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他性格雖然有時候比較乖張,但為人灑脫、不拘形式,是值得結交的人!”


    風缺望著唐肥背影,也是讚許道:“而且不要看他表麵上整個人胖胖的,卻是‘瀾閣’中實力強勁的天才弟子之一,算是我在東瀾劍宗唯一相交莫逆的朋友。”


    “這倒是看的出來,實力強悍,性格爽直,”朱砂也有相同感觸道:“確實值得一交。”


    他的話語內沒有客套和撒謊,雖然同這唐肥認識的時間很短,卻完全能夠感受到這胖子的性格直爽,不會藏拙取巧。


    “話又說起來,朱砂兄弟,”風缺笑道:“我自小時起也接觸過各色修武類別,其中一種特別讓人難以忘記的,就是精神修別。”


    他娓娓道:“精神修者少之又少,放到任何的宗門都是極其珍貴的存在,甚至精神力這個限製,比命格還要嚴苛數倍。”


    朱砂撓頭苦笑道:“我倒沒有太強烈的感覺,隻是我那位師父覺得我的精神力比較可觀,便讓我嚐試修煉,我也就練了,加上自身命格羸弱,確實沒有別的選擇。”


    “你那位師父雖然眼光獨到,卻未必是一位合適的教導者。”風缺建議道:“你現在缺的應該是一位專業的精神修的老師!”


    “你肯定意識不到,那些高階的精神修者可怕到什麽地步。”


    風缺麵色猶有悚然道:“單是低階的精神修者,已經可以進行簡單的精神控製、或者精神攻擊。而我見過一位高階精神修者,可以精神融合命靈雙力,加上配合強大武技,形成他自身獨有的修技,而且對戰時專攻對方的神智,那手段端是極為恐怖。”


    朱砂聽了他的講述,不禁有些欣然向往,卻又稍感失落道:


    “但凡高階精神修者,也需要同等的武道修為相輔,我天生命格平凡羸弱,想走這一條路的話卻也是困難重重。”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命格缺憾確實有些不盡人意。”


    風缺沉吟道:“但時下如此,將來卻未必沒有解決的辦法。這世界之大超乎你我想象,也許將來會有一些機遇也說不定。”


    “如此多謝風師兄指點,我也會繼續努力的。”朱砂十分感激道。


    眼見此時天色遲暮,斜陽返照。他才忽然想起自己今日還要趕回門內,給招文機師兄送去靈植書,於是略感歉意道:


    “風師兄,小弟適才剛剛想起還要趕路回去,不如就此作別,改日若有機會可以來泉英門找我玩耍。”


    風缺點了點頭道:“恩,朱砂兄弟有事先忙,相信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


    兩人泱泱告別之後,不大一會功夫,朱砂已經重新踏足在山道之上,腳步匆匆向著山下方向急行。


    隻是走著走著,朱砂才猛的一拍腦袋,心道:壞了,怎麽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他本意是要向風缺詢問,那次內門弟子外出曆練時,為什麽他腳下不曾禦劍的事情,想不到聊的投機,竟然把這茬給徹底忘記了。


    看來今天晚上是睡不好覺了!他頓時覺得懊惱不已。


    ……


    山道另外一端,風缺纖長身影輕輕一晃,如翩翩飄行一般,再出現時,已經距離在百丈之外。


    他這種異乎常人的速度,若是被朱砂瞧見,定又要驚呼匪夷所思。


    不過這種情形對他來說,實在平常到了極點。


    因為他自身乃至那神秘的家族中,都是以迅疾異常的速度見長,而且跟他們家族的命格也是息息相關。


    忽然間他卻停住了腳步,眉頭緊蹙,口中念念有詞道:


    “段冷、段冷,這個名字怎會如此的熟悉,十星金係命格……”


    他猛然身軀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麽,驚訝道:“莫非是他不成?”


    此刻在他的臉上,亦露出無比震驚之色。


    “假若真是那個人的話,”他旋即又展開奇怪的笑容,輕聲自語道:“這泉英門果然是很有意思。”


    ……


    朱砂顯然不會知道風缺的想法。


    他隻知道,自己今天又交到兩位不錯的朋友,還幫著招文機師兄帶回了需要的靈植秘籍,今天這趟外出無論怎麽看,都是成果滿滿、隻賺不賠。


    所以他的心情也是無比爽快,一邊走著,一邊開始思謀著,今天晚上回歸泉英門之後定要加快努力,盡快衝破識海內那片混沌之地!


    假如能夠徹底破開的話,也許自己識海深處會有著一些隱藏的記憶,就能夠被自己探知,屆時說不定自己的身世之迷,也有可能就此揭開。


    他雖然不敢確定,這識海深處是否真的留有記憶,但是這份希望卻是一直保持。


    從小就習慣是孤兒,並不代表他真的能夠坦然相對。


    恰恰相反,這些年來在他心裏底最深處,好象有著一根多年的芒刺,紮在他那情感最薄弱的區域,偶爾想起來也會忍不住的鑽心疼痛。


    正當他還在思緒萬千,甚至有些恍神的時候,一個蒼老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小兄弟,您行行好,能給口吃的嗎?”


