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武庚平複了心神,將劍一指紅線,對付這等邪魔他絲毫不用猶豫要不要用誅仙劍。


    “如何,該輪到你這妖人親自上陣了吧!”殷武庚怒目相視。


    紅線捂著臉,遮掩的粉麵之下不知在想些什麽,隻聽她淡淡說道:“你以為打敗了多寶就完了嗎?哼!你太天真了,奴家還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呢!”


    殷武庚心中一緊,不知道這妖孽又搞什麽花樣,不由攥緊了誅仙劍。突然間紅線背後的一塊山岩轟然碎裂,山岩之中飛出一道金光挾著萬鈞雷霆之勢向殷武庚打來!


    “小心!”殷武庚一掌推開瓊霄,倉促間回身一掌用仙力將那金光凝在身前。金光雖被截下但無匹的氣勁仍然將殷武庚壓得後退了一步。待金光散去現出一枚三寸見方的古印來!這印殷武庚豈會不認得?乃是昆侖十二金仙廣成子的法寶——番天印!


    據說這番天印乃是元始天尊用斷掉的半截不周山所化,故名‘番天’。廣成子又是十二金仙中的撞金鍾首仙,深得教主喜愛,便將這法寶賜予廣成子。此寶乃是玉虛宮第一法寶,若被這番天印打中縱然是太乙金仙也要一命嗚呼!封神之役中不知多少神仙死在這番天印之下。


    “番天印?”殷武庚心中頓時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


    果然如殷武庚所想,一個身披白袍的道人淩空而至,其陡張的五指間流動著仙力,正在駕馭著那番天印。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番天印的正主——廣成子。


    想殷武庚剛出道之時就曾拜在廣成子門下,雖然後來二人再無瓜葛。在其眼中,廣成子雖然有些迂腐,但也是一位仙風道骨、正氣凜然的前輩。可惜此時的廣成子怒目相視、須發狂舞,已沒有了半點仙人的樣子。


    “廣成子怎麽會變成這般模樣?龍吉不是說已經放了諸仙回山了?難道……”殷武庚猛然回頭看到紅線的右手翻飛,心中百轉千回不得其解,‘又是她搞鬼!這紅線到底用的什麽厲害妖法?竟能同時操控兩位上仙……’


    殷武庚剛才大戰多寶道人已經虛耗了不少法力,而誅仙劍殺伐之力過重,殷武庚將劍收入仙匣暫時不能再用。如今被廣成子全力施為,那番天印正一寸一寸的壓向殷武庚。


    瓊霄被殷武庚推開後回頭一看,銀牙一咬飛身上前想將番天印一掌推開,不想這番天印的威力無窮,更兼包裹了殷武庚和廣成子的法力,豈是瓊霄能撼動的?就連三尺也近不了。


    正在二人膠著不下之時,遠處山石突然亂石崩開!一道人影飛出落在了殷武庚和廣成子頭頂。瓊霄見了這人頓時粉麵一驚:這人正是剛才被殷武庚擊倒的多寶道人,他竟然此時醒了過來!


    “糟了……”殷武庚不由覺得心底一陣發涼,自己全力一擊竟然沒能重創多寶道人,眼下寸步難移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一旁的紅線得意的哈哈大笑:“闡截二教兩大上仙聯手,你殷武庚今日焉能不死?”


    一旁的瓊霄豈能眼睜睜看著殷武庚死掉?雖然明知道不是多寶道人的對手仍然仗劍而上。多寶道人輕輕揮舞拐扁已將瓊霄手中的碧水寒擊個粉碎,順勢回身一記正打中瓊霄後背,隻打的三魂出竅跌落塵埃,人已不知生死。


    “瓊霄!”殷武庚見狀不由心急如焚,大喊了一聲。多寶道人收拾了瓊霄,身形一動已飄至殷武庚身前,幽幽道:“不用擔心她了,你馬上也要命歸黃泉呢!”說罷舉起了手中的拐扁朝著殷武庚天靈砸下。


    “可惡!”殷武庚提起一口仙氣,準備用八九玄功硬接這一擊。


    ‘鐺’的一聲響震耳欲聾!奇怪的是,那拐扁並沒有打在殷武庚的天靈之上,而是打中了身前的番天印!隻見那番天印被這一打猶如一道離弦的箭朝著一人飛去。讓殷武庚萬沒想到的是,多寶道人的目標竟然是——紅線?


