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了整整一夜。


    中途還吞下了一顆血核風翼果,蘇望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遠,隻感覺到身疲力乏,終於放慢了腳步。


    半個時辰後,蘇望再次施法狂奔。


    時值正午,蘇望正坐在一棵大樹底下略作歇息,忽地遠處天邊一道劍光快速飛來,蘇望一驚,立馬躍到樹上。


    虯息術運轉到極致,不久後,那道劍光從蘇望的頭頂上空呼嘯而過,並沒有絲毫停留,看來隻是一名剛好路過的築基期修士。


    有驚無險!


    蘇望找到了一處天然的山洞,盤坐在石洞內直至夜深,夜色中,蘇望施法狂奔。


    就這樣,蘇望白天隱藏,夜晚狂奔,直至五天後,來到了一處茂密的叢林。


    而就在蘇望逃離青岐門後不久,內護殿和外事殿已經快速出動,很快就找到了被困在勤務殿的李芸兒,並且查明就是蘇望打破的警戒禁製。


    孫瑾掌門得知後勃然大怒,立刻著令內護殿,全力追捕蘇望,找到後,若敢反抗,就地格殺!


    與此同時,青岐門的附屬門派或家族,都收到了來自青岐門的千裏傳音符,是同一條傳令,搜捕青岐門叛逃的外門弟子蘇望,提供行蹤或滅殺者皆有重賞,若能生擒則獎賞翻倍。


    此令一出,這些門派或家族紛紛響應,派出大量的人手四出搜尋,尤其是趙、李、王、孫四大修真家族。


    無論是青岐門之內的,還是在外的,不僅派出了凝氣期的弟子,就連一些築基期的高手也出動了,顯得異常地積極,日夜搜尋不斷。


    清晨,陽光熹微。


    此時的叢林,有些淡淡的薄霧尚未散去,遠看若有似無,柔和的陽光灑在林間,高樹矮木皆鬱鬱蔥蔥,腳下芳草如茵,一些不知名的野花花瓣上掛著晶瑩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閃動著五彩的柔光。


    此番景色,與琅玕山南峰頗為相似,蘇望心中不由得感慨一聲,叢林中,依稀有淡薄的天地靈氣飄蕩,比之琅玕山北峰更為淡薄,一夜狂奔後,正好需要休息,蘇望在林間不緊不慢地走著。


    叢林不大,行至約一個時辰,就已經快要接近另一端的邊緣,就在此時,遠遠地,蘇望聽到了一聲呼喝聲,心念一轉,蘇望施展虯息術,隱匿了身形往前快速走去。


    蘇望隱伏在一塊大石頭之後。


    眼前,一頭如牛狀的妖獸,隻有三隻腳,渾身長滿棕色的裘毛,兩隻大大的牛眼正凶狠地圓睜著,嘴裏不斷發出低沉的嘶吼,啟竅初期的修為。


    與牛狀妖獸對峙的,是一名約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體型瘦弱,凝氣三層的修為,背對著蘇望,正控製著一把閃爍著黃光的下品法器飛劍,看著對麵的牛狀妖獸凝神以對。


    青年男子呼喝一聲,飛劍朝牛狀妖獸急速刺去,牛狀妖獸闊嘴一張,發出一聲牛哞,頭頂兩隻彎長的牛角發出土黃色的靈光。


    牛頭猛然一甩,飛劍即被牛角擊中,斜飛往一邊,青年男子連忙手捏法訣,召回飛劍。


    牛狀妖獸仰頭怒吼,從牛鼻中噴出兩道白霧,牛頭一低,兩隻牛角斜刺向前,奔跑著向青年男子衝來。


    雖說隻有三隻腳,但也速度極快,青年男子不敢硬拚,施展輕身術快速躍向一旁,並圍繞著牛狀妖獸四周繞轉。


    牛狀妖獸追著青年男子奔跑不停,不多會就撞倒了數株大樹,青年男子則是不時發出飛劍,襲擊牛狀妖獸的肚腹,偶有刺中,帶起一縷鮮血,惹得牛狀妖獸怒吼連連。


    如此爭鬥持續了約三炷香的時間,牛狀妖獸肚腹處十數道細長的劍傷,牛眼瞪著跳躍不停的青年男子,充滿了憤怒,但又無可奈可。


    牛尾狠狠一甩,不再與青年男子纏鬥,轉身就要往叢林深處跑去,而青年男子此刻是氣喘籲籲,飛劍的靈光也是時亮時暗,似是靈力將盡,看著牛狀妖獸離去,臉上苦笑,竟也不去追擊。


