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天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琴音化成的仙女們將因陀羅越纏越緊。眼看最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這讓因陀羅,這位神族之王動了真怒。


    “賤人!你以為這點伎倆能傷的到我麽?”因陀羅說罷將身一震祭出昊天塔,瞬間將仙女們都吸入塔中化為了灰燼。連吉祥天手中的琵琶也頓時燃燒了起來,無法再用。


    吉祥天丟了琵琶,撲到殷郊身旁雙手一把握住黃金寶杖,銀牙一咬,“尊者,我來幫你!”黃金寶杖上麵有因陀羅的真言咒語,吉祥天頓時被寶杖上的雷電激的花容失色,雙手焦黑。


    “快鬆手!”殷郊衝著吉祥天大吼道,再側眼一看,因陀羅一揚手已經祭出了冰冷而鋒利的月金輪。


    殷郊知道因陀羅要下毒手,趕忙對吉祥天說道:“你快走!別管我了!快走!”


    “不!”吉祥天緊緊握著黃金寶杖,竟然將寶杖一點點的拔了出來!吉祥天望著殷郊,喃喃說道:“妙毗尊者也被封印了,你是這個世界最後的希望了,請你救救這個世界……”


    話未落音,月金輪無聲無息的從吉祥天胸前穿過,帶著一縷鮮血飛濺而出。轉眼間,吉祥天閉上雙眼緩緩倒在了殷郊腳邊,鮮血流淌在潔白的身體之下,恍如一簇鮮紅的花中盛開的一朵白芍藥。


    月金輪飛回了因陀羅手中。


    “這神器滴血不沾,真是殺人的利器!吉祥天跟了我五百年,如果不是執意背叛我,我也不想殺她,這一切都要怪你!”他盯著殷郊,似笑非笑道:“殷郊,作為對你的最後一點尊重,你自己選擇死在哪一個神器之下吧!”


    殷郊體內破凰之力盡失,盤古神力也隻剩下不到兩成,本來應該完全無法抗衡黃金寶杖的威力,但是此刻,讓因陀羅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現了:殷郊本來俊朗的麵容變得扭曲,他此時已經無法遏製內心的憤怒了,隻聽一聲怒喝,刺入胸膛的黃金寶杖化作一道金光陡然飛出。


    “什麽!”因陀羅隻覺得眼前一花,趕忙祭出昊天塔和日、月金輪護在身前。隻聽‘鐺’一聲巨響,金光打在因陀羅身前將神器紛紛震散,將他狠狠打了一個跟頭。


    “這是……怎麽回事?”因陀羅趕忙爬起來,慌忙把各自飛散的神器吸了回來。


    殷郊站起身手持寶杖,將手一揚緩緩讓吉祥天的身體浮起。看著吉祥天安詳而美麗的麵容,殷郊輕輕用手拂過麵頰擦去了嘴角的鮮血,輕聲說道:“安息吧,吉祥天。我會替你報仇的!”隨即召喚東皇鍾將吉祥天的屍體吸入東皇鍾去。


    “因陀羅!”殷郊的雙目仿佛即將獵食的猛虎般讓因陀羅渾身一顫,但是因陀羅很快恢複了清醒,將手一指殷郊,笑道:“殷郊,你少在這虛張聲勢!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了,不過是借妙毗道人的黃金寶杖殘存的聖力而已。我現在擁有九大神器的力量,等殺了你,奪了東皇鍾,那時就算是教主親臨,我也不怕了!”


    殷郊心中知道因陀羅所言不虛,自己現在的確沒有把握打敗因陀羅,但是他從來是一個不言敗的人,即使隻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也絕不會退縮。


    就在劍拔弩張之時,隻聽半空傳來一個聲音:“你說教主親臨你也不怕,是嗎?”


    這聲音一出,頓時嚇得因陀羅麵如土色,喃喃自語道:“不會吧,他……他來了?”


