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這種殿閣在城裏可能被人當成笑話,因為一點魅力和氣韻都沒有,隻是方方正正的一座瓦房而已,但是一想到即將要潛入這座殿閣,覺得那座殿閣仿佛像無堅不摧難攻不落的城堡一樣,讓王一和胡連三崗感到了壓抑。足足有兩丈高的城牆,它上麵有幾扇窗戶並排著,但一扇都沒打開,還有四麵各有一扇門,當然那裏還有站崗的人。


    王一很想罵這殿閣為什麽長成這個樣子,然後也猜到了天富寨名字的原由這殿閣是撲天鳥李應的住處同時也是他的藏寶庫,如果人住的地方設計成這樣是很奇怪,但是如果說寶庫長得這樣一點都不奇怪。


    胡連三崗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王一一看發現他用下巴點了點殿閣後側,然後先爬了過去,王一緊跟在他的後麵。從殿閣後壁到岩壁的距離並不遠,那岩壁上有最大的洞,正對著殿閣,那裏還有人站崗,他們不隻看著監獄,還處在能盯著對麵的寨主出住處的地方。


    胡連三崗蹲在峭壁凸出來形成陰涼處的地方,查看情況,王一極度小心地挪動身子,等他快要到達的時候,胡連三崗用手指了自己又指了洞口入口,王一疑惑的看著胡連三崗,他也不是不知道胡連三崗要去那裏的意思,但是問題是去那裏做什麽。這時,胡連三崗從袖子中拿出來了一個東西,類似於短笛一樣的東西,是西門晶給的毒針發射器,使用方式是對著嘴一吹就能發射出毒針,然後一吸從屍體上回收毒針。


    王一的眼睛也亮起來了,為什麽才想起這個方法呢?現在才想起不用殺死任何人,又可以不留任何蹤跡潛入的方法。他擺手阻止胡連三崗以後,從百寶囊中拿出了兩個奇怪的東西,這個東西長得像收攏翅膀,把腿向後伸的鶴。胡連三崗的眼睛也亮了,他好像也見過,這叫仙鶴神嘴或極樂盒,準確來講是江湖中下五門的人或刺客們常用的迷藥噴霧器。


    王一掌心朝下輕輕地上下擺動,意思是讓他等著,然後自己爬到後麵,來到站崗的人們看不見的死角處。他打開了鶴身體上端的蓋,然後用身子特意擋一擋,在火攝紙上點火以後放進去,然後擰緊蓋子,在這個狀態下嘴對著鶴腿後麵的洞口一吹,就會從鶴的長嘴那裏噴出迷魂香。


    先行動的是王一,他盡力把身子藏在殿閣的影子下,慢慢移動到站崗的地方。與此同時胡連三崗也爬上岩壁接近了洞口入口,當接近到離站崗的地方兩丈距離的時候,他停止行動,叼了仙鶴神嘴,可能這個距離還比較遠,但是再接近的話容易被發現。可是最後他並沒有吹它,因為發現看起來站崗的人們事實上都在靠著門睡覺。


    極度緊張的心一下子放鬆下來,王一反而覺得毫無力氣,但他還是再爬上去,在一丈距離麵前吹了迷魂香,哨兵的身子慢慢地滑下來,然後坐在門上開始睡覺了,王一趴在那裏瞅了洞穴裏麵,他看到了胡連三崗在爬下來,那裏的情況更嚇人,居然沒有崗哨。王一爬起來向胡連三崗聳了聳肩之後用手去碰了門,瞬間胡連三崗抓住了他的手,王一驚訝地看著他,胡連三崗對他搖搖頭以後把耳朵靠近了門,然後仔細查看了門,過了一會兒,發現門中間有四方形的洞口,是主人在門上挖了個洞,安裝一道小門便於觀察外麵的裝置,他們發現這個一角裂開了了,看來用了很長時間。


    胡連三崗放進鶴的嘴噴了迷魂香,在王一看來這是過分謹慎的行為,但是胡連三崗的擔憂並不是白費的,輕輕地推開四方形的門,發現裏門還有崗哨已經睡著了,胡連三崗順手伸進手臂解開了門鎖。


    王一和胡連三崗就這樣進入到殿閣的內部,正麵還有一扇門,門上還有一個四方形的小窗戶,胡連三崗又放進鶴的嘴,噴了迷魂香之後開了那個窗戶,又很快輕輕地把窗戶關上,然後對著王一的耳朵小聲地說。


    “正麵那個長走廊,那一端有站崗的人。”


    王一已經大概想象出這座殿閣的結構,殿閣內部有一條長長的走廊,兩端各有一扇門,門和門之間有一個人站崗,門外麵各有一名看守,即一個出口有三個人看守,即便是衝出一個門也會有被裏邊的崗哨發現的概率。


    王一又開始思索著,沒有想到在安全的山寨中戒備如此森嚴,這種殿閣內的戒備反而比山寨整個的戒備還嚴厲,看來撲天鳥李應連自己的手下都信不過,這就是證據。王一做了深呼吸以後搖了搖頭,看來不能再冒險了。


    “回去吧。”


    “放棄了嗎?”


