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站起來,謙卑地笑了一下說:“我搞了一個預案,如果這件事真的從馬廠長那裏燃燒起來,我們就把源頭的火給滅了,另外,放火的人我們也饒不了他們。在您老人家還沒有到之前,我和喬總已經商量好了,王妃估計已經知道這裏的情況了。”


    賈秘書長看了一下小飛,點了一下頭說:“王妃知道就好,她人脈關係廣,上能通天,下能通地。明天你還得辛苦一下,和偉岸水浴中心,央都夜總會等幾個老板再通通氣,把以前的老賬全部銷毀。讓王妃想想辦法,趕快把神機算想法趕走。否則,我們好不容易在蓮花市打下的江山,可都要毀到這幫人手裏了。”


    賈秘書長交代幾句之後,說今天一早還要到嘉牧市匯報工作,就匆匆忙離開了荷塘月色。


    上車時,賈秘書長不小心,腳滑了一下,差一點兒摔倒。


    喬小曼一步跨過去,攙著賈秘書長的胳膊站了起來。另一隻手,拍打著他的後背,扶著他上了後座。


    嚴玉茹就站在他們的身後,她用一種古怪的目光打量了她們一遍。繞著車子到另一側,打開後門坐到了後座上。


    賈秘書長看著喬小曼,點了下頭,和她握了一下手,神色有些沉重地閉上了眼睛。


    上午十點整,嘉牧市電視台播放了一條專題新聞。女播音員一改過去輕鬆親民的祥和播音風格,表情嚴肅,一句一頓地播出。


    據本台記者報道:蓮花市蓮花鎮一處塗料廠,在審批手續不齊全的情況下,竟然假冒名家品牌,違規生產劣質牆漆和白乳膠等室內裝修產品。


    大批假冒偽劣牆漆和白乳膠,以每月上萬桶的速度,流向全國各大裝飾市場,給眾多居民用戶帶來了嚴重的健康隱患。


    市裏有關部門接到舉報後,有市裏主管領導牽頭,成立了聯合調查組。在昨晚對工廠和臨時庫存倉庫,進行了突擊檢查。


    贓物已經被集中清查,有關責任人已經被隔離審查。案件正在持續調查中,請持續關注。


    接著,昨晚的實況錄像在電視裏播放出來。


    執法車,防暴車,跟蹤記者,大批查封的白乳膠和假牆漆,以及在馬華東家裏搜出的大量現金和硬盤,在攝影記者的錄像裏,搖來晃去。


    十分鍾之後,整個蓮花市開始嘩然。


    蓮花市政府事前根本不知道這一情況,很多領導也是看了新聞,才剛剛了解這一事件的進展。


    整個蓮花市熱鬧起來了,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個塗料廠的情況。


    就聽有老百姓說:“電視上看了嗎,幾十輛車啊,分了三路人馬,把廠子都拉空了。”


    另一位說:“馬廠長這次完了,出不來了。”


    另一位又說:“聽說這個廠是個股份製,馬廠長這個法人,就是頂一人頭,大人物在後麵呢。”


    雯雯從這些人群裏走過,站著聽了一會兒議論,就匆匆向茶樓走去。


    嫦娥見了雯雯,拉著她的手說:“你來得正好,這個事情搞大了,震動不會小。我們擔心你,剛還說你呢。”


    雯雯笑著說:“這時候,給他們十八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不想活了?”


    靈兒就瞥一眼雯雯說:“比方說,兩隻鳥在打架,政府管不管,政府如何管?”


    靈兒把臉繃緊,接著說:“我們神機算和媚狐族鬥,雖然是為了正義和天下太平。在你們政府眼裏,就是一個自然法則,兩隻鳥兒鬥架,獅子和鬣狗爭食,和政府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藍狐小飛會報複的,我說雯雯,你就躲一躲吧,馬上回杭州。”藍生有些擔心雯雯。


    “他們要是跟蹤我到杭州呢,還不把我家裏人也連累了?”雯雯也有些害怕了。


    “不會的,你隻要現在離開,他們覺得你知道的很少,對他們不會有大的影響,他們的目標是神機算。”嫦娥勸慰了一句。


    雯雯哭著說:“藍生哥,這可如何是好啊,加入了神機算,你想逃也逃不了。”


    藍生就像哄孩子一樣,在她後背拍了一下,開始用好話哄雯雯。


    靈兒看到這個細節,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馨兒發脾氣,說:“今兒個是咋的,氣氛這樣不好,媚狐族遇到了挫折,是好事兒啊,該高興才對啊。蔚苒不是說要請我們喝酒嗎,我這就和她聯係,到她那裏慶賀,我看他們有啥反應。”


    靈兒伸手就向馨兒要蔚苒的名片。


    吳剛說:“現在大戰在即,說不定媚狐族正算計我們呢,我們卻自投羅網。”


    嫦娥思襯了一會兒,笑著說:“我看靈兒的提議也沒有不妥。與其等著他們來滋事,不如我們把主動權抓在手裏。馨兒,你就給蔚苒把電話打過去,說我們茶樓幾個人想到你那裏走訪走訪,看她如何回話。”


    “她一定會讓別人接電話,說老板忙,你等一下,一會兒老板回過去。”雯雯插了一句嘴。


    “這樣,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如果回話約我們過去,說明她給喬小曼他們反映了情況,喬小曼同意了。如果說有事兒,改天再約,那就是不準備讓我們去。”靈兒想了一下說。


    “我用了攻心大法分析,沒有靈兒師傅說的這樣複雜,百分百會要我們過去。我和她喝過酒,打過交道,蔚苒權勢欲強,不會因為接不接一個電話糾結著。她會直接接電話,並且替她的上層先答應了,然後放下電話再向上層請示。既然她答應了,她的上層會樂意讓他組織一場酒會的。隻是這場酒會中間會有啥故事,蔚苒和我們一樣,都不知道底牌。”


    “你敢確定嗎?”靈兒用一雙咄咄逼人的眼睛直視著藍生,她覺得藍生的判斷太大膽和自信了。


    但也不得不承認,用他的視角看問題,也不是沒有道理。


    到農村搜索贓物時,藍生讓集中全部精力向著東方搜查,說明他的思維有他的合理性。


    靈兒就想,我總是考慮的太細,從幾個角度考慮和下手,他卻是一步到位。這次搜查贓物,我讓從東南北三個方向下手,也不是不對,肯定也能在天黑前完成任務。但他的一步到位法,把我的想法徹底否定了。


    藍生給馨兒要了電話號碼,用手機撥過去,一會兒功夫,對方接了電話。


    “是哪一位,我是芙蓉大酒店的經理蔚苒。”


    “我是藍生,哪個藍生?嗬嗬,就是神機算的藍生。你彈得古箏《妝台秋思》音律很美,我要是用簫吹,敢和你一比。”


    “哎呦,我都差點兒忘了,我還約你們那裏小姑娘來我們這裏用餐,互相走動一下呢。”


    “我們晚上到你那裏用餐,還是那個蓮花廳,你看,讓你破費了。”


    “好的,你們來了,我這裏蓬蓽生輝啊!都是道上的人,為啥搞的那樣緊張,我們私底下坐一坐,關係不就融洽了,你說藍生,是不是?……好的,藍生,七點,不見不散,今晚,我可得把你陪好,記住,你是主角兒。”


    藍生通話時,打開了免提,大家聽了,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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