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和藍生過了春節之後,並沒有急著返回杭州,而是待在五裏貫教雲雀子和雲燕子習練武功。一來調整一下心態,二來東北的道觀和佛廟也很多。


    他們想多走訪一些寺廟,多學習,多交流,把在南方學習了解到的道法和佛教理論,和北方的道教佛法,有機地結合,融合。


    他們利用教練徒兒武功的閑餘時間,在吉林,黑龍江走訪觀摩,交了很多道界和佛界的朋友。


    過春節後,藍生一連接到雯雯好幾個電話,都是催促他啥時返回杭州。今天,藍生剛起床,就又接到了雯雯打來的電話。


    藍生談了在東北的情況,由於接觸到很多新的東西,看來,一時半會兒很難返回杭州。


    雯雯埋怨了幾句,要藍生在外注意身體。自己先在杭州找個工作幹,等藍生回到杭州,再做其他安排。


    藍生接雯雯電話時,盡量規避著靈兒。盡管如此,若讓靈兒看見了,還是不高興。


    有好幾次,靈兒看見藍生接聽雯雯的電話,竟然跑到院子中間,別人聽不見的地方。


    這讓靈兒起了疑心,難道他倆之間,又有了啥秘密不成。她就撅著個嘴,給藍生臉色看,這讓藍生很是頭痛。


    句真心話,藍生處在靈兒和雯雯之間,已經感覺到了很大的不自在。他知道這種情況如果一直膠著下去,遲早要生一場大氣。


    離開雯雯後,藍生自己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說明他的內心,是暗自抵觸雯雯的。


    他一次次在內心裏提醒自己,一定要保護好雯雯的安全,她在自己身邊,要對她好一些。


    每次和雯雯單獨相處時,他又會想起靈兒,想起靈兒那一雙頑皮的眼睛。這讓藍生的內心,非常忐忑不安。


    靈兒的眼睛是頑皮的,頑皮裏透著幾分狡黠,幾分詭秘,幾分忘乎所以的愛和執著。


    藍生喜歡靈兒的頑皮,甚至是霸道,靈兒稍帶潑辣的性情,恰恰彌補了藍生內心渴望騷動的一顆心。


    藍生還是覺得對不住雯雯。正是自己提出了分手,才造成了今天的尷尬。


    藍生記得,當在醫院查出自己被甲醛嚴重汙染中毒,罹患白血病之後,他覺得整個屬於自己的那片藍天,再也找不著了。


    自己就是要到另一個世界裏報到的人了。


    你藍生不能自私,不能光想著自己,還要為雯雯的將來考慮。他痛下決心,以自己出家為名,絕了塵世的紅緣。


    他對雯雯說:“我對塵世的生活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了,別逼我,逼我也回不來。我就是一九一八年正月十五出家的弘一法師李叔同,他在杭州靈隱寺歸隱後,義無反顧。即使妻子雪子攜著幼子,千裏迢迢從日本趕到靈隱寺苦心勸說,也難改大師出家歸隱,潛心佛法的衷心。”


    當然,這裏麵還有一個原因,雯雯的父母,並不同意他們的這份愛情。他們希望雯雯留在杭州,留在他們身邊,找一位幹公職的人員,或者找一位真正意義上的白領。


    他們覺得藍生太不務實了,把雯雯帶得也浮躁起來。這也是藍生到杭州之後,沒有到雯雯家去拜訪的原因。


    既然和雯雯都絕了紅緣,為什麽和靈兒卻又發展到這一地步,兒女情愫,執手相依,同心相伴,風雨同舟?