    就在此時,一道寒光急速飛出,直奔牛狀妖獸的脖頸之處,牛狀妖獸尚在奔跑中,脖頸處血流如注,瞬息翻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青年男子大驚,飛劍護衛在胸前,此人竟然來到自己身旁這麽近卻毫無察覺,眼睛緊緊地盯著寒光飛出又飛回的方向,驚恐不安。


    大石頭後,緩緩走出一名身穿灰袍的青年男子,正是蘇望,蘇望對著青年男子微微一笑,說道:“這位道友,適才我剛好路過此地,見道友與此妖獸相搏,冒昧出手,還請不要見怪。”


    青年男子見蘇望不像凶惡之徒,更兼看到蘇望也隻是凝氣四層的修為,心下稍安,開口說道:“道友有禮了,我叫吳置,不知道友怎麽稱呼,為何會來到此處?”


    蘇望笑了笑,說道:“我叫虎猛,隻是偶然路過此地,不知吳道友又是為何來此?”


    吳置收起飛劍,苦笑一聲說道:“還能為何,隻是為了獵殺這頭獂牛妖獸,我已經與其纏鬥了五天有餘,原以為這次又是空手而歸,想不到虎道友實力高超,僅一劍便擊殺了獂牛,我看虎道友氣質非凡,想必是來自哪個大的門派吧?”


    此時的蘇望,虯息術掩蓋下,看似隻有凝氣四層的修為,為免被人發現,五天前就已換下了青岐門的黃色衣袍,身上穿的隻是偶然一次在霧溪坊市購買的普通灰色長袍,還戴著一頂半遮臉的獸皮帽。


    蘇望說道:“吳道友說笑了,隻是我突然發出飛劍,僥幸擊殺而已,如果正麵對敵,我也沒有把握能殺死這頭獂牛,這次是我第一次從家族中外出遊曆,並不屬於哪門哪派。”


    吳置聞言心中更安,隻是修真虎家,好像沒有聽說過,也許隻是一個很小的修真家族吧。


    二人交談了好大一會,漸感熟絡,蘇望一再堅持要將獂牛屍首全部交給吳置。


    吳置熟練地將獂牛剝皮削骨,將牛皮和牛角放進儲物袋中,最後將肉和骨頭,砍成十數大塊,也一起收進了儲物袋中,大喜之下,更是對蘇望好感大增,話語也漸漸多了起來。


    交談中,蘇望了解了,吳置無門無派,也不是修真家族的子弟,乃是一介散修,年幼之時偶得一本低級的修仙功法,從此踏上了漫漫修仙之路。


    散修,雖無門規約束和雜務纏身,自由自在地獨自修行,但同樣的,修煉所需的一切修仙資源,如法器靈石靈藥等,都要完全靠自己去獲取。


    沒有門派的支持與庇護,散修比那些有宗門或家族的修士,修行更為艱難,所以散修的修為大多數都不高,一向被有宗門或家族的修士看輕,好比世俗的富豪瞧不起窮人一樣。


    但修仙界從古至今,散修的數量一直都不少,也曾出過不少的天才散修,實力高深莫測,威震一時。


    據說就是如今的青國,就有幾位金丹期的散修,實力驚人,就連七大宗門的金丹期老祖也要以禮相待。


    如吳置一般,平日裏依靠獵殺低階妖獸,用妖獸材料換取修煉所需的各種修仙資源的散修,最為常見,或獨自一人,或數人組隊,各憑意願,各取所需。


    蘇望和吳置二人,邊走邊談,很快就走出了叢林,再走了半個時辰,遠遠地,二人看到了,前方一麵高大的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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