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殷郊被困星宿海,正一籌莫展。忽然,一聲怒吼從腳下傳來,“殷郊!將宇宙玄晶還我!”一道雷光乍現,是黃天化追了上來。此時的黃天化猶如一頭負傷的獅子,格外的凶狠。


    “還來?這家夥……”殷郊臉上露出一絲惆悵,隨即一點靈台,一聲鍾響後顯出一尊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金身法相,手捧番天印,截住了黃天化。


    方才幻化的聞仲擋不住黃天化片刻,殷郊隻能將法力推高一級,這次化身的法相擁有本體的五成的法力,足以跟黃天化鬥個不分伯仲。


    “不能跟這家夥一直在這裏纏鬥,得找到出路。”殷郊借昆侖鏡的神力觀看這無相之地,希望找到出口。但是結果令人失望,昆侖鏡中一片混沌。一時找不到出口,殷郊想先擺脫黃天化,隨即一震身進入流光速度,消失在星宿海上空。


    那邊黃天化赤裸上身,揮起鐵拳硬撼番天印,驚雷之聲震撼虛空,少時,殷郊化身力量漸漸減弱,黃天化意識到不對:‘好家夥,他的本體已經離開了這裏,化身隻是為了阻擋我片刻!’奈何這次化身的法力大增,與黃天化困鬥了許久,直到半柱香後,化身才漸漸消失無蹤,隻留下一片虛無。


    “可惡!殷郊!你逃不出這星宿海的!我一定會找到你!”黃天化怒不可遏,一拍玉麒麟飛速而去。


    且說殷郊利用化身暫時擺脫了黃天化,徑直飛到了山脈的盡頭,眼前出現的是一望無際的汪洋,仿佛第一鴻蒙的宇宙之海。原來這裏才是星宿海,而之前殷郊和黃天化大戰的地方隻是海的邊緣而已,喚作亂星穀。


    “這海一眼望不到盡頭,不知道有多廣闊。不過在這應該能暫時避開黃天化了。”殷郊隨即潛入海中往深處遨遊。


    進入海中才發現這海裏怪石嶙峋,有許多圓形的巨大發光體盤踞在海底,不知是什麽,它們發出柔和的光暈,照亮著幽靜而深沉的海底,仿佛一顆顆天上的星鬥,或許這就是星宿海的名字由來吧。“沒想到這裏還有如此美麗的地方……”殷郊也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海中時而會有巨大的魚群一閃而過,隻不過這些魚的樣子和體型都與第一鴻蒙差別巨大,仿佛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要大上十倍的感覺。殷郊忽然感覺到有一絲奇妙的力量波動,仿佛一道漣漪從海底深處傳來,那裏一定有什麽。


    殷郊隨即朝深海尋去。以他的流光速度,即使這星宿海廣闊無邊也瞬間飛到了中心,接近了那波動的源泉。“哦?這是什麽?”殷郊剛停下腳,忽然發覺四周的海水仿佛被人操控著形成了無數道的亂流朝著自己卷了過來。不過這對殷郊來說無異於蜻蜓撼鐵樹,亂流隻是擦過殷郊的周身而已,連衣袍也不曾打濕。


    “奇哉!奇哉!這星宿海可是幾百萬年都沒有生人出現了!!莫非方才在亂星穀打鬥,吵得老子睡不著的人就是你?”一個嘶啞的聲音從幽暗處傳來,似乎還帶著幾分興奮。


    殷郊定睛一看,五丈開外處從海底伸出一個石碑,約有三丈高、九尺寬。石碑的頂端坐著一個怪人,正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說話的,就是他。


    這怪人身高不足五尺,是個佝僂著身軀的老者,麵目十分醜陋,頭頂上鼓著一個巨大的肉瘤,稀稀拉拉的垂著幾縷白發,嘴邊留著一個八字胡,身上裹著一件黑色的袍子,若他不動,簡直跟海水融為一體般。


    殷郊確定那股力量波動應該就是來自眼前這位老者,隨即拱了拱手,開口道:“抱歉,我初入此地,本想找個清靜的地方落腳,沒想到打擾了閣下的清靜。”


    “你是誰?能來到這裏的都不是等閑之輩。”老者打量著殷郊。


    “我隻是來自另一個宇宙的修行者。”麵對陌生之人,殷郊自然不會輕易暴露身份。


    老者卻忽然眼睛一亮,“白發,黑袍,還有你背後的玄鳥圖騰,你是殷郊!”接著發出了幾聲笑,“你就是那個打敗了聖王的人?不錯!不錯!果然神采非凡!”


