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猛地一沉!


    弇蜥野無比陰冷地轉頭盯著田媚絲,沉聲說道:“死到臨頭,居然還在胡言亂語,你們幾個膽敢擅闖我血楓聖林,今日休想能夠活著離開!”


    聽聞田媚絲之語,其實在剛開始的瞬間,弇蜥野雖然麵色不變,但心中卻是猛地一跳,弇蜥野自是迫切地想要知曉,當初滅了其全族的罪魁禍首到底是何人!


    但立即地,弇蜥野又是心念急轉,田媚絲、雪伶霜、雪伶影和李芸兒,包括水曼紗,不過是蒼梧荒野之外的修士和妖修,又是剛進入蒼梧荒野不久,又豈會知道數百年前所謂的罪魁禍首。


    不隻是弇蜥野,在驟然聽聞田媚絲之語時,那中年女子也是目有深意地看了弇蜥野一眼,而後看著田媚絲,卻是冷笑不語。


    而弇嗇圭則是目光緊盯著田媚絲,雖是臉色不變,但心中著實猛然一跳,既是疑惑又是驚異,不知曉田媚絲是否真的知道當年之事。


    數百年前,弇嗇圭外出曆練,偶然路經宋虛妖穀,而當時弇蜥野所在的家族,雖是早已經衰落,但在宋虛妖穀的地位還是無人敢於挑釁,乃至於有不少宋虛妖穀內的散修,會尊稱弇蜥野的父親為穀主。


    弇蜥野的父親,有心想要重振家族的輝煌,同時也是殷切地希望,有機會可以帶領全族重回弇茲妖宗。


    當時的弇嗇圭,還隻是弇茲妖宗一名妖丹中期的普通長老,但其師尊,乃是弇茲妖宗的一名妖丹期大圓滿的核心長老,位高而權重,如果結好弇嗇圭及其師尊,那弇蜥野的父親的心願,想要達成並不難。


    因此,對於弇嗇圭的到來,弇蜥野的父親乃是盛情相待。


    隻是剛進入到宋虛妖穀內後不久,當弇嗇圭見到了弇蜥野的母親之際,大感驚豔的同時,竟是心中頓生無恥之念,且是心猿意馬,一發難收。


    因此,當知曉弇蜥野的父親的心願後,弇嗇圭當即大拍胸脯,言說隻是區區小事,有弇嗇圭及其師尊的周旋,一定會讓宗主弇珥同意,但立即地,弇嗇圭就趁機提出,須得先讓弇蜥野的母親當其爐鼎!


    弇蜥野的父親當即就色變暴怒,雖是殷切想要重振家族,但又豈能將自己的雙修伴侶拱手送人當做爐鼎,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要不是顧及弇嗇圭的身份,弇蜥野的父親當場就會將其滅殺,最後,自然就是不歡而散,弇嗇圭心中恨怒地回到了弇茲妖宗。


    隻是這番相談,乃是在一間密室內所發生,事後無論是弇蜥野的父親,還是弇嗇圭,因各自的原因,都不曾向其他人提及半句,因此,直到如今,除了弇嗇圭還知曉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而回到弇茲妖宗後的弇嗇圭,心中除了恨怒難平之外,還對弇蜥野的母親始終念念不忘。


    於是弇嗇圭經過一番精心的謀劃,在數年後,暗中假傳是奉宗主弇珥的法令,悄然召集了一個弇茲妖宗的附屬家族和數名妖丹初期的散修,襲擊屠殺了弇蜥野的家族。


    這一場襲擊屠殺,弇蜥野的家族,除了當時尚是年幼的弇蜥野被拚命護下且僥幸逃得性命之外,其餘所有的族人都被斬殺繼而被焚燒成灰燼,而弇蜥野的母親,不甘被縛和受辱,最後自爆而亡。