    “看來隻能放棄啊。”


    “我還沒有放棄。”


    胡連三崗堅持著,然後沒有理會王一,就開始把暈過去的崗哨的衣服給脫掉,王一知道他要幹什麽,雖然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但是太過危險。看著胡連三崗堅持的表情就知道阻止也沒有用,於是他也把外麵暈倒的崗哨的衣服脫下來,穿在自己的夜行衣上麵,把抹在臉上的土隨手抹下來,就這樣成了髒兮兮的兩個賊匪。


    胡連三崗做了幾下深呼吸說道。


    “從現在開始膽量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他把手伸進四角窗裏,解開門鉤以後開了門,然後走進裏麵。


    有句這樣的話,如果人生感到絕望的時候請查看你坐的椅子是不是缺條腿?然後接著應該想到是不是早上吃的飯噎著了,或者現在是不是肚子餓?或者想一想是不是吃得太多所以肚子不舒服?寓意就是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心也不舒服,看什麽都是灰色的。


    今天李應就是這樣,都不用查看椅子,從早到晚一直光顧廁所,心情怎麽能好呢?學功夫之人可能因為比普通人有著幾倍的體力和精力,所以不會在意身體的很多小毛病,但是事實不是這樣,功夫要求的是身體的均衡和協調,所以當其中一部分失去平衡,就比普通人更要注意,這就是武林人。特別是像李應這樣的人,需要掌管一個團隊,這等於他的團隊和手下等同於他的手足,他要考慮的部分更多。今天他的身體失去了均衡,同時可以說是他身體上的延長部分天富寨也有同樣征兆,全手下的人都在拉血便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所以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固然是見誰罵誰,麾下的四川大王和那底下的擁護者,再底下的底層走卒為止,沒有一個人此刻沒有不礙眼的,但他們不在場聽不到,最受氣的是旁邊的人,那就是對來伺候他的妾發泄怒火。這天來到這裏這女人名叫冰梅,原叫王玲,菖州人氏,被抓到這裏以後因托出眾的美貌的福成了寨主的玩物。


    “該死的家夥,要扔進糞桶的家夥,該死的,能不能好好幹?”


    最後一句是對冰梅說的話。雖然她自己也中毒,但還是給光著身子的李應揉著肚子,李應就這樣罵冰梅,嫌她沒有好好做。冰梅就如她的名字一樣,以冰冷的表情繼續揉肚子,就好像什麽都聽不見。麵無表情、毫無反應的她更讓李應抓狂,此刻更是這樣。他因抬起腿重踢了冰梅的肚子,冰梅就像玩具一樣被踢到屋裏的一個角落裏打滾,但是冰妹隻是在低頭看著地麵的時候表現出痛苦的表情,抬起頭看李應的時候,臉上一點點怨恨、憤怒、痛苦一下子都沒有。對於剛剛實施暴力的行為李應露出一絲羞愧的表情,但很快又用暴躁的表情向她吼道。


    “看什麽看,臭女人,挖出你眼珠子之前,趕緊把大補湯給我拿來。”


    冰梅二話不說起來拿著床頭上的水瓶向外走去。所謂大補湯不過就是鍾鬥已在熬大棗的湯裏放一些調料之後隨便起的名字。反正喝白開水還是甜甜的熱水會讓腸胃舒服一點,所以顧不上喝多會有副作用的警告,今天李應已經喝了好幾瓶。


    李應的臥室在殿閣的中央,準確來講這座殿閣東西南北有十字型的走廊,那走廊的中央有被走廊劃分的四個屋子,其中一個是李應的臥室,剩下的三個是他的書房,秘密會議室,倉庫。然後那四個屋的房門都對著中央,這跟殿閣內的其他屋不一樣,除了朝向外的屋,所有的房屋四麵都有門,可以從任何方向進出,其中有一個是廚房。


    正要進廚房的冰梅突然感覺到有些異常,轉身看向走廊,好像看到了一個灰色的身影閃過,冰梅歪著腦袋看著,在這裏有一個規定,就是隻要李應休息了,整個殿閣內是禁止出入的。雖然這裏住著李應的妻和他特別信任的護衛兵,但是能晚上在這裏行走的隻有兩個情況,要麽就是執行李應吩咐的事情,要麽就是雖不屬於四大天王,但也是李應最信任的——護衛負責人賽旋風和石一定在巡查。如果是護衛兵或崗哨在這裏跑來跑去,就會當場掉腦袋,這就是殿閣內的規定。可是剛剛那個影子並不像石一定。


