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望的突然出手,讓周圍的不少人都震驚了。


    因為在北亙城裏,人人都知,一道宗和城主府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北亙城雖然人員龍蛇混雜,但敢在城內鬧事的人,至今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震驚過後,四周頓時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多有幸災樂禍之意。


    “這小子從哪裏冒出來的?竟然敢在北亙城內與城衛作對,估計是活得不耐煩了,嘿嘿,想不到今日出來閑逛,還有這等趣聞,這足夠我去酒樓裏說上好幾天的了。”


    “可能是城內哪個修仙家族的愣頭青吧?剛從家族裏走出來,不知天高地厚,管起城主府的事來了,這下可闖禍了,他身後的修仙家族弄不好,可能要從此除名了。”


    “不會!不會!城內的修仙家族都精著呢,修仙家族的修士不可能不認識城衛的,你們看他的穿著,跟散修一模一樣,估計啊,就是剛從外地進城,特來送上小命的。”


    “哎,我說,你小子之前不是散修?昨天才剛加入城內的一個小小修仙家族,今天就幫著修仙家族說話啦?哼,如果要論精明,我們散修不比任何人差,你小子不會說話就趕緊閉嘴!”


    “……”


    周圍的議論紛紛,自然也落在了蘇望和小女孩、即舒婉兒的耳中,舒婉兒抬頭,滿臉的驚慌被取代,卻是一臉擔憂地看著蘇望。


    蘇望自然知道舒婉兒是在擔憂什麽,心中一暖,微微一笑,對著舒婉兒說道:“婉兒不用擔心,憑他們這些人,還留不下大哥哥。”


    說完,蘇望抬手指了指中年大漢,又指了指守在北門處,正往這邊張望著的數十位守衛。


    蘇望的“狂妄”之語,頓時又引來了周圍的一片噓聲,有人叫囂,有人起哄,但最多的,還是嘲笑地指指點點,看向蘇望的目光,猶如看著一名即將殞命的狂妄無知之徒一般。


    然而那名中年大漢,一直都在看著蘇望,聽聞周圍的談話和蘇望的妄語,卻是不惱不怒,又看了一眼此刻站在蘇望身後的舒婉兒,中年大漢竟是對著蘇望拱手一禮。


    中年大漢說道:“在下陳守,請問道友是何人?在下正在執行城務,我勸道友還是不要插手的為好。”


    陳守的態度,有禮的同時不卑不亢,跟剛才粗魯和出手的樣子簡直恍若兩人了,讓蘇望略感訝異,於是淡淡地說道:“在下雲將,隻是一介散修,不過陳道友還是不要阻攔舒婉兒為好。”


    說完,蘇望目露冷光,掃了陳守一眼,陳守霎時背生寒意,周身一緊,似是被異常可怕的野獸盯上了的感覺。


    周圍的眾人交頭接耳,正待看好戲的時候,不遠處一家看似普通的酒樓,從三樓的窗戶中飛出一個人影,人影的速度很快,轉眼間就來到了蘇望和陳守二人的中間。


    此時眾人才看清,這個人影,原來是一名氣度儒雅的中年男子,身穿深藍色長袍,胸前繡著一個陰陽八卦圖,築基初期的修為,赫然正是一道宗的築基期高手。


    周圍的眾人,見到是一道宗的高手來臨,臉上更有興奮之色,似乎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戚堂師叔……”陳守見到中年男子,連忙上前幾步,正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卻被中年男子,即戚堂擺手阻止了。


    戚堂隻是看了蘇望一眼,隨即轉頭掃視四周,輕聲開口道:“各位道友聚集在此,莫不是都有興致,想隨戚某回去城主府坐坐嗎?”


    戚堂的話語很輕,說得也客氣,但眾人都聽得很清楚,聞言卻是急步四散離開,甚至都不敢回頭看上一眼,畢竟看戲怎麽也比不上小命重要,可見一道宗在北亙城積威甚深。


    隻是片刻,剛剛還眾人聚集的地方,此刻就隻剩下蘇望、舒婉兒、戚堂和陳守四人了。


    這時,戚堂才對陳守說道:“好啦,此間事了,你繼續回去守衛城門吧。”


    “戚堂師叔,那這……”陳守剛想說什麽,但看到戚堂看似古井不波的麵容後,卻是拱手一禮,恭敬地說道:“是!戚堂師叔。”


    說完,陳守立即轉身,徑直走回到原來自己所站立的地方去了,而戚堂沒有多看蘇望一眼,身形驟然飛起,轉眼間就消失在一座高大的閣樓後麵了,原地留下了還有些詫異的蘇望,和非常詫異的舒婉兒。


    蘇望看著戚堂飛身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不過很快就轉頭對著舒婉兒說道:“好了,婉兒小妹妹,已經沒事了,你快回家吧,以後記得不要再闖城門了。”


    既然舒婉兒現在已經沒有了危險,蘇望也打算就此離開了,別人看來,剛才蘇望的出手相助,看似是因為看不慣凝氣七層的陳守欺負僅有凝氣一層的舒婉兒,實則不然。


    蘇望早已經看出,剛才陳守拍出的兩掌,看似掌風淩厲,實則沒有絲毫的殺意,拍向蘇望的勁力十足,意圖逼退蘇望而已,而拍向舒婉兒的手掌,勁力很小,僅僅是為了捆縛罷了。


    蘇望之所以會失神發呆和出手相助,完全是因為剛才那位滿頭銀發的老嫗所說的話,十一歲的舒婉兒,為了壽元將盡的祖母而不顧性命地闖城門,與當年那個十歲的少年,為了爺爺獨闖北峰,何其相像。


    雖已修行數年,但蘇望的心中,始終都對蘇平念念不忘,夜深人靜的夜晚,蘇望也常常會回想起蘇平慈祥的麵容,修士的冷漠無情和薄情寡義,現在的蘇望,還做不到。


    舒婉兒剛才還一臉倔強和擔憂的麵容,忽地小鼻子一抽,眼冒淚花,輕聲抽泣了起來,蘇望見狀,頓感六神無主。


    而遠處,距離這裏足有兩百餘丈的一座高樓上,戚堂的身影飛進,隨即開口說道:“悟行道友,那個青年男子到底是何人,隻是凝氣九層的修為,值得你如此地關注?”


    麵向著北門大街,背對著戚堂的一位青年沙彌,聞言轉過身來,赫然正是悟行。


    原來當時的悟行,並沒有完全離開客棧,蘇望剛從客棧裏出來時,悟行就已經知道了,並且一路暗中跟隨著,而蘇望卻一直都沒有察覺。


    悟行微微一笑,說道:“戚道友,此人不簡單。”


    話音剛落,蟠固邊牆方向的高空,卻是驟然升起炸開一個巨大的信號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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