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百子拜壽圖!”任天白火把向著圖畫邊上一照,旁邊一行小字,寫著:百子拜壽圖,看來這幅圖,乃是高司晨這些義子們專為陳祖義壽誕之日所畫!


    “想不到姓高的非但是海賊,還是陳祖義的義子!”公孫無敵一拍腦袋,瞪大了眼睛道:“他娘的,我這麽多年竟然跟一個海賊頭子稱兄道弟!”


    “非但如此!”任天白搖了搖頭道:“他如今跟海賊們也已經聯絡上了,桓卿便是厙青環,他們在海上幾乎陷我於死地,又帶了我師妹跟顧大哥,看來是要往京城去,隻是不知他們走的陸路還是水路!”


    “任公子……”公孫無敵臉上略略有些遲疑道:“恕我多嘴,你師妹現如今隻怕性命不保,就算那些海賊不會置她於死地,可在厙青環這些人手裏……你師妹隻怕也再無求生之意!”


    “那我就隻能讓他們這些海賊一個個來償命了!”任天白心裏其實也隱隱有這個念頭,那短劍劍鞘,就是厙青環等人挾持柴影若的明證,柴影若要是還在世上,這些人隻怕不會將這劍鞘輕易拋棄,如今這劍鞘都落在別人手裏,柴影若十有八九已經不在人世了!


    “至於他們選哪一條路麽……”公孫無敵看著任天白一臉肅殺之意,心裏也不覺生出一分畏懼來,輕輕向後退了一步道:“這個我倒是可以讓山下的兄弟們出去打問打問,畢竟咱們雄雞寨也有船隻出海,他們若是走水路,或許有些蹤跡可尋!”


    “也罷,就請公孫寨主費心了!”任天白原本一心想要尋見柴影若,將她救了出來,可自從今夜看見這銀白劍鞘,心裏不知為何忽的沉了下來,再沒有前些日子那般急切心思,反倒是一股殺念在心中不住流動,相比之下,如今想要尋見厙青環等人蹤跡,倒是心裏第一等緊要之事!


    任天白在雄雞寨稍稍住了幾日,雄雞峰上高司晨那些人手,也都散去大半,連峰上的房舍都被拆去,更有幾間密室著實令人心驚,其中盡是些刀槍劍戟,還有大筆的銀票,看來這高司晨也是賊心不死,要將這雄雞寨當作立腳之地,重建當日陳祖義海上威風!


    “寨主,有人來拜!”這日任天白都已準備動身,公孫無敵也知留不住他,出去打探消息的寨眾還未回來,也隻得先準備些行裝銀兩,以備任天白路上所用,上馬酒都已擺好,忽的有人匆匆而來,雙手一拱道:“來人說他們是海上埋帆島島主,求見寨主跟任公子!”


    “埋帆島?!”公孫無敵臉上一愣道:“他們好似也是當年陳祖義舊部,來見我做什麽?有多少人來,帶了兵器沒有?”


    “公孫寨主不用擔憂!”任天白知道公孫無敵現如今對海中之人有些戒備心思,伸手一攔道:“埋帆島施島主雖也是海賊出身,可跟高司晨並非一路,他原本是當年第一升帆使翟化鵬手下親信,自陳祖義一戰敗亡之後,便居於埋帆島,也是耕種生活,早已不做那些海上的勾當了!”


    “如此麽?”公孫無敵雖還有些遲疑,可對任天白之話卻是信之不疑,向著來人吩咐道:“好生請施島主進來,再命人備上一桌酒席上來!”


    “任公子!”過不多時,門外一人領著幾個水手急匆匆而來,正是埋帆島島主施振鱗,他腿傷還未痊愈,以長刀為拐杖,一瘸一瘸過來,見了任天白便叫了一聲,一臉埋怨道:“你為何不告訴我一聲就出海?不是說讓你們等我消息麽?我後來到了那裏,沒尋見你們,四處打問,才知道你們竟然跟了別人船隻,可一路上追到長樂,也不見你們消息,今日還是有兄弟四處打探,才知你在此處,怎麽不見柴姑娘跟顧公子?”


    “他們……他們……”任天白被施振鱗這一問,這些日子以來死死壓在心中的苦楚頓時勃然而出,兩行淚水再也止不住,隻是哽咽不停,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施振鱗也早已望見任天白腰間插著那銀白劍鞘,倒是公孫無敵輕輕吐了一口氣,拽過施振鱗來,將任天白這一路所遇之事大略講了講,隻是他知道的也不多,隻是說任天白誤上賊船,顧層雲柴影若盡數落在厙青環等人手中,隻剩任天白一人僥幸脫逃!還有到了雄雞寨之事,都原樣複述一遍!


    “怎麽會這樣?!”施振鱗聽罷驚的身子一晃,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兩眼難以置信看著任天白道:“那厙青環這些狗賊,是往京城去了?”


    “去了那裏咱們現下還未打聽到!”公孫無敵有些無奈道:“我這山寨,本就跟那些江湖山寨有些不同,消息也沒有那麽靈通,這些日子以來,始終沒能打問到厙青環這些人下落,任公子也等的心急,今日就要上路北歸!”


    “我倒是在海上聽說一事!”施振鱗低頭凝思片刻道:“前些日子,也不知是誰,孤身一人殺上海賊聚集的那座鬼島,據說是殺的血流成河,臨走時以巨斧為記,立下戒令,海賊出島者死!我原本以為是帆主他老人家親自出手,可後來聽說上島那人似乎年紀不大,乃是要尋他師妹……”


    “那不就是任公子?”公孫無敵臉上一愣,任天白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要尋自己師妹,也就是那位柴姑娘,如今有人在鬼島上也如此行事,除了任天白還有何人?


    “島上那姑娘不是影若……”任天白這片刻才緩了過來,神情痛楚搖了搖頭道:“厙青環等人也不曾回去鬼島,他們假作消息,欺騙我跟師妹,顧大哥等人上船,卻在海上設伏,讓我們無處可走,我也是僥幸生還……”


    施振鱗同公孫無敵兩人相對看了一眼,臉上均都露出些懼意來,倒是公孫無敵見過任天白在雄雞峰上手段,尚自還拿捏的住,施振鱗卻是知道鬼島上高手不少,況且元斬山也非泛泛之輩,想不到竟然被任天白殺了個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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