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被提了起來。


    他忍不住咬了咬後槽牙,這呆毛丫頭,說話大喘氣兒不成?


    但是他仍是麵不改色地對鳶蓉兒道:“什麽東西?”


    鳶蓉兒白皙的手掌一番,一個通體白如羊脂、糅雜著兔紅色血絲線條的圓形小玉碟出現在她的掌心。


    “請聖子大人收回,這是屬於您的東西。”


    蕭何好奇拿起那個小玉碟,這小玉碟通體溫軟盈潤,似玉非玉,似金非金,上刻古樸玄奧的花紋。雖然蕭何不懂得玉石之屬,但是憑著直覺便能感受到這小玉碟上的古物氣息,定不是凡品。


    “這東西…..是我的?”蕭何拿起小玉碟,對著搖曳的火光看看,那盈潤光滑的表麵泛起了淡淡的橘光。


    “聖諭有言,聖子現世之時,此玉碟當親手奉還。”鳶蓉兒十分認真地說道。她未曾取下的黃金麵具也在火光下跳躍著美麗的光芒。


    “這是什麽東西?”蕭何忍不住問道。


    “這是神教之內代代相傳的聖物之一,屬下隻負責保管,並不知作何用處。但是屬下曾對這玉碟之屬略有耳聞,相傳此玉乃靈山血玉,是古時修仙者普遍用來儲存信息的介質。但是此玉對靈氣的要求非常高,換言之,沒有修為,是用不了的。”


    蕭何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換言之,就是他現在還打不開,看不了。


    “有了修為之後如何打開?”蕭何問道。


    “屬下猜想,滴血便可。”蕭何對這玉碟不禁有了些許猜想,這裏頭究竟是什麽東西?是傳說中能讓人飛天遁地的功法嗎?


    一定是的,蕭何有些興奮地想。


    可是天下第一邪教代代相傳的功法,會是邪魔外道嗎?眼下自己空有一身寒玉之氣,沒有任何修為,定是打不開這個玉碟的,不如先行藏起來,等日後有了基礎可以打開了再一探究竟,在決定是否修煉也為時不晚。


    “對了,聖子大人,在這昆侖之中,您的神離魔珠可要千萬藏好,切不要讓他人知道,否則會招至殺身之禍!我會幫您用秘術施加封印,防止有心之人前來探查。但是請您切記,屬下功力有限,此封印撐不了太久…..”言罷,鳶蓉兒上前,中指並食指,指間閃著華光,在蕭何胸前畫著一個奇怪的圖形。她口中輕輕嗬出一個古樸的字節,頓時血光閃耀,一個泛著紅光的封印伴隨著血紅色的靈力波動蕩漾四周,一頭被鎖鏈牽製住的惡圖案閃了幾閃,隨後又漸漸隱去。


    “嗯?怎麽回事,這股靈力波動是…….”不遠處,青鸞峰的某處洞府之內,正在挑著一盞懸浮的明燈讀書故淵猛地抬起頭。他清澈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隨即輕輕放下手中的書籍,隨意踏出一步,化為一道流光閃至洞府外,略帶狐疑地望著四周。那微弱的靈力波動來的快去的也快,但是仍舊被敏感的故淵捕捉到。他敢肯定,那波動絕對不是昆侖派功法。


    他運足目力,發現在郎朗月光之下,門外弟子的廂房之處一片黑暗,仍有一個房間亮著淡淡的微光。他心中一動,認出那是蕭何的房間,隨即內心狐疑,這個蕭何,這麽還不睡,在幹什麽?或許是剛來昆侖有些興奮吧。他想了想,便打算轉身回去。可是突然之間,他又想起了今天白鏡塵的一番話,隨即複又折了身子,腳下生風,聚起一朵灰白色小雲朵,托著他悠悠飛起,向著蕭何的住處飛去。


    “聖子大人,封印已經加持完畢。若不是比我修為高的人強行拆卸此印,神離魔珠當不會被任何人發現。”鳶蓉兒道。


    蕭何略微無奈地歎了口氣。


    “聖子大人何故歎氣?”鳶蓉兒好奇地問道。


    蕭何聳了聳肩,笑了笑:“沒什麽,隻是想起以後的日子….可能會不好過。”


    “聖子大人臥薪嚐膽,忍辱負重,是為履行重塑三界、光複大同的偉大使命。您貴為天衍之第五使徒,未來神教的教主,卻親自打入昆侖內部,乃破釜沉舟之壯舉,無愧於魔界之主的名號也。我等自當全力盡忠盡責,不辱使命,無論成功與否,神教與您同在。”


    蕭何看她說的認真又懇切,更加覺得頭疼。這呆毛丫頭完全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還硬生生地給自己扣了一頂“臥薪嚐膽”的大帽子,此是天色已經十分晚了,再讓她呆下去恐怕會讓巡夜的弟子起疑心,還是日後有機會再解釋罷。


    於是乎蕭何對鳶蓉兒催促:“好好…..我知道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鳶蓉兒抱拳,正準備離去隻是,門突然被叩響。寂靜的夜裏這突如其來的響動嚇得蕭何瞬間愣在原地不敢動彈,火光也莫名地跳騰了起來,他看了看立在原地的鳶蓉兒,麵色如土;這下該怎麽辦?都說怕什麽來什麽,好死不死真的有人半夜來敲門!這門是萬萬開不得的,萬一被抓著個勾連邪道的現行兒,那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可是不開該如何解釋,睡了?那為什麽還不熄燈?


    慌亂之下蕭何腦子一片亂麻,人在這種時候往往腦子裏會揪住一個念頭不放,無論如何就是轉不過來彎兒。蕭何此時就糾結著如何解釋自己為什麽睡覺不熄燈,腦子亂哄哄地飄著許多不切實際的想法,沒有一個可以解決實際問題。


    就在此時,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蕭何心裏咯噔一聲,腦子裏空白一片,下意識地邁出腳衝上前一把堵住門,把來人頂在了門外。隻見門縫外的那人正是故淵,他一臉吃驚和狐疑地看著慌裏慌張的蕭何,疑惑道:“蕭師弟,你這是…….你堵住門幹嘛?”


    蕭何流著冷汗,眼神亂瞟,胡言亂語:“我、我沒穿衣服。”


    故淵心中起疑,心想難道真讓白鏡塵說對了,這家夥身上有什麽秘密?他笑了笑,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說道:“無妨無妨,我是路過此處,看師弟還不休息,便過來探望探望,嘮一嘮而已。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麽好害羞的?”說罷便作勢要推門。


    蕭何見狀嚇得更加用力地頂住門,聲音都有些發顫:“不、不行,我…..我在辦事。”話一出口,蕭何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這說的什麽跟什麽!這是自己給自己製造疑點嗎!


    故淵狐疑地問道:“辦事?”


    “什麽事?”


    蕭何語無倫次地接到:“呃…..私事…..”隻能見機行事,往下圓了。


    他看了看故淵,故淵臉上的不相信都快寫成字兒了,他心裏暗罵,這家夥半夜不睡覺跑來幹什麽,為什麽非要進來!


    故淵心裏也是鬥爭十分激烈,這小子果真不簡單?!師傅為什麽要收他?他到底什麽來曆?


    就在此時,蕭何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和一聲女子輕微的呻吟。蕭何背後汗毛全都豎了起來,這該死的呆毛兒鳶蓉兒,現在好死不死地作什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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