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九天討厭賀弘圖,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句還挺有水平,別有一番風味。


    姚曼身邊的一位老者顯然是韻句愛好者,搖頭晃腦道:“青山深處桃花紅,應有幽人住此種。不錯,不錯小小年紀在韻句上就能有這這種造詣,非常難得。”


    老者的誇獎顯然讓賀弘圖很受用,嘴上連說不敢當,但興奮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的情緒。


    輪到馬雪鬆了,他略帶緊張,沉吟了片刻,道:“去年花落今年開,北風雨雪恨難裁。”


    這句也不錯,是馬雪鬆苦思冥想了許久才做出來的,但是比起賀弘圖,句子中意境就差了不止一籌,隻能算是普通,但好在算是過關了。


    沒有被判定失敗,馬雪鬆頓時出了一口氣。他小聲對九天道:“我腦子裏還有一句,但是肯定比不上賀弘圖,你不懂韻句,我幫你。”


    九天聽到這話頓時笑道:“多謝,但是不用了,既然你覺得比不上賀弘圖,那就肯定比不上,我還不如自己寫。”


    “你自己寫?”馬雪鬆愕然,剛剛連什麽是韻句都要上網查詢,現在竟然要自己寫韻句?


    “你……確定?”他遲疑道。


    九天還未說話,那邊在齊飛宇的鼓動下,開始有人說話。


    “不要耽誤時間。”


    “不會就退出遊戲,不要浪費大家的情緒。”


    “該不是一句都不會吧?”


    陳韻陽聽到這些話頓時氣憤道:“店長是華洲人,不懂韻句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一去……二三裏。”


    平淡的聲音響起,九天麵色平靜的站了起來,嘴中輕吟。


    但是這句話一出,大家反而都笑了起來。


    什麽一去二三裏,這句也太普通了,根本毫無亮點。姚曼注視著九天,眼裏有一點疑惑。


    “煙村……四五家。”


    第二句依舊平淡,讓人摸不著頭腦。賀弘圖嘴角露出嘲諷的神色,這種水平還敢參加韻句比賽?這種水平韻句,連九歲的小孩子都寫得出來。


    很快有人疑惑起來,這條韻句裏根本沒有花啊,別說花了,連跟花相關的詞語或者文字都沒有,完全是毫不相幹的事情。


    馬雪陽驚愕的看著九天,對方所說的自己寫,難道就是這種毫無意義的韻句?


    姚曼忽然挑了挑眉,流露出一絲啞然。


    陳韻陽暗自焦急,衝著九天頻頻使眼色,但都被忽視掉了。


    九天不管不顧,繼續念道:“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原來是四句,眾人這才恍然,所以花字出現在了句尾,也算是符合規定。


    “一去二三裏,煙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這幾句簡直太簡單了,九天隻是念了一遍,就被人記住然後再次念了出來。


    毫無疑問,這四句中,沒有一句有任何的亮點,就像是平白的描述了一個無聊人士的行走過程,走了二三裏,看到了幾個屋子,幾座亭子,還數了數前麵的花朵。


    “就這種水平,九天你還是別參加韻句遊戲了,這簡直是對韻句的侮辱。”賀弘圖譏諷道。


    “哈哈哈!”眾人大笑。


    九天笑了笑,一點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態度,他相信在場不可能沒有人真的不懂這首詩。


    “閉嘴!你們小孩子懂什麽,就敢嘲笑這些韻句!”姚曼身邊的老者忽然發怒,站起來狠狠的瞪了賀弘圖一眼。


    氣氛唰的一下寂靜下來,大家愕然的看著忽然發怒的老者,不明所以。難道這幾句簡單的韻句,還藏著什麽了不起的含義?


    “好一個一去二三裏,煙村四五家!”老者收起了憤怒,興致勃勃的盯著九天道:“實在是妙,短短幾句話之間,就表現出了視覺的不同印象。一去代表平麵的視線,看到了炊煙渺渺與村子。但是緊接著,眼前的視覺再次變化,出現了亭台座座,鮮花朵朵。”


    “一字打頭,二三、四五和六七嵌於句中,八九十又回歸句首,把一到十表示數目的十個漢字按照自然數序同小路、煙、村、亭台、鮮花編織在一起,隨著詩句和畫麵自然排列,隻用了寥寥幾筆就構成一幅自然樸實而又朦朧的山村風景畫。這份功力,堪稱深厚!”


    隨著老者的解釋,大家相顧愕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實在不能理解,這些簡單的詞語中,究竟是怎麽體會到那些視覺變化的。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老者好像說的很有道理。越是念叨這四句,就好像有一副鄉村的畫卷展現在眼前。


    九天坐了下來,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有明白人的,沒有讓這首《山村詠懷》蒙羞。這句詩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其中的遣詞造句其實非常講究,這首詩中的每句安排一個量詞,即“裏”、“家”、“座”、“枝”,新穎有變化。


    馬雪鬆用怪異的目光盯著九天,憤憤道:“你的韻句造詣明明很厲害,為什麽剛剛騙我說不知道?”


    九天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道:“可能我比較聰明?”


    “滾!”


    馬雪鬆頓時氣結,不過他轉而看到了賀弘圖跟齊飛宇難看的臉色,頓時又笑出聲來,拍著九天的肩膀道:“說實話真有你的,厲害!”


    九天笑著應了馬雪鬆的話,這可是一個朝代的璀璨結晶,曆經千年傳承卻依舊熠熠生輝,怎麽可能會輸?


    雖然老者的解釋很詳細,但並不能讓所有人信服,這四句韻句看起來還是太過普通平凡,像是小孩子隨口喃喃做出的打油句。


    很快第二輪開始了,經過第一輪的淘汰,原本的十七人現在隻剩下了十四個人,有三個人都被淘汰出去了。


    “既然是第二輪,我們再加一個限製,必須用到雪淩花。”姚曼道。


    雪淩花是一種生長於苦寒之地的靈植,以潔白的花瓣與香氣而聞名。


    剩下遊戲者麵麵相覷,開始苦思冥想。


    九天也嘀咕起來,唐詩三百首可沒有描述雪淩花的啊!


    等到了第二輪,大家都很熟悉遊戲規則了,不再耽誤時間,節奏陡然開始加快,一旦思考超過三秒,就要被判定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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