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之間,一動不動的殷洪天靈處忽然綻放出紅光,飛出邪刀天罪。紫竹仙麵上一驚,趕忙揮手將天罪打偏,即便如此,也被斬去了額前一縷青絲。


    趁這機會,殷洪一把握住了紫竹仙的手腕,嘴角微微一動,似笑非笑道:“有意思,你這麽厲害的本事為何要隱藏自己?我倒是更想知道你的秘密了!”


    這回輪到紫竹仙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的心中如翻江倒海:‘怎麽可能?我已經用上了無極第六重的力量,足以停頓整個鴻蒙,竟然無法製住他?這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紫竹仙立刻大喝一聲:“滾開!”隨即震開殷洪的手,飄然退了兩步,斜著眼重新打量著這個陌生人。


    殷洪臉色有些發暗,心思:‘他的力量的確稍稍壓製了我的行動,我已經運用了七成力量抗衡這股力量,依然還是舉步維艱,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全力……沒想到剛一到鴻蒙就遇到這等人物,有意思!’


    想到這,殷洪掌中浮現一道金光,祭出了陰陽鏡來。說時遲那時快,殷洪將陰陽鏡陽極朝著紫竹仙一照,宇宙真火猶如火龍出洞,瞬間朝著紫竹仙噴去。煌煌烈焰鋪麵,紫竹仙抬手一掌,黑白二氣凝在身前將火龍分開,滔滔烈焰隻是從左右兩邊擦肩而過。剛開始七八秒尚且僵持,又過了數秒,火焰忽然增大,紫竹仙見久守必失趕忙側身閃躲,那火龍撞在次元壁上爆出一聲巨響。


    紫竹仙見次元壁竟然無法瞬間將火焰全部消弭,朝外側鼓起了一個大包,不由暗叫一聲:‘好厲害的法器!好厲害的極陽之力!’再看自己右臂赤裸,衣袖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一招間略占了上風,殷洪有些得意的說道:“還有什麽本事就快點使出來吧!”紫竹仙哼了一聲,“別得意太早了,就讓你見識見識無極第七重的厲害!”話一落音,紫竹仙周身黑白二氣大盛,徑直朝著殷洪飄來。


    “來的好!再試試我這招!”殷洪將鏡子一轉,以陰極朝著紫竹仙,極寒冰焰如一道冰瀑布衝去。紫竹仙雙掌一拍,黑白二氣凝聚成一個碩大的太極圖像,將冰瀑全部擋在三丈之外,冰焰不斷堆積,極寒之力迅速充斥著整個次元魔方。


    紫竹仙絲毫不懼,輕笑道:“你的冰火兩極之力雖然厲害,但是無極乃宇宙本源之力,包羅萬象,你的力量奈何不了我!”說罷,徑直破開激射的冰焰,如同在海浪中逆流而上,一把抓住了陰陽鏡。無極之力迅速封住了陰陽鏡的陰極,讓其無法再施展了。


    殷洪驚訝之下趕忙揮掌拍去,紫竹仙挺掌一迎,無極和邪力竟然焦灼在了一處,難分難解。二人頓時各自吃驚,沒料到數秒之後,兩股力量發生了劇烈的排斥,將二人狠狠的彈開。兩個人如同離弦的箭撞在了次元壁上,將次元壁撞出了兩個大包。這一撞之下,二人各自渾渾噩噩,半晌動彈不得了。


    ‘這臭家夥!我已經使出全力竟然討不了半點便宜……’殷洪捂著頭,緩了片刻,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那邊紫竹仙也是暗自咬牙:‘自來到這個鴻蒙後還未遇到這麽厲害的對手,他的力量邪氣逼人,從未見過,似乎和我的無極之力是天生的對頭……’


    一戰過後二人都不敢再貿然出手了。紫竹仙緩緩飄起,先開口道:“閣下修為高深莫測,在下佩服!我看就不必再打下去了吧。我隱藏在這鴻蒙內隻是為了躲避某個我不想見到人罷了,但是我這幾百年來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你我既然井水不犯河水,還是各走各的好了。就當你不曾見過我,我亦不曾見過你。”


    殷洪自然也不想再糾纏下去,點了點頭,“能夠讓你躲避的人,一定是極為厲害的角色。說起來巧得很,我來這鴻蒙是要找一個人。既然你我各有秘密,權當你我不曾見過吧。”


    “那便最好。”紫竹仙將手一揚,方圓十丈的透明立方體瞬間縮小,飛入了掌中消失不見了。他將手一讓,道了聲:“就請閣下自便吧!”


