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那人也未料到任天白應變如此之快,自己幾乎是悄無聲息的一拳,竟然被他如此輕易避開,當下沉聲喝問一句,任天白還未應聲,忽覺一陣異動,身影一轉,一個人影已然攔在自己後路,身上背著一杆長兵器,正是曾在華州城裏遇見的兩人!


    “你們又是什麽人?”任天白一時摸不清這兩人來路,不過剛才避過一拳,已知使拳之人頗有幾分根基,拳法老辣,沉穩淩厲,若不是自己現如今內勁察覺出那一絲拳風,此刻怕是已然中招!


    “我們是誰不要你管!”使拳之人站在夜色之中,瞧著任天白道:“你一個人,圍著嚴家大宅轉悠這許久,究竟是在踅摸什麽事情?莫非你就是那些賊寇之中,出來踩點子的?”


    任天白心裏卻是有些明白過來,此人既然能說出這一句話來,看來十有**跟打劫大戶富商之人並無多大瓜葛,可這兩人來曆自己也是不知,便笑了一聲道:“看來尊駕是有些誤會了,我跟兩位一樣,不過是特意前來瞧瞧罷了!”


    “你跟我們一樣?”使拳之人冷笑一聲,上下打量一番任天白道:“你知道咱們是誰?就敢跟咱們一樣,先吃老子一拳,讓老子看看你的底細再說!”話音一落,早已雙拳齊出,任天白心裏倒是一凜,此人非但內勁了得,這拳法招式也頗為厲害,可見是江湖上好手,當即單手架出,一掃一甩,來人兩拳盡數落空,連身形都被帶偏三四步去!


    “好小子,有些本事!”使拳之人被任天白一隻手破去招數,臉麵上頓時有些下不來,恨了一聲,吐氣開聲,雙拳一錯正要進擊,突的一根白蠟杆橫了過來,輕輕一封,攔住拳勢,正是那站在任天白後路觀戰之人,這白蠟杆便是他身上所背的兵刃,輕聲道:“何三哥,這位兄弟本事不弱,還是讓愚弟我來領教領教!”


    “王兄弟,你小心些,這小子看著年紀不大,內力卻十分了得!”被稱作何三哥那人,對這位王兄弟倒是十分恭敬,聞聲向後一退,可有猶自有些不放心,特意叮囑一聲,王兄弟點了點頭,手中白蠟杆在手中一橫,看著任天白道:“在下王川會,還未請教這位兄弟尊姓大名!”


    “王川會!”任天白心裏微微一驚,難怪這位姓何的對他如此恭敬,關中武林之中,渭北王家乃是一大宗派,據說便是當年京兆王羆之後,家傳十七路當道白棒,乃是武林棍法一絕,這位王川會便是如今王家少當家,想不到能被自己遇上!


    “王兄弟,你跟他多說無益,我看他不像是個好人,不然也不會圍著嚴家宅子轉悠這麽許久!”何三哥對任天白有些疑心頗重,站在後麵道:“許大戶家裏的事情,說不定就跟這小子有些幹係!”


    王川會手中橫執白蠟杆,仍是等著任天白先說出話來,哪知任天白心裏此刻卻是有些計較起來,當年自己在華州,十分覺得渭北王家便是武林巔峰,想不到今日竟然能碰見王家少家主,反倒惹起他心中一點爭強好勝的心思來,想要看看自己今日這武功,比王家這當道白棒能厲害多少!


    “既然兄弟不肯說,那在下就隻好請兄弟到嚴家宅子裏去坐坐了!”王川會借著一點火光,見任天白臉上神色變幻,又不肯回答自己所問,心裏已然是起了疑惑,加之任天白身手不弱,又圍著嚴家轉了這麽多圈子,當真也不敢太過大意,生怕他當真是那些賊寇前來探風的,手中白蠟杆輕輕一晃,一陣棍影風動,先已罩住任天白周身十餘處大穴!


    “好棍法!”任天白忍不住也讚了一聲,他如今也頗能看出別人武學優劣來,王川會棍法這一動,便能瞧出此人著實造詣不凡,棍影虛而不實,落而不定,雖說連取自己十餘處要穴,可無一棍點在實處,分明是要看自己應變而變,當下也不敢怠慢,雙掌一圈,蕩起一陣勁風,卻是不退反進!


    王川會心裏卻是一驚,自己這一棍出去,連著四五路後招,就算任天白有些本事,縱然不肯出手招架,也許退守才成,哪知他雙臂振起,自己棍勢頓時一亂,竟被人家欺近身邊,白蠟杆乃是長兵器,攻遠不攻近,一旦被人近身,便是寸短寸險,就連一旁掠陣的何三哥臉上都微微變色!


    “好手段,不虧是渭北王家!”任天白也是想見識見識王川會本事,隻說憑著內裏,蕩開棍勢,就此上前奪了他這白蠟杆下來,哪知王川會手中一翻,棍尾向前迎出,竟是當作判官筆的筆法,嗤嗤作響,徑戳任天白雙臂要害!


    “渭北王家還用你誇?”何三哥頗有幾分不屑,但凡在關中一路有些名氣的,隻要聽見王川會這個名字,十有**便不敢再戰,想不到任天白非但不自報性命,還跟王川會動起手來,這要不是費為作歹的賊寇,還能是什麽?


    “承讓,承讓!”就何三哥這一愣神,任天白跟王川會兩人身影一分,卻是王川會雙手抱拳道:“這位兄弟武功,遠勝在下十倍,想來不會是那等打家劫舍之人,不知可否報個姓名,也好讓兄弟我記在心裏!”


    何三哥這一下卻是有些愕然,全然不知剛才那一瞬之間出了什麽事情,倒是任天白雙手一拱還禮道:“渭北王家果然名不虛傳,這路棍法確實了得,兄弟僥幸而已,也不敢再瞞王大哥,兄弟姓任,雙名天白,華州任求之,便是我父親!”


    “原來是任公子!”王川會似乎一愣,看著任天白道:“我的確知道任總捕有個兒子,也著實叫做任天白,可似乎任總捕這位公子,並不通武功,看來這江湖傳言,著實不可信,以兄弟你這一身本事,便是任總捕,怕是也有所不及!”


    何三哥還有些怔怔的,這兩人突的停手不戰,各報家門,讓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王川會跟任天白究竟是怎麽過了一招,忍不住道:“王兄弟……你……是怎麽試探出他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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