    弇嗇圭的陰謀自然不是到此為止,在屠殺了弇蜥野的家族後,還被蒙在鼓裏的那個附屬家族和數名散修,正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弇茲妖宗的賞賜時,卻等來了弇嗇圭的驟然出手滅殺,還有滅族。


    此事在數百年前,自是引起了不少的轟動,但殺人者和被殺者,盡皆魂飛魄散,而真正的謀劃者,即弇嗇圭,因一直都是在暗中密謀,且與上一次到宋虛妖穀又是相隔了數年,所以,弇嗇圭沒有被查出。


    而這轟動,說到底,其實也隻是兩個小的家族,那數名散修根本無人關注,所以,此事逐漸地再也無人提及,直到如今。


    田媚絲對此自然不可能知曉,所說的也隻是猜測,也即是剛剛不久前,當知曉那名醜陋的中年男子居然就是弇嗇圭時,田媚絲和雪伶霜三人都是有念頭一動。


    有的時候,猜測的隨口一說,卻是會要命的,至於要的是何人的命,那就隻能說是各憑造化了。


    聽聞弇蜥野的陰冷話語,田媚絲繼續冷冷一笑說道:“是不是胡言亂語,你問一問他不就什麽都清楚了,或者說,直接搜魂會更清楚一些。”


    田媚絲說話之際,斜眼瞥了弇嗇圭一眼,顯然地,口中所說的他,就是指弇嗇圭。


    弇蜥野聞言,麵色更為陰冷,此前弇嗇圭隱匿在此,弇蜥野本就有所猜測,此刻目光更寒,看著田媚絲冷聲說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田媚絲這時,卻是冷笑不已,同時轉頭看向弇嗇圭。


    言多必失的道理,田媚絲自是深知,因此,這時隻需一個冷笑和目光,就足以讓心中生疑的弇蜥野,還有本是罪魁禍首的弇嗇圭,彼此猜忌了。


    此刻,弇嗇圭心中大驚,但臉色卻是故作大怒,看向弇蜥野大聲說道:“弇蜥野,你可不能聽這賤胚亂說,她這是在挑撥離間!別忘了,本尊可是弇茲聖宗的長老!”


    弇嗇圭話語剛落,此時從半空之上,卻是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大喊:“弇蜥野,枉你還為他拚命地四處擄掠爐鼎,當年滅你全族的惡徒,就是他,弇嗇圭!”


    大喊的人,正是巫楚雨。


    正在半空中鬥法廝殺的巫楚雨,靈識卻是一直關注著雪伶霜等人這邊,對於田媚絲所說的,很快巫楚雨也是明白了田媚絲的用意,於是巫楚雨就出言大喊。


    巫楚雨自然也隻是猜測地大喊,反正都是“誣蔑”弇嗇圭,對巫楚雨而言,並沒有什麽好顧忌的。


    田媚絲和雪伶霜三人的話也許不足為信,但作為宿敵的巫楚雨,也是這般說,讓弇蜥野和弇嗇圭都是不由得心中一震。


    “你胡說八道!”弇嗇圭抬手指著半空中的巫楚雨,大聲怒喝。


    而在怒喝的同時,從弇嗇圭的身上,卻是同時飛出了兩道妖氣驚人的光芒,一道射向身旁不遠處的那中年女子的雙眉眉心,另一道則是徑直刺向弇蜥野的肚腹丹田!


    殺向中年女子的光芒,乃是一把寒芒淩厲的飛刀,而中年女子的靈識一直緊緊鎖定著弇嗇圭,因此,在弇嗇圭驟然發難的瞬間,中年女子即已察覺到,也即刻飛身躲開了飛刀的猛然一斬。


    飛刀的襲擊,弇嗇圭本意就是要震退中年女子而已,意不在殺其。


    急速刺向弇蜥野的,則是數百支尖銳的長針,其上妖氣翻滾,殺機淩厲。


    而弇蜥野在見到這數百支長針的瞬間,臉色驟然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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