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靈龍被禁足之後,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他不明白為何帝父會突然對自己如此嚴厲,這太不合常理。奈何想的腦袋疼也想不出所以然來。而另外一個人聽說靈龍被禁足更是心急如焚,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天後靈曦。


    “龍兒被陛下禁足?這是怎麽回事?”


    靈曦聽到這個消息後臉上顯出了幾分焦急的神色。因為以往這種大事,殷白龍是一定會和她商議的,為何這次不但沒有跟她商議而且還故意瞞著她?靈曦決定要往少陽宮走一趟。


    但是這一去反而更讓她感到氣憤不已,少陽宮門前的守衛竟然不肯放行。隻因為這二人並非等閑,乃是殿前將軍天癡星許褚、天傷星典韋,出了名的不講情麵。


    “你們敢攔本宮?”靈曦的臉上分明寫著不滿。


    二人如兩尊鐵塔一般守在宮門處,麵無表情的奏道:“啟稟娘娘,並非我二人不敬,實在是陛下有旨,沒有陛下手諭,任何人不能進入。”


    “哼!如果本宮今天一定要進呢?”靈曦絲毫不肯退讓。


    “這……”二將麵麵相覷,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天後也是天庭的女主人啊。


    正在這時,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從背後傳來。隻見一個鶴發童顏的老官走了過來,口中說道:“娘娘貴為天庭的女主人,何必為難兩位將軍?他們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靈曦側目一看,來人鶴發童顏、滿臉堆笑,正是天奴。


    “你是來替他們說情麽?”靈曦麵色不悅。


    “老奴不敢。”天奴深深的彎腰唱了個大喏,說道:“他二人說的是實話。陛下的確下旨,沒有他的手諭,任何人不得靠近少陽宮。”


    靈曦鳳目一瞪,怒道:“龍兒犯了什麽錯?竟然被禁足!連本宮都不能探望?”


    “欺君之罪。”天奴淡淡說出這四個字。


    這一下讓靈曦也有些慌了,欺君之罪絕非兒戲,趕忙問道:“天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天奴依舊滿臉祥和,微笑道:“娘娘莫急,解鈴還須係鈴人。您若想知道來龍去脈不如去找陛下問問,一切便有分曉。”


    靈曦想了想,“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離開少陽宮,靈曦上了鳳儀車,怒氣衝衝的朝披香殿而去。她剛一進門便將手一揮,下令道:“都給我出去!”殿上的侍女和侍衛見天後滿麵慍色,趕忙退出殿去,隻餘下天後和天帝二人。


    “看你滿臉怒氣,看來是去過少陽宮了吧?”殷白龍知道靈曦一定會來,不慌不忙的問道。


    靈曦走上前,也顧不得冒犯天威了,質問道:“龍兒犯了什麽欺君大罪?你要把他軟禁起來?還不讓我們母子相見。”


    “不讓你們見麵是為你好。”殷白龍站起身踱著步子,緩緩說道:“靈曦,你我都深愛著龍兒,但是現在你我也都麵臨著一個重要的抉擇。”


    “什麽抉擇?”


    “龍兒的體內隱藏著一股十分可怕的邪惡力量,我對這股力量知之甚少,但是這股力量的可怕程度絕不亞於聖王,若這力量覺醒,鴻蒙毀滅隻在眨眼之間。為了六界的安危,眼下無可奈何,隻能暫時將他禁足。希望你理解我的苦心。”


    “能與聖王的力量比肩?怎麽可能?龍兒怎麽會擁有這種力量?”靈曦的憤怒減少了幾分,變得有些焦急的自語道:“那該怎麽辦?不如……不如去召天機星諸葛武侯前來算上一算?看是何吉凶?”


    “早已經算過了……是大凶之兆。”殷白龍默默的說道。


    “那……可否去求教八景宮的太清聖人?”靈曦問。


    殷白龍搖了搖頭,“你以為我沒想過麽?朕剛從八景宮回來,連師父他也不知道這股力量的由來!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是我的父君或大伯這等境界的人,才有可能知曉根由。但是他們……身在何方呢?”


    殷白龍說罷歎了口氣。靈曦當然知道天帝口中所說的是何人,隻是她並不知道一百五十年前的無相之地當時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殷武庚已經戰死在了邪帝陵……


    就在二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道聲音傳入了二人靈台:‘你二人不必太過擔心,貧道雖然不知道靈龍體內的邪物是何,但是知曉殷郊尊者身在何處。’


    “是師父!”殷白龍知道是老子的聲音,麵上一喜。


    靈曦仿佛聽到了一絲希望,急忙問道:“道祖,您知道殷郊尊者的所在麽?”