    隻見半空中幾道白光落在山穀,照耀的恍如白晝。光中,大自在道人翩翩而來,身後立著鳳凰和鳩摩羅、大聖歡喜天。


    因陀羅頓時仿佛貓兒見了老虎,威風全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拜道:“屬下拜見教主!屬下……已經製住了殷郊,請教主發落!”


    殷郊見了鳳凰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心思:‘他果然被放出來了,看來今日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要做一個了結了……’


    鳳凰抱手而立,盯著殷郊,麵上卻看不到一絲表情,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麽。隻是當殷郊觸及到鳳凰的目光之時,卻感不到一絲怨恨和憤怒,鳳凰金色的眼眸平靜的讓人害怕。


    鳩摩羅對因陀羅嘲諷道:“你這家夥變的到真快!剛才是誰說不怕教主來著?”說罷將腳踏在了這位眾神之王的頭上。


    因陀羅頓時汗流浹背,惶惶道:“那是屬下一時失言,還請教主原諒!”


    大自在道人落到地麵,打量了因陀羅一眼,那眼神仿佛在打量一條狗。他幽幽道:“念在你坐這帝釋天尊位也有四千五百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罷了,本座就給你一次機會,若接的下我一招,就讓你離去。既往不咎。”


    “一……一招?”因陀羅此刻心中忐忑不安,心思:‘我現在已經擁有五成的盤古神力,不相信連他一招都接不下!’嘴上卻說道:“屬下與教主比猶如家犬比猛虎,豈敢動手?還請教主收回成命。”


    大自在道人隻將三叉戟一磕,淡淡道:“出招吧。”


    因陀羅知道教主言出必行,也無謂多說,隻將全部九大神器全部護在周身,準備迎接教主的‘一招’。這是生死一搏,故而因陀羅將全部的神力盡數釋放出來,隻見其雙目圓瞪、麵上青筋根根綻出!頓時九天驚雷轟鳴而下,混合著九大神器恍如一個碩大的雷球將因陀羅裹在其中。


    待因陀羅準備萬全,大自在道人身體中的七色**顯現,一抬手,三叉戟‘臂拿迦’化作一道金光飛出。金光所向披靡,就算是殷郊的十全盤古神力也擋不住這一擊,何況因陀羅?雷球瞬間如紙片般被刺破,九大神器頓時被金光擊散!


    因陀羅麵如死灰,被三叉戟正中胸口,頓時一股驚天高熱鑽入了四肢百骸,將整個人化為了飛灰……


    ‘本以為擁有了九大上古神器就能隨心所欲?結果死亡降臨的更快了。不過對於這等小人來說,這樣的死法倒是合適的很呢!’殷郊心中沒有一絲同情,有的隻是鄙夷。


    九大神器被擊散,殷郊本想上前召回,突然胸前的傷口一陣劇痛襲來,疼的殷郊趕忙用寶杖支撐住,差點跌倒。


    大自在道人看著空中飛舞的九大神器,笑道:“這九大神器也成了本座囊中之物,殷郊,你還有什麽本事跟我鬥?”大自在道人正要伸手將神器收了,突然有九道白光比他更快,瞬間將九大神器纏住。教主側目一看,是一直沒有出手的鳳凰。


    大自在道人也不以為意,對鳳凰說道:“也好,你要親手報仇吧?取回你的南明離火去吧。”


    隻見鳳凰將九條發辮一甩,九大神器竟然朝著殷郊飛了過去?殷郊也顧不得鳳凰是何意,趕忙趁勢一迎將九大神器融入體內,盤古神力又再回到了身體。


    “你?”大自在道人麵色一變,對鳳凰說道:“好徒兒,你這可是第一次違抗我的命令,你知道這後果……”


    鳳凰仿佛羽毛般輕輕落在殷郊身旁,神色自若道:“對不起了,教主。我不能讓你殺他。”


    “你說什麽?”大自在道人胸中一股怒火冉冉升起,眼前這個自己最鍾愛的徒兒竟然要再次背叛自己,這是絕對不可原諒的。霎時間,整個大地開始顫抖,不,是整個鴻蒙都在震蕩。鴻蒙之主,超越聖人的婆羅門教主這一次動了真怒。


    殷郊望著鳳凰毫無表情的臉,邊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跡邊問:“你……當初是我封印了你,你應該恨我才對,為什麽要救我?”