    紅線哪裏料到番天印竟然朝著自己打來,大叫一聲:“你……你幹什麽!”猝不及防之下隻得舉臂硬擋。也虧得紅線修為非同小可,隻被打得雙臂折斷一個筋鬥跌在了地上,誒呦的痛叫了起來。


    “殷武庚!祭劍!”多寶道人大喝一聲。殷武庚一瞥之下發現多寶道人雙目已經變得清澈,頓時心領神會,其一掌震開廣成子,隨即那誅仙劍化作一道金光飛起‘哢嚓’一聲將紅線的雙手齊齊斬下!


    “哇!我的手!”紅線頓時慘叫一聲滿地打滾。但肉體的痛楚遠比不上心中的震驚:我本來穩操勝券的,怎會變成這樣?


    紅線拚命爬起身便要逃走。剛一抬頭多寶道人早攔在頭頂祭起拐扁砸下,一擊打中她右肩讓其跌下塵埃動彈不得。


    多寶道人飄在身前大罵道:“妖人!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把貧道害的這麽慘,還想逃麽?”


    “你……你怎麽能逃脫出我天魔血蠶絲的控製?”紅線趴在地上不由咬牙問道。


    多寶道人哼了一聲,“那還要多虧剛才殷武庚那一腳,誤打誤撞破了我泥丸宮的萬魂鎖心釘,這才讓我的元神醒來。話說回來你這法術當真歹毒!”


    “你想怎樣?”紅線雖然倒在地上口氣卻半分不弱。


    多寶道人問:“你口中的尊主究竟是誰?他現在在何處?”


    “哼!”紅線冷哼了一聲不再答話。但剛才打傷紅線的番天印正落在二人不遠的地方,隻見那番天印竟然緩緩浮起。原來廣成子還沒有清醒過來。殷武庚隻顧專心救治瓊霄並沒有看到這一幕。隻見半空中的廣成子將手掌一翻,那番天印猛然砸向多寶道人後腦。


    “哈哈哈哈!你以為斬了我的雙手就無法操控天魔血蠶絲了?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吧!”紅線忍不住大笑起來,隻是笑容僵持了半秒後變作了吃驚。隻見多寶道人天靈之上湧出一道白光化作了三朵青蓮,那番天印被三朵青蓮托住豈能落下?


    “哼哼!”多寶道人不由笑道:“當年這番天印尚不能傷我,何況今時今日?不知究竟是誰愚蠢呢!”


    “媽的,一拍兩散!”紅線拚盡所有的魔力大喊一聲:“出來!”隻見身下一道圓形的黑洞打開,少時,一個通體赤紅的魔界巨蛛鑽了出來,足有三丈高,十幾丈寬窄,幾乎占了大半個擂鼓山。那巨蛛要吞多寶,多寶見來勢凶猛趕忙退開。


    紅線趴在巨蛛背上叫道:“殺了他們!”巨蛛晃著八隻眼的巨大腦袋朝幾人撲來,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一道金光迎麵一閃,碩大無朋巨蛛連背上的紅線立刻被誅仙劍一分為二,慘叫一聲後化成了一大灘血肉。


    殷武庚一劍殺了巨蛛,抱著瓊霄走了過來。多寶道人看了看殷武庚懷中的瓊霄,捋須笑道:“我剛才隻用了三分力道,瓊霄上神應該無大礙。稍事休息便可複原。”


    二人說話間卻看到廣成子依舊渾渾噩噩立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一般。殷武庚不由問道:“紅線一死,那天魔血蠶絲應該消失無蹤了,為何廣成子仍未醒來?”


    多寶道人說道:“想必他體內尚有封印未解所以仍舊無法醒來。你去扶他過來。”殷武庚聞言小心翼翼將瓊霄放在一旁,而後扶著廣成子來到多寶道人身前。二人一起運起神通查看尋找‘封印’。


    殷武庚往眉心一點,運起‘天眼’觀看廣成子,隻見泥丸宮中廣成子的元神正被一道金黃的東西纏住。再定睛一看,殷武庚不由嚇了一跳:那東西有眼有足,好似一條金蠶盤在元神之上!


