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金鐵相交之聲,幾人連忙回頭,隻見在那瓢潑大雨之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手持一把青鋒寶劍,在雨中與一對人馬廝殺,準確的來說不是廝殺而是單方麵的屠殺。


    一行人越打越近,卻是正巧將戰圈挪到了茅草亭之外,這一場對於常人而言的凶狠廝殺,落在蘇星玄眼裏卻是和小孩兒過家家無疑,看了一眼便挪開視線,鼻觀眼,眼觀心,仿佛近在咫尺的廝殺不過是一場幻象一般。


    至於玄魁,從始至終目不斜視,好似一個木頭一樣,站在蘇星玄的身後,表現的比蘇星玄還要冷漠。


    三人之中,唯有寧采臣這麽一個文弱書生,看著這一幕渾身發抖,讓他懷中的嘯月天狼抬了抬眼,看了看這場中的廝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不過區區幾個小蟲子你爭我打的,有什麽好看的,惹急了,本狼爺一爪子就能把他們撕的粉碎,這個蠢書生果真是蠢的不行,膽子還小,真讓人看不起。


    不過,他要是再這麽抖下去,被狼爺豈不是躺的不舒服了,要不是本狼爺把這幾隻小蟲子打發了算了。


    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嘯月天狼便下意識的看了寧采臣一眼,搖搖頭,算了,要是看到本狼爺的真身,這蠢貨怕是瞬間臣服在本狼爺的英姿之下的,到時候就沒有這個溫暖的懷抱了,為了這個溫暖的懷抱,本狼爺還是饒了他們吧。


    就在嘯月天狼浮想聯翩的時候,場中的戰鬥已經到了尾聲,隻見那魁梧的漢子將最後一個人的腦袋砍下來之後,便朝著茅草亭而來,嚇得寧采臣身子一抖便要起身閃出去,身旁遭了無妄之災。


    可是他的身子剛剛一動,便見蘇星玄伸出手搭在他的身上,溫聲道,“寧兄弟不要擔心有貧道在呢。”


    蘇星玄的聲音不算大,可是落在寧采臣的耳朵裏卻是瞬間讓他顫抖的心安定了下來,再看那一身血腥的魁梧漢子,似乎也不是那麽嚇人了,雖然還是戰戰兢兢的,可是身子卻是坐在原地,動也沒動。


    而蘇星玄在穩住寧采臣之後便看向準備走進茅草亭的魁梧漢子,朗聲道,“這位兄台,這茅草亭地方狹窄,我主仆二人加上這位公子已然擁擠的不行,兄台身上血腥味甚濃,貧道一介出家人卻是聞不得,還請兄台另找地方多雨,貧道在此謝過了。”


    這話說的雖然客客氣氣的,但是話中的內容也好,蘇星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倨傲的樣子也罷,無一不在說明看不上眼前這魁梧漢子,說不好聽點,這話的意思分明是這裏小爺占了,看不上你,你哪涼快哪兒去吧。


    那魁梧漢子怎麽看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就像蘇星玄看不上他一樣,他也不曾看得起這幾個文弱書生一樣的人,在他看來,他們不過是幾隻螻蟻一樣的存在,若是不惹他,他也不會主動去招惹他們,不是害怕,而是掉價。


    可是這魁梧漢子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認為他們是螻蟻,連碰都懶得碰的人,居然敢這麽對自己說話,聞言勃然大怒,“好你個黃毛小子,找死。”說著便揮動還帶著血的三尺青鋒,朝著蘇星玄的腦袋割來,在方才,他這樣一把利劍已經不知道割下了多少人的腦袋了,在他看來,蘇星玄便會是下一個。


    寧采臣此刻已經完全被嚇傻了,在蘇星玄‘出言不遜’的時候,寧采臣就暗道不好,這位蘇道長恐怕是剛剛下山沒多久,而且身邊還帶著仆人和寵物,怕是那個豪門大族的少爺道士吧,怎麽能惹這等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呢,正準備賠個不是,說兩句好話的時候,那魁梧大漢便動了手。


    看著朝著蘇星玄腦袋而去的利劍,寧采臣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蘇道長完了,怎麽辦,這個漢子殺了蘇道長之後會不會殺我,怎麽辦,怎麽辦。


    寧采臣越想越擔心,抱著嘯月天狼的手也越發用力起來,要是一般的狗狗,被這麽大的力氣抱著,怕是早就掙紮著叫出聲來了,可是嘯月天狼可是上古異種,不要說寧采臣的這點力氣了,便是蘇星玄不動用真元的情況下全力出手,也不要想讓他有半點不適。


    看著寧采臣緊張的樣子,嘯月天狼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瞎操心,不過身子卻是忍不住蹭了蹭寧采臣的懷抱,感受到嘯月天狼的存在,寧采臣緊張的情緒卻是稍稍緩解了一分,卻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揮向蘇星玄腦袋的利刃。


    眼看那利劍就要將蘇星玄的腦袋砍下來的時候,隻聽叮的一聲金鐵相交之聲傳來,隻見一張宛如玉石雕琢的大手擋在那利劍的前麵,那一劍好似砍在一塊鐵板上一樣,反震之力頓時將大漢震了出去。


    看著這一幕,大漢滿是不敢置信的看著擋在蘇星玄身前的玄魁,準確的來說是他的哪一張蒲扇大小的手掌,怎麽都不敢相信剛剛就是這麽一張肉掌擋下了自己削鐵如泥的寶劍。


    “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有如此厲害的橫練功夫。”大漢眼中閃過一絲驚懼,江湖上什麽時候有了這麽一號人物,便是天下第一劍客燕赤霞也沒有這等本事吧。


    對於眼前大漢的厲聲詢問,玄魁卻是好似沒有聽見一樣,擋下這一擊之後便好似沒事人一樣,默默的走到蘇星玄的身後,一如方才仆從的模樣,一動不動,好似木頭人一樣。


    看到這一幕,大漢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想要說些什麽,到底忌憚玄魁,看了看蘇星玄,又看了看木頭人一樣的玄魁,終於還是咬咬牙說道,“好,今天是我姓夏侯的栽了,今日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們糾纏了,不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等下一次見麵的時候,我一定要把你那張手掌給斬下來,以洗刷我今日之恥。”說完那大漢便轉身離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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