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曼搞不清楚這裏麵的原因,但她能夠感覺到,媚狐族用心血喂養出來的官員,已經不像過去那樣和他們交心了。


    這些個官員,若即若離,在彼岸觀望著,有些人,甚至已經上了別人的賊船。


    這讓喬小曼有些傷心,有些失落,有些魂不附體。


    除非,你把這些疏遠你,可能將來要背離你的人,全部從肉體上消滅了,整個人都從這個地球上消失。


    做不到,你就得回到自己的原點,重新拿起金錢和美色,重新攻城掠地。


    她把一雙有些憤懣的眼睛,投向了柳文軒。


    她感覺到,柳文軒這個人不好駕馭,權力欲太強。靠著和沈總的關係,儼然把自己當作了媚狐族在嘉牧市的老二。


    自從喬小曼上次和柳文軒在一起度過一個風流的夜晚,喬小曼就更加從細微處感覺到,這個家夥野心太大,占有欲極強。


    如果沈總不明察事理,任由他的性子往前走,媚狐族早晚有一天,會毀到這個人的手裏。


    喬小曼向上聳了一下肩膀,提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她講述了趙誌偉對媚狐族的巨大貢獻。沒有他,就沒有荷塘月色莊園,沒有他,更不會有央都大廈這個神話,更不會有央都夜總會。


    對於這樣一個貢獻巨大的人,如果犯了一些錯誤,即使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也沒有必要這樣對待他。


    我們就是商業合作關係,在商業合作關係裏,逐利,是每個商人的天性。既然你把這些個官員都變成商人了,權利都變成商品可以買賣了,你就必須麵對他們的貪婪,他們的胃口,他們有些不合時宜的要求。


    如果想用手中掌握的材料來控製他們,達到自己商業利潤最大化的目的,這是一條不歸路。最後,背叛我們的,不僅僅是給我們提供機遇和巨大商業利潤的官員,就連我們魅惑幫自己人,也會互相背叛。


    這樣隻會令更多的趙誌偉,令更多和我們合作的人,懼怕我們,不敢和我們打交道。老朋友留不住,新朋友也不敢和我們長期交往。


    最後,喬小曼有些挑釁地看了柳文軒一眼說:“士可殺不可辱,憑我和趙區長多年打交道的份上,用那套羞辱他的方法,讓他臣服就範,在他那裏很難行得通。他可能一時服軟,但絕不可能一直臣服。記住,他是官員,正處級官員,如果沒搞錯的話,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就變成了副廳級。”


    柳文軒知道是喬小曼在影射自己,就用一雙賊亮的眼睛打量喬小曼。心裏罵道:“你這個騷貨,我們前幾天還在一起滾床單,今兒個就變臉了,哪天我們再滾到一起,看我如何收拾你。”


    柳總就不陰不陽地說了兩句刺激喬小曼的話:“我知道你和趙區長有感情的,在蓮花鎮的時候,因為業務上的關係,你和這個趙鎮長,嗬嗬,還有鎮長夫人,還有賈副鎮長,還有賈副鎮長的夫人嚴玉茹,儼然是一家人嘛。”


    柳文軒的話,把喬小曼徹底激怒了。她朝小飛使了一個眼色,小飛就從座位上騰地站起來,一步跨到他的跟前,伸手就要扇他,被柳文軒一個絞手翻化解。


    柳總笑著說:“在我麵前比劃,你還嫩著點兒。今天我警告你,隻準許你這一次,如果在我麵前不顯示出你應有的忠心和誠意,我就不會這樣客氣了,我會打斷你的腿。”


    說著話,柳總臉色一沉,厲聲說:“給我滾,滾到你的座位上。”


    藍狐小飛看了一眼柳總,又看了一眼喬小曼,竟然不知所措。


    喬小曼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說:“你柳文軒算個什麽狗屁東西,在我這裏指手畫腳的。老娘苦苦跟著王妃鞍前馬後,沒有功勞有苦勞,自從你接管偉岸水浴中心以來,你的手越伸越長,現在就打壓對我們有過大恩的朋友。將來,你不準會利用機會,對老娘我下手。今天當著沈總的麵子,咱們挑開了說,從今後咱倆井水不犯河水,我們荷塘月色莊園的事情,你甭想插手。”


    柳文軒氣的臉都氣發紫了,看了一眼沈總就想拍案而起,被沈總製止住。


    沈總用眼的餘光掃了一下周圍,慢聲細語地說:“我聽了大家的發言,有爭吵,也有辯論,這很好。有啥想法說到台麵山,不要鴨子劃水,在水下做功夫。”


    沈總說了幾句,又看了柳總和喬總一眼,清了清嗓子說:“冷靜下來想,喬總的話,還是蠻有道理的。我和喬總,柳總,都共事多年,彼此性情,也都了解。平心而論,我們為了拿下新東區這塊閑置土地,心情有些急躁。我們對你趙區長不薄,股份給的他也不少,就是自家的生意嘛,還用的著多交代嗎!大家都看到了,這群喂不熟的……那就接著喂。小曼說的對,逐利是每個人的天性,既然我們把人家的胃口喂大了,我們就將就一些,先讓人家吃飽再說。”


    沈總看到大家的情緒都穩定了,就對柳總說:“嬌嬌的審訊結束了,備了案,簽了字,就讓她走。所謂的完爆,我也是測測大家的水溫,我哪能舍得老趙啊!他是我們的功臣,我們得保護他,不讓他走歪路,走邪路。”


    沈總說過之後,讓大家分析一下,是誰,最有可能,害死了靚仔。也就是說,哪方麵作案最有可能。


    “大家都動腦子想想,是神機算動的手,還是另有他人。比方說公報私仇,比方說我們內部的人,由於某種原因,甘願為別人作做嫁衣裳。”


    幾個人分析來,分析去,所有的因素都想過了。


    但唯有一點沒想到,那就是,和他們合作的人,或者說正在合作卻受到排擠的人,他們會不會對靚仔直接出手?或者借著靚仔的事,開始向媚狐族發難呢?


    這一點兒,或許在座的老總們,心裏都想到了,但由於某些因素的製約,他們沒有在會議上提出來。


    最後,會議形成一個決議:


    關於趙區長那片閑置土地的事情,暫時放一放,不要催他。


    關於趙區長女兒嬌嬌,暫時也由得她去。隻要搞好對她的監控,監控她不和神機算接觸,就暫時不要理睬她。


    關於神機算,一定要確保對他們的跟蹤,調查,監聽。靚仔這件事情的調查,在沒有眉目之前,對於所確立的調查對象,一旦發現有可疑的線索,要立即匯報,最快時間內采取行動。


    柳文軒在散會的時候,對沈總說了一句話:“即使靚仔死了,移動別墅的計劃,還是可以啟動的。”


    沈總看了他一眼,沒有吱聲。


    喬小曼看了他一眼,從他身邊就像一陣風兒掠過,輕飄飄的,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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