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她跟你說,不跟我說?”趙副市長望著沈利萍,一臉憤怒。


    王妃優雅地笑了一下說:“如果是那樣就好了,關鍵是,她也沒有給我說。她來找我請假,說是惡心,想嘔吐,要到醫院裏檢查。我就留了一個小心眼兒,誰讓我們都是過來的人呢。你沒看到,有些女大學生,在網吧打遊戲,把孩子生到了廁所裏。她不知道自己懷孕了,也不知道懷孕的症候,我就領著她到了省城一家私人醫院做了檢查,竟然懷孕快四個月了,你說,可恨不可恨,她這明媚,我可是天天看著她,聰明,伶俐,咋在這件事兒上,就恁的不開竅。”


    趙副市長就用審慎的目光看著王妃,停了一會兒,問道:“檢查了嗎?”


    王妃笑著說:“你那點心思,我還摸不清楚,我跟著你的那幾年,你心裏想啥,我一目了然。”


    “你了然個啥?”趙副市長顯得有些急躁。


    “檢查了,是男孩。”王妃低聲說話,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唉,可惜了,沒這個命。”趙副市長跌坐在座位上,額頭出了一層汗。


    “那就順應她的意思吧?”王妃坐在他的身邊,幫他輕輕捶著頸部。


    “她……啥意思?”趙副市長不解。


    “她說,她不想呆在家裏養孩子,我說,最好是先和趙副市長商量一下。她說,前陣子和你開玩笑時,無意間聽你說過,男孩子女孩子都不再要了。我讓她還是聽聽你的意見,她不依不饒,非要做人流不可。還是我鎮住了她,我告訴她,這件事,你做不了主,無論如何要先和老趙商議一下。否則,你擔不起這個責任。”


    “這個孩子。”趙副市長歎了一口氣。


    “如果不要的話,下午,我就陪著明媚把他做了吧。反正,明媚也不想要這個孩子。”王妃用試探的口氣說。


    趙副市長用目光又把王妃重新打量一遍,低聲說:“如果要了,風險有多大?”


    王妃看了一眼窗外,低聲說:“如果今天就能決定要還是不要,那風險就都是零。如果停了幾天再決定要還是不要,風險都是百分之二十,如果等到懷孕五個月,人都現形了再做決定,要還是不要,風險都在百分之五十以上,這個雙風險道理,你該懂得。”


    “你是說,如果大家都知道向日葵懷孕了,就是把孩子拿下,也同樣有風險?”趙副市長問了一句。


    “是的,一枚雞蛋,不管你拿在手裏還是跌落到地上,它都是一枚雞蛋。以現在的科技手段,啥事兒都能查出來,你還無法抵賴。但如果今天就來做這件事情,哪裏有危險?知道的人除了你,我,就是明媚了,我能出賣你嗎?我出賣你的時候,就是我所有的生意都崩盤了,崩盤的敵手就是你,否則,我不會那樣做的。常言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和你綁在一起,分的開嗎?”


    王妃說這句話時,把身子靠近趙副市長,頗有些撒嬌的味道。


    趙副市長沉思片刻,說道:“說說你的打算,這孩子若要,如何個要法。既然你喊我來,你肯定有辦法的。”


    王妃說:“再簡單不過,你知道的,我在美國有一個公司辦事處,我明天開始給她申請簽證,簽證下來,讓她到美國去生孩子,孩子生下來是美國籍,孩子他媽明媚,順理成章將來也是美國籍。她去的時候,我會在民政局給她補辦一張結婚證,然後再給她開一張離婚證,說白了,就是給孩子找一個掛名的爹。等到生完孩子回來了,若有人考究,在法理上,孩子總得有個爹。”


    趙副市長憋著一口氣,兩眼瞪著窗外。突然,他把握緊的拳頭鬆開,低著頭說了一句:“賭一把,這孩子我要了。”


    ………………………………


    清早一起床,藍生拿著蕭,靈兒牽著棒棒,一路騰移大法,到了雲蒙山。他們到那裏參拜了軍師鼻祖鬼穀子祖師爺,又到他修煉兵法的地方水簾洞看了看。


    在雲夢山轉悠了將近三個時辰,他們才依依不舍地從雲蒙山南天門走下來,走到一處小溪繞山腳的低窪之處,藍生和靈兒就找了一片比較幹淨的石階坐了下來。


    棒棒就沿著小溪在溪邊玩耍。此刻,已到深秋季節,所有的山石上麵都光禿禿的,落葉的樹木,孤獨地寒立在凸凹不平的山澗。


    藍生拿出蕭,吹了一曲《蕭聲寒》,這是他自己譜寫的曲子。吹著曲子,望著蕭瑟的深秋,鉛灰色的天空,竟然冷清地沒有一隻鳥兒兒在身邊陪伴。


    他就站起來,仰頭望著天空,看天空飛來的大雁,排著人字形向南飛去。


    也不知雯雯現在如何。雯雯自從走後,隻打過一次電話,問藍生的身體狀況。聽藍生在電話裏說身體恢複得很好,雯雯低聲哭泣了一會兒,哭聲停止之後,電話就切斷了。


    再打過去,就是忙音。這讓藍生內心非常不安,整個人感覺到好無助。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但他知道,他不能在辜負靈兒師傅了。


    我已經傷害了一個人,我不能再傷害一個在這個世界上隻為我活著的靈兒。想到這裏,他用眼的餘光看靈兒,發現靈兒正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看他。


    靈兒說:“藍生哥,你剛才想啥,我看你一雙眼睛空濛,神情專注,若有所思的樣子。”


    藍生把蕭放下說:“我來到這裏,有一個變化,就是我剛登到雲夢山腳的時候,我啟用了攻心大法,突然發現,我的腦海裏出現一個畫麵,鬼穀子老軍師,就是王禪祖師爺,站在高高的山上,望著我們,周圍是香煙嫋繞,香客川流不息。畫麵消失之後,我接受一個信號,鬼穀子老軍師今日離駕巡遊,歡迎我們有時間再來做客,他一定親自迎接。你猜猜看,到了山上廟宇,竟然是我腦海中出現的畫麵,站在高高的山上迎接我們的鬼穀子軍師,竟然就是山頂那座石像,真的讓人不可思議,這攻心大法太厲害了,片刻的畫麵其實就是如臨其境。”


    靈兒笑著說:“你學的道法,因為時間短,很多是需要後天慢慢消化的。你腦海裏出現的畫麵,包括信號,預知等等,那叫神識,神識有未卜先知的作用。”


    藍生一臉迷茫地問:“神識,我是第一次聽到,以前也沒有學過啊!”


    靈兒笑著說:“攻心大法就是一部包括神識學在內的辨證道法哲學,稱呼不一樣罷了。神識是攻心大法裏麵的一種表現方式,和對事物預知的一種識別辦法。但攻心大法比神識更完善,更全麵。太上老君直接讓你從攻心大法開始,神識這個初級階段就被一筆帶過了。今天,你重談神識,我還以為你早已有心得,但實際上,你即使今天知道神識了,以前,你也在不停地通過神識,來和周圍的人和事件打交道。”


    藍生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說:“看來,我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人的一生,真的要活到老,學到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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