    一個人正在漫無目的想著,吳剛走了過來,說靈兒讓過去開會。


    會議有靈兒主持,說了幾句之後,靈兒讓豬打扮師傅講話。


    豬打扮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講了呂祖爺打來電話,讓我們神機算參加他們的一年一度的八仙相會。


    原來,呂祖爺在清晨給豬打扮打了一個電話,說是有要事需要見他們神機算一麵。因為每年一度的八仙相會,他已經啟程到了蓬萊仙閣。


    他要豬打扮通知靈兒一行,全部到蓬萊仙閣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言談中,呂祖爺透露,這也正是太上老君的意思。讓神機算廣結人緣,多學習交流,說不準,又會有大的任務了。


    幾個人開會之後,各自準備一下,決定明天出發。


    散會後,靈兒和豬打扮找到了道長雪鶴子,說有要事,必須趕到山東蓬萊。


    道長有些依依不舍,覺得走得太突然了。原本想,還要在此地帶上幾個月,等到雪全部融化了,兩位徒兒的武功也大有長進了,那個時候再走不遲。


    靈兒笑著說:“道長,我們這來去不是很方便嘛,兩個孩子基本已經掌握了攻心大法的要領,乾坤霹靂掌和刀劍雙殺基本要領也全部學會。真正的功夫,尤其是內功,包括護罡術,是需要天天練習的,這裏麵沒有捷徑。”


    說話間,馨兒拉著兩位孩子,走到了靈兒的麵前。


    “兩位徒兒聽說我們要走,都舍不得。”馨兒說了一句。


    豬打扮朝著雲雀子和雲燕子,嘿嘿笑兩聲說:“我們走之前,要給你們兩個布置作業,再來的時候,你們的功夫我看提高了多少!”


    靈兒就說:“你們已經是經過實戰鍛煉了,機會很難得。以後遇到妖孽之類,除惡務盡,下手一定要狠。記住,你不傷他,他會傷你的。”


    雲燕子臉色有些紅暈,噘著小嘴說:“小徒雲燕子記得師傅教誨,再遇見妖孽之類,我不會對他們仁慈的。”


    “這就對,否則,師傅就白教你了。”馨兒笑著說了一句。


    四月初的東北,依然是寒風咧咧,屋簷上,樹梢上掛著冰淩。剛剛洗過的衣服,搭在鐵絲上,就凍成了硬片兒。如果是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曬衣服的鐵絲,鐵絲就會和手指粘在一起。


    靈兒一行,和道長全家照了兩張合影像,又和兩位徒兒單獨照了相片,保存在手機裏了。靈兒很喜歡兩位小徒兒。兩位徒兒懂事,明事理,修煉武功,也非常刻苦。想起明天就要走了,靈兒心裏還真的有些舍不得。不光是靈兒,馨兒,吳剛,藍生,豬打扮,幾個人內心都沉甸甸的。


    晚上,道長雪鶴子依然讓夫人雪鬆子整了幾道菜,雲雀子早早地將酒壇子裏的酒舀出來加熱。雲燕子摟著棒棒坐在熱炕上,幾個人開始邊喝便聊天。


    棒棒來到五裏貫後,學了不少本事,除了會和妖怪打架,看家的本領長了不少。


    道長是獵人出身,對狩獵很有一套。他平時閑著沒事兒,就帶著棒棒狩獵。


    道長雪鶴子首先培養棒棒在雪地裏待著守候獵物,蹲在雪地裏,一蹲就是幾個小時。蹲功練好之後,就是追趕兔子,尤其是雪地裏追攆兔子,是要一些能耐的。


    兔子跑得快,調頭容易,它在直線奔跑過程中跑迂回,玩兒曲線蹦跳,甚至能將整個身子隱身於雪中。


    棒棒的必殺功,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它要麽蹲在雪地不動,要動就搞伏擊。等道長尋到兔窟,把兔子驚嚇,從它的狡窟裏跑了出來,棒棒一般是三百米內斃命。


    今晚的三隻兔子,都是棒棒狩獵虜獲的戰利品。當然,棒棒也受到了嘉獎。每逮到一隻兔子,雪鶴子都會當場開膛破肚,把肚子裏的內髒,全部獎賞給棒棒。


    雲燕子抱著棒棒夾一口肉菜,就喂一口棒棒,把棒棒寵得跟個人似的。


    藍生有些看不慣棒棒了,覺得它蹬鼻子上臉,就輕輕嗬斥它一聲。


    棒棒識得藍生是它的第一主人,藍生輕輕的一聲嗬斥,棒棒就從雲燕子的身上掙脫下來,孤零零臥在炕頭,低著頭,像一名犯了錯的人。


    大家看到棒棒的表情,都哈哈大笑起來,不知不覺,到了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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