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家中,大堂之下。


    原本喚靈儀式進行的非常順利,能須長老已經找到了往常的感覺,透過魂玉可以引導出一股全新的氣息降臨,然後這些氣息一出現就會開始尋找生靈,最開始生靈會抗拒這種氣息,顯得有些狂躁,但是慢慢的人就會平靜下來,最後會變成無知無覺的靈徒。靈徒這個概念是很久以前的修行者在典籍裏麵記載的,在他們魔道的術庫裏被列為禁術。


    能須這個人特別喜歡鑽研一些很冷僻的東西,在他學生時代,他就特別不情願跟隨他的導師進行研究,而是喜歡找些獵奇的方向。在很多因為某些原因而尚未完成的項目裏麵,他找到了有關於靈徒研究的資料。


    之後就一心撲在這個方向上,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執著,有人說是為了魔道的未來,有人說他是瘋子,還有人說他過去因為某些事情而對‘人’幻滅,甚至有人說他這是對於陌生領域探索的追求……


    回到正文,正當一切都在正常進行時,他突然感到一種及其強大的意誌透過魂玉的引導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並且很快的侵入他的體內。


    “怎麽可能?”能須控製自己抵禦這股意誌的侵襲。


    這是確確實實的意誌體。“嘿嘿……好像碰到一個還不錯的載體……”


    聲音直接傳入能須的腦海裏,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卻感受到強烈的危機感,伴隨著危機感的還有突發變故的刺激感……就好像他第一次發現魂玉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引導出另一種完全不同於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氣息,這一次陌生意誌的出現,甚至讓他認為這裏麵可能藏著大秘密。


    在能須在和陌生意誌抵抗的間隙,其他人都如夢醒一般,然而剛才的體驗讓他們毛骨悚然,就好像陷入了一個完全虛無的世界裏,身不由己。


    這些人裏麵有林奇一家人,還有一些是林奇的手下,在回過神來之後,他們看著眼前的陷入呆滯的麵具男,心中既有恐懼又有憤怒。


    原本他們在得到魂玉之後,就從上麵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力量,這種力量仿佛讓人可以脫離現實的桎梏,就好像他們隻要弄明白這裏麵的秘密就能夠成為任何人……這種魔力誘使他們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幾乎每天都要到地下室虔誠的探索膜拜。


    “這個人怎麽了?”林奇的一個下屬問道。


    “不知道……”林奇皺著眉頭。“這個人是林西的朋友,據他說是來自迷幻之森的異能人士……”說著林奇陷入了沉默,這一刻他有種很荒唐的感覺,因為他一點也不明白之前為什麽會對那塊玉頂禮膜拜,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讓這個麵具男加入。


    “可是剛才我覺得有點邪門啊,而且他現在這個樣子……”


    一個枯瘦的中年人帶著麵具,拿著那塊墨綠的玉石,靜止不動,現在他都感覺背後有股寒意在升起。


    “我們把他麵具摘下來看看……”有人提議。


    “幹脆我們把他殺了算了,管他什麽異能人士……”更有甚者如此說道。


    林奇家裏的幾個女眷早就已經躲到了後麵,林奇走過去讓她們先上去,等她們走後,他對自己的幾個手下說道。“你們去把他麵具摘了,然後把玉拿過來,之後把他殺了找個地方埋了。”


    在這種世界的人命就是如此的輕賤,他的幾個手下在礦區見過的死人也有些數量了,對這樣一個麵具怪人,而且特別是準備對他們做出某種可怕事情的麵具怪男,他們沒有什麽好猶豫的,殺了之後運到鎮外埋了就什麽事都沒了。


    可是等他們動手摘麵具的時候,他們卻感到一陣驚心的恐懼……


    院子外麵,灌木叢後麵。


    在突然出現的靈壓波動之後,五人都有些緊張的在觀望,沒一會,從大堂裏走出來幾個女人。


    “怎麽出來幾個女人?他們在大堂的地下嗎?”秦奮打破沉默。“那剛才的靈壓怎麽回事?”


    他這幾個問題沒人回答他,安雅提議。“幹脆我們直接殺進去。”


    “沒道理啊。”易銘皺著眉頭。


    “什麽沒道理?!”安雅立刻反懟。


    易銘解釋道。“如果說剛才的情況是魂玉造成的,根據你們說的魂玉的一般特性,沒道理這幾個女人會這樣安然的走出來……”


    易銘覺得沒道理,屋頂上的兩人更是懵逼,因為他們可以心中早就認為事情已經妥了,完全沒想到竟然有幾個女人從地下大堂就這麽走出來。


    “難道失敗了?”


    “能須長老就算失敗,這幾個人應該還是可以輕鬆的收拾的吧……”


    “那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如果能須長老出了意外,我們也能夠幫他一把。”


    “你是不是想多了?能須長老會需要你幫助?”