    殷郊大感意外,畢竟自己與這老者也是第一次見麵,對方卻似乎認得自己。


    “閣下又是何人?為何在這星宿海的海底?”殷郊問。


    老者捋了捋八字胡,答道:“老夫絕天機,乃是從太古時代殘留下來的老不死之一。被聖帝囚禁在此,看守這星宿海。”


    ‘囚禁?’殷郊聽到這個詞有些不解,看來眼前這個絕天機和聖帝之間一定有不為人知的恩怨。殷郊環視四周,問:“這星宿海空無一人,有什麽需要看守的?”


    絕天機將手指了指下方,幽幽道:“你知道什麽。老夫腳下的可是邪帝陵!”


    “邪帝?聽起來似乎是個不簡單的家夥。”殷郊頓時有了興趣。


    但絕天機卻閉口不談了,反問殷郊:“你為什麽會來到星宿海?這裏可是聖帝的‘天牢’,能被囚禁在這裏的都不是等閑之輩。看來你是得罪了聖帝呢!”


    殷郊微微一笑,將手一攤,“得罪肯定是得罪了的。聖帝說我差點毀掉好幾個平行宇宙,所以打算把我囚禁在這。”


    “哦?這麽說來你的確有點本事。”絕天機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海麵上劃過了一道閃電,即使在幽深的海底,殷郊也清晰的看到了那一抹亮光。“那家夥又追來了……”殷郊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家夥,自然是指黃天化。


    少時,那抹亮光鑽入海中,片刻間便來到了殷郊和絕天機頭頂。


    “你果然躲在這!再決高下吧!”黃天化戰意若狂,絲毫不理絕天機,隻棄了玉麒麟,飛身朝殷郊衝去。殷郊朝絕天機道了聲‘抱歉’,隨即一抖衣袍迎了上去。刹那間,一道巨大的鴻溝幾乎將星宿海一分為二,雷電所至,海中生物紛紛四散而逃。唯獨絕天機和那石碑仿佛完全不受影響般,猶如激流中的巨岩,絲毫不為所動。


    這一擊二人不相伯仲,殷郊心中有些驚異,因為他發覺黃天化的力量已經又有了些許提升,應該已經達到了無極第六重的頂峰境界。


    “不應該啊,閣下居然連這小子都打不過,怎麽可能擊敗聖王呢?”不知何時絕天機來到了殷郊身邊,忽然發問一句。


    殷郊見其身法如鬼魅,不由得暗中防備,嘴上歎道:“慚愧。之前我為了對付聖王,妄用太古秘法,結果反噬自身,導致法力被封印在三成境界。奈何!”


    絕天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小子竟有這般淵源!太古秘法一直以來乃是太古秘典上記載的不傳之秘,你竟然能習得?是何人所傳?’


    “這……”殷郊猶豫了半秒,答道:“是一位叫無名叟的前輩,我也不知道他的來曆。”


    聽了這個名字,絕天機搖了搖頭,似乎也不認得。


    殷郊心中一動:此人知曉太古秘法,莫非他有辦法消除秘法帶來的傷害……


    絕天機看了黃天化一眼,捋須道:“你這個小子如此狂躁,若是讓這邪帝陵有任何的損傷,你的罪可大了!快點給老夫離開!”


    “你是誰?多管閑事!”黃天化恍如一頭狂躁的獅子,不分青紅皂白揮拳朝絕天機打了過去。隻見絕天機垂著的雙手一張,掌心浮現出兩個金環,有麵盆大小。


    “小子,到了老夫的地盤還敢這麽囂張,注定要吃苦頭。”絕天機將雙環朝天一扔,兩道金光騰起,一個箍住了黃天化上身,一個箍住了雙腿,頓時動彈不得。


    “笑話!兩個破鐵圈也想困住我?”黃天化運起聖力想一舉掙斷金環,卻發現越掙紮越緊,箍的自己疼痛不已,豆大的汗珠隨之落下。‘不可能啊,憑我的聖力竟然無法掙脫,這老頭是什麽人?’