    鳳凰微微一笑,說道:“我怕我說出來,你也很難理解。”


    殷郊問:“為何?”


    鳳凰依舊是一副冰冷的臉龐,幽幽道:“你知道活了上百萬年是什麽滋味麽?到頭來就是無盡的寂寞和孤獨。鴻蒙開合,無盡的時間,我已經漸漸迷失了存在的意義。我當年臣服於教主,除了他無可匹敵的力量之外,他也是我唯一的情感羈絆。隻有跟隨著他才能讓自己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價值。但是直到上一次的鴻蒙開辟,我倦了,我悄悄的離開了這裏,想去新的鴻蒙尋找存在的意義。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我去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讓我對宇宙有了新的認識,也修煉出了這幾乎無敵的破凰之力。”


    “郊兒。”鳳凰突然改口稱呼道:“我可以毀了一個鴻蒙世界卻無法毀掉你,你是我造就的一個因果,這種奇妙的感覺讓我找到了新的羈絆,那就是你。”


    大自在道人何嚐不知道無盡的寂寞是什麽滋味,縱然是聖人也不可能毫無感情的羈絆,聽了鳳凰的話,他不由長歎一聲:“徒兒啊,你是說他帶給你的情感羈絆比我們師徒間的羈絆更讓你期待,是麽?但是你別忘了,你與我,是同一種人!”


    鳳凰笑道:“教主說的對,你我是同一種人,正因為如此‘一山才不能容二虎’。這個道理難倒你不懂?”


    殷郊一時間沉默無語,隻活了不到一千年的他自然不可能完全理解鳳凰的話,但是他知道,‘道’所衍生的這個鴻蒙世界中的所有生命,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的,即便是聖人,也不可能毫無感情的羈絆,這是‘道’所賦予每一個生命的法則。


    “哈哈哈哈!”大自在道人仰天大笑,笑的大地亂顫,“軟弱的生命啊!像你這樣的強者竟然害怕失去了情感的羈絆,對於我來說,寂寞根本無法動搖我分毫!”隻見教主麵色如生鐵,怒喝道:“我的強大足以讓我永恒不滅!就算你兩個聯手,今日也一樣難逃一死。好徒兒,為師就讓你們‘父子’死在一起!也算是成全你們了!”


    殷郊如閃電般一掌朝鳳凰打去,口中叫道:“接著!”鳳凰挺掌相迎,一道南明離火順著指尖傳遞到了鳳凰身上,涅槃之力頃刻間爆發出來,紫色的烈焰直衝九霄。殷郊知道鳳凰若沒有南明離火根本招架不了大自在道人,眼前唯有二人聯手,才有一線希望。


    殷郊見他手中沒有兵器,順勢將黃金寶杖扔給了鳳凰護身。鳳凰伸手接過,隨即九條發辮一甩化作九道白光將大自在道人纏住,暗紅色的破凰之力沿著發辮疾走。大自在道人胸前的七色**一出頓時將破凰之力消弭於無形,道人冷笑一聲:“你的這破凰之力豈能跟我的無極相提並論?不自量力!”說罷猛然張開額頭上的‘梵天之眼’!


    一道千丈高的紅蓮火柱猛烈噴出將鳳凰打入地下,直墜入九幽冥界,仿佛一道巨大的火流星。隨聲一聲轟鳴,可憐閻魔所在的枉死城瞬間被火焰摧毀……


    鴻蒙在震蕩,天地在傾覆,這是最後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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