    “這是什麽東西!”殷武庚問道。


    多寶道人也不知曉,隻說道:“必須想辦法把這東西逼出來,讓我來一試。”多寶道人運起純陽天罡指,一指點在天靈,少時一道純陽仙氣緩緩的滲入泥丸宮中。那金蠶一般的東西聞到仙氣仿佛受了驚一般鬆開元神,少時竟然從廣成子的耳朵緩緩鑽了出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殷武庚和多寶道人細細一看,竟然是一條通體金黃的金蠶蟲!足有兩寸長短,上百對足,正要往地縫裏鑽。


    “這就是封印?惡心的東西!”殷武庚將口一張,一道三昧真火噴出將那金蠶化為灰燼了。


    封印一解,廣成子混沌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看到殷武庚和多寶道人正立在身前盯著自己,不由張口問道:“你們?我……貧道怎會在此啊?”多寶道人隨即將來龍去脈對廣成子說了一番,廣成子聽完仍然心有餘悸,不過這次被殷武庚救了,證明此子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心中還是略感幾分安慰。


    殷武庚問二人:“兩位師伯,可還記得是如何被這紅線暗算的?”


    多寶道人想了想,將之前的事簡單說了一番。


    “糟了,玉虛宮!”廣成子想起了什麽,拍著大腿說道:“我想起來了!前幾日,那龍吉公主放我等回山,我們八人一起回玉虛宮卻遇到了一個可怕的妖人!跟多寶道友遇到的一模一樣,他自稱是魔尊扶搖,這些魔將就是他的手下。”


    殷武庚沒想到局勢如此危機,連昆侖聖境都沒能免於魔爪,不禁歎道:“這麽說,玉虛宮已經被那魔尊占了?看來那個假殷洪也是魔將之一……”


    多寶道人不由仰望九天之上說道:“三大教主都在大羅天紫霄宮聽鴻鈞講道,我等又不能貿然打擾,如何是好?若不知道那魔尊的根底貿然前往隻會再受暗算。”


    殷武庚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這些個魔將個個身懷詭異法術,還有秘寶傍身,十分難對付。何況那魔尊必然厲害百倍,若正麵硬拚無疑是勝算不大。”


    多寶道人想了想說道:“我倒有一個建議,我聽聞西方教在西方極樂之地,那二位教主法力廣大,加上有四位闡教門人不是也去了須彌山麽?我們便去西方走一遭,拜會二位教主,看能否找出應對之法。”


    玉虛宮被占,碧遊宮也不安全,殷武庚此時也無處可去,遂同意一同往須彌山去。但是殷武庚心中還牽掛著一個人,就是敖青。


    敖青遲遲沒去碧遊宮,殷武庚猜測她極有可能去西方尋找師父慈航道人去了。正好借此機會去尋她一番。


    “你們二人可以同去,不過貧道還是先回九仙山去。”廣成子不願意去須彌山,其實原因也簡單,自己畢竟是十二金仙中的撞金鍾首仙,是眾人中的大師兄,又深感元始天尊大恩,自然絕不肯投身西方教。廣成子不肯,二人知道原因也不好多說。


    “不過,大師伯。”殷武庚看著身旁昏迷的瓊霄對多寶道人說道:“可否請師伯先行一步,容我照顧瓊霄姑娘到明日,明日一早將她送回天庭後便去須彌山回合。”多寶道人點頭答允了,三人便各自去了。


    就在三人說話之時,不遠處正有一個人影隱在山林中窺視。那人麵白如玉,頭戴金冠,身披錦袍,腰束一條獸紋錦帶,嘴角微微一動發出一陣陰沉的冷笑:“爭功?我看你是爭著送死而已!”說話這人正是化身成洪錦的蜃。隻因前番紅線百般挖苦蜃,如今一命嗚呼,蜃心中倒是說不出的暢快呢。


    蜃雖然開心了,但此時玉虛宮中卻有一人傷心的大哭。隻見北溟伏在地上大哭道:“紅線死了,尊主。是被那個叫殷武庚的小子殺死的!”


    扶搖坐在九龍沉香輦上暗思:‘這殷武庚是什麽人?竟然讓我折了燭陰和紅線兩員大將……’不禁麵色一沉。


    北溟抹去眼淚,惡狠狠說道:“尊主,除了廣成子之外,那七個道人還被我們關在後殿等待發落,不如殺了他們替紅線和燭陰報仇!”


    扶搖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冤有頭債有主,我們的敵人是女媧和天帝!除了廣成子非死不可,不要把其他仙界的人牽扯進來,我不能同時對付仙界和神界。”說罷將手一擺吩咐道:“去後殿放了那些道人。另外,傳話給蜃,讓他馬上回來,暫時不要盯著殷武庚那小子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這……尊主三思啊。”北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一觸到扶搖的眼神,趕忙清醒過來,顫巍巍應道:“末將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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