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黃科長應藍狐小飛之約,驅車來到了荷塘月色莊園客房部,小飛和黃科長洗了一個鴛鴦浴。


    談到馬廠長,尤其是談到嚴老板的死亡情況時,小飛幾度落淚。


    那種傷感,就像電視劇裏才有的特寫鏡頭。在富麗堂皇的宮殿裏,在極富浪漫的金絲楠木大床上,一邊抱著新歡在製造快樂,一邊為舊情淚灑枕巾。


    望著小飛極盡纏綿的叫床聲,黃科長搞不懂自己的角色,眯起眼睛,一副受虐的姿態。


    他不知道,誰才是她的真愛,誰又是下一個心肌梗死。


    抱著黃科長在床上滾了床單之後,小飛的舌尖兒,在黃衛河的胸前舔舐著。


    她的手,沿著天突,魂門和心俞三個穴位輕輕摩挲。


    這時候,她看見黃科長的手機一閃一閃,就伸手把枕邊黃科長的手機拿去。


    她笑著說:“黃哥,不介意吧,我怕你在外麵偷情,就是要查查你的崗。”


    黃科長笑了笑,任由小飛拿去。洗鴛鴦浴前,黃科長提前對微信做了處理。


    他把這幾天一些敏感的微信內容全部刪除,一些敏感的微信號,標注為黑名單。


    洗過鴛鴦浴,黃科長趁小飛不注意,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條微信和一張圖片,點發了出去。


    一條是發給賈秘書長,一條是發給喬小曼。兩條微信,同一個內容。


    發過之後,他故意不清理微信內容,目的就是讓小飛也能看得到。


    他知道,藍狐小飛有查看微信的習慣。


    小飛說著話,已經把黃科長的微信打開:


    您好!我給您發微信時,已經把該安排的事情安排完了。


    承蒙您的信任,十年前的土地租賃協議及其相關附件和手續,我一直都以複印件的形式,妥善地保管著。


    我會一如既往的忠實於我的既定原則,隻要我本人,我的家人安全,大家都安全。


    如果我心肌梗死了,或者說,家裏任何一位有了閃失。我的幾位關鍵的朋友,也包括我們的共同敵人,都會以此複印件發動絕命攻擊。


    複印件會在頃刻之間,塞滿政府相關部門和相關個人的郵箱,並在朋友圈裏以圖片的形式迅速擴散。


    配發複印件第一附件第三頁下半頁截圖,以此證明我說的話都是真話。


    小飛的手,哆嗦了一下。


    緊接著,小飛的手機嘟嘟嘟響了起來。


    電話裏隻說了兩個字:“取消。”


    她用蠶絲被擦了一把汗淋淋的額角,把頭深深地埋在黃科長的胸前。


    ………………………………


    黑狐此刻正躺在嚴騰飛家裏的客房。


    昨天下午靈兒給他施了法術之後,他一開始覺得鼻子有些癢癢,沒有在意。開了一會兒車,覺得鼻子還是癢癢,就在後視鏡裏照了一下自己。


    這一照鏡子,把黑狐徹底嚇壞了,他發現自己的鼻子竟然多出了十幾公分。


    等把車子開到他幹媽那裏,鼻子已經耷拉到胸前,就像一匹大象的鼻子。


    他不敢下車,拿出手機,哭泣著給他幹媽打了一個電話。


    嚴玉茹跑步來到車前,看到自己的幹兒子,變成了非洲大象的模樣,嚇了一跳。


    她馬上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也曾被大象鼻子折磨,哪兒都不敢去,宅在家裏。


    嚴玉茹對這件事記憶猶新,弟弟也不止一次地向她提起一個人靈兒。


    想起自己的弟弟剛剛離世,自己的幹兒子又受到同樣的侮辱,一條大象鼻子又醜又長,嚴玉茹氣不打一處來。


    她大聲嚎道:“老賈,你快來啊,又是那個靈兒妖怪出現了。她把騰飛害得好慘,現在又來害明輝。我看我的弟弟騰飛就是這個丫頭害死的,她施了魔法,我要報案,把她抓起來,讓她給騰飛賠命。”


