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白心裏突的明白過來,何以玉老公公跟柴正今日非要自己幾人出來走走,唐門若然就在漢陽府,自然知道自己幾人行蹤,可柴正跟玉老公公都不是易於之輩,縱然唐門本事過人,也不敢貿然造次,可自己幾個晚輩,怕是唐門還不放在眼裏!


    “這怕是有些不成!”任天白心中明白此事,卻是有些放下心來,看著唐散之道:“小弟我還有要事,不能遠去,等我此事一了,就是陪著唐大哥往川中走上一遭也不是什麽事情,可現下麽,小弟隻能拂了唐大哥這份好意了!”


    “不用!”唐散之眉頭一挑道:“川中來回上千裏地,就算是任哥兒肯去,我也不耐煩帶你回去,這一路開銷都不小,咱們就在這不遠,任哥兒隻管跟我走就成!”


    任天白暗自點了點頭,唐散之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漢陽府離著此地就不遠,看來唐門掌門唐先甲當真就在漢陽,說不定唐散之今日來,便是唐先甲吩咐過的,易家兄妹之事,十有**隻是一個由頭而已!


    “那我要是不去呢?”任天白心中主意已定,今日之事,自己萬不能隨著唐散之心意而行,不然一旦落在唐門手中,玉老公公跟柴正不免有些十分掣肘!


    “怕是由不得你任哥兒你呐!”唐散之手指一動,幾道光芒閃動,已是將暗器扣在手中,他實則並不將任天白瞧在眼中,要是沒有柴正等人,他自忖拿下任天白並非難事,見他不肯雖自己去,已是起了動手之心!


    “那我正好見識見識唐門武學!”任天白瞧著唐散之眼中一點蔑笑,心裏突的升起一股豪氣來,唐散之乃是唐門年輕一輩之中佼佼之人,能跟此人動手,倒是能挫一挫他銳氣!


    “那就對不住了!”唐散之冷哼一聲,雙手一晃,幾道寒芒倏忽而出,直奔任天白身上幾處穴道,可見他的確是想將任天白就此製服,出手並不狠辣,不然依著他本事,這等手法,絕非是他真正功夫所在!


    “唐大哥客氣了呀!”若是擱在以前,任天白跟唐散之對陣,心中未免還有幾分忌憚,可如今他內力所至,眼界也為之不同,唐散之不盡力施為,在他眼中看來,多少有些雕蟲小技,站在那裏不避不讓,手掌一振,一道勁風推出,已是將這幾枚暗器淩空震飛!


    唐散之神色一變,他也並非覺得自己隻憑這一招就能拿下任天白,不過是要看看他如何應對,自己再行變招,可這一掌出來,除了看出任天白內力造詣不低之外,竟是一無所得,登時眉頭一皺道:“看來任哥兒這些日子,的確是下了些功夫,那就怨不得我了!”


    “還請唐大哥不吝賜教!”任天白隻是淡淡一笑,他如今自忖對付一個唐散之還是綽綽有餘,唐散之卻是心裏有些火氣上來,他這曇花手的名頭,如今在江湖上已經頗有威望,尋常高手聽見唐門曇花手名號,無不有些畏懼,任天白今日這等神色,竟然是有些不將自己放在眼中,隻是他一時還沒怔醒過來,他方才對任天白,也是如此心思!


    唐散之心中雖是氣惱,可手上本事絕不走樣,雙手一陣眼花繚亂舞動,十餘件暗器在手指之間來回轉動,突的雙手一振,竟是一件暗器也未發出,可身形已然欺到任天白跟前,這才一指戳出,指尖嗤的一聲輕響,一枚暗器已是隨著這一指後發而先至!


    任天白此前在曾在風陵渡見過唐散之與人對敵,知道他這一身功夫,乃是將暗器隱在拳腳功夫之中,心中早已有備,一指彈出,叮的一聲將這暗器彈飛,跟著一掌向前,掌力排山倒海而至!


    唐散之倒是不懼任天白擊飛自己那一枚暗器,以他所想,再往前欺近兩步,自己手中暗器這才驟然而至,那料想突覺一股大力湧到,瞬時間逼迫的自己連呼吸都有些不能,那裏還顧得上發出暗器,急忙撤身,這才躲過這一招去!


    任天白本身就意在逼他退步,並無傷人之心,一招得手,便就此停步,唐散之臉上卻是愈來愈是陰暗,不想當初一個任人擺布的毛頭後生,如今功夫竟然這般了得,連自己都險些傷在掌下!


    “看來任哥兒是遇見高人了!”唐散之冷喝一聲,兩手忽的一隱,瞅準任天白似乎要回應自己話語之際,雙手連施,空中頓時風聲大作,他剛才已然領教任天白那一掌,深知不能靠近,因此遊走四周,純以暗器傷敵!


    任天白倒是沒料到唐散之突的用了此法,他內力雖是雄渾,可唐散之暗器手法傳自唐門,本就淩厲無匹,加之唐散之這曇花手,倏隱倏現,讓人十分瞧不清這暗器來路,隻能憑著聽風辨勢之法抵擋,一時間卻是有些手忙腳亂!


    “我還當你有多大本事!”唐散之臉上冷笑一閃,手中陡然加勁,一枚枚暗器前後相繼而至,任天白疲於抵擋,一個不差,但覺咽喉上一痛,竟是被一枚暗器掠了過去,擦傷皮肉,這一下分明不是要拿下自己,竟是要取了自己性命,心裏不禁一怒!


    “你這路掌法,若是這般疲於應付,遲早要死在人家手裏!”兩人鬥的正緊,路旁忽的有人叫了一聲,任天白一時不及去瞧,可也知道是玉老公公到了,隻是此刻急著應付唐散之這些暗器,,那裏還有空說話!


    唐散之聽著這話音,心裏也是一動,已然明白過來任天白今天何以一人現身,看來是別人故意落下的魚餌,自己有些不察,隻當是個機會,哪知道反倒上了別人的魚鉤,隻是任天白此刻疲於應付,隻要自己再加一把勁,先行拿下任天白,就是這老者,自己也足以應付的下!


    “掌法掌法,自然是攻守兼備,你見過誰家掌法是隻挨打不還手的?”玉老公公並無上來助陣之意,隻是坐在一旁草地上,眯著眼睛瞧著手腳亂舞的任天白道:“你隻是站在那裏讓人家拿你當靶子,還不如不學這路掌法,索性拿個盾牌蹲在那裏,卻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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