    冰梅站在那裏想了一會就當沒看見似的走進了廚房,她以為是護衛兵或妻妾中的某一個因為不舒服去了茅房,但是很快證明並不是這樣,廚房的門被打開了,然後有人從後麵捂了她的嘴。


    “別動,不會傷害你。”


    冰梅想到對方並不會傷害她,在這裏敢傷害她的人隻有李應一個人,除了他以外的人隻是貪戀她的身體而已。那並不是奇怪或危險的事情,隻是稍微會感到不耐煩。但是現在冰梅在渾身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剛剛聽到的聲音很耳熟。是能勾起美好回憶的,不,如今的處境來看,應該是讓她覺得不幸的那種聲音,那個聲音又在想起。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希望我沒看錯…你,不,你是…鈴兒吧?”


    叫了鈴兒,冰梅的身體抖得更厲害,腦袋一片空白,可能太多的東西一下子強加到腦海,反而什麽都想不起來。


    說話的人也沒有再捂她的嘴,他的手抓住她的肩膀,讓冰梅轉過來看到王一,,冰梅根本看不到一同王一安靜地在後麵胡連三崗,隻有王一,那個為了家,賣了自己,去遠方戰場的哥哥,她的眼睛填滿他的樣子瞬間變得模糊。


    “哥,哥哥!”


    眼淚禁不住流到嘴裏,以前經常像現在一樣哭泣,那時自己也像哥哥一樣為了家庭犧牲自己嫁去了陳家莊,獨自寂寞地坐在華麗的新房裏的時候,情不自禁流地流下眼淚浸濕了衣帶。之後新郎,最後還被說她是害陳家家破人亡的妖精。她被趕出門的時候,雖然咬牙忍著,但眼淚還是過不了她那顆脆弱和柔弱的心那個關。後來被抓到天富寨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哭過,沒有任何埋怨和仇恨,一切都聽天由命,她也不是沒有試過,她為了好好生活什麽事情都嚐試過。耕地、苦力活甚至不惜去賣身最後還是擺脫不了成為別人胯下的玩偶的命運。就是窮苦的農婦的命而已。之後冰梅就再也沒有哭過。都說最可怕的是絕望的人,那種沒有任何期望,像個“活死人”的人。就是從那之後再也沒有流過的眼淚,看到王一的瞬間又流出來了。


    在她的眼光裏照出來的王一也是在顫抖著,難道哥哥也在哭嗎?或許是吧,有很多想問的和想說的話,但是因為太多,所以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反而說出來的話是連想都沒想過的,說出來自己的嚇到的話。


    “回去吧。”


    “什麽?”


    眼淚也不流了,王一的身影看得越來越清晰,繼續說道。


    “回去吧,這裏不是哥哥能來的地方。”


    王一把嘴合上,又重新張口說話。


    “我當然要回去,和你一起,這裏不是你該待著的地方。”


    “我不回去。”


    冰梅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下定決心,不能回去,現在不能跟著哥哥回去,至於是什麽理由她也不知道,隻知道她要這麽做。


    “我喜歡這裏,要在這裏生活。”


    是謊言,明明就是在說謊。


    “哥哥,你回老家吧,去那裏過著農夫該過的生活,忘了我吧。”


    她是真的希望哥哥過那樣的生活,忘記像她這樣的妹妹,忘記賣他們的父母,希望重新生活。


    “哥哥,你不應該來這裏。”


    冰梅也知道自己說出這種話是為什麽,那是恐懼。她自己怎麽被糟蹋,甚至被弄死也無所謂,但是哥哥不可以,哥哥需要馬上逃離這裏,如果再這麽下去,有可能會死。


    冰梅的身體又開始顫抖起來,她害怕,怕得要死,王一抓了她的肩膀,他的手很大且很有力,在這賊匪中有很多比他粗壯的賊匪,但是從沒有感受到像哥哥的手一樣溫暖又有力的,剛止住的眼淚又從冰梅的眼睛裏流出來了。


    “我要跟你一起走,我現在隻有你一個人親人,要走一起走,來不及解釋了!”


    冰梅強忍住眼淚,再說一遍。


    “如果現在不走的話,我要喊人了,我要說幾遍你才知道啊?我在這裏很好。”


    這時站在後麵的男人開了口,現在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人在。


    “要帶走就把她打暈帶走,馬上要天亮了,沒有時間。”


    王一說了話。


    “聽到了嗎?我們是來救你的,然後會踏平這裏,為我們的家人和你報仇,我現在有那個力量了,所以不要害怕。”


    如果再說下去的話,或許冰梅也會忍不住點頭同意,想在哥哥的懷裏脫離這惡魔般的匪窩,也會有跟哥哥促膝談心的想法,但是一句話讓她的想法瞬間消失。


    “這女人到底在那幹什麽?還不趕緊回來!”


