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接進火光大概四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考慮用什麽借口與他們接觸。


    我現在可以看清火光的四周已經建立了一個營地,篝火的左側環繞著三輛馬車,大概這是一個商隊吧?


    然而,還沒等我想好,營地附近巡邏的守夜人開始注意到我了。


    “誰在那裏?不出來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一個領頭的大漢上前高喊道,旁邊一些守夜人也已經舉起武器,作警戒狀。


    我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步,道:“我隻是過路的,看見這裏有火光,就過來看看。”


    營地裏隱隱有些騷動,我可以隱約聽到,“是女巫……”,“女巫來幹嘛?”等議論。


    很快的,在那個領頭的壯漢的震懾下,些小的騷亂很快就平息了。


    他回到,“你請回吧,我們這裏不歡迎女巫。”


    我也沒有在意,轉身準備離開,然而,我的身後突然傳來,“請等一下!”


    我疑惑的回頭,看到從篝火旁邊的野外帳篷裏出來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似乎有些眼熟?


    “您是周沫殿下嗎?”中年男子十分激動的跑出來,卻被幾個人攔下。


    “是我啊,柳川!你柳叔!”


    似乎想起來了,之前說過,女巫的地位很高,一座城市,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受過女巫的恩惠。


    所以,教廷也不敢輕易對女巫出手,一直到神明隕落四年後,教廷組建完聖教軍,並抹黑女巫,降低女巫在普通人中的地位之後,才開始對女巫的圍剿。


    繞是如此,還是有大量的普通人維護幫助女巫逃亡。甚至有不少城市的女巫就躲藏在城市裏,在這些人的掩蓋下生存。


    柳川叔就是當年幫助我逃出最開始的圍剿的人之一。


    當時有兩三百人幫我逃出來,其中一百多人在逃亡中被聖教軍殺死。


    這些人沒有超凡力量,完全是憑借血肉之軀來保護我。


    作為人類的守護者而存在的女巫卻需要人類犧牲自己來保護,我覺得十分愧疚,於是主動脫離他們,躲入了叢林深處。


    而那些人遵照我的強烈要求,回到了城市,過普通的生活。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一個,真是有點巧了。


    柳叔的地位似乎很高,幾個人對視一眼,高聲道,“既然是柳叔認識的,那就過來吧!”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了營地,被柳叔一把抓到帳篷裏。


    “殿下,這幾年您過得怎麽樣了?”柳叔麵帶笑容,神情激動。


    “還不錯…”我隨口道。


    “是嗎?”


    這一晚,柳叔告訴我他們當年離開後,就決定來到古開柯達草原行商生活。


    這幾年過得很辛苦,有的人死了,有的退縮回到城裏生活,最後隻留下柳叔還堅持著。


    “對了,柳叔你們是和誰去做買賣的?”我有些好奇。


    “我們去外域與精靈作交易!”柳叔自豪道。


    咦,精靈?這麽巧?似乎,今天的巧合有點多。


    沒等我細想,楚風的聲音在我腦內響起,“喂,你去哪了?在營地裏的話快出來接我一下。”


    額,好吧,我把那個骷髏忘掉了。


    “柳叔,”我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我還有個朋友,我去接一下。”


    “我跟你一起吧。”柳叔站起身,“有我在的話那些小崽子也不會太無禮。”


    ……


    第二天,風和日麗,商隊在柳叔的指揮下收拾了營地,向著既定的方向前進。


    我拒絕了柳叔收拾一輛馬車讓我休息的主意,和楚風一起走在隊伍的中間。


    一邊和之前領頭的壯漢聊天,壯漢名叫張權一,是柳叔從小收養大的,麵目粗獷,實際上心思縝密,昨晚在和柳叔聊天的時候,柳叔流露出把他定為下一任商會主管的意向。


    經過了幾天的長途跋涉,我們一路平安的來到了界限。


    我一開始以為隻要走過草原就是外域了,事實上沒有那麽簡單。


    整個外域被稱作界限的通天徹地的巨大屏障所隔離,隻有少量的通道可以通過。


    這些通道被稱作域關,在古開柯達草原共有兩道域關,分別是古開域關和柯達域關。


    這兩道域關分別駐紮著一個大隊的聖教軍,隻有持有教廷發出的通行令牌才可以通過。像我這樣收到通緝的女巫是絕對不可能通過的。


    當柳叔麵帶笑意的告訴我關於域關的事的時候,我是感覺有點絕望的,但很快反應過來,應該有別的方法去往外域。


    “柳叔,你就別開玩笑了,還是有別的方法吧?”我苦著臉,語氣有些期待。


    吊足了我的胃口後,柳叔才回到,“當然有了!”


    接著柳叔就詳細的告訴我關於縫隙的事。


    除了域關這種常年穩定的通道之外,還有一些隻有滿足特定條件後,才能使界限打開一條短暫存在的細小通道。而這些通道就被稱作縫隙了。


    這些縫隙出現的地點不同,打開的方式也是多種多樣,被大量的商人所把持,專門走私一些來自外域的稀有產品。


    “穿過縫隙是有危險的,每年死於穿越縫隙的商人總是有那麽一些。”柳叔神情嚴肅,“所以,穿過縫隙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別聽柳叔胡扯,穿越縫隙的危險很小,每年死的這就那麽一兩個。”張權一插嘴道。


    “就一兩個你就不放在心上了啊?萬一輪到你了可就是後悔都來不及!”柳叔有點吹胡子瞪眼。


    張權一低頭受教,但我感覺他有些不以為然。


    我們駐紮在極限的附近,柳叔招呼我一起去尋找縫隙。


    我走到界限的前麵,界限是一個透明的屏障,隻有走到它跟前才可以看到些微的扭曲。


    我用力按了按,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彈性。


    柳叔一行人在前麵探測。他們的方法很奇怪,柳叔手中拿著兩根銀白色的金屬棒有節奏的相互敲擊,發出刺耳的尖銳聲音。


    他身後跟著一個長著大耳朵的身材矮小的青年,這個青年側著身體,是在細細傾聽。


    張權一告訴我屏障中存在縫隙的地方會發出一種特殊的回聲,隻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才可以聽到。


    我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他有些羨慕。


    我有些好奇,側著耳朵在用心聽,沒過一會兒就覺得有些頭暈,這種尖銳的噪聲簡直是難以忍受,而看到那個大耳朵青年仍然是一副認真的樣子,讓我感到了由衷的佩服。


    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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