    殷洪自然將這個玄妙無比的神器看在了眼裏,暗自琢磨:‘這人手中的神器絕不簡單,竟然能承受我們兩個人如此龐大的力量……罷了,此人深不可測,還是先不要理會了。’隨即轉身下山而去。


    ……


    又看神界天庭之上。此時的神族之主‘天帝’已經是殷武庚,而鴻蒙之內也剛剛經曆了界王之亂(詳見正傳166—175回)。這一日,他忽然心虛不寧,早早結束了早朝,駕著金車回到乾元殿想好好靜思一番,理理心緒。


    下了金車,殷武庚屏退左右,獨自一人走入大殿。突然間,一股莫名的氣息讓自己渾身一冷,仿佛掉了入冰窟一般。


    ‘怎麽回事?這種滲入骨髓的寒意是從來而來?’殷武庚停下腳步,抬頭一望,他竟然看到一個人影正斜靠在大殿上那張本屬於自己的龍椅之上,目似瞑,意暇甚。


    “閣下好大的膽子,你是何人?”殷武庚立刻警惕了起來,因為天庭之內沒有人敢如此膽大妄為,坐在至尊的位子上,何況此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就連守在殿外的神將都無一察覺,絕非等閑之輩。


    那人見殷武庚來到,緩緩坐直了身子,幽幽道:“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來了便好!”說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歸來複仇的殷洪。


    他離開隱霧山後又去了哪裏?為何出現在天庭之中?


    殷洪將腿翹在龍椅上,一副藐視眾生的表情,他打量了下眼前這位頭戴帝冠、身披赭黃袍的天帝,輕笑了一聲:“倒是似模似樣。天帝殷武庚,認得我麽?”


    “你……”殷武庚眼前有些恍惚,殷洪身上的紫綬仙衣自己是再熟悉不過了,不過這個鴻蒙內的紫綬仙衣早就化為烏有了。殷武庚不明所以,但他隱約覺得自己和這個人在哪見過。其實在當年,殷武庚出生時殷洪已經死了,後來殷武庚入了截教,而殷洪上天封神,二人一直無緣得見。直到三百年前的魔劫,魔將蜃殺了殷洪又冒充他去搶奪殷武庚的誅仙劍,這才讓二人有了一麵之緣。


    閃念之間,殷武庚心中一驚:‘不可能!他是殷洪?三百年前的魔劫,他不是被魔將所害?怎麽可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麵前?’


    “閣下是殷洪麽?這倒是把我搞糊塗了!”殷武庚畢竟已經是神族至尊、六界共主,在短暫的吃驚之後迅速定了定神,開口問道。


    殷洪淡然道:“處驚不變,有天帝之風。不過以你的智慧隻怕不可能明白這一切。我來此是要問你一件事。”說著,他一抖衣袍站起身來。


    “我問你,這個鴻蒙內發生了什麽?為何鴻鈞、元始天尊、女媧都不見了蹤影?還有殷郊,他去哪了?”


    原來殷洪離開隱霧山之後便先後去了紫霄宮和昆侖山,他驚覺自己要找的這幾個人都沒了蹤影,就連昆侖上的玉虛宮也已經改換門庭,變成了玄天宗。這一切超乎了殷洪的預料,他必須找到一個人來問個明白。


    而這個人,自然便是位列神族之主的殷武庚了。


    殷武庚立刻明白了些什麽,暗思:‘看來他離開這個鴻蒙很久了,所以不知道最近都發生了什麽……隻是他渾身散發一股驚人的邪氣,猜不透他想要幹什麽?’


    “這個鴻蒙的確發生了一些可怕的事。你說的這幾位都已經不在了,究其原因是因為一個叫界王的家夥……”殷武庚三言兩語將前不久的界王之亂告知了殷洪。


    殷洪聽完麵上浮現出一絲失望,少時又放肆的大笑起來:“如你所說,女媧死在了界王手下,元始天尊也被界王封印了,鴻鈞老祖為了守護胎藏也湮滅了?真是報應啊!哈哈哈!”他的笑聲恍如魔音,牽引著殷武庚情緒劇烈的起伏著,心跳驟然增快。


    ‘好厲害!他的這一聲笑竟然能讓我如此難受?不過總感覺他的笑聲中帶著幾分淒涼和怨恨。’殷武庚趕忙暗自運起仙力護住心脈,緩緩拱手道:“二哥,我曾經打開過封神榜查看,上麵已經沒有你的名諱,還以為你早已魂飛魄散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住口!”殷洪目光如劍,刺的殷武庚心中一寒。隻聽他冷冷道:“雖然你我現在都不是凡人了,但是以殷商血脈來說,你隻是父王的嬪妃所生,沒資格跟我以兄弟相稱!我對你也沒有半點的感情,所以你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隻想知道殷郊在哪?”


    殷武庚自成為天帝以來,萬人敬仰,六界共尊,沒想到此刻殷洪竟然說出這種話,這讓他心中一陣難受,畢竟當年自己的母親因為地位低下,母子沒少受罪吃苦。可是殷洪當著自己的麵貶低生母,這讓殷武庚有些無法接受。


    想到這,殷武庚不禁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氣,心思:‘我曾聽聞殷郊和殷洪當年情同手足,可是這殷洪竟然不以哥哥稱呼殷郊,反而直呼其名,語氣之中頗有怨恨之意,來者不善……’他頓了頓,強壓著怒火,緩緩答道:“殷郊尊者麽,他去了一個鴻蒙之外叫無界的神秘地方,至於那個地方在哪,又或者他在做什麽,我就不得而知了。你想找他做什麽?”


    ‘無界麽?果然如邪帝大人所言,那個造物元靈已經對這個鴻蒙下手了……’殷洪知道殷武庚沒有說謊,背著手從殷武庚身邊走過,淡淡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耐心等待吧,希望他不會死在那個‘老怪物’的手裏才好。”


    ‘老怪物?又是誰?看來他似乎知道一些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殷武庚轉身看著殷洪的背影,忽然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曆了什麽,但從你的眼神裏我看到了深深的仇恨,閣下是回來報仇的?”


    殷洪聞言停下了腳步,聲音變得高亢了幾分,“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回來報仇的。可惜啊!不能親手將那幾個道貌岸然的家夥化為灰燼,實在是不過癮!既然他們死的死,封的封,接下來,我的目標就剩下殷郊一人了。”


    “你要找殷郊尊者報仇麽?”殷武庚眉頭一皺,不解道:“我曾聽聞閣下和殷郊尊者昔日情同手足,為何要兄弟相殘?何況殷郊尊者現在的修為冠絕鴻蒙,更遠超聖人,我勸閣下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哈哈哈哈!”殷洪仰天大笑一聲轉過身來,臉上浮現出怒意,大罵道:“情同手足?別再侮辱殷商的血脈了,殷郊隻是鳳凰的兒子!根本不是我的哥哥!隻有我,殷洪!才是成湯最後的正統血脈!”說時遲那時快,一股驚天邪力瞬間爆發,震動整個天庭。


    天帝殷武庚此時已經擁有五百三十萬年的仙界修為,是除了殷郊之外的鴻蒙第一人。即便如此,在殷洪的怒喝之下,殷武庚竟然不由自主的被震退了兩步,心中的震驚無以複加:‘不可思議!他這一震之力竟然讓我都難以招架?這個殷洪的修為深不可測,恐怕不在兄長之下啊!但他和我一樣,都是天生的凡人之身,我是繼承了鴻鈞老祖的法力才有今天的境界,可是他竟然……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殷武庚不知殷洪心意,不得不祭出紫雷錘盤旋於頭頂,渾身仙力大盛,帝袍飛舞。殷洪卻輕蔑一笑,嘲笑道:“殷武庚,我勸你別自討苦吃。你若敢對我出手,我必讓你連同這天庭一起化為齏粉。”


    “殷洪,我念及昔日同胞之情,你卻未免欺人太甚!”殷武庚不禁攥緊了拳頭,自己畢竟是堂堂神界至尊,統禦六界,竟然被人如此小看,心中頓時無名火起,就算是聖人也忍不了了。


    就在這時,殿外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陛下!發生了什麽事?龍吉求見!”


    殷武庚聽聞殿外求見的是天後龍吉,頓時心中一陣緊張:‘糟了,龍兒早不來晚不來,居然這個時候來了!’趕忙大喊一聲:“先不要進來!等在外邊!”


    殷洪見殷武庚如此緊張,不由詭異一笑:“原來是昔日的龍吉公主,殷武庚你好福氣啊!不過你記好,你與我見麵之事絕對不能向任何人說起,否則的話……”隻見他將手指朝脖頸上輕輕一劃:“我會滅了你神族,我殷洪說到做到。”


    不等殷武庚回答,殷洪身形一動,進入流光速度,瞬間已經站在了殷武庚身後。隻見其揮手一掌正印在天帝背門,這一掌隻將殷武庚打的七竅噴出三昧真火,足有數丈高!


    殷武庚雙眼一黑,頓時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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