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厙帆主不愧號稱扁尾毒牙!”任天白這一瞬間也怔醒過來,想不到這厙青環動手之際竟然很辣如此,張八梢也算跟他生死與共,這頃刻之間可說是毫無憐惜之意,可看張八梢除了那一句喝罵,似乎也並無太多怒意,想必這三人秉性相似,也相差不多!


    “一起上!先拿下這小子!”厙青環厲喝一聲,雙刺揚動,趁著任天白稍一愣神,直取雙目要害,張八梢應聲而動,避過柴影若短劍,早已拾起被任天白甩落的金絲貝索,八個索頭就地昂起,好似八條毒蛇一般,厙青環背後疾探而出,比疾衝而至的厙青環還快上幾分,謝持螯也不怠慢,隻不過他離得任天白較遠,一時難以近身,套在手上的兩隻鋼鉗虛晃一晃,逼退顧層雲,身形一轉,嗚的一聲響,兩隻鋼鉗一前一後飛出,也是照著任天白麵門而來!


    “來得好!”任天白被三人圍攻,倒也不懼,口中斷喝一聲,步法早動,三人兵器各異,可其中也隻有厙青環這雙刺著實有些頭痛,畢竟是喂毒之物,大意不得,閃退之間手指拈花而起,看準蛇牙刺扁平無鋒所在,突的伸指一彈,當的一聲大響,厙青環整個人就如撞在一塊山牆上一樣,戛然而至!這一下任天白用足十分內力,饒是厙青環這等高手,此刻也氣血巨震,受傷不輕!


    “老厙退下!”張八梢心裏也是一震,早已瞧見厙青環手中一柄蛇牙刺已被任天白指力彈的扭曲起來,便知厙青環這一下吃了大虧,疾喝一聲,手腕連抖,八索走勢一分,籠住任天白身上數處要穴,謝持螯手中兩隻鋼鉗也早已到任天白身邊,柴影若顧層雲兩人再想上前施救,那裏還還得及!


    “這兩隻鉗子倒是不錯!”任天白伸手一抄,兩隻鋼鉗已被他抄在手中,順勢便套在自己手上,謝持螯這兩隻鋼鉗,形似蟹鉗,可外麵卻是藏著許多喂毒暗刺,外人不知,順手撈摸,難免中了暗刺之毒,任天白就好似知道這鋼鉗上機關,將這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要是個外人看來,就似謝持螯扔出兩隻鋼鉗套在任天白手上一樣!


    張八梢這金絲貝索上並無什麽暗器機關,畢竟金絲貝索本就是特異之物,張八梢生怕喂毒之後,壞了這金絲貝索功用,任天白雙鉗在手,兩臂左右一圈,一股勁風呼的而起,早已將八根金絲貝索挾在肋下,身形隨之急轉,張八梢一時脫手不及,已然被任天白這急轉之力帶了起來,猛地覺得身形一鬆,就如一塊被扔出的大石頭一般,衝著前來接應的謝持螯撞了上去!


    “走走走!”厙青環看的分明,任天白倏忽之間連敗三人,這份本事並非他們能拿的下,謝持螯眼前一黑,已是瞧見一團黑影撞了過來,可此次也不敢貿然再接,就地向後仰倒,張八梢整個人從身形飛過,喀喇一聲撞在樹林裏,一顆大樹應聲而斷,張八梢更是悶哼一聲,趴在地上,看來也受傷不輕!


    “這會兒想走,怕是有些來不及了罷?”任天白在夜色之中冷冷一笑,心裏也著實有些驚訝,這路八相涅槃神通他也修練不少時日,也曾跟幾個高手比試過,對其中神妙之處頗有心得,可今日連敵海上三大高手,想不到竟然將其中兩人打傷!隻可惜方才運勁之際,也隱隱覺察到其中有些力所不及之處,對付眼前三人自然不在話下,可再想更進一步,卻似阻礙頗大,想必就是玉老公公所言自己那最後玄關之阻了!


    “想不到你這小子,如今能有這等本事!”厙青環冷笑一聲,伸手在嘴上一抹,該當是抹去口中鮮血,緩緩站直身子,瞧著任天白道:“也是咱們大意了,信了別人一點花言巧語,真以為是將你們送在咱們手上,結果弄成這個地步,咱們兄弟認栽!”


    “既然認了,那就老實說罷!”顧層雲心裏也有些駭然任天白如今功夫了得,幾人初次跟這三人動手,還是在嵩山道上,那時節任天白還隻能站在一旁觀戰,自己跟柴影若更是險些失手落在這三人手上,想不到時過境遷,今天自己跟柴影若仍是不敵這三人,任天白卻能揮灑之間將這三人敗於當場,其中兩人更是身受重傷!急忙出聲問道:“是什麽人讓你們來跟咱們動手,隻需照實說,任哥兒或許還能饒你們一命!”


    “呸!”張八梢從樹林之中爬了起來,剛走兩步,又蹲了下去,想是身上劇痛難當,可口中仍是不肯服輸道:“姓顧的,你當這裏是衙門麽?你這是要咱們兄弟招供?”


    “這裏不是衙門,你們卻是死囚!”柴影若也鬆了一口氣,這三人隻剩謝持螯一人,也難翻的起浪來,短劍入鞘,冷哼一聲道:“你們招也罷,不招也罷,總是這一次,你們三個難逃一死!”


    “哈哈哈,死囚?”厙青環仰天一笑,聲音戛然而止,就夜色中看著柴影若道:“有本事,你們將咱們兄弟三個帶去中原,交給衙門,看看那些當官的,如何處置咱們?”


    “嗯!”任天白點了點頭道:“厙帆主這話說的不錯,上次在長樂,你們有本事脫身,就算將你們帶了回去,怕是你們還能走的脫,不過這活人走的脫,死人未必走的脫,咱們要是帶了三顆人頭回去,或許那些大人們就不為難了!”


    “你小子真敢動手殺了咱們?”謝持螯雖未受傷,可這半晌也是遲疑不定,不知是該上前跟任天白拚個你死我活,還是趁機先走,耳聽任天白這話殺機已現,心裏登時一寒,厙青環卻是嗬嗬一笑道:“咱們自從跟陳龍王在海上做買賣,本就當沒了這條命,不過今夜有那兩個老不死陪葬,也算值了,姓任的,你隻管動手就是!”


    “你說什麽?”任天白臉色突的一變,忍不住向著遠處望了一眼,這一望不要緊,遠處原本黑漆漆的夜幕之中,突的顯出一陣紅光來,柴影若也已瞧見,再看那紅光愈來愈亮,已是能照出一股黑煙衝天而起,緊跟著幾個火頭竄了半空,分明是遠處失了火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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