    能把整個殿閣都能響徹的聲音,當然隻有李應的。


    不僅僅是她,連胡連三崗和王一的臉色都變了,剛剛那聲音,可以把整個殿閣內的人都能吵醒,看來李應或者護衛兵馬上要來了,冰梅剛要張口說話,但現在已經把大補湯倒進了水瓶裏,從未回答過話的她,如果現在大聲回答反而更容易起疑心,她說了一句。


    “今天我就原諒你,但是下次再這樣就交給護衛兵了。”


    王一伸手想抓住她的胳膊,但是胡連三崗阻止了他的手,然後對他搖頭。


    “如果現在帶出去肯定會被發現,不可能逃出去。”


    “但是…”


    王一的臉已經變得很蒼白,沒有什麽言辭可以比喻他的臉色,他可能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進展,胡連三崗的臉色也變了,他沒出聲音,隻用嘴唇說了話。


    “來了!”


    他趕緊瞅了房間,然後拉著王一從對麵的那個門出去了,關門的一刹那,李應光著身體跑了進來,手上握著他的獨門兵器,李應可以不穿衣服出門,但是絕不會不帶兵器,也許他是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李應轉動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掃視了房間,然後來到冰梅身旁一手抓住了她的頭發。


    “跟誰說的話?哪個臭小子?”


    冰梅差一點說出‘真可笑’,但是她還是故作鎮定,想了想如果是平時的冰梅,在這種情況下她會怎樣?會什麽都不說,所以她就無力地看了李應,毫無表情。


    但是李應似乎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異樣眼光,做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張大嘴表示感歎說道。


    “…還以為是用冰做的,原來你還會流淚啊!真是稀奇,是被打疼了嗎?都能把冰塊給融化掉。”


    他說的時候還不停地巡視周圍,一邊抓著冰梅的頭發一邊踢開大門,是王一和胡連三崗逃走的那個們,在那裏探出腦袋張望,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現的他,又轉身對著冰梅一頓奚落。


    “很久沒有挨打了,是嗎?被挨打是不是很氣憤?所以不聽我的差遣在這裏哭泣,很好,那就繼續挨打,我到看看今天你這冰塊能化到什麽程度。”


    他用一支手拿著水瓶喝水,另一支手抓住冰梅的頭發,拖著她路過走廊,回到屋裏,冰梅就像屍體一樣被他拖著走了。


    “怎麽能有這樣的女人?”


    可能別人這麽說自己的妹妹王一不會忍,但是現在說這句話的人年紀大,而且是他的師父,所以他就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在那裏聽著。


    丁二老替王玲辯護。


    “這孩子想得很深,是怕哥哥有危險的啊。”


    西門晶嘟囔著抱怨,但是沒法理解。


    “但。。。也是,我們是冒著危險去救她,竟然不跟來,如果把她帶出來了,我們的事情會變得更容易。”


    “不是,應該變得更複雜。”


    胡連三崗簡單地反駁了他,丁二老也點了點頭。


    “其實在那裏,如果她跟來的話,當場就會被發現,這樣不僅僅是她,連胡連老弟和王兄也難以脫身,即使是逃了出來,但是他們將提高警惕,這樣我們之後的計劃就得全部修改。”


    西門晶一邊搖頭一邊咂舌,然後問王一。


    “那現在怎麽辦?要重新找機會潛入進去?”


    王一慢慢地搖了頭,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眼神,變得如此暗淡,在江湖上混很長時間的西門晶和丁二老等人已經看出來眼裏的殺氣,是昨天李應對待王鈴的虐待行為激發了他極度的殺氣,王一把殺氣埋在心裏,冷靜地說。


    “不會再有像昨天一樣的機會,因為中毒,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所以才能勉強見到她,我要放棄潛伏進去救人的事情。”


    “那麽?”


    “救人的事情就另行計劃,先按原來的計劃進行。”


    西門晶和丁二老相互對視交換了目光,這時,丁二老說了話。


    “是合適的決定,但是弄不好妹妹也會跟著危險,這樣可以嗎?”


    “回來的時候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為什麽妹妹不跟來,看來她是怕我也會死,我要給她證明我的力量,下次要有萬全之策,不會讓她有危險,那個時候再把她救回來。”


    說著王一慢慢地站起來了。


    “還得照常做進行中的事情。”


    西門晶點了點頭。


    “很好,既然決定了就行動。”


    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把老崖嶺說成被詛咒的領地。


    被詛咒的土地。


    在南蠻看到的地獄,把它挪到這裏來就是王一的計劃。


    “誰都不能在地獄裏生活,何況是沒在地獄裏生活過的人更不能…等他們動搖的時候,我會親自拿下他們的腦袋。”


    王一的眼睛上掠過陰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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