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柴影若扁了一扁嘴,頗有幾分不屑瞧了一眼赫連雙雄道:“就憑他們倆,也想……”


    “你瞧不起他們兩個麽?”田兀兒一轉身坐了回來,麵無表情道:“靈州赫連家,那也是武林世家,隻不過極少在中原走動罷了,祖傳的龍雀刀法,也算的上武林一絕了!”


    “赫連青龍,赫連青雀!”添元向著赫連兄弟彎腰一禮,似乎頗為敬重道:“兩位也算是草原上少見的高手,添元聞名久已,不過在下鬥膽跟失捏幹總管商量一句,今天可否看在我們順寧王爺麵子上,就此息事寧人如何?”


    失捏幹看著任天白這一桌人,又瞧了瞧添元,心裏也有幾分忖度,他家主人阿魯台,雖說在漠北自稱大元太師,可這些年來,跟諸部連年混戰,又因搖擺不定,反覆無常,跟明朝邊軍也大戰過數次,其實已經元氣大傷,自己這一次來中原,除了探聽任天白這個傳言之外,其實也是想歸附大明,借明朝之力休養生息,以圖再舉,添元的主人順寧王,雖隻是瓦剌部首領,可也漸漸壯大,要是今天賣個麵子給添元,說不定除了明朝之外,這瓦剌部將來也可借力一二!


    “罷了!”失捏幹心裏琢磨半晌,向著自己那幾個吃了虧的侍衛道:“出門之前,便告訴你們在外小心些,今天如何?這個事情就此罷了,須得給順寧王爺一個麵子,你們都退下罷!”


    “添元多謝失捏幹總管!”添元見失捏幹起身向著屋後房舍而去,嘴角上冷笑一閃,彎腰一躬道:“待到回去蒙古,在下必然請王爺修書備禮,以達謝意!”說罷起身回頭瞧了一眼任天白這一桌,臉上沉思片刻,叫過一個侍衛來,低低吩咐幾聲,也帶了從人往後歇息去了!


    “這位順寧王的總管,倒是有些禮數!”易棣看著添元背影,也讚了一句,田兀兒口中嚼著一大塊肉,抬眼看了看易棣道:“禮數?人家不是要跟你講禮數,不過是另有所圖罷了,我在蒙古可見得多了!”


    “哥哥你瞧見沒?”易昔卻是有些沉思之意,一抬頭道:“剛才田大哥說那兩個什麽赫連兄弟,家傳的是龍雀刀法,可那兩人身上,似乎並未帶刀?”


    “誰告訴你這龍雀刀法,就要用刀了?”田兀兒白了一眼易昔,倒是沒留意到易昔這哥哥二字,是對著易棣所發,仍是嚼著肉道:“這赫連家,自稱乃是大夏皇帝赫連勃勃後裔,當年赫連勃勃曾有名刀曰龍雀大環,赫連家武功便也以此刀為名,其實就是以掌為刀,說是刀法,其實是一路異樣掌法而已!”


    “想不到田大哥倒也是個博聞多識之人!”任天白笑了一聲道:“看來這赫連家的龍雀刀法,必有特異之處,不知有沒有緣分見識見識,不過我看田大哥你也不是尋常之輩,不知你這一身武功,是從何而來?莫非也是家傳?”


    “咱家家傳武學早丟了!”田兀兒頭也不抬道:“據咱爹說,咱家家傳武學,該當是用兵器的,原本是一根銅棍,可惜年代久遠,早不知那裏去了,這棍法也就沒傳下來,如今咱所學的,是當年一位高人遊曆天下,經過蒙古之時,傳給咱家的一門武功,叫做曳牛勁,是一門笨功夫,好像說是三國時許褚的本事!”


    “野牛勁?”陶仲瞪著眼睛道:“這名字聽著倒是有些古怪,莫非是說這勁力跟野牛一樣,力大無窮麽?”


    “你瞎講什麽?”程玉柔伸手在陶仲頭上敲了一下,沒好氣道:“是曳牛勁,田大哥都說了,是三國時許褚傳下來的,那許褚又倒拽奔牛,退回百步的勁力,算的上一個天生神力之人,那裏是什麽野牛,怎麽不叫野馬勁,野駱駝勁?”


    “你這姑娘倒也知道的多。”田兀兒一直都是悶頭說話,這一下卻是抬頭瞧了一眼程玉柔,旋即又搖了搖頭,有些惋惜道:“隻可惜你們兩個姑娘看著也都不是那等風塵之人,怎麽偏偏要跟這麽一個公子哥兒混在一起……”


    柴影若見田兀兒分明是瞧不起自己,心裏多少有些嗔怒起來,隻是自己乃是男扮女裝,兩個姐妹跟自己又難免有些親熱,別說是田兀兒,就是店裏許多漢子,也都看的直撇嘴,可田兀兒說的如此直白,未免讓柴影若忍不下這口氣,一轉頭見任天白在一旁有些發呆意思,眼珠一轉道:“許褚的本事,也不過如此,天下力道比許褚大的也不少,隻是有些人沒碰上過罷了!”


    “聽你這話意思,是要試試咱這曳牛勁了?”田兀兒如何聽不出柴影若這話意思,他也是個直性子,將手中幹肉一扔,翻著眼睛道:“那就請這位公子哥兒跟咱比劃比劃如何?”


    “我沒這份本事……”柴影若啞著嗓子,笑了一聲道:“不過咱們這位……這位白大哥,也有幾分蠻勁,不如你跟他試試如何?”她原本想說任大哥,好在轉口轉的快,不然這任字出口,店裏這麽多蒙古漢子,多少要起疑心,索性便將任天白名字倒轉過來,稱為白大哥,這才遮了過去。


    “自己沒本事,就抬別人出來?”田兀兒隻當是柴影若怯戰,臉上有些鄙夷,又把自己那一塊幹肉拿起來,放在嘴裏大嚼道:“你要比,咱就跟你比,這位朋友待咱不錯,咱不跟他比!”


    柴影若登時氣的眼睛有些鼓鼓的,分明是自己出了銀子,請田兀兒在這店裏吃住,到頭來這人竟不落自己半點好處?她那裏知道田兀兒進門之際,雖是有些感激她,可見她跟兩個姑娘,在眾人麵前,絲毫不避嫌疑,打情罵俏如入無人之境,心裏早已有些反感,倒是對看著有些樸實老成的任天白,有些親近之意。


    “若是田大哥不嫌棄在下本事……”任天白見柴影若眼中神色,卻是心裏一笑,不過他也有心試試田兀兒這曳牛勁到底如何,便抱拳一拱道:“咱們隻當尋常切磋,不妨讓我見識見識田大哥這門功夫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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