    一旁的殷郊也暗思:‘黃天化的聖力已經達到第六重的頂峰境界,竟然無法掙脫這對金環,看來這位絕天機的法力似乎不輸聖王。’


    絕天機將雙掌一合,黃天化周身凝聚出一個水球將他包裹其中,緊接著,腳下升起一隻巨大的海蚌張開蚌殼將水球吸了進去,然後又緩緩沉入了海底的淤泥中。


    “這回可以清淨點了。”絕天機舉手投足間便製服了黃天化,足見修為深不可測。


    殷郊上前拱手道:“勞前輩出手製服黃天化,真是慚愧。”


    絕天機摸著八字胡,眯著眼,幽幽道:“其實以你的無極力量,若出全力,足以勝過這小子,隻不過你不想傷他罷了,看來你們之間很久之前就認識,而且還頗有些淵源吧。”


    殷郊淡淡一笑,“算是我殷郊欠他黃家的。他若打我兩拳能夠解氣倒也值了。”


    “嘿嘿嘿!你這小子到有趣。”絕天機笑道:“第一次見有人故意示弱的,這算是聖人的智慧麽?”


    殷郊岔開話題,請教道:“前輩,既然您知道太古秘法,可知道如何消除遺患?還望不吝賜教。”殷郊想,這絕天機既然是太古宇宙殘存下來的人物,那麽應該跟無名叟一樣,叫一聲前輩也不跌身份。


    “這個嘛……”絕天機不置可否,似乎在擔心什麽。


    就在這時,二人腳下的海底忽然發出了一陣晃動,隨之一陣極度刺耳的音波四麵傳開來,仿佛千萬把利劍刺入腦髓般,這聲音縱然是殷郊也覺得十分難受,不由得皺起眉頭。少時,聲音漸漸平複,但是絕天機的臉上卻出現了驚詫的神色。


    “怪哉!怪哉!這邪帝陵從來沒有發生過這般異響,這是怎麽回事?”


    絕天機鎮守邪帝陵有十億年的久遠時光,連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在這時發生異象。


    “發生了什麽事?”殷郊飄上前問。


    絕天機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得下去看看。”說罷看了殷郊一眼,問:“怎麽,有膽量跟老夫一起走一趟麽?”


    “有何不敢。”殷郊跟隨而去。


    絕天機一掌拍在不遠處的石碑上,隨著隆隆的沉悶響聲,石碑緩緩移開,下方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跟我來吧。”絕天機囑咐了一聲,隨即縱身飄入洞穴。殷郊也不猶豫,緊跟著飛了下去。


    一入洞穴,殷郊立刻感覺到周圍的空間朝自己擠壓了過來,形成一種無形的巨大壓迫感,跟大宇宙中的情形一樣,這裏的風水地火不能用常理來理解,若非聖人或如界王、聖王這般更強的存在,進入這洞穴便要支離破碎化為齏粉。


    殷郊跟著絕天機不知道飛了多久,還沒有看到洞穴的盡頭,自語道:“好深的洞穴,似乎通到宇宙的另一端一樣……”絕天機回頭答道:“快到了。”


    少時,一道微弱的光芒從下方照射而來,看來終於到了洞穴得盡頭。二人放慢腳步緩緩從出口墜落,讓殷郊沒想到的是,眼前的邪帝陵比自己想象的大得多,甚至比聖王塚還要龐大。


    邪帝陵方圓足有數裏,上有穹頂,如鍋蓋,穹頂四周是布滿狼牙般怪石的石壁,彌漫著數十億年死寂的味道,石壁上有些石頭會發出一陣一陣的光華,猶如一大群螢火蟲照耀著原本漆黑的空間。


    借著熒光,先映入殷郊眼簾的是一個碩大的黃澄澄的銅棺懸在中央,似銅鑄,卻不是銅,而是某種不知名的宇宙金屬。從銅棺的四周伸出十根粗大的鎖鏈一直延伸到不知名的地方。‘這銅棺散發出令人驚愕的壓迫感,能夠給我這種感覺的,迄今為止隻有聖帝……莫非這就是封印邪帝的地方?’