    他身形一定,旋即兩個衣衫襤褸的身影,直接映入了他的眼簾。


    原來是一名蒼老乞丐,手中拉著一名小乞丐,正站在路旁眼巴巴的望住自己。


    老乞丐身形矮小,個頭還沒有到朱砂胸口,甚至連他身邊的那名小乞丐,都要比那他高出一頭,分明是一個侏儒無疑。


    他衣衫單薄髒亂,滿頭的淩亂白發,上麵還有沾有許多灰塵和草葉,臉上滿是繁密皺紋,瘦弱的身軀在瑟瑟風中尤顯可憐。


    在他的手裏則是拿著一個破碗,正在用那雙蒼老渾濁的眼睛無神的盯著朱砂,目光中充滿渴望。


    而他身旁的那名小乞丐,居然是一名十歲出頭的女孩子。


    本該風華正貌的小臉上,此刻滿是灰塵泥垢,已經看不太出她本來的模樣,隻能看出她睜著兩隻純淨的大眼睛,呆呆望住朱砂,顯得十分驚恐。


    最令朱砂動容的是,這少女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而且層疊環係。也許隻有這樣,才能夠勉強遮住少女已經開始發育的身軀。


    她雖是一名乞丐,總卻也有著自己的自尊。


    “作虐喲,孩子的父母早都不在了,我年紀太大,又是手不能挑肩不能扛……”


    侏儒老人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帶著滄桑哭腔道:“我一個老不死的怎麽著都成,隻委屈了這可憐的娃啊,跟著我一起受罪……”


    朱砂兀自心頭一酸,差點眼淚要出來了,他自己本就是孤兒出身,對這樣的悲慘情形自然是感同身受。


    當下毫不猶豫,將身上僅有那五枚赤銀幣掏了出來,遞到了那位老乞丐的麵前。


    “老人家,這已經是我全部家當了,您就都拿去吧。”


    “這是赤銀幣嗬。”老乞丐的眼中驟然一亮,驚喜異常。


    在赤國境內,赤銀幣的價值頗高,一枚足可以兌換一百枚赤銅幣,不出意外的話,已經足以讓他們爺孫兩人改善一段時間的生活了。


    “小兄弟,你可真是位大好人,活神仙,小老兒祝您長命百歲。”


    老乞丐嘴角激動的顫動不已,身體已經屈跪了下來,還一手扯住那乞丐少女道:“快,快來拜謝恩公。”


    那少女眼神有些迷惘,似乎有些抗拒之意,畢竟她還有些少女的倔強。


    “老人家快別這樣,你這可不是折殺晚輩了麽。”


    對於小姑娘的抗拒之意,朱砂並沒有絲毫在意,心內反而更是酸楚。他趕快將那老人扶起,溫和道:“快帶您的孫女去買些吃穿的去罷。”


    “好人呐,咱們今天遇到大善人拉!”那老侏儒拉住那小乞丐的手,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蹣跚著向山下緩緩走去。


    助人為快樂之本,善意才是最好的禮物。


    朱砂遠遠望著那一老一少歡欣的模樣,心裏登時充滿著滿足之感。


    在他心裏也是暗下決心:眾樂樂方為大樂,獨樂樂乃為小樂,待我回歸門內,定要跟白杉師兄普及一下這雷鋒的故事,讓他也好生受受教育。


    呀,對拉,雷鋒是誰?我腦袋裏怎麽會冒出這麽個名字?他有些詫異的忖道。


    ……


    當然,他的這個想法顯然沒有實現。


    因為當他風塵仆仆的趕回泉英門後峰之後,已經是接近淩晨時分,依稀可見天光放亮。


    他更是驚奇的發現,白杉根本就不在宿舍之內。


    他無奈之下來到了食堂,才從洪胖子大師傅的嘴裏得知:


    白杉這家夥從昨天早上開始,就一直心緒不寧,除了說要退還什麽木人樁,而且還一直反複叫嚷著幾個名詞,如:草烏、川烏、醉仙桃花什麽的。


    “對了,叫的最多的還有羊腰花。”洪胖子興奮的敘述道。


    他好似發現了新大陸,隨即又納悶道:“這羊腰花,不是吃的玩意麽?”


    “您肯定聽錯了,”朱砂冷冷的道:“他說的,恐怕是鬧羊花吧?”


    白杉那本“雞鳴五穀迷香配置”,朱砂曾經神識掃視過一次,自然記得這鬧羊花乃是配置迷香所用的一種主要藥材。


    既然他口口聲聲要退還木人樁,已是充分說明這位白杉師兄的點穴練習,最後也以失敗而告終,這迷香配置之法應該又被他重新提上了日程。


    他的熱情還真是高漲不滅啊!


    朱砂搖頭感慨不已,更是忍不住忖道:這八星“鹹豬”命格,究竟會令人亢奮到什麽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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