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辛順踩掉了無數隻幹屍的手腳,穿過了屍坑,來到了那平台上。


    “這就是九轉境修者的屍體啊?”


    “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啊。”


    風道天給他遞了一個白癡的眼神。


    “呃……殺馬特?”


    這具屍體長發披肩,發分陰陽,半黑半百,甚是怪異,而屍體的臉上,還帶著一個純黑色的全臉麵具,看不清麵容。


    “這又是什麽?”


    屍體盤坐在地,手結法印,盤著的雙腿上靜置著一把長劍,


    劍尖帶著微微的暗紅,似乎是凝固已久的血液。


    而在這屍身的前麵,放著一盤象棋,在象棋盤一側,放著一個蒲團,蒲團上卻是幹淨無比,毫無落塵。


    屍身麵對棋盤,而棋盤上放著兩個小杯子,裏麵盛滿著淡淡的茶水,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兩杯茶水居然冒著水氣,就像剛剛燒開一樣。


    蒲團加熱茶,就想是有生人活動的跡象,而屍身的坐姿看起也像他是在等人與他對弈。


    辛順的喉嚨上下動了動,有些慌張,反觀風道天卻是冷靜多了,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棋有些怪異。”


    “我看看。”辛順答道,走到棋盤對麵的蒲團,直接坐了下來。


    象棋,顏色為黑與紅,隻見那棋盤上,他所在的這一邊是黑棋,對麵則是紅棋,奇怪的地方的來了,紅方無兵,無炮,無車,無馬,無相,無仕,唯有一個帥,而帥的位置處於己方的九宮的中心。


    反觀黑方,四卒,兩車,兩象,兩馬,皆已跨過了楚河漢界,到達了紅方的九宮,而四卒更是成了四角之勢,圍住了紅方的帥,車位於將棋的兩側,攔住了紅將的左右去路,兩車,兩象,皆是處於卒的兩邊。”


    在看一看黑棋,辛順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在黑棋這邊,一卒正對著紅帥,而卒的後麵是一隻炮。


    “炮,隔子吃子,前有卒,這就意味著黑棋已經將軍了。”


    “兵過河,能向左右或往前走一步。”


    “車無子阻隔,能夠在棋盤上直行橫行不限格子移動。”


    “象行田,馬走日,就算紅棋的帥能吃掉一個卒,也是會被象馬所殺。”


    “如果現在是紅棋動子,怎麽走?斜走嗎?”


    “不對,將棋,隻能在九宮內直行和橫行。”


    “黑棋動子?”


    “將無法斜行,左右皆有車,前進後退兩旁皆有兵,正前方還有炮,絕殺!”


    “不論紅棋怎麽走,已經是死路一條了。”


    “所以……”


    “誰動子都一樣,紅方的帥無論怎麽走都會死!”


    “那麽……結論是紅棋必敗無疑!”


    得出了結論的辛順,目光在這盤棋上掃視了起來,想要再找一些特別之處。


    “嗯?將去哪了!?”辛順突然愣住了,因為他發現黑棋的九宮內沒有將棋的影子。


    “沒有將?那麽我之前的推論都是錯的嗎?”


    “是紅方已經先贏了嗎?殺掉了黑方的將,然後紅方的將才被包圍的嗎?”


    “那也不對,黑方不可能不費一兵一卒吃掉紅方全部的棋子。”


    “好像也不對,黑方已經圍著了紅方的將,紅方的全部棋子已經沒了。”


    “如果紅方的棋子要吃了黑方的將,士肯定會為將擋殺,但是士卻在原位,將卻消失了。”


    “是車?”


    “紅方的車隔著楚河漢界直接吃了黑方的將?”


    “如果真是這樣,紅方已經贏了。”


    “黑方的將死了,那麽這盤棋就結束了,紅方是勝者。”


    “但為何黑方還能繼續行子?這樣不是壞了象棋的規矩嗎?”


    似乎這盤棋有一種魔力,讓人忍不住去思索它的答案,想了一會,辛順感覺到頭都開始痛。


    “到底是什麽意思!!!艸”辛順忍不住的怒吼道。


    “這可能不隻是一盤棋,黑紅棋還有著別的寓意。”


    風道天蹦出了一句話。


    “別的寓意?這一盤棋能有什麽寓意?”辛順不解。


    “你看看這紅方的帥,你若是紅方,這步棋你該怎麽走?”


    “紅方必輸無疑,怎麽走都是垂死掙紮,困獸之鬥罷了。”辛順答道。


    “是嘛。”風道天突然咧嘴很詭異的笑了一下,說出了一句的話。


    “你想想看,把這棋盤比作這一件石室,我們是紅方的帥,在把黑方的棋子比作危險,那是什麽意思?”


    “那依照你的意思,擺下這盤棋的人是想告訴我們,隻要來到了這裏,就是死定了嗎?”


    “這嘛,我也不確定,隻是猜的而已。”


    “把黑棋比作是危險,帥的四周圍著的是卒,卒?”


    “莫非?”辛順猛然抬起頭,看向了四周,這石室裏密密麻麻的都是屍體,難道這所謂的危險?


    卒就是人,這裏都是屍體啊,但是屍體生前也是人。


    “這些屍體不會都是行僵吧……”想到這,一股未知的恐懼感浮現在心頭。


    “而帥的正對麵是卒,卒的後麵就是炮!炮能隔子殺子。”


    “炮!?”


    “假設卒是這些坑裏的人,那麽這些人的後麵是什麽?”


    抬起頭,辛順的正前方,赫然就是自己來時的階梯,階梯的上麵,是那黑漆漆的小道口。


    “炮是在小道裏麵!”


    “那麽象和馬呢。”


    辛順目光在整個石室中快速的掃視著。


    “在哪?在哪?”


    此時的他心如火焚,如果風道天的推斷是正確的話,那麽等待他們的即將是無盡的危險。


    兩個非常顯眼的東西引起了辛順的注意,從辛順所在的地方看起,在石室的左右兩側,各有一個巨大的物體,正是剛剛被風道天給轟出去大門,黑色的一半在左,白色的一半在右,而盤坐在眼前的男子,他的發色,也是左黑右白。


    “這兩道門就是象和馬!?”


    “怎會有這麽巧的事!?”


    “被轟飛的大門怎麽是象馬?”


    “但是這盤棋應該是在門未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難道擺棋的人能未卜先知?”


    說到著,辛順看向棋盤,棋盤上的那隻小茶杯正在乎乎冒著熱氣。


    “還有人在這石室裏!?還是說從一開始進到這裏,我就一直被人監視著?”


    “車,車在哪裏!”


    看向自己的左右兩邊,除了屍體什麽都沒有。


    “車在棋盤裏的距離不受限製,也就是說可能不在這個地方。”


    “左右!”


    “岔路口。”


    “我進來的是中間的那一條道,要是這麽算,左右兩邊的小道,裏麵就是車!”


    “那麽,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


    “將,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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