    絕天機知道殷郊在想什麽,將手一指銅球,說道:“你猜的不錯。那個就是封印邪帝的神棺,剛才刺耳的異響應該就是從它發出的。”


    “前輩,這個邪帝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被聖帝封印在此地?”殷郊追問。


    絕天機捋著八字胡,幽幽道:“這可說來話長了。其實邪帝和聖帝本是造化之主同時創造出來的追隨者,一對孿生兄弟。他們一直追隨在造化之主身邊,忠心耿耿。直到有一天,邪帝遇到了一個存在於太古宇宙中的可怕家夥——暗黑破壞神。”


    “暗黑破壞神?”殷郊聽到這個名字不禁心中一驚,‘之前鳳琉璃隻是吸納了一滴暗黑破壞神的血便化身為黑鳳凰,能夠擊殺聖王,實在是可怕……原來這家夥真的存在過。’


    絕天機接著說道:“暗黑破壞神擁有極大的暗黑力量,它蠱惑了邪帝,使他陷入了迷茫,甚至開始否定自己存在的意義。而後,邪帝聯手暗黑破壞神想推翻造化之主的統治,另立一個新的宇宙,當然最終被造化之主和聖帝挫敗,暗黑破壞神徹底湮滅,邪帝也被封印。而這星宿海就是當年聖帝與邪帝大戰,並將其封印的地方。”


    殷郊環視四周,又問:“可這無相之地到底是哪裏?是平行宇宙中的一個麽?”


    “不。”絕天機搖了搖頭,“這裏不屬於任何一個平行宇宙,這裏是聖帝的棲身之處,是比大宇宙更高級的‘絕對領域’。就像無界一樣。”


    殷郊似乎明白了些許,眼光又落在了那些粗大的鎖鏈上。“前輩,那這些鎖鏈又延伸至何方?”


    絕天機擊了下掌,隨即響起了連綿不絕的‘嘭’‘嘭’聲。十個巨大的火柱隨之點燃,照亮了整個中央區域。緊接著,十個巨大的身影顯出了真容。


    “他們是……聖王麽!?”殷郊驚訝不已,那十個巨大而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自己昔日的死對頭——聖王。


    不過細看之下,殷郊發現這些聖王都緊閉雙眼,盤膝而坐,他們的麵容都有些蒼老,甚至有些腐朽的痕跡,更令人驚異的是,鎖鏈的盡頭完全融入了聖王的身體,仿佛這些鎖鏈就是聖王所衍生的一樣,怎麽會這樣?


    絕天機歎道:“你看到的沒錯,他們就是聖帝麾下上一代的十位聖王。邪帝雖然被封印了,但是他並沒有死,他的力量依然能透過封印泄露出一絲一毫來,這力量像瘟疫一樣會不斷的擴散,而它所觸碰到的東西都會腐朽。為了完全鎮壓邪帝的力量,聖王們封閉了自己的六識,以無上聖力對抗邪帝不斷滲透的力量,但是此消彼長之下,連他們的身體也開始腐朽了。”


    殷郊聽完這話也不禁吸了口涼氣,這邪帝簡直可怕的匪夷所思。


    絕天機拍了拍殷郊的肩膀,笑道:“別擔心,邪帝的力量一時半會還威脅不到星宿海。反正你也逃不出這裏,不如陪老夫在這兒聊天好了。悶了的話,就到上麵去釣魚。”


    “釣魚?前輩真是好興致。哈哈哈!”殷郊不由得哈哈大笑。


    絕天機笑道:“我這老不死的在這呆了那麽久,如果沒點事做豈不是要悶死。星宿海裏的大魚可不少呢,老夫最愛釣的就是鬼鮫和赤鯤。它們聰明又凶惡,好幾次差點咬到我。”


    二人正聊著,忽然一道青光落在了銅棺之上,隻聽一個聲音叫道:“絕天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帶生人進入邪帝陵!”


    殷郊抬頭一看,來人一副道人打扮,是禦神。他為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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