    賈秘書長聽到自己的老婆喊叫,快步走了過來。一看明輝這般模樣,嚇了一跳。


    他畢竟在官場曆練多年,讓人拿了一條被單,裹著明輝,進了客房。


    一進客房,賈秘書長就問明輝前因後果。


    明輝雖不敢提自己調戲民女一事,但事情的大致經過還是說了一遍。


    賈秘書長就在心裏思襯,按理說,嚴騰飛的死,和你們神機算沒有關係的。怎麽半路殺出個靈兒,把明輝搞得不倫不類,如此狼狽。


    賈秘書長就安慰妻子玉茹說:“一會兒喬總會來的,對這件事,我看她如何表態。”


    妻子玉茹本來對兄弟嚴騰飛的死,還有疑慮,懷疑是媚狐族動手搞死了自己親弟弟。現在,靈兒的出手,讓嚴玉茹把所有的疑慮,全部都指向了神機算。


    她覺得就是神機算派了靈兒,害了嚴騰飛,然後又用以前同樣的方式,加害明輝。


    先讓他長出一條大象鼻子,在眾人麵前丟人現眼。


    也借機向大家宣布,這是神機算在行動。


    下一步,估計就是來收明輝的屍體了。


    想到這裏,嚴玉茹摟著明輝的脖子,嗚嗚哭了起來,她感覺整個天都塌下來了。


    嚴玉茹正抱著明輝哭泣,喬小曼和藍狐小飛走進了靈堂。


    他們一身黑衣,胸前佩戴一朵白花,在嚴騰飛的靈位前四鞠躬。


    鞠過躬後,有人引領,來到了後庭。


    賈秘書長就慢慢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電火一樣的目光直視喬小曼。


    喬小曼和小飛低著頭,不敢對視他的目光。


    “為什麽要這樣?”氣氛凝固了很久,賈秘書長才開口。


    “你聽我解釋,這原本是一場誤會。”喬小曼彎下身子,低聲說。


    “誤會?”賈秘書長反問了一句。


    “沒有想到,嚴老板會栽在紅樓那幫人的手裏。”小飛唯唯諾諾說了一句。


    “你說什麽,你以為我是個傻子。”賈秘書長手顫抖著,氣得話說不出來。


    “多嘴。”喬小曼一個耳光扇過去,小飛晃了晃,沒有摔倒。


    “還請賈秘書長明察,該做的,都做得利利索索。不該做的,真的不敢逾越一步。”喬小曼低著頭說。


    “不可以在我眼中揉沙子的。將來有一天,政府不來抓我,你們先來把我切割了?”賈秘書長因為氣憤,聲音都變了調兒。


    “不敢,真的不敢。”喬小曼低著頭,聲音越發的低。


    正說著話,嚴玉茹進來了。


    一見喬小曼,就走了過去,摟著喬小曼的肩膀,嗚嗚哭了起來。


    她邊哭邊說:“妹妹啊,你一定要替你姐姐報仇,殺了那個妖怪。”


    喬小曼聽說要殺了那個妖怪,搞不清咋回事兒。


    她偷偷看一眼賈秘書長,抹著眼淚,嗚嗚跟著哭泣起來。


    一行人,隨著嚴玉茹到了客房,她把明輝蓋著的被單一把撩了起來。


    此時的明輝,就像一頭大象,抖動著長長的鼻子嗚嗚哭了起來。


    看到喬小曼,越發見了親人似的,黑狐明輝嗚嗚哭著,拉著她的手說:“喬總,你要給我報仇,我成了大象,我不活了,嗚嗚……”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小飛就說:“喬總,是靈兒幹的。”


    小飛就走到明輝的麵前,低聲說“姐姐會給你報仇的,經驗告訴我,除非你招惹了他們,或者做了什麽,否則,神機算輕易不會出手。”


    “我根本就沒有招惹誰,這幾天,舅舅去世,我心裏難過,就開車在街上走。沒想到前麵一下子出現兩位女子,手牽一條神犬,上了我的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見我就暴打一頓,臨走了,就把我的鼻子偷偷搞長。我是開著車,覺得鼻子癢癢,照了鏡子才知道的。”


    總算是給嚴玉茹找了一個墊背的靈兒,喬小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用眼的餘光掃了一眼賈秘書長,正看見賈秘書長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她。


    喬小曼屏住呼吸,她內心清楚,雖然明輝被靈兒惡搞了一把,但賈秘書長這裏是糊弄不過去的。一報歸一報,一事兒歸一事兒。


    幾個人正在客房商議著如何找靈兒複仇之事,一位白事上的總管高聲喊道:“蓮花市蓮花古鎮茶葉一條街,《妝台秋思》茶樓老板靈兒女士和馨兒女士蒞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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