    就在事情處於一種令人難解的狀態時,突然大堂上方的建築竟然開始塌陷崩壞,一股狂亂的氣息從地下傳出來,在易銘他們的視角看來,就好像有某個存在用靈壓就將建築給破壞了,然後一種強大的氣息又開始升騰。


    在屋頂上的兩人看來,這種強大簡直不可思議,他們從來沒見過能須長老有過這樣的爆發,不過因為他們在屋頂上,當房屋塌陷之後,他們親眼看到能須長老帶著麵具的身影。


    “這種現實感也挺令人著迷的……”能須一手抓著眼前的一個倒黴的家夥,隻輕輕一捏,就斷了氣。“不知希策虛無使現在正在何方?自從希策虛無使因為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載體離開虛無界之後,就再沒有他的消息……在檢測了這麽久之後,終於在z區域找到一個小裂隙……”


    他說著看了其他人一眼,林奇一幹人頓時覺得有血液倒流,自己的思想不受控製,就好像變成了一滴墨水,落到了溫水中,整個人正在被稀釋。


    “這裏的人真是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呢……”他對這幾個人完全沒有興趣,這種普通人比之虛無界裏最為弱小的生物還要不堪一擊。


    緊接著,他掃了一眼易銘五人所在處,然後還看一眼屋頂上的兩個人,他們的存在感要稍微比眼前的普通人似乎要強一些。


    “是這個世界的修行者嗎?”


    他正準備動手將幾個人給揪出來,但是突然他感受到了稍遠處一股氣息竟然升騰而起,並且正往這邊趕過來,他突然來了點興趣,除了自己占領的這個實力不俗的家夥,竟然還有一個似乎實力也不弱的家夥。“那就讓我看看這個世界的修行者實力到底如何!”


    隻片刻,氣息的發出者就來到了現場,他淩空虛踏,竟然就定在了空中,這種能力是靈子的高級應用。


    易銘等人看著來人非常的意外,竟然就是那個留下來的馬車夫。


    “我靠,什麽情況?!”秦奮直接吐槽。


    寧茜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觀察現場。幾個人就好像小耗子一般在旁默默的看著高手的對峙。


    “魔道的人嗎?”馬車夫問道。


    “嘿嘿,管他什麽魔道正道,用實力來說話。”能須說著從手中凝聚處一點光芒,然後朝著馬車夫激射而出。


    馬車夫避過,然後接二連三的又來了數發,他一一的避過。馬車夫應用靈活的身法靠近能須,然後單手揮動,憑空凝聚成劍氣,將能須的站位打亂。


    “魔道的人是來搶奪魂玉的?”


    “開口魔道閉口魔道的,看來你這正派人士的立場感非常強烈呢……”能須說著將掉落在地上的魂玉吸附到自己手上。“你是說這個嗎?隨處可見的垃圾有什麽好搶奪的。”


    馬車夫不和他廢話,凝一把劍,近身和能須搏鬥。他的劍法飄若遊龍,一招一式之間無不透露出一種微妙的意境。然後對能須卻沒能造成任何的傷害,因為劍隻要靠近他,就好像有種無形的東西和劍刃碰在一起打亂劍的正常軌道。


    馬車夫見狀變更劍式為穿刺,因為這樣單點的爆發更強,劍若驚鴻般的點刺,在達到能須的身邊時竟然還是被無形之物阻擋住了。


    “哦,這樣還不行嗎?”馬車夫並沒有在意,他還有其他的招式……


    “嘿,你好像有點沒完沒了啊……”能須說話間,單手一抓,就將馬車夫定在了空中。


    這種無形的力量實在難纏,馬車夫鬆手讓靈子聚成的劍消散,輕喃道。“禦劍式。”


    看不見的劍轉眼就將看不見的束縛切割,馬車夫脫身後,沒有再繼續進攻。“魔道中還有你這號人物?”


    “什麽人物不人物的,名聲不過浮雲爾,唯有永恒值得歌頌。”談話間,他初次活動了一下身體。“既然你很喜歡戰鬥,那就和你認真玩玩。”


    話音剛落,他的人就像炮彈一樣彈射了出去。在一旁觀看的幾個人都看的出這是完全的體能發揮,不同一般的取巧的身法。


    他的拳迅速剛猛,甩腿側踢幹勁利落,讓人有點懷疑他那幹瘦的身材是否能夠承受的住如此劇烈的運動。馬車夫麵對這種迅速的肉搏,用拳,肘,腳踢通過碰撞抵消著衝擊力。


    在數個回合之後,能須在一個飛踢被阻擋之後滯空,眼看大好的進攻機會,沒有尾巴的他竟然出其不意的做出了一個甩尾的動作,這一擊將馬車夫打飛,吐出鮮血。


    恰在此時,一支靈子箭矢直飛能須的頭顱,隻可惜被能須兩指就夾住。


    他看向箭矢來源的方向,院子中,安雅正挺身而立,手上幻化出的弓正被她拉開,一支光箭隨著她的手張弓變得凝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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