聳聳肩:“也許這隻是一場誤會吧,也許他那錢真是贏回來的,總之,我不認識他,而我與販毒者也沒有任何關連。”


    警官搔搔後腦,又恨恨地瞪著那個犯人:“小子,你最好有點口供向我招供,不然你會後悔的!”


    那人隻是沮喪地低著頭,為自己未來的命運提心吊膽地擔心。


    當渡邊回到那餐廳的時候,勁樹和由美仍然在那裏等著他。


    “發生了什麽事?”勁樹詫異地問:“有警察守在門口,不準我們離開!”


    “現在可以離開了。”渡邊歎口氣坐了下來。


    渡邊然後就把他的遭遇告訴了他們。


    “很有趣。”勁樹說:“他們怎會沒有找到海洛因呢?既是嫁禍?”


    “我也正在奇怪。”渡邊說。


    “就算我們給拘留了如何?”勁樹說:“即使定了罪,也不會死吧?”


    “我在路上想過了,”渡邊說,“也許,假如我們被關在監獄之後,我們就會和死掉差不多!如果是一個在本地的黑社會有點勢力的人,如果想讓我們死,那最好不是關進監獄嗎?在監獄裏,我們不能逃走,也寡不敵眾,隻在安排一場監獄打鬥,我們在這場打鬥中被打死,那就不是一切都解決了嗎?”


    勁樹聳聳肩:“那很有趣,那真有趣,有辦法查出是誰幹的嗎?”


    渡邊說:“不容易,不過差不多可以肯定就是指使山口一夥的人!”


    勁樹還沒有機會說話,渡邊忽然詫異地一抬頭:“唏,看看誰來了。”


    餐門口剛剛進來了一個人。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女,瘦瘦的,一臉陽剛之氣,她不是別人,就是開船載渡邊越過鯊魚湖去見能村角榮的那個黑衣少女,金田的的好朋友明美。也就是她和金田一起進入渡邊的酒店房間,企圖刺殺渡邊的,渡邊對她的印象很深,是理所當然了。


    她向他們的桌子走過來,嘴角掛著一個得意的微笑,勁樹詫異地看著她。


    “你來這裏幹什麽?”


    她淡淡地微笑:“警察已經走了,我們也可以走了,來吧,付帳吧!”


    “我們到哪去?”勁樹狐疑地看著她。


    “我帶你們去看一些東西,”她得意地說:“到金田那兒去,他等著我們。”


    渡邊付了帳,他們出了門,果然那些警察已經走了。渡邊有點同情那個被捕的毒販。


    上了警察局之後,他一定不會受到特別熱情的接待和待遇的。


    警察最不高興的就是被人害得白跑一趟冤枉路。


    他們在明美的帶領之下回到海邊,她已經有一艘快艇等在那裏,但是那艘快艇太小了,不能坐這許多人,所以渡邊還是要乘坐自已開來的那一艘。


    過了一會兒,她那艘快艇已經靠近了一艘泊在海灣中心的遊艇。


    渡邊也把他們所坐的那艘快艇駛過去:“我們到那上麵去吧!”


    她說:“金田正在等我們呢!”


    “這是你們租的遊艇?”


    “是的。”


    “我倒不知道你是拖男帶女地到這裏來的。”渡邊諷刺地說道。


    她說:“我發現了一件事,你們聽我說,秋葉在這有一個情婦,秋葉死後,是她替他辦的喪事,過了一星期後,她也死了,自殺,有人認為她傷心過度!”


    “兩個情婦,一個給汽車撞死,一個自殺,很奇怪,我一點也不意外!”渡邊苦笑。


    “我們不能挖開墳墓看看裏麵是不是秋葉,不過我打賭,一定不是!”


    “我不會和你打賭,我知道我輸定了!”


    “如果我們殺死的都不是秋葉本人,那麽他還活著,而他要殺死我們,因為他不想讓我們知道他還活著!”


    “他似乎就在此地,我們已經追得很近,我們一定要把他找到!”


    “當然了,大家現在已經勢成騎虎了,我們不先找到他,這家夥就會置我們於死地,不是他死就是我活,無可讓步!”


    “我們可以在這裏找找線索,秋葉在這兒的根基很深。”


    他們坐船上遊艇。


    “金田正等著我們!”


    “我倒不知道你還帶著保鏢來這兒。”渡邊諷刺著勁樹。


    “對不起我瞞著你,隻是覺得帶他們來會方便一點,事實證明我沒錯!”


    渡邊忽然有一陣寂寞之感,勁樹有由美,金田也有美人陪伴,隻有他是一個人,一向以大情人自居的渡邊,現在卻沒有女伴,這是他不喜歡的。


    一向都是別人羨慕他的臂彎總挽著一個如花似玉的佳人,很少見他隻影形單地羨幕著別人。也許如果不是加代已經死去,他就不會這麽孤單,他恨恨地一咬牙齒。


    加代,這又是一個他非把秋葉找出來不可的理由。


    他們找到了一個叫大島的人,他告訴渡邊他是在這裏替橫村看管生意和房子,那些生意自然是販毒。


    但不是本地用的,雖然本地也有吸毒人,但他們與本地人並不交易,他們的貨隻是存儲或轉運。


    “這個橫村在哪兒?他是不是在本地?”渡邊問。


    “我沒有看見他,他來去很匆忙,我不知道在哪可以聯絡他!他隻是打電話給我。”


    他形容了橫村的摸樣,依照他的描述,橫村是個身材健碩的人,經常戴著一副墨鏡——至少每次看見他時都如此,因此大島並沒有一次見過橫村的真實麵目。


    不過根據這一形容,渡邊和勁樹都肯定這位橫村就是秋葉。


    秋葉並沒有視,這點可以肯定。


    “為什麽秋葉要讓替身死在我們的槍下,而不讓我們知道他還活著,他肯定還會有什麽更大的陰謀。”渡邊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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