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給老子跪下!”陶仲一臉驚慌,剛要撲到程玉柔身邊,馬公子手腕一翻,鋼刀出鞘,已是搭在程玉柔肩頭,獰笑一聲。


    陶仲見勢,那裏還敢向前半步,哆嗦著嘴唇,一條腿接著一條腿跪在地上,聲音顫抖道:“馬……馬公子……此事……此事跟柔……柔……”話至嘴邊,猛的瞧見馬公子一臉獰笑,急忙改口道:“此事跟程小姐無幹,你看在程總捕麵子上,不要為難她,陶某甘願一死謝罪!”


    “仲哥,他是什麽人,你難道不知道嗎?”程玉柔被點中穴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一頭秀發散亂,卻是還能說話,咬著牙道:“咱們夫妻,早已立下誓願,雖不得同生,情願同死,你當他今天能放過咱們嗎?你若是今天在家就直言相告,我即便是死,也不會落在他們手裏!”


    “好一對苦命鴛鴦!”於牟看著程玉柔跟陶仲兩人,臉上一笑道:“我倒是有些心生可憐,馬公子,於牟替他兩人求個情,不如饒他們兩個一死如何?”


    “這個姓於的,倒像是個好人呢!”易昔在土墩後麵聽見,不免讚了一聲,任天白冷笑道:“昔妹不妨再聽聽看。”


    “我沒說要取他們兩人性命呀!”馬公子似乎也頗為詫異,看著於牟道:“再說有你於總捕在此,我也不敢妄為嘛,不過咱們今天的確是有事情尋他們兩個,不使些手段,他們不肯現身,如今他們都在這裏,如何處置,就聽於總捕你吩咐好了!”


    馬公子說話之際,早已使了一個眼色,兩個漢子上前,將陶仲緊緊捆住,於牟這才一摸下巴,笑了一笑道:“馬兄弟如此信重老哥哥我,那我便多說一句,論起來,你當年跟這位程小姐定親,可到底還沒過門,如今程家這丫頭,已經成了陶捕頭的媳婦,你再過門,可是有些說不過去罷!”


    陶仲不知這於牟到底想說什麽,一臉神情緊張看著地上程玉柔,易昔卻是在土墩後麵瞧了瞧任天白,自覺於牟這句話說的著實有些道理,何以任天白仍是一臉不屑之色?


    “於總捕說的極是!”馬公子素來知道於牟為人,嗬嗬一笑道:“馬某如今雖說有些落魄,可也不是什麽貨色都要的,程家這丫頭既然已經破了身子,我還要她何用?難道娶回家去麽?至於怎麽處置,於總捕你隻管說個主意,馬某無不遵從!”


    “好!”於牟雙手一拍,滿臉笑意道:“馬公子當真是個明白人,依著我麽,姓陶的拐了你沒過門的媳婦,這點怨恨不能不報,不如這樣,咱們今夜當著姓陶的麵,辦場喜事如何?”


    “於牟!”陶仲已是明白過來,雙眼幾乎要瞪出血來,隻是他全身被綁,那裏還等掙紮的動,程玉柔在地上已是說不出話來,但覺天旋地轉,若不是身上穴道被點,她寧肯一死,也不願受此侮辱!


    “摁住他!”馬公子已是心知肚明,喝令兩個漢子將不住掙紮的陶仲摁在地上,臉上卻是故作不明道:“方才於總捕不是說,我再娶程家這丫頭,有些說不過去,何以咱們今天又要辦喜事?兄弟可是有些不明白了!”


    “哎,喜事也並非一定要你來嘛!”於牟看著躺在地上的程玉柔道:“哥哥我也可以做個新郎官,咱們這些兄弟們,也都好些日子沒開過葷啦,今天晚上,咱們就讓兄弟們都知道知道新郎官是個什麽滋味嘛!這也叫人人有份,難道不算是喜事嗎?”


    “畜生!”易昔此刻才明白過來,想不到這於牟竟然是如此用心險惡之輩,任天白仍是神色不動,他已是早已領教過於牟為人,如今又跟馬公子為一丘之貉,豈能輕易放過陶仲跟程玉柔兩人?


    “誰在那裏?”易昔這一聲到底聲音大了些,於牟臉色一動,眼神示意兩個漢子向著這邊靠了過來,易昔也不再躲躲藏藏,挺身而出,怒目而視道:“你易家姑奶奶在此!”


    “易家?”馬公子跟於牟兩人都是一愣,易昔一拍手裏長刀,冷哼道:“川中易家,你易昔姑奶奶便是我,識相的,趕緊放了這兩人,不然姑奶奶我讓你們都沒好果子吃!”


    易棣有些擔憂自己妹子,剛要跟了出去,卻見任天白一動不動,似乎在側耳傾聽什麽,複動竹也眼神有些遲疑,向著兩人看了過來道:“跟於牟一起來的,好像有兩個高手,任公子你覺察出來麽?”


    “嗯,似乎功夫不差!”任天白點了點頭道:“不過咱們還料理的下來,隻是厙青環那些人,今天好像不在這裏,也不知道那裏去了?”


    “原來是易家小姐,風陵渡一別,好久不見呐!”馬公子跟於牟兩人見了易昔,都是暗中看了一眼,均不說話,跟著易昔一起來的那幾個漢子中,兩人這才慢慢走了過來,笑了一聲道:“難怪咱們總覺得今天有什麽人一直跟著姓陶的,原來是巴蜀刀神後人,不知道你哥哥在那裏?”


    “天公地道!”易棣在土墩後麵聽的明白,身上突的一顫,原本以為今天隻是馬公子跟於牟攔截陶仲兩人,不想其中竟然還有天公地道兄弟,這兩人武功可著實有些不弱,急忙現身而出,將易昔攔在身後,一臉戒備道:“易某就在這裏,想不到你們兩人,也算武林中成名之輩,竟然跟這些宵小混在一起,也不怕傳出去跌了自己名分!”


    “宵小?”吳天公拿下頭上鬥笠,露出滿臉肥肉,看著易棣一笑道:“咱們兄弟向來不管什麽宵小不宵小,隻要是有銀子使,又何必在意那麽多事情,至於這名分二字麽?那是什麽東西?”


    “不過今天倒是個喜慶的日子!”吳地道也緩緩站了出來,眼裏盡是淫邪之色,上下打量這易昔道:“這程家丫頭是破了身的,可易家這丫頭卻是個沒過門的,上次在風陵渡,若不是被那和尚給攪了,這丫頭早已是到口的肉,何止要等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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