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硬的內勁!”唐先甲心裏微微一動,自己這一按,用了五成內力,想不到這位白天仁竟是巋然不動,青年一輩之中,出了一個任天白已是令人驚訝,這位白天仁竟然也如此了得,難道說武林老一輩當真已到沒落之時了?隻是這心除了驚訝之外,還另有一點疑惑,此人內力頗為古怪,半陰半陽,又似乎非陰非陽,帶著幾分邪氣,似乎不大是正路上來的!


    “這人是誰?”柴影若卻是不知道唐先甲試探白天仁根底,隻是有些好奇,再看看任天白,那曉得任天白更是一臉的茫然,此人跟自己壓根從不相識,那裏談得上什麽結拜?更何況這白天仁三字,乃是自己去雄雞寨尋厙青環等人下落之時,將自己名字倒轉過來的假名字,公孫無敵該當知道才對,怎麽還能將此人認作自己使者?莫非這其中有詐?心中不免猶豫該不該出麵將此事揭穿,一抬眼就見柴正向著自己輕輕搖頭!


    “既然任公子使者都到了,那正好!”仇疾咳了一聲,從五行幫木廳之中走了出來,傲然環視一眼群雄道:“咱們五行幫跟唐門的這點恩怨,也該讓天下群雄明白,還請唐掌門交出鄙幫佘門主!”


    此言一出,登時整個金頂一片嘩然,口蜜腹劍佘燦花,乃是五行幫牙婆行的門主,武功自是不弱,加之一身暗器功夫十分了得,等閑高手也不敢小覷,想不到竟然被唐門擒來,難怪五行幫要大舉入川!


    “唐門捉了佘燦花?這是為什麽?”易棣易昔兩人也有些驚訝,一回頭見柴影若跟任天白也是一臉愕然,要知道此事在武林之中著實非同小可,除非佘燦花在江湖上做下什麽大惡之事,違背武林規矩,或是出手殺了無辜唐門弟子,那唐門自然可以尋佘燦花問罪,可此前從未聽過佘燦花跟唐門有什麽過不去的地方,五行幫雖說來曆不清不楚,行事一向倒還正派,起碼沒有什麽能被人發覺的不對地方,怎麽好端端的,將人家堂堂大幫的門主拿下,這分明已是挑釁之意!


    “這就奇怪了!”唐先甲端坐不動,麵帶冷笑道:“你們五行幫門主不見,偏生就要說是咱們唐門所為,仇幫主你此前三番五次來信,唐某都是一一回書,佘燦花之事,唐門一概不知,也絕無旁人對她下手,想不到你們五行幫變本加厲,非要將這個屎盆子扣在唐門身上,借此大舉入川,你不要以為唐門不懂什麽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唐掌門!”車安步有些發怒道:“你如此說,便是到了今日,也不肯認了?真當咱們五行幫有些事情遲遲不言,是不敢啟齒麽?佘門主被擒之際,乃是在我五行鏢局之內,中了唐門定魄安魂香,致令武功盡失,連呼救都不能,你說不是唐門,敢問除了唐門之外,還有何人能有安魄定魂香?”


    群雄此刻又是一陣嘈雜,安魄定魂香著實是唐門獨有,原本是唐門一位高手所製,一旦中了此毒,中毒之人有如木偶,若無唐門解藥,隻能任人宰割,因此唐門對此毒管束極嚴,隻有掌門跟四柱長老才有此毒,這麽說來,佘燦花當真是被唐門所擒了!一片紛亂之中,倒是五行幫木廳之中所請的那些來客,一概麵不改色,自然也是五行幫將這內情提前告知他們。


    “那就要問問你們五行鏢局了!”唐先甲臉上怔了一怔,回頭看了看唐門四柱,也都麵帶疑惑,隻不過此刻略有遲疑,群雄立時便會認定此事必是唐門所為,神色一冷道:“且不說你們五行鏢局之中多少高手,就是你們五門主,也常在五行鏢局,唐門竟然能從如此多高手之中擒下佘燦花,也當真是一場奇談!再說這安魄定魂香,既然是我唐門獨有,你們五行幫,如何知道佘燦花中的便是安魄定魂香?”


    “好一個不認賬,不要臉的唐門!”車安步已是有些咬牙切齒,仇疾回頭眼神示意,車安步之好生生吞下一口氣,隻是怒目而視。


    仇疾這才臉色淡然道:“唐掌門,原本咱們也疑心不到唐門身上,隻不過有幾件事情,須得說明白了,一者便是唐門曾派探子,連續一月打探咱們五行鏢局動靜,二來乃是五行幫五門主,輪流當值五行鏢局,當日正是佘門主當值之日,恰巧便出了事情,還有這安魄定魂香,因武昌府地麵那幾日水雨連綿,怕是受潮,因此並為燃盡,五行幫也請一位大行家瞧過,斷定是唐門之物,隻不過這位大行家身份,鄙幫不便透漏,隻是告訴唐掌門,鄙幫五門主,乃是先父給仇某留下的得力之人,缺一不可,不然仇某對先父無法交代!”


    “看來五行幫是有備而來……”任天白瞧了瞧兩邊情勢,輕聲向著柴影若道:“倒是唐掌門那邊,似乎有些遲疑,可唐門行事,向來果決,若是當真跟佘燦花有些仇怨,必是施以殺手,擒回來做什麽?”


    “當真是笑話!”唐先甲連連搖頭道:“咱們唐門何時曾遣人當作探子……”


    “來呀,帶那人上來!”車安步見唐先甲還是不認,獰笑一聲道:“隻怕唐門主小瞧了咱們五行幫,恐怕是你隻當那探子服毒身死,給咱們五行幫來個死無對證,可惜你忘了咱們五行幫是做什麽買賣的,五行鏢局門前莫說來個生人探頭探腦,便是一隻螞蟻,五行幫也能認出是不是五行鏢局方圓五裏之內來的!”


    山頂群豪聽車安步這一句,不少人忍不住笑出聲來,可在座但凡有些輩分的,均都笑不出來,車安步此話,分明是說五行幫將五行鏢局周遭五裏之內,已是摸得清清楚楚,但凡來個生人,五行幫便能知曉。任天白也是心裏暗驚,他比旁人對五行鏢局所見還多些,知道五行鏢局防備極嚴,但有風吹草動,便能發覺,卻不知已經到了這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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