    老子答道:“貧道與他同為聖人,冥冥中自有感應,吾以卦象推算,殷郊尊者應該身在鴻蒙之外,宇宙的中心之地。”


    “宇宙中心之地?那不就是……聖王塚?”殷白龍和靈曦齊聲說道。


    “聖王塚離我們的鴻蒙極遠,之前我曾經跟隨父君和大伯一起乘天舟去過一次。可惜天舟已經不在,就算知道大伯在聖王塚,你我也無法到達啊!”殷白龍不禁搖了搖頭。


    當年龍吉離開鴻蒙去尋找殷武庚的下落,將鴻蒙內唯一的天舟帶走了,這件事靈曦是知道的,不過似乎她並沒有死心,隻見她麵上突然閃過一絲喜色,對殷白龍說道:“陛下,你好像忘了,這個鴻蒙之內還有一艘‘船’可以帶我們去聖王塚。”


    不言天庭如何,回說昆侖山。自靈龍走後已經過了月餘,默君被靈龍命令留在昆侖山看守神樹,他果然寸步不離的守在昊天塔旁,如一塊巨石一般矗立著,一動不動。不過在暗處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默君,是那個一直沒有露麵的神秘人。


    ‘哼,這個太古衛兵搞什麽鬼?我本來指望借他之手除掉靈龍那小子,沒想到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歸順了靈龍!趁現在無人,我正好將他重新納入麾下。’神秘人盤算了一番,終於按奈不住,隨即身形一動出現在了默君身前。


    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人,默君臉上的麵具下麵隱隱透出了紅光,顯然,他注意到了這個人。


    “太古衛兵,認得我麽?”那人不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露出了真身。是一個十分醜陋的怪人,隻見這人麵如鬼梟、四肢纖細,頭顱卻十分大,仿佛一個肉瘤,疙疙瘩瘩的,好不惡心。他頜下三尺白須垂下,幾乎到了腳麵,再看身上披著一件黑黃相間的古怪袍子,上麵紋著一些古老的符號。


    “我是聖王大人麾下的聖使黑石,負責掌管和培育聖域的靈果。這次特地來這鴻蒙為聖王大人報仇,你要聽命與我,聽我的指令行事。”黑石說著一揮手將默君臉上的鬼王麵具打落在地,憤憤罵道:“扔掉這愚蠢的麵具!你是聖王的仆人,怎麽能臣服於那個叫靈龍的小鬼?現在我命令你打碎這個昊天塔!”


    這個黑石雖然是聖王麾下,卻沒什麽高深修為,比這些太古衛兵差的遠了,但是他對聖王的忠心卻絲毫不比任何人低。而且他有著十分厲害的培育靈木的天賦,這個鴻蒙內的‘黑菩提’便是他的傑作。究其原因隻有一個,就是為聖王報仇。黑石得知殺死聖王的人是一個叫殷郊的年輕聖人,不過殷郊已經銷聲匿跡,無從尋找,他隻好將目標瞄準了這個鴻蒙內的‘幫凶’——以天帝殷白龍為首的神族和八景宮的老子。


    這種黑菩提是黑石專門為這個鴻蒙所‘創造’,是以這個鴻蒙內須彌山上的普通菩提果與宇宙黑晶、腐土混合而生的‘魔果’。這鴻蒙內的任何一族的人吃了,都會性情大變、暴怒無常、且力量大增,就像之前的山神淳於瓊一樣。為了等待果實成熟,他耐心等待了一百年,他相信,隨著這神樹上的果子最終成熟,六界之內沒有人能夠抵擋這種香氣的誘惑,包括天帝殷白龍。而當天帝殷白龍吃下果子的那一刻,這個鴻蒙的血腥殺戮就拉開序幕了。讓殷白龍親手殺掉兒子靈龍和天後靈曦,以及神族諸神,每每想到這個場景就會讓黑石興奮莫名。


    “快!打碎那個塔!”黑石咆哮著,默君似乎毫無反應,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讓黑石做夢也無法相信。隻見默君忽然出手,一把抓住了黑石碩大的頭顱,像捏碎西瓜一樣‘嘭’的一聲捏的粉碎,藍血混合著腦漿四濺開來,屍體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默君如丟掉垃圾一樣將黑石的屍體丟到了一邊,隨即回身撿起了方才被黑石打掉的鬼王麵具,默默的帶上。


    那感覺仿佛在說:白癡,我已經有新主人了。


    此時離這神樹三十丈開外的一片亂石堆間,另有三個隱藏在暗處的神秘人目睹了這一幕。見黑石暴斃,三人不由得發出一聲“啊?”隨即各自倒吸了口涼氣,仿佛這結果也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隻聽一個聲音驚訝而急切的說道:“那個太古衛兵竟然殺了師尊?這是怎麽回事?”


    另一聲音憤然道:“不能讓師尊就這麽白死,我們去會會這個怪物!”


    “不。”第三個人低聲道:“這個太古衛兵不簡單,跟它鬥劃不來。我們兄弟還有大事要辦,不能跟這個怪物耗費太多力量。更何況,師尊死了也未必是壞事。”


    開始的兩個聲音沉默了幾秒,又一起問道:“大哥,此話怎講?你我兄弟能有今日的修為可是全仰仗師尊啊。”


    第三個聲音冷冷答道:“二位弟弟,糊塗。我等是仙,他是外道。這一百年來,師尊拿你我兄弟還有諸多教下門人做他各種靈果的試驗品,結果呢?死的死傷的傷。若不是你我三人天賦異稟也早成了孤魂野鬼。如今我已經完全掌握了黑菩提的秘密,不需要他再指手畫腳了。從今日開始才是我們